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主人。”
穿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早就等候在大门边,随着衣着得体的男人踏进庄园,及时地行了一礼。
“谢谢,尤米斯特——你的女主人在哪?”
铂金色长发的男人脱下外套折了两折,把它交给踮着脚、伸长胳膊的小精灵管家。
尤米斯特小心地接过主人的外套,欠了欠身回答道:“女主人在书房——奉命转告,您外出的这两天,她非常想念您。”
卢修斯略微露出一点笑容,他用胳膊夹住手杖,快步向别墅走去。
他似乎隐约看见,书房窗户后翘首以盼的倩影。
走到门边时,一只金雕从二楼的窗户里飞了出去。一小簇绒毛在振翅时抖落,轻飘飘地落在男主人的肩膀上。
卢修斯想起回来之前听到的一些汇报,眼中笑意淡了几分。
来到书房时,他发现妻子没有像以往那样,悠闲地阅读或者书写——纳西莎正皱着眉毛核对着什么,她面前的书桌上铺满了乱七八糟的法律文件。
她太过专注于工作,以至于丈夫走到身边才听见动静。
“哦,亲爱的,你回来了。”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给了他一个贴面吻,“原谅我没有去门口接你——”
“法国的姑娘们怎么样?”
“大概和那儿的点心一样精致漂亮?”卢修斯微微扬起眉毛,他将手杖靠在桌边,用两只胳膊环住妻子,“可惜我是去谈生意,这两天见的全是老头子。”
纳西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别紧张,卢克,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才不信这个男人在法国没有接触任何女性。
“茜茜,你知道,想着你的时候,我很难注意到其他女性。”马尔福先生无奈地亲了亲妻子的额头,从口袋里摸出礼物,“打开看看?”
“我好荣幸。”马尔福夫人显然被取悦了,她靠在丈夫的怀里打开礼盒,取出里面的项链让卢修斯替她戴上。
“这无疑是世界上最美的项链。”她走到镜子边照了照,通透纯净的祖母绿衬得她更加肌肤如雪,“谢谢你,卢克。”
卢修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铂金色的脑袋轻轻靠在她颈窝里抱怨,“刚到法国没多久我就遇到了这个,以至于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满脑子都是立刻赶回来,把它戴在我太太的脖子上。”
纳西莎忍不住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十几年,卢修斯的情话依然令人难以招架。
她费了点自制力才推开他,而不是扑上去:“快到晚餐时间了,我去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在这等我,还是先下楼去?”
被推开的马尔福先生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满含笑意的灰眼睛看着妻子时,就像一个撒娇的大男孩。
“我就呆在这,等着你处理完所有事回来找我。”
纳西莎向他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身姿轻盈地转身离开。
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笃笃”声。
妻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卢修斯才离开椅子。
他走到写字台边上的书架边,用手杖敲了敲第二排左起第十四本书的书脊。
书桌右边最底下的抽屉自动滑了出来。
他蹲下去翻捡了一会,发现果然少了点东西。
这个抽屉里,除了他的私人印章和一些房契地契之外,应该还有一本破破烂烂、普通到极点的麻瓜笔记本。
他的心微微下沉。
日记本不见了。
卢修斯眼前浮现出进门前,那一只金雕飞走的情形。
他试图想起信使腿上包裹的形状,又很快放弃回忆。
马尔福夫人离开前没有收拾掉写字台上摊着的文件。
那些羊皮纸成色不一,墨水颜色各异,右下角的印戳也各不相同。
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拈起其中一张,瞥了一眼标题,又放回原位。
这些法律、条例和章程,有的来自魔法部,有的出于威森加摩,还有一些并不适用于英国。
这些纸张本该有序地收在书架一层——那里是他的办公文件存放区,三层往上才是女主人的领地,那里大多塞着一些史书,诗选和麻瓜小说。
纳西莎不止一次抗议过书架的空间分配,但是他坚持占用家里每一个书架的低层——这样他就可以在替她拿书时,顺便将人揽在怀中。
当然,马尔福夫人还是更喜欢漂浮咒,因为“咒语不会趁机占便宜”。
卢修斯拾起最上面的一张羊皮纸,发现上面还留着妻子身上淡淡的鸢尾花香。
她在查找财产继承方面的资料——这些挑出来的文件几乎每一张都涉及到这方面,有几条规定底下还用浅紫色的墨水描了粗粗的波浪线。
纳西莎,我心爱的太太,你想要什么呢?
“哦,你都看到了?”
