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摆下文房书案。”
此时众人也没有拖沓，直接把大殿的中心位置让了出来。
留给了秦风和庄墨两人。
因为书案太高，特意给两人加了一个板凳。
秦风刚要拿笔。
庄墨却说道，“陛下，既然是斗诗的话，还请陛下赏个题目出来。”
秦风一愣。
秦朗就怕这种随机性的意外发生，才会来到这里的。
“别慌，不怕他。”
听到秦朗的话以后，秦风的面色瞬间就缓和了。
李元此时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他一直盯着秦风的表情，那么迟疑让李元知道，秦风的题目已经准备好了。
而两人相互之间却没有沟通什么。
看着外面的天色，雪花飘下，微凉的风吹进了大殿。
“那就以雪为题吧。”
庄墨并没有急于上椅子，背着手向后走了几步。
看着外面的天色，然后又走了回来。
前后走了十六步，踏上了椅子。
然后缓缓下笔。
而此时的秦风，已经开始写第二句了。
庄墨落笔之时，刚写出一个题目来。
秦风的宣纸已经把比放下了。
“陛下，我写好了。”
庄墨猛然转头，看着宣纸上的文字，猛然一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好诗，好诗啊！”
“这短短四句写满了孤独寂寥啊！”
秦恒看着自己的儿子，眸中精光比谁的都多。
难不成秦风在那个神秘老师的教导下，真的有了如此大的诗才？
“呈上来！”
李元看着那四行字，寂寥的一声叹息。
“念！”
太监接过宣纸，高声朗诵起来。
庄墨深吸一口气，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一个顽童，哪里会领悟这种孤独寂寥之感。
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
“陛下，是否该由我方出题了？”
众人还在赞叹这首诗的时候，庄墨突然说道。
这点李元早就想到了，就算是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最多也是平手。
“这么说这第一局你们认输了。”
庄墨微微一笑，“自然是认输了，庆臣不过六岁，哪里能领悟如此天地寂寥之感呢？”
“你是在指责我们作弊吗？”
“不敢，实事求是罢了，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毕竟万事万物皆有一理，想来秦风小公子能写出这种诗文来，那在秦家的日子过的应该不错吧。”
秦恒横眉冷目，李元摆了摆手。
“庄墨，你无需多言了，你放派出出题的人吧。”
庄墨身边的人一步踏出。
“南庆凌羽空参见陛下。”
凌羽空？
南庆的那个新科状元？
在庄墨之前，南庆一直奉他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济世之才。
此人刚才不显山不漏水的，一直默默站在庄墨身边，偶尔说两句话。
没想到这么大的来头。
“好，那你就来出题吧。”
“如今天下，看似祥和，边境却是连年的战乱，大唐北方有突厥楼兰匈奴都虎视眈眈，我南庆边境有吐蕃作乱，将士们浴血奋战，我想就以此为题吧。”
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都不是特别好。
战乱？
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战乱？
让秦恒来写还差不多，但他也没什么诗才，是个武将。
众人都知道，这一句恐怕要输了。
不过就算如此，如同李元之前所想，输了也就是个平局罢了。
庄墨迈下凳子，还是故作姿态，走了进步。
秦风这次没有直接拿笔，“你作诗就作诗？你老晃悠什么？”
庄墨一愣，随即冷笑道，“有辱斯文。”
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凳子走去。
秦朗在楼上心中也不禁念叨着。
人家曹植七步成诗是被逼的。
你这不是东施效颦吗？
“秦风，写吧！”
秦风直接开始了奋笔疾书。
“陛下，我写好了。”
依旧是那句好，庄墨的笔先是戛然而止，随即嘴角提起一抹弧度。
根本就没有去看那首诗，想来是写出来充数的。
但凌羽空去看到了。
而且此时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刚写好一句，本想跟凌羽空交换一个眼神。
庄墨一抬头，看到的却是表情震惊外带错愕的凌羽空。
“师兄？”
庄墨顺着凌羽空的目光望去。
依旧是两句诗，而这次变成了七言律诗。
庄墨下意识的读了出来，眼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速速呈上来。”
这次庄墨展示自己诗文的时候，没人赞叹好诗。
所有人都沉默了，眼睛瞪得老大。
然后都不禁看向了秦恒。
“不愧为秦家子弟，秦将军，魏某佩服。”
说话的是魏征，当朝一品，宰相之职。
秦恒看到这首简单易懂的诗之后，不禁也是心生感叹。
“魏相过誉了，下官已经不是将军了。”
魏征丝毫没有顾忌，“家国永远是家国，军人永远也都是军人。”
“没错！”
李元此时也看完了诗句，“魏爱卿所言极是，秦恒，你秦家满门忠烈，如此的刻骨铭心，好好好！”
“念来！给他们都听听！”
位列后排的官员也看不到这些诗文，只能靠着太监念给他们听。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不仅仅展现了将士们的决绝和洒脱。
虽然有几分谐虐的意思，但却没有悲伤的情绪。
李元此时朗声说道，“庄墨，你的诗呢？”
庄墨的诗此时只写了一半，他手中的笔还停留在那里，因为一直没有动，墨迹已经洇湿了宣纸。
庄墨索性放下笔，直言道，“陛下，这句南庆输了，不过我五岁就去边境战场跟着老师巡视过，想不到体会竟然还没有秦二公子深，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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