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章
“servant, caster罗马尼·阿基曼顺从召唤而来,请问,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啥?”
还抱着突兀出现奇怪红色图案的手背一脸懵圈的碎云仰着脑袋和出现在自己所绘召唤阵的粉橘发男人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才和身旁同样不知所措的乱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你是谁啊?”
“......”
完全没料到召唤出自己的御主会是这么个反应的男人尴尬地抓了把垂着脑后的马尾辫,身着一套医生般白色大褂的他哈哈干笑了几声,软绵绵的模样外人畜无害,“在下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魔术师罢了,作为参与这次圣杯战争的从者之一,你们可以称呼我为Dr.罗曼。”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个、圣杯战争,又是什么??”
碎云一脸纳闷地咬着嘴唇, 总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走错了片场。
而乱的关注点则是与他截然不同。
“魔术师?就是那种戴着黑色帽子, 绑着红色领结, 能从帽子里掏出兔子和各种各样糖果的人吗?”
蔚蓝色的大眼睛里皮卡皮皮卡闪着光, 双手紧握成拳抵着下巴的乱上下打量着除了手上握着把巨大法杖外, 周身空荡荡的男人,像是在好奇他能从什么地方掏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emmmm......
这一届的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时间完全无言以对的罗曼僵立半晌, 正要如以前在迦勒底那般吐槽些什么, 结果一想起自身的情况, 便又蓦地泄了气。
真要说起来, 比起这位对圣杯战争一无所知的御主大人,自己这个于最后一役中用宝具抹去座上灵基, 完全成为人类历史上幽灵的存在, 竟然还能再度被召唤出来, 这个事实才是真正的不科......咳咳,是不魔法。
思及此处,罗曼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动用投影魔术,「变」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伸到了乱的面前。
“呜哇——好厉害!!”
完全没看出罗曼是从哪里把花朵掏出来的乱正要高兴地抬手去取,然而才到半途就被碎云扯着后衣领拽到了身后。
“你在做什么啊,这家伙出现的时机那么可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靠近他,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呀咧呀咧,被小御主提防了呢。
并不是第一次参与圣杯战争的罗曼很清楚,在这样的「战场」上,很多时候,从者的强弱与否并不是奠定胜利的唯一基础,与御主的相性和配合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能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打消对方对他怀有的戒心——在这一项能力上,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看立香那孩子,一直到最后身处冠位时间神殿,自己坦白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真正的身份呢。
嘛,虽然这份战绩一点都不值得骄傲就是了。
不过,还不待罗曼开口,听到乱辩解的他,唇角的微笑顿时僵硬了。
“唔......可是,他看上去很弱吔,感觉我让他一只手都能打十个,完全没必要太担心啦。”
让一只手......
打十个......
只觉膝盖上中了无数箭的罗曼捧着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默默地缩到角落面壁去了。
想当初老子也是戴着十个指虎一夜穿六打爆整个破杯子战争的前·冠位caster,就算筋力再怎么不济,那也是E,也是正常人的十倍,完全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羸弱好么?!难道自己人类的外表看起来就这么像个废柴?!
倒是原来对罗曼表现得十分戒备的碎云,察觉到他好像因为乱的无心话语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反而有些软了心肠,没好气地敲了敲乱的后脑勺,“不要胡说,罗......嗯,没看到Dr.罗曼都伤心了吗?”
不,御主,你别这么说,这样的话,我在那名为乱的小女孩眼中,恐怕就不止是个战五渣,还是个玻璃心的战五渣了!
被懂事的乱挽着手臂,连连道歉的罗曼侧着脸,流下了宽宽的面条泪。
****
“也就是说,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让七个御主,召唤出七个从者,让他们互相争斗,最后剩下唯一的主从作为胜利者,能够向一个叫做「圣杯」的杯子许愿,愿望就能实现了?”
听完罗曼长篇累牍,充满了各种设定名词的解释中精炼出这段文字的碎云沉默半晌,旋即看向一旁两眼转圈的乱,很小声地问道,“也就十四人参与的一个仪式,怎么就叫做「战争」了,电视上什么XX大闯关都有起码几十个人出场来着。”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有气势吧,圣杯战争,总比圣杯斗殴,圣杯打架之类的威风多了吧,我们就顺着Dr.罗曼的意思叫呗,看他说得那么辛苦的份上。”
emmmm......
