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极高,让尤薇浑身一阵恶寒,明知道剩下的11个人里有一个是怪物,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那捏着怪物牌的玩家不再是普通玩家,而是一个可以随意虐杀他们的怪物。
左易涵顺势坐在凌巡对面,面目严峻:“那个地下室,要不要处理一下?”
“外面那些小怪物的确有可能是从地下室进来的,”凌巡相信尤薇刚才不是眼花,“最好将那个暗道封住,以免夜长梦多。”
“那走吧,我们去找找工具。”凌巡和左易涵一前一后出去,两人在大厅角落找到一些木板和生锈的铁钉,暂时将那个木柜给封在了墙上。
处理好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道,凌巡又去检查了公寓的大门,已经被上锁的大门被重新拧到了12的刻度,但凌巡记得,在王泉锁门之前,刻度是对准10的。
和左易涵、尤薇商量后,凌巡准备将这个恐慌散播出去,目的是为了给怪物牌的人也增加压力,也许会露出马脚。
吃过午饭后,凌巡让所有人留下,说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好奇,也有人不耐烦,凌巡从不因其他人打乱自己的节奏,慢悠悠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才将今天发现的线索一一放出,还顺便提到了昨晚看见的那个怪物,唯独隐藏了门锁上刻度的事。
众人的脸色都白一阵青一阵,看似平和的三三两两的小团队,在一瞬间有了隔阂,似乎都在怀疑身旁的人就可能是藏着怪物卡的人。
“那你知道怪物卡在谁的身上?”沈楠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不屑地笑,“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否则这么一来,只会是引起恐慌罢了。”
“怎么,怪物卡在你身上?”凌巡的眼底飘起冷意,远远隔着餐桌瞥了他一眼。
沈楠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拍着桌子吼道:“别胡说八道,要我说,这里嫌疑最大的当然是最后进门那个人。”
“喂,你别冤枉我!”第12个进门的玩家叫龚锐,脸色惨白地怒视着沈楠,“凭什么我嫌疑最大,在这公寓里的人全都有嫌疑吧!”
“这里只有你天黑之后才进公寓,”沈楠亮出刀,在桌上轻轻敲打着走上前,“不如你说说,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才会耽搁到晚上进入公寓,还浑身是血?”
“我一从地铁站出来,就有几只怪物在追我,到处都是迷雾,什么都看不见,我就胡乱地跑,结果摔了一跤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见有人在用手机放音乐,迷雾里隐约有光线,我这才循着声音找过来。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一定是怪物留下的,不关我的事啊!”龚锐说得很诚恳,不像在编造谎言,只不过被沈楠盯着,他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我才不信,把你的卡片拿出来我们看看。”沈楠手里尖刀一挑,直指他的脖子。
龚锐脸色涨红,拼命摇头:“你没听NPC说吗?如果被人看了牌,是会被系统判定为死亡的!”
“如果你不把卡片交出来,你一样会死。”话落,沈楠眼神注视着龚锐的小动作,见他下意识捂住自己衣兜,脸上顿时露出狡黠的笑意。
沈楠动作飞快,一下扣住龚锐的手臂,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兜,将一张卡片夹出往餐桌上一丢:“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牌。”
话音刚落,众人本不想去看,但眼角余光瞥见,又被好奇心驱使……想看和不想看的人,全都将龚锐被亮出的底牌看得清清楚楚。
“他……他是人类牌啊!他不是怪物!”古馨发颤着失声道。
等着看好戏的沈楠也手上一顿,马上松开龚锐,将他丢在椅子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龚锐惊慌失措地抓起桌上的牌,一把塞进嘴里拼命咀嚼吞咽。
这自欺欺人的举动看得好些人难受地别开脸,不等将牌吃下去,龚锐的头发居然开始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变成奇怪的液体往下流淌。
接着是他的脸皮、脖子、肩膀……到最后,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彻底变成一滩五颜六色的奇怪液体铺满一地。
“他死了,都怪你!”夏晴指向沈楠,惶恐地瞪着眼睛大喊,“如果不是你非要看他的牌,他也不会死!”
“我也是为了大家好,谁让他的嫌疑最大。”沈楠不以为然,怂了怂肩膀坐回椅子上,继续把玩手里的折叠刀。
尤薇的位置离门最近,她清楚听见公寓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今天提示刻度10的门锁,这下跳到了9。
门锁上的秘密,凌巡保留着没有告诉其他人,怕被怪物做手脚。
果不其然,在死了一个人类牌玩家后,现在大厅里明明有10个活人玩家,门锁上的指示跳到了9,是在暗示还剩9个玩家和1个怪物吗?
“我有一个想法,”王泉犹豫道,“会不会那个NPC才是怪物?”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显然也有一样的怀疑。
一听见王泉的话,尤薇联想到莱克的模样,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你们想怎么样?”凌巡冷淡地问。
“那个NPC奇奇怪怪的,总是把通道锁上,不如我们想办法去楼上看看?”
“怎么去?”
“这……可以爬窗户上去吧!”
“谁去?”
这么一问,众人都不说话,安静地像一只只死鸡。
在一旁玩刀的沈楠讽刺地扯起一边嘴角,贼眉鼠眼地看过来:“简单,抽签不就行了?”
扯来几张白纸,随手画下3个圈后,沈楠将纸页全部团成团,拢在一起,示意他们来抽取自己的命运。
没有人拒绝,也没人提出异议,为了活下去,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带着小小的自私,希望能有人去挖掘真相和线索,或许自己并不会成为最倒霉的人。
每个人都从中拿了一个纸团,像捧着烫手的红薯,小心翼翼地打开。
顿时空气中响起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倒抽了口冷气,一种是带着庆幸的低笑。
尤薇看着手里纸页上的圈,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是她这个新人抽中这看似艰巨的任务。
另外还有一男一女抽中了画着圆圈的纸,女孩就是那个夏晴,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那个男玩家叫邓肖飞,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不想去,我害怕,我不想去!”夏晴将纸页在手里抓了抓,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继续啜泣不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那团纸重新捡起来:“我替你去。”
夏晴的哭声一下止住,隔着模糊的泪眼,对凌巡那张绝世好颜难以置信地红了脸。
要知道在游戏里,“探索”几乎和“危险”画上等号,谁都不愿被选中。
现在凌巡主动提出要代替自己去,夏晴的恐惧像被吹散的乌云,心里顿时晴空万里,不自觉地多想了些微妙的理由。
她抹掉眼泪,羞答答半垂眸:“谢谢你,谢谢!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你去做什么?”左易涵掐住他的手腕,挤了挤眉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揽事上身。
大家都不愿去冒险,没想到凌巡还往枪口上撞,谁知道胡乱探索会不会遇到危险一命呜呼呢。
坐在一旁的夏晴眨巴着闪亮的眼眸,含情脉脉地对着凌巡的侧脸发花痴。
凌巡看了看手里的纸页,随手扔进垃圾桶,目光转向尤薇回答:“陪她去。”
此话一出,尤薇和夏晴都傻愣住了。
其他人的死静让尤薇感觉脸颊像被火苗烫了一下,白皙的脸庞上,两抹粉红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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