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Sharingthepillow同床共枕

    “砰砰砰！”

    大清早，德拉科的寝室门就被砸得“砰砰”响——这种现象可不常见，因为他一直有早起的习惯。

    “……进来。”他刚好醒来，没好气地坐起来，抓过魔杖解除了门禁。

    ——铂金色的头发乱得厉害，显然他昨晚睡得不太好。

    不过布雷斯没时间等他整理仪容，他带上门之后快步走到德拉科床边，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出事了，希尔不见了……我今早叫他起床的时候，发现他的床铺是空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而且床是冷的，很有可能昨晚他就不见了——”

    他的语速太快，刚睡醒的德拉科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哦哦，你说希尔？他昨天跟我挤了一晚，你怎么会没看见他？他明明就在——”

    他把身侧的被子整个掀开，然后僵住了身子：“我边上……”

    “你在说什么呢？”布雷斯往那里看了一眼，然后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你给它取名的时候用了希尔的名字？希尔知道么？”

    德拉科死死盯着本该睡着希尔凡·斯内普的那半边床铺——

    那里现在空空如也，反倒是那半边的枕头上，舒舒服服地盘着一条小孩子手臂那么粗的蛇。

    蛇睁着金黄的眼睛，睡觉时的竖瞳细得像一条缝；银白色的鳞片反射着淡淡的七彩光晕；手指粗的尾巴上套着一枚古朴的小银环，尾巴尖拖在被单上，节奏缓慢地来回甩动……

    这条看似无害的小尾巴，在布雷斯伸手逗弄时狠狠抽了他一下。

    “这蛇的脾气的确很‘希尔’——”布雷斯吃痛地缩回手，手背上的红印子火辣辣的疼。

    “不，这就是他。”德拉科彻底清醒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蛇，试图判断出对方是在睡觉还是醒着——

    瞳孔那么细，的确没醒，尾巴抽人应该只是本能反应……

    “啧，又胖了。”小少爷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然后没事人一样下床洗漱。

    布雷斯：“什么叫‘这就是他’——等等！你是说，这就是失踪的希尔凡·斯内普！？”

    “原来他真的会阿尼玛格斯，还是这么漂亮的蛇——哇哦，太酷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德拉科的声音从盥洗室传来，言语之间透着满满的不屑和优越感，“这的确是他的阿尼玛格斯状态——”

    “这几年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要是每次都像你这样大呼小叫，我早就累死了。”

    “哦。”布雷斯选择用最冷漠的态度应对德拉科的炫耀。

    既然希尔没失踪，那他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向蛇尾巴伸手——

    “哎呦！”棕色皮肤的男孩再一次痛得直咧嘴，德拉科从盥洗室出来后给了他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然后伸手打算把蛇推醒。

    希尔的身体本能没有给他任何优待，有力的尾巴凶狠地挥舞着，逼退了他的手指。

    布雷斯幸灾乐祸地忍不住笑了，气得小少爷抄起床头放着的硬皮书要去砸他的脑袋——

    “嘶？”希尔被他们吵醒，身子缓缓地直了起来，细长的瞳孔渐渐放大，变得浑圆可爱。

    “嘶嘶！”他突然意识到视角不对，大惊之下从枕头上滑了下去，跌进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被子里。

    “哦哦！早上好希尔——”布雷斯趁德拉科不注意，趁机夺下他手里的“凶器”放在足够远的地方，然后整了整领口，向床上的小蛇问了个好。

    德拉科哼了一声，随手把缠在被子里的蛇解救出来，然后自己去换衣服。

    希尔适应了蛇的身体之后，礼貌地向布雷斯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用尾巴指了指德拉科的方向。

    “你是在问德拉科为什么不高兴吗？”布雷斯饶有兴致地打算给希尔凡·蛇·斯内普先生更衣，想来想去没找到希尔蛇能穿的衣服，只好摘了自己的领结给他戴上。

    “某人刚才自恃跟你熟，结果叫你起床的时候被打脸了……不用理他。”

    “说起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跑到德拉科这里……昨晚的事不会还是被你发现了吧？”

    希尔不高兴地抽了他一下：“嘶！”

    他的确发现了，但是不仅没能阻止，还帮干坏事的小少爷脱了身……今早突然变成蛇，难道是做帮凶的报应？

    不对，开学以来他一直都克制着不在学校里幻影移行，昨晚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去找德拉科……而且那个时候，他应该不知道德拉科在哪才对，怎么会刚好出现在他身边？

