许征一行人吃饭的地方是学校后街一家餐馆, 因为齐瑾生说懒得走, 他们便挑了个最近的地方。
紫荆阁,各大部门聚餐常用场所。
装修得还不错,周边有隔断遮挡, 许征和他的室友们坐在墙角,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想不出,你小子一声不坑地就要离开我们。”何野喝了不少酒, 话里有些醉醺醺的。
“有时间一块出来吃饭。”许征约道。
相处了一年, 不可能没有感情,从最初的互相嫌弃到后来的逐渐习惯, 他们是大学时期和许征待的时间最长的人。
比许时还长。
一想到大二就要分开,还怪不舍的。
许征闷头喝了口酒。
“你和你女朋友都谈一年了, 还没分呢?”齐瑾生捏着手里的易拉罐, “真羡慕你,不像我, 注定谈不长。”
霍成章神情一僵, 瞟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少咒我。”许征含笑反驳道。
他和许时刚在一块不到半年,可承受不了他的怨念。
今晚大伙放开了喝, 许征在附近订了宾馆, 不用管学校门禁, 喝多了就直接在外面睡。
两间双人房, 他和何野一间, 齐瑾生和霍成章一间。
许征刚从浴室洗了把脸出来, 稍微清醒了些,何野在床上倒头大睡。
不是他舍不得多开两间房的钱。
而是吃饭途中,霍成章让他把另外两间房退了,说是需要和齐瑾生单独聊聊。
许征明白他的心思,加上不愿委屈自己和何野睡一张床,退而求其次订了两间双人房:“你可以把床拼起来。”
许征以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他。
霍成章接纳了他的建议。
清醒没多久,酒精再度麻痹大脑,许征扯过被子,昏昏入睡。
隔壁,1042房间。
霍成章废了老大的劲把人弄回房,齐瑾生倒好,沾床就睡,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醒醒。”霍成章戳了戳床上的醉鬼。
齐瑾生腰怕痒,当即缩成了一团,又笑又恼:“滚开,别动我。”
“这么久了,你还想着他们呢?”借着酒劲,霍成章把平日压抑在心底的话一次性问了出来。
齐瑾生微眯着眼,困惑着:“谁?”
“你的前男友。”霍成章不依不饶道。
齐瑾生突然讽刺地笑了声:“想他们?我哪有资。再想下去,可就不单是出国这么简单了。”
“你讨厌我吗?”霍成章问。
“你是谁呀?”齐瑾生拖长了音。
霍成章握紧了桌沿:“你男朋友。”
“哦。”齐瑾生应了声,当霍成章以为没下文的时候,他又说道,“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反正他们喜欢。”
“我最开始不喜欢你。”霍成章如实说道,“我是为了我姐……”
“我知道。”齐瑾生不满道,“你小子看我不顺眼好久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和我在一起。”
霍成章:“那你还……”
“这样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啊。”齐瑾生解答了他的疑虑。
“那么他现在后悔了,想要好好谈一场恋爱,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霍成章眼中带着期许的光。
齐瑾生畅然一笑,回他三个字:“你做梦。”
霍成章垂下双眼,灰溜溜地走了。
他酒量很好,这点酒根本醉不倒他,餐桌上其余三人越喝越起劲,他到后期基本上就拿一瓶啤酒做做样子。
他克制惯了,从不容许自己出现醉酒后失态的模样。
霍成章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门被打开,齐瑾生挤了进来:“我要洗澡。”
霍成章没敢转身:“你等我洗完。”
“我不。”齐瑾生非但不听他的,还自己动手扒起了衣服。
和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霍成章自认倒霉,草草冲了下身上的泡沫,腰间围条毛巾,把浴室让给了他。
过了半个小时,齐瑾生还没从里面出来。
好在浴室是透明的,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霍成章担心喝醉状态的齐瑾生洗澡时出什么意外,隔五分钟看一眼,隔五分看一眼。
像个变态。
洗完澡后,齐瑾生什么都没穿就从浴室出来了,霍成章错开视线,躺在床上。
谁知热水把齐瑾生体内的酒精冲得更加发散,齐瑾生撒起了酒疯,不由分说钻进被子里整个人贴了上来:“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滚下去。”霍成章低声威胁。
“宝贝,么么么么~”齐瑾生越贴越近。
霍成章忍无可忍起身,决定把床让给他,自己离开。
齐瑾生一拽,把人重新扯回自己身边,笑得傻乎乎的,伸手搂着脖子,亲了上来。
……
“你会后悔的。”
“少废话,我都硬了。”
……
演变到后半夜,声音带上了哭腔,哭着喊疼。
一阵安抚,喘息着遂变为欢愉的滋味。
隔壁的许征被吵醒了。
声声入耳。
这家店的隔音做得不能再差,声音大得仿佛就在他耳边。
左边是何野的鼾声,右边是另外两位室友的不和谐噪音。
许征不堪受扰。
残存的那点酒意早散得差不多了,正因为清醒,这个夜晚才过得更加残忍。
许征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了还没完事。
他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请这顿饭。
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订宾馆。
他就不应该被霍成章那副正经的模样所蒙蔽,看着人模狗样的,大晚上的扰民至深夜。
许征塞了两团纸,将被子蒙过头顶,做无谓的抗衡。
第二天一早,隔壁房间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
“姓霍的,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许征顶着黑眼圈,半是庆幸。
好在他大二要转专业,再不用掺和进这些破事。
齐瑾生连带着把许征也恨上,认为许征是帮凶,收拾行李那天,没给过许征一个好脸色。
至于霍成章为什么还活着,完全是因为他手上有一段录音,录音里明明白白地记录着齐瑾生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和当晚的主动。
就算是咬碎了牙,在外人面前,齐瑾生也不得不和霍成章保持亲密关系。
霍成章向他保证:“你放心,我们这一段,一定会是你谈的最久的。”
“滚!”齐瑾生磨了磨牙。
许征还没来得及回到迁丰,尤志就带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好消息:“兄弟,我怎么预感着,我们要发财了呢?”
尤志扬眉吐气道:“这煤价,终于他妈的开始涨了!”
许征停下脚步,松开手上的行李,看了眼日期。
和他的记忆没有出入,今年八月份,即将迎来煤价的第一个春天。
那些坚持到现在的煤老板,从此翻身做主,再度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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