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耳少女好奇地翻来覆去看自己十指细嫩的手，像是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样，兴致勃勃地将手一张一合。
就与她还是猫的形态时候一样，每当她心情十分舒适时就会将两只前爪踩在某个柔软的地方，模仿着记忆深处幼兽们很小的时候在母亲怀里踩奶的动作。
“这里可不是给你玩耍的地方。”
眼看她再这么活泼地动下去，就要真的面临走光危机，周防尊一把将少女摁在了自己怀里——至少有男人宽阔的后背阻挡，远处的酒吧门口更多的人并不能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只除了刚才被她舍身保护，还保持着摔倒坐在地上，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的眼镜男生。
只不过好像对于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而言，目睹一只猫变成猫耳娘，远不如这个猫耳娘没穿衣服来的刺激。
少年白皙的脸上腾起的一抹红晕，瞬间弥漫了几乎整张脸，连藏在头发下的耳垂都红彤彤的，被周防尊冷酷地瞪视一眼后，他连忙别开了脸。
[尊？]
由乃疑惑眨了眨眼，她好像还没有适应过来，变成人之后就可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而不是总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只能和周防尊一个人单线交流。
不过她忽然又想起来男人不久之前是怎么冷酷绝情——在她当时看来是这么认为的。烧秃了她漂亮的毛毛，被咬了一口还不松手。
[坏人。大坏蛋。讨厌尊。]
脑海中传来一串孩子气的抱怨，由乃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了周防尊一眼，爪子用力地在他胸膛上刨了几下。
[绝对不会原谅你！]
被柔软无力的手指刨了也只有痒痒感，但是维持人设并没哈哈笑的周防尊：“…………”
咳。和只猫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
尤其是他刚才那下下手好像确实有些狠了。
周防尊第一次怀疑自己除了破坏，便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的力量，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别的功效。
比如让动物变成人？
……不这个标签，还是怎么想都和赤王搭不上边吧。
“哈啾！”
没有暖和的衣服蔽体，也失去了柔软的长毛保护，在正处于深冬时节的猫耳少女，突然地打了个喷嚏。
“唔……”她有点可怜兮兮地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好像脑筋还没转过弯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了。
[冷。]
周防尊叹了口气，认命般脱下上身唯一一件衣服，盖到了由乃头上。
任他脾气再爆，对这个吸收了他的力量突然间变成人形，却没有任何作为人的常识，宛如一张白纸单纯的少女，实在是升不起任何暴躁的情绪。
况且。
她吸收了困扰他，让他苦苦压制多时的能量，突然就得到了缓解，也使得周防尊此时的情绪无比地放松。
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暗了下来，由乃扯下盖在头顶的衣服，刚从男人身上剥下来的白T还带着他的余温，并没有因为变成人就完全丧失猫咪的灵敏嗅觉，这也使得由乃可以辨出衣服上还很浓郁地，能够带给她安心感的气息。
她把衣服捧起来放在脸边上，开心地蹭来蹭去。
周防尊：“…………”
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刚从猫变成人，的的确确没有一点常识，就这副痴女样把脸埋自己衣服里，恨不得能开心地躺衣服上打滚的模样。
他是真的，手痒痒想放把火，把这碍眼的给烧了。
并不会有颜就能任性地做出，这种让人看见就一言难尽的动作，然后还能诡异地产生美感的。
他的眼睛还不至于能产生那么强效的滤镜，把这都给过滤干净。
周防·完全没眼看·尊：“给你衣服是让你穿上的，而不是用来……”蹭。
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就立即回神安静望着他，仿佛是在等待主人指令的乖巧小动物形象。
这样除了外表天翻地覆的改变，可是本质上还是和吠舞罗的吉祥物猫完全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的她。忽然就让周防尊觉得，其实他对她可以再多点耐心。
于是他摸了摸猫耳少女的头，声音低哑：“好好穿衣服。”
由乃苦恼地盯着捧在手里的衣服——好像在记忆深处，很远很远的一块，她也曾作为人的形象穿过更多的，比这还要复杂许多，也好看许多的衣服。
但是，那样的记忆太过深远了。
她作为猫、或者是别的什么，陪伴在不同的人身边的旅程太久也太远了，久到她足以忘记太多太多她曾生而为人的经历，远到那些围绕在她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的脸都已经模糊。
少女樱粉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猫耳也失落地耷拉了下来。
[不会。]
她不会穿衣服。
猫怎么会自己穿人类的衣服呢？
一直以来都有着自己天生的皮毛，漂亮又暖和，无论是美观还是实用，或者是防御能力都很好。
要那些衣服有什么用？
周防尊：“…………”彻底无力。
算了算了，就当从头养个女儿。
只不过是把猫换成女儿养了而已？
这么一些，似乎就没有那么心酸了呢。
有由乃乖乖配合，周防尊第一次伺候人穿衣服的经历也就没有那么艰难了。他的衣服套在身材娇小的少女身上，原本在他身上还有些紧绷的白T，一下子就显得宽大还长。
唔，不过也有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不合身的地方……周防尊眼神微妙地从她颇具规模的胸前掠过。
不论是作为猫还是人，她的生长都意外地叫人放心呢。
还以为那么挑食的猫，变成了人的形态身材会跟根豆芽菜似的。
“啊，你会走路吗？”周防尊迟疑了一秒，还是多问了一句。
由乃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你在说些什么傻话？
然后她就蹭地窜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地直立走了两步，只是终究太过习惯于四脚着地的行走方式，现在换成了这样就不免歪歪扭扭。
不过在这个时候那条变成了人的形态，也没有消失的长长尾巴起到了作用。
猫从高处跳下来保持平衡的尾巴，在她初试双腿行走的时候，竟然也起到了保持平衡的效果。她起初还摇摇晃晃不怎么熟练地小心走着，很快就掌握了这样新的行走方式，蹦蹦跳跳就溜到了周防尊前面。
“喵！”
还不忘得意地回头，眼巴巴望着等他夸奖。
周防尊哼笑，心说这搁猫身上算聪明的，成了人可还是十足地小孩子气。
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刚准备招呼她回去，眼神一瞟就瞧见了她翘起来乱晃的尾巴，脸瞬间就黑了：“尾巴放下来！”
原来是这尾巴把堪堪遮到大腿的白T给撩了起来……
由乃吓了一跳，立刻夹紧了尾巴，缺少了保持平衡的利器，她下一步就啪叽摔地上了。
还是迎面摔。
周防尊：“…………”心焦力卒。
他再不能放任由乃自己乱跑，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还难得细心了一回，是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像抱着小孩的姿势这样抱着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压着乱翘的尾巴，免除让这只暂时还不具备人类性别廉耻观的小猫咪，在了解更多常识之前就频繁走光，被莫名其妙的人占了便宜。
伏见·莫名其妙·占人便宜·猿比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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