    回来之后他就觉得累得要命，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是昨天那个奇怪举动的后遗症？

    以前明明只有情绪失控才会触发阿尼玛格斯状态……看来他要加快掌控阿尼玛格斯状态的学习进度了。

    德拉科换好衣服回来，就看见床边上犯傻的一人一蛇——

    布雷斯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根羽毛笔，正用羽毛的尖尖逗蛇尾巴玩，尾巴的主人好像是在发呆。

    ——虽然粗了一圈，领结一戴还是蛮可爱的……就是这个款式怎么像是布雷斯今早戴的那个。

    男孩的领结对于蛇来说有点太大了，蝴蝶结上缀着的丝带在蛇脖子上绕了好多圈还有点松。

    德拉科重重地咳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把蛇脖子上的歪歪扭扭的领结解了丢给布雷斯，自己从一边的抽屉里摸出来一个尺寸差不多的给它扣上。

    布雷斯挑了挑眉，最终忍住什么也没说。

    希尔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这个领结还是纳西莎阿姨去年给他做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小了……勒得慌。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抗议。

    之前一直猜他意思的布雷斯这会跟聋了一样，希尔不开心地蹭着床单，努力把领结蹭到细一点的地方。

    德拉科两手把它捞起来，等它在肩膀上盘好之后，又从桌上拿起昨天拿出来的护身符小布袋放进里侧衣袋，就跟布雷斯一起走出了寝室。

    手缝的小布袋针脚还算密，但还是有一些细碎的粉末从里面漏了出来。德拉科发现手和衣服上沾了一些亮晶晶的粉末，觉得还挺好看就没有吹掉。

    等他再想起来时，那些粉末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被某位蛇先生蹭没了。

    这么想着，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

    身上盘着蛇的斯莱特林一年级首席走进礼堂时，几乎吸引了全校的目光——

    没错，全校，包括教授和幽灵们。

    德拉科在长桌边落座时，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看见他身上的蛇之后立刻离开了他的固定座位——他整个身体几乎变成黑色，身上的银色血迹更加明亮了。

    “血人巴罗也许不喜欢蛇？”潘西努力向希尔示好，希望对方能缠到自己的手臂上来，“别理他，希尔你帅得要命，快离开德拉科，到我这来——”

    德拉科看好戏地说道：“这蛇重得很，淑女柔弱的手臂根本抱不动。”

    希尔威胁地冲他吐了吐信子，用尾巴卷起叉子，把他面前的蛋挞戳了一个窟窿。

    关于他现在这副模样，德拉科和布雷斯对外的解释是“魔咒事故”。

    斯莱特林们都知道希尔凡·斯内普对阿尼玛格斯感兴趣，一年级就挑战这种高难度咒语，出现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斯内普的阿尼玛格斯竟然是蛇，这就不在他们的意料之内了。

    自从德拉科向其他人解释了希尔的身份之后，短短十二分钟内已经有二十几个高年级学生离开他们原先的座位，过来跟一年级首席打招呼——

    “早上好，马尔福、斯内普……无意冒犯，但这是真的吗？酷……他好像我们院徽上的蛇！”

    希尔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会吓到女孩子，结果斯莱特林淑女们的接受能力远比他想象的高——特意过来打招呼的女孩们无疑不想趁机摸摸他，搞得他一直害羞地躲来躲去。

    艾芙拉·斯坦普似乎也想过来看看他，但是希尔警惕的竖瞳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她再以“未来后妈”的身份对他说出什么话，希尔发誓他真得会咬人。

    咬人很痛这一点让希尔蛇很得意，不过他没高兴多久，就遇到了麻烦——

    礼堂来了一波猫头鹰，好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差点把他当成食物。德拉科的伊戈尔先生（一只金雕）虽然受过严格的训练，这会也跃跃欲试地打算向他挑战……

    最后潘西和达芙妮赢得了照看希尔蛇先生的殊荣，她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和最不讲究的姿态吃完了早餐，然后一个切蔬菜一个切肉食、分工明确地为希尔蛇先生处理食物。

    蛇为什么要吃蔬菜？

    好问题，因为他不是真的蛇，只是一个变成蛇的巫师——只要他还会变成巫师，就必须摄入足够的……呃呃呃！潘西，不要西兰花！

    “嘶嘶嘶！”

    他们今天早上没课，吃完饭女孩们也没打算放过他，而是惩罚性地拿羽毛笔逗蛇的尾巴玩——因为希尔拒绝顺着手臂爬上她们的肩膀，就像对德拉科那样。

    希尔觉得有点委屈——

    他又不是布雷斯，怎么能因为变了个形态就占姑娘的便宜……即使拖着长尾巴他也是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