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的拒绝无伤大雅, 被拒绝后, 那个女生只不过略微有些失落, 却还能强撑起笑容, 喝完手上这杯酒,走了。
学生时代的玩笑, 或真或假, 成了顺水推舟,败了不留遗憾。
一桌人见证许征拒绝了女生的告白,陈浩钧还八卦道:“你真不喜欢方静?”
方静长得不错, 性还温柔, 平时和人多说两句话就脸红, 学生时期, 也是一众人心中的暗恋对象。
许征终于记起来,原来她叫方静。
“不喜欢。”许征直白道。
陈浩钧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征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猛然发觉,这么多年,好像从未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无论是长得漂亮的, 还是善解人意的, 许征面对她们,唯一的感觉就是烦躁。
好麻烦。
许征脸色煞白, 心中直道一声不好。
他不会真被尤志说中了。
是个性冷淡吧?
想遍了周围的人,许时的脸总是挥之不去, 许征憋出几个字:“好看的。”
“英雄所见略同, 我也是。”陈浩钧冲着他傻乐。
本就是这个道理。
男人嘛,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只是许征的心情从这餐饭过后,陷入低谷。
上辈子活了三十年,他怎么就没遇到一个喜欢的呢?
这不正常啊。
他是不是有病?
注定喜欢不了谁的那种。
相比女人,还是煤更能激起他的兴趣。
他绝对不正常。
也许他生来就是一匹孤狼。
不必拥有爱情。
心情不好的许征借酒浇愁,一餐饭喝了桌上一半的酒。
散伙后,酒精上头的许征脑子却无比清醒,还没忘记给许时带宵夜。
许征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王业萍和许敬言已经睡了,家里只有许时还清醒着。
还好许征回来得够晚,否则喝了这么多酒,肯定迎来顿家庭教育。
许时捂着鼻子:“哥你这是掉酒缸里了?”
“胡说什么。”这么点酒,根本灌不醉他,许征把吃的放桌上,拿上睡衣,“我去洗澡。”
许征在浴室仔细刷了牙,把嘴里的酒味散去,薄荷味的牙膏起了满嘴泡泡,许征对着镜子露出个傻笑。
他算漏了一件事,酒量是练出来的。
当初他喝了吐、吐了喝,强塞硬灌后才造就了后来的千杯不倒。
现在这幅身体才第一次喝酒。
喝的只是度数不高的啤酒,许征也有点醉。
许征洗完澡后,同手同脚地走了出来。
这还是许时第一次见喝醉了的许征,他盯了半天,才后知后觉问道:“你会不会发酒疯啊?”
“嗯?”热水澡让人脑子变得迟缓,许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许时觉得新奇,近距离观察呆坐在床上的许征。
眼神迷离,整个人的反应比往常慢半拍。
“说,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许时单手握拳,装成个话筒递到许征面前。
许征微微笑了下,如实答道:“你生日。”
银行卡密码用自己生日不安全。
这是许征前世就保留的习惯。
用家人的生日,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尤其是在之后和他关系一般的许时。
这个密码许征一直没改过,就这么用到了现在。
除了许征,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许征看不清许时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许时的动作凝固住了。
他再度补充道:“你知道这个也没用,家里的钱都在妈那边。”
许征卡里只留了点生活费,维持日常开销罢了。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直瞒着我的?”许时回过神,抿了抿唇继续问。
许征吐出个字:“有。”
“是什么?”许时急迫道,穷追不舍。
许征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刚要开口,眼睛突然眨了两下,而后闭上,身体逐渐撑不住倒下。
许征靠在许时肩上,呼吸平稳。
许时被许征这么一倒,给整懵了。
他扶着肩头的许征,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又想,还是把人丢回床上。
“咚”地一声,许征脑袋磕到了床边的栏杆,疼得他脸上变了形。
即便这样,许征还是没醒。
许时心虚地帮他揉揉,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观望着熟睡的许征。
许征的面容属于英气的帅气,从小他们两兄弟就长得不像,除了名字,根本没人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王业萍对于许征,总是刻意偏袒。
许征是她的心头肉,谁动了跟谁急,而许时就是路边捡的小地瓜。
饿了勉强啃两口。
不能说王业萍对他不好,但许时总觉得费解,为什么许征做错事就可以不被骂,他不行?
后来无意中,他得知了一件这辈子都不想知道的事实。
那天王业萍和许敬言为了点小事吵起来。
许时翘课回家拿东西,吵得激烈的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从王业萍口中,许时得知,原来他和这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是许敬言坚持把他带回来。
要不然,他就成了没有人要的小孩。
向来皮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许时忍了许久才没哭出来,而是默默离开家,跑到小巷子旁的垃圾桶,蹲在那儿哭了一场。
原来他不是亲生的。
难怪妈偏心。
知道了一切的许时第二天还是如常上课吃饭,一整天都没和家里人顶嘴。
王业萍还觉得奇怪,摸了摸他额头问是不是发烧了。
许时当时想推开她,最后忍住了。
不是亲生的,那你们还关心我做什么?
许时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个秘密两年,没有人可以分享。
对于父母,心里总有些隔阂,于是他变得开始依赖许征。
许征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把他当真正亲人看待的人。
只有在许征身边,许时能忘却自己身份的事实,因为无论做出什么,许征永远都是那副又气又无奈的态度。
自己的弟弟,打不听也只能宠着呗。
这时候的许时才是最轻松的。
只要许征喜欢,他想看到怎样的自己,许时都可以为之改变。
就算本质上,早已脱离。
时日一场,许时发现依赖得久了,也有些可怕。
从习惯演变成无法割舍。
许时一想到有一天许征要离开自己,这个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觉得要发疯。
此刻的许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许时逐渐俯下身去,偷偷地十分轻地在许征唇角碰了下。
一片柔软触感,带着热度。
原本醉了的许征,在这时,意识比谁都清醒。
许征用力掐着自己,才让呼吸保持平稳。
好在许时只是很快地碰了下,立马便离开了。
许征的世界开始崩塌。
他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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