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中的江婧儿。”
她又补充了一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宋听澜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江婧儿,但不是高中认识的,是前段时间满满陪着他回忆高中,他才知道有这号人。
“抱歉,宋某不记得了。”
江婧儿有些失落。
“请问江小姐认识颜子满吗?”
突然提到这个封锁在过去的名字,她一愣,“记得。”
颜子满是宋听澜的同桌,她常常看见他们在学校里面一起走。
“她是我的女朋友。”
拖鞋被颜子满踩在地上哒哒作响,她迈着小碎步跑去开了房门。
“听澜。”
“给你带了你想吃的蛋糕。”
宋听澜抬了抬手,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
颜子满嘿嘿笑了几声,整个人扑在宋听澜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间,让他抱着自己走进屋。
“听澜对我最好了。知道我想吃。”
她埋在他的左肩,喃喃道。
今天早上她无意间跟宋听澜提起自己想吃这个蛋糕,晚上他就买来了。
突然颜子满整个人紧绷起来,认真地嗅了嗅他的左肩,皱了皱眉。
怎么有一股最近刚上市知名品牌的限量女士发丝香水的味道?
她办公室有个老师今天中午才跟她推荐了这瓶香水。
颜子满从宋听澜的身上跳下来,瞬间感觉蛋糕不香了。
她挑了挑眉,看着宋听澜,“外面有野猫了?”
“家里这只就够折腾了。”
宋听澜轻笑一声,打开盒子舀了一口蛋糕。
“张嘴。”
颜子满嘟着嘴不愿意配合他,气鼓鼓的样子让他心都快化了。
“快吃,现在的味道最好。边吃边跟你解释。”
她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张口,将叉子上的蛋糕吃得一干二净。
待颜子满将蛋糕吃完,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原来,你爷爷是想让你和江婧儿在一块啊。”
她总结道。
“嗯。”
“那你会和她在一起吗?会结婚吗?”
她没有江婧儿的家事,如果宋老爷子强制性要求,她们两个人······
“不会。”
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她笑出了声,“信你。”
江家。
江婧儿赤着脚走进屋里,管家看到惊呼出声:“小姐这是怎么了?”
“脚扭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管家以为她是痛的。
“来来来,小姐。”
管家扶着江婧儿坐在沙发上,起身准备找药箱。
“我这里有红花油。”
“宋家少爷给的吧。”
管家知道江家今天与宋家吃饭,也知道这顿饭的目的。
她从小看着江婧儿长大,知道这药肯定不是她自己买的。
“嗯。”
江婧儿蔫蔫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就是累了。”
她勉强笑了笑,不想让管家担心。
书房门打开,江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
江婧儿快速掩藏住自己低落的情绪,“爷爷,还没睡啊。”
“等我的乖孙女回来。和宋家那小子怎么样?”
江老爷子很是期待,自己的宝贵孙女不知有没有看上那个宋听澜,若是看上了,明日就让宋家向江家提亲。
“挺好的。”
何止是挺好,是很好。
“喜欢吗?”
江婧儿一顿,喜欢又怎样呢,他已有心上人,没必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是很喜欢。”
“罢了罢了。”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宋听澜自己是看好的,青年才俊,在生意场上心思缜密,为人正直,不贪女色,况且宋家与江家世交,也是知根知底,生意上有宋家这个伙伴,定是极好的。
“我家婧儿不着急,会遇到自己的意中人的。”
“好的爷爷。爷爷早点休息。”
江婧儿低头苦笑。
意中人吗?
但愿吧。
-
林思鹤睁开眼看到的是金发碧眼的医生在一旁说话,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些恍神。
他听到医生在跟母亲沟通,专业词汇他听得懂,可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些结论进入脑子里。
医生说完,离开了病房。
自己的手被母亲的手握住,他侧头,看到了母亲衰老的脸庞。
“妈。”
林思鹤的母亲看着儿子瘦削的脸蛋,颤巍巍地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她差点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瘦了好多。
他们母子的这场架,吵得够久了。
吵到两败俱伤。
若不是因为社区例行公事进行人口调查,都不会注意到在一栋小别墅里有一个年轻男子差点葬身于火海里。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用死亡来威胁儿子与林深徐分手是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
可她没有办法,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与同性恋爱。
“妈,你真狠。”
这是林思鹤离开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他呢。
林思鹤的母亲,他也狠,为了林深徐居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场火灾开始火势并不大,明明他可以选择马上逃生的,可是他选择了去找那些有着他和林深徐回忆的东西。
林思鹤到底是在不舍那些东西,还是对这个世界没了留恋,她不知道。
可她知道,这场吵架她认了,她彻彻底底的输了。
她不想再折腾了,她只希望她的儿子好好的。
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其余,都不重要了。
“妈······妈我再不强求你了。”
眼前的女人眼中含着泪,每一次出门都会梳得整齐的黑发现在散乱的披着,林思鹤看见了发间的白丝。
晚了。
林深徐走了。
他也累了。
林思鹤扯了扯嘴角,不想再谈这件事情,“妈,我想吃苹果。”
“好,妈给你买,给你买。”
待母亲走出病房,他低头看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左手用力地扭转着戒指企图摘下它。
戒指带了很久,如同与自己的骨肉融在了一起,他狠了狠心,将整根手指拽得生疼,终于把戒指摘了下来。
右手中指红肿得发疼,痛感一阵一阵传输到大脑,似是在控诉着主人的狠心。
他鼻尖泛酸,仰着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大口的喘气最后将头垂下,用手捂住了双眼。
眼泪流入他的掌心,又从指缝流到手背。
林深徐一进病房看到的就是林思鹤垂着头的模样。
他跑上前一把抱住林深徐,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可见他来的一路是有多么着急。
若是平时,林深徐定会将大衣脱下,怕冷气带到林思鹤身上。
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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