以从者的身体素质,两个孩子之间自以为隐秘的交流自然无一遗漏地传到了罗曼耳中,本就心情微妙的他在察觉到碎云和乱夹杂着几许怜悯,仿佛在表示「我们正默默纵容着你的中二病」的眼神,愈发羞耻地抽了抽嘴角,强耐着掀桌的心情,继续往下说道,“一般而言,能成为御主的人,心中都存在着非常强烈的,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为了日后的目标明确,我能冒昧地询问一句,master您有什么试图托付给圣杯的愿望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对于那个被无数魔术师追逐渴求的「奇迹结晶」、「万能的许愿机」,罗曼其实是一点都不感冒的。
不说他曾经以所罗门的身份和迦勒底的前任所长赢得过一届圣杯战争,就论那一次许愿造成的结果,就足够让他对那个破杯子退避三尺。
讲道理,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是要完成第三法,或者让世界和平,更或者借此探寻根源之类或庞大或崇高的理想,马里斯和他当时许下的愿望简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前者只想要一笔足够建设起迦勒底的钱财,而自己,则是连受肉都不需要,仅是想至此成为一个再普通平凡的人类,享受作为所罗门时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正常人生。
结果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竟然愣是导致了人理烧却,人类毁灭。
过去曾被那许愿机坑得一脸老血的罗曼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两个至多不过十一二岁,尚处于再美好不过年华,而且据他判断完全没有接触到世界另一面的孩子,温声说道,“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觉得,愿望这种东西,还是要依靠自身的努力,而不是寄托于某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来实现,才是真正的道理。”
“唔姆......愿望什么的,其实我,不对,我们只是想见到主殿罢了。”
虽然在这边度假偷闲的日子过得也挺悠哉的,比起在本丸里略显单调的出阵远征什么的更是分外美好,但这也掩盖不了他们已经足足有小半年没有见到审神者的事实......别说见到,从几个星期前,他们甚至连来自主殿定期送来的信都收不到了,再继续下去,濒临抓狂的长谷部指不定会手撕了日常通讯的时政工作人员。
“......主殿?”
这种类似于战国时期家臣对主君的古早称呼从两个稚龄孩子的口中说出,本该相当诡异违和,却因为他们脸上那份理所当然的濡慕之情,而变得十分自然和谐。
“对,那是我们最最重要的人,我们画的那个阵法,其实就是想联络上他,和他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竟然莫名其妙地把Dr.罗曼你召唤出来了。”
乱皱巴着小脸,分外失落地说道。
说起那个召唤阵法,罗曼同样也很头疼。
以他在魔术学上的造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根本不是正统的召唤从者的阵法,甚至那些符号和行文根本与「魔术」、乃至上古的「神文」搭不上边,完完全全的出自原创,但又绝对不是小孩子随意涂鸦而成的,而是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和节奏......就好像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另一种力量体系般。
不过在他有意想要询问那两个孩子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很久以前偷偷学的,还极有可能因为记忆的问题出现疏漏,是以他也没有再继续刨根究底。
说起来,那个奇怪的阵法,好像也是从他们口中的那个「主殿」那里学会的。
出于一名魔术师对未知的好奇和探索,罗曼忍不住问道,“你们的主、主殿,他到底——”
“......他并不在这个世界上。”
而是接受了时之政府的任务,跑到一个环境莫测的黑市,做起了危险卧底的任务。
一提到这事,碎云便愁眉苦脸地长叹了一口气,再也没了平日里冷酷小正太的姿态。
乱有气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表情同样郁郁。
“原来如此。”
这才意识到他很可能触动了两个孩子心中伤口的罗曼连忙摆了摆手,想将话题引导一个更加积极乐观的方向上。
“也就是说,master你的愿望,是希望圣杯能够复活那位「主殿」吗?”
“......”
“呃......master,你能说句话么,不要一直这样瞪着我,很吓人的。”
莫名被两个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压上的凶恶眼神盯得浑身汗毛直竖的罗曼投降状地高举起双手,“至少得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生气吧?”
“笨蛋罗曼!”
乱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用手指猛戳罗曼的脑门。
“谁和你说我们的主殿死了啊,八嘎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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