餐桌上,纳西莎有点懊恼地放下叉子,端起手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
“真不敢相信,卢克,你的文件竟然都没有整理过……我找了所有资料袋,花了好久才把所有用得上的都挑出来。”
“相信我,我办公室里的那些绝对有条理得多。”卢修斯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家里的那些只是备份,以防魔法部被人彻底摧毁——我是说,谁会想去看那些垃……嗯,资料呢。”
纳西莎气恼地为自己辩护:“我又不知道这些。”
她不自觉地微微撅起嘴巴,娇俏宛如少女。
卢修斯轻笑了一下,向她举起酒杯:“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我?”
“我记得,一直以来,我都表现得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是你自己说出差期间会很忙……”马尔福夫人给面子的举杯回应,同时嗔道,“我只是偶然想起继承祖宅的事——毕竟我是在那长大的。”
“还有我姐姐贝拉的金库——虽然她再也无法离开阿兹卡班,但是她的财产没有理由便宜古灵阁和魔法部。”
熟知巫师界法律的家主先生提醒道:“金库倒还好说,祖宅可是在布莱克家主遗嘱中写明由你堂弟继承的——怎么说也得弄到他的魔杖才行。”
“一点其他办法都没有?”纳西莎有点泄气。
长桌上方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斑斓的光,灯光落进美人眼里,带出了几分蛊惑味道。
卢修斯叹了口气:“金库的事我还可以从妖精那头打点一下,祖宅……我可以试试看,但是你最好别抱期望。”
“谢谢,亲爱的,你已经帮了我非常多——”纳西莎扬起眉毛,“不过事先说好,这些都是布莱克家的财产,可没你的份。”
卢修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放心,都是你的。”他说,“除了布莱克家,马尔福家也归你,我……也是你的。”
第二天早上,魔药教授在礼堂收到了纳西莎寄来的包裹。
他只瞥了一眼那头马尔福家的金雕,就毫不犹豫地把未拆封的包裹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古老家族的藏书可不像你桌头那些丽痕书店出品的便宜货——斯莱特林一向信守诺言,书我替你从马尔福家借来了,还请你至少不要在吃甜品的时候翻阅。”
邓布利多举着一片奶油熏鲑鱼可丽饼,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在奇洛和其他教授起疑之前接过包裹,并且无奈地表示自己从来不在用餐时阅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书边角的糖渍是哪来的。”斯内普用他的大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他的牛奶玉米泡。
他身边的麦格教授忍不住皱起眉毛:“西弗勒斯,你至少应该对他礼貌一些。”
魔药教授瞪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边,某个冲他挤眉弄眼的黑发男孩,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米勒娃,但是每天加班熬制健齿魔药的又不是你。”
麦格教授哑口无言,只好转而劝谏邓布利多爱护牙齿。
“我一直很爱护我的牙齿们,亲爱的,只是你应当理解——”
蓄着花白大胡子的老巫师放下叉子擦了擦嘴,笑着告诉他的同事:“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我总是不小心忘记克制,而且柠檬雪糕真的很美味呀。”
麦格撇了撇嘴还要说点什么,但是老校长已经戴上他靛蓝色的宽沿尖顶帽,夹起斯内普给他的包裹,起身离开了。
经过格兰芬多长桌时,他微笑着回应了几个小伙子的致意,这样的举动为他赢得了小狮子们的欢呼,和来自礼堂另一头的嘘声。
小蛇们总是不高兴受到冷落,是不是?
他只好向斯莱特林们也挥挥手,然而嘘声更响亮了。
一如既往地不好糊弄。
遭到嫌弃的白巫师摸了摸他的歪鼻子,呵呵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直到在校长办公桌前坐下,他才打开魔药教授交给他的包裹。
蹲在鸟架上的凤凰感觉到某种阴暗的存在,机警地停下啄豆子的动作,黑亮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巫师面前的包裹。
墙上的画像们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不过这对视角的转变并没有多少帮助。
有几个头脑灵活的前任校长试图拜访邓布利多头顶的画框,但是那个画框的主人——菲尼亚斯布莱克傲慢地拒绝了他们。
“这比我们原本的计划快了不止一点,我大概猜到这是什么……”白巫师嘟囔着拆开包裹,从一堆法律文件中摸出来一本破旧的硬皮笔记本。
笔记本的扉页留有“汤姆里德尔”的字样。
“没错,它是。”邓布利多拿着本子端详了一阵,忍不住对自己的凤凰嘀咕,“即便已经亲自破坏了其中一个,我还是不敢相信,汤姆竟然真的制作了这些可怕的东西——”
他说着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格兰芬多宝剑,用锋利的剑尖抵住笔记本的封皮。
“不出来和老朋友叙叙旧吗,汤姆?”
“或者说,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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