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琴浑浑噩噩地被拉出静月馆，直至回到车上才彻底回神，然后满眼复杂地看向程聪。</p>
“你是不是撒谎了？”</p>
“那不能！”程聪摇头，“对你，我永远不会撒谎！”</p>
有半句话他没说出口——有必要的情况下会说善意的谎言，只为了让你活得无忧无虑。</p>
张雨琴还是想不通。</p>
“我不认为一个研究员会有那么大能量，除非……”</p>
她想说“除非你家世显赫”，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国科大昨天发生的事情。</p>
“……除非你是失控体研究项目中不可或缺的一员！”</p>
“还是被你猜出来了！”程聪为张雨琴的好脑补竖了个大拇指，“昨天失控体的事，闹得太大，研究员全都被开除，我是研究所最新招募的首席研究员，位高权重，在炎国高层那儿都是挂了号的，别说打几个垃圾，就是人数再翻十倍，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p>
张雨琴信了八成。</p>
失控体的事，已经过了一天，可除了主流媒体保持沉默以外，到处都是讨论的声音，遍及国内外，火得一塌糊涂。</p>
任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价值！</p>
如果程聪真是这个研究项目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有些许特权也就理所当然了。</p>
“怪不得，但得饶人处且饶人，研究项目的热度不会一成不变，等你的地位不再，孙家很有可能报复的！”</p>
“雨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程聪笑得十分促狭。</p>
“不要嬉皮笑脸，我是在说正事！”张雨琴嘟起嘴，貌似生气了。</p>
“好吧，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比起虚与委蛇，我更喜欢将蛇一棍子打死！”程聪说的轻描淡写，“这叫啥？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p>
“你想得太简单了。”张雨琴摇头，“孙家几代为官，关系网盘根错节，根本不可能一棍子打死，等你不再如日中天的时候，就轮家孙家反击了！”</p>
“那我一直在天上不就得了！”程聪道，“别小看我的能力哦。”</p>
“我更想把你现在的状态称之为自大！”张雨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退一步海阔天空，更何况你要求上级收拾孙家，有恃宠而娇的嫌疑，会让你的上级不喜的！”</p>
“我恃宠而娇？这么说吧，若不是我刻意低调，这会早就飞上天了！”程聪实话实说，然后换来了张雨琴的大白眼。</p>
“反正你别后悔就行！”张雨琴也想明白了，只要程聪抓住机会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哪怕地位不再，张高两家也会给予一定的保护，“对了，失控体强得跟杀戮机器一样，你的研究是不是危险性很大？”</p>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比谁都在意自己的小命！”程聪信口胡诌，“经过昨天的事后，研究所的防御措施进一步升级，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严密，除非核弹砸下来，否则研究所不会有任何危险。”</p>
张雨琴这才放下高悬的心，发动车辆。</p>
“对了，送你去哪？”</p>
“昆仑酒店！”</p>
“去酒店干嘛？”张雨琴下意识发问。</p>
“你说呢？”程聪笑得无比暧昧。</p>
嘎吱！</p>
刚起步的mini直接一个急停。</p>
张雨琴远离程聪，一脸的警惕之色。</p>
“杜克，我不是随便的人！”</p>
“雨琴，你思想不纯洁，脑袋里一看就装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程聪义正辞严，“有空的话，去重修一下思想品德课！”</p>
“闭嘴！”张雨琴羞红了脸，“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了你的嘴！”</p>
“一点不幽默！”程聪道，“好吧，我换一个回答，我刚来京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住，就暂居于昆仑酒店！当然，如果某位单身女士可怜我，愿意收留我，那我一定会答应的！”</p>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想都别想！”张雨琴一口拒绝，然后调侃，“你不是位高权重吗？让你的上级给你准备一套别墅呀！”</p>
“嘁，别墅算什么，我住酒店是为了方便，不用收拾房间，不用准备饭菜，不用洗衣叠被，有钱就一切OK，就问你羡不羡慕？”</p>
“看我的口型——不羡慕！”</p>
两人一路互怼，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火红色的mini就停在了昆仑酒店前。</p>
“时间还很早，雨琴，要不要去我的房间跟我对剧……喝一杯，或者聊聊天？”</p>
“呸，狼子野心，我怎么可能上当！”张雨琴傲娇一笑，“我妈说了，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绝不能给臭男人占便宜的机会！”</p>
“你这是怀疑我的人品？桑心了！”程聪捂心，作西施捧心状。</p>
“呕！我被你恶心得快要吐了！”张雨琴道，“不跟你贫了，我要回家去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p>
“好吧，再见，路上小心！”</p>
“嗯。”</p>
Mini化作一道火红色的闪电，消失在拥挤的车流中。</p>
张雨琴边开车边回顾今天的事，过程曲折，结果还是满意的，但直觉告诉她，程聪貌似隐瞒了什么，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p>
不过，程聪霸道干脆的作风，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堪称魅力非凡。</p>
总之，对程聪还有待观察、有待了解，当恋人还差了点……</p>
张雨琴到家的时候，高玉珍也拿到了程聪的个人资料。</p>
一目了然，看不到任何特殊之处。</p>
这就奇怪了！</p>
不应该！</p>
然后她就给助手打了个电话：“雇专业人手继续深挖杜克的资料，我要确定这份资料的真假！”</p>
挂断电话，她看着资料冷笑。</p>
再狡猾的狐狸也休想斗得过老猎手！</p>
与此同时，庄凡也出现在一个老人的办公室，将静月馆冲突的详情递给老人。</p>
“哟，这是争风吃醋？”老人语带调侃。</p>
“是的。”庄凡毕恭毕敬地回答。</p>
“嗯，那位王大锤很会做人，表现得非常克制，并没有过于嚣张，你说是吗？”</p>
“我个人的看法是，王大锤很好打交道！”</p>
“那就好！无欲则刚，有欲则弱，今天的事是好事，只要王大锤对那个女娃子是真心的，咱们就多了一条和《创世纪》官方联系的路子，这是很多国家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p>
“孙老爷子那？”</p>
“这事我来处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该是给他减减负的时候了，让他有时间有精力照顾家庭，免得一世英名被子孙拖累！”</p>
“孙敬民父子呢？”</p>
“屁股上的屎那么多，随便弄两坨呗，一个非法持枪罪就够他们受的了，不愿认，那就往死里查！”</p>
两人一言一语，就轻易决定了一个家族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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