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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你打听他做什么?”
韩青芜不答反问,心里有种刚插完旗就倒了的警惕感。
韩青苗嘻嘻一笑,说这不是好奇嘛。
村里好多年没见过野猪下山了,结果这么一下来就拱倒了队上唯一的那位战士,还真是大新闻。
“姐,你当时在现场的?快跟我说说!”韩青苗感兴趣地催促道。
韩青芜摇摇头,只道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王建军刚回来就被他妈催上山搞肉,结果肉没搞来,人倒霉碰上野猪被搞下山崖了么。
最后人被摔成那血糊糊的样子,现在还在医院养着呢,能不能养好还不知道。
韩青苗听完她描述的王建军血糊糊的模样,顿时吓得没了兴趣。
“唉,真是个倒霉蛋。”
“谁说不是呢。”
韩青芜跟着感叹一句,想起某件事,于是趁着话头问堂妹,“之前王建军回来看见我还说什么奶过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早说了这种恩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
但不妨碍韩青芜借机向小姐妹了解一下其中的缘由,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那王建军说笑的。
韩青芜倾向于后者。
毕竟那家伙可是男的,说什么给她喂过奶,想想就不舒服。
谁知小堂妹听过这问题表情一愣,下一秒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他真这样说?”韩青苗笑的直打跌。
看这样子,她的确是知道原因的。
韩青芜推了推她,让她快说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不记得,搞得当时王建军提过后她都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最后干脆忽略过去当没听到。
韩青苗笑的揉着肚子说其实也没啥,就是堂姐小时候二婶奶水不够,所以很多情况下大都喂的别人的奶水。
当时王建军是他妈的老来子、宝贝蛋,吃奶吃到好几岁还没戒,有次刘翠英借奶借到她那儿,对方就给挤了一碗底儿。
这也没什么,搞笑的是王建军看见了拉着碗不撒手,非要自己喂妹妹。
“堂姐你小时候长的可好看了,那小子是个有眼光的,扒着碗非得亲自给你喂奶喂水,最后还给打翻了,浇了你一身……”
韩青苗叭叭说起来很是可乐,韩青芜问她怎么知道,她说是她妈和奶当做趣事念叨过。
韩青芜:“…………”
那她那时候也就是个奶娃娃,怎么可能记得当时的情况,王建军还专门提到这件事到底有啥用心?
神经病,以后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话都不会说,应该是个缺心眼!”韩青苗憋着笑拍手断定。
韩青芜一本正经地点头赞同。
经过这一闹,姐妹俩略过王建军的事不再提,左右跟他们家没关系。
只是,这人就是不经念叨。
一念叨就回来了。
眼下韩青芜还不知道王建军要回大队养伤了,问韩青苗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在家过个夜,明儿就走啦。”韩青苗嘀咕道,转而又说不然姐你跟我一块去上学。
韩青芜没答应,“没地方住,离的又远,我在家学也一样。”
到时候花点钱弄个学籍,再考过毕业考试,文凭照样到手。
韩青芜老早就考虑好了。
韩青苗不敢苟同,嘟囔道:“那怎么能一样,没地方住不是还有三叔?他现在当上了学徒,应该能分单独的宿舍。”
想也不可能,那是只有正式工才有的待遇。
就连韩青苗她那个舅妈妹妹做临时工,也只是和人分享一间房,只不过大家都是女同志,所以加一个上学的小姑娘进去也没事。
但这要搁到韩三叔身上,别说韩老二他们愿不愿意闺女过去受这委屈,韩三叔自己也不方便啊。
还有一个……
“三叔该找对象结婚了,我去当拖油瓶吗?”韩青芜好笑。
这理由太正当了,韩青苗败退。
说话的功夫,韩青芜已经将手里的篮子收拾妥当,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放进去了。
韩青芜查看了下没有遗漏,让堂妹自个儿先在家玩,她去上山一趟。
“我也去!”韩青苗立马蹦哒起来。
同时,丑猫像是意识到她要去干什么,飞奔过来喵喵叫着拦她,甚至叼住她裤腿吊在上面不让走。
韩青芜拒绝堂妹,说:“我去那边有活干,你在这儿好好呆着,我马上回来,猫留给你玩,你负责看好它等我回来。”说完拎起不安分的猫塞到堂妹怀里。
韩青苗顿时手忙脚乱地抱着,等好不容易把猫制住,再抬头看时,堂姐人已经跑没影了。
韩青芜其实是去看山上山洞里那人去的,当然不可能带上堂妹。
丑猫对着那人反应那么大,这次索性也不带了。
至于安全问题,这个不用担心。
韩青芜在袖口内别了从刘翠英线筐里找出的好几根大头针。
看那人不像是个品德败坏的,但要是她真的眼瞎看错了,对方一旦敢对她做坏事,那眼睛就真的别想要了。
她保证到时候出其不意一刺一个准儿。
上山的路仍旧是那一条,韩青芜过去的时候,发现山洞里的人已经醒来了。
他就坐在石台那儿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塑一般,在察觉到动静后抬头看过来,表情不变,目光平平淡淡。
韩青芜脚步一顿停下,站在不远处向他打招呼。
“这位同志,你终于醒啦?”
随后解释了一下昨天发现他的过程,并试探地问他家在哪儿。
潜藏的意思就是既然人醒过来了,那就赶紧离开回家去,他们这儿不留人。
韩青芜隐晦地表达一番,自认为已经很委婉啦。
毕竟昨儿个她也算救了对方,那他要是识相的,就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不是。
然而男人好像根本没听出韩青芜的话里话,反而盯着她直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她意识到后警惕起来的眼神下开口说:“我应该见过你?你认识我?我…是谁?”
疑惑三连问,直接将韩青芜镇在当场。
“这该问你啊,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韩青芜一脸怀疑。
实在是这人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太有存在感了,丝毫没有骤然失忆之人的茫然慌张、不知所措。
和他现在的状态相比,她当初短暂失忆那会儿的镇定仿佛就是个纸老虎。
面对韩青芜的质疑,男人干脆道:“我不记得了。”
韩青芜:“…………”
“连名字都不记得了?”不可能,头上都没伤的,像她当初磕破了脑袋也就忘事儿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
男人出神刹那,吐出一个词。
“司刑”
司刑?死刑?
韩青芜满头黑线问号,别以为她读书少就可以驴她,这年头会有人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吗?明显兆头不吉利呀。
但是男人只记得这个,其他一问三不知,要么沉默不语。
韩青芜只好放弃,权当他就姓司名刑了。
篮子里有一路带上来的饭菜,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窝头小菜,就这还是从他们一家人的早饭里省出来的。
韩青芜将碗筷递过去,特地注意了一下。
司刑面上看不出嫌弃之色,十分平静地接过去吃,动作间自然优雅,就像昨天刘翠英说的那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瞧着八成还是个城里人。
可现在这个疑似城里人的司同志却对过往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他的名字外几乎一无所有。
这可咋整?
虽然韩青芜觉得他脸熟,但还不足以让她收留对方这个可疑人士。
那就只能赶走了。
本着待会儿准备赶人的心思,韩青芜觉得现下对他好一点,于是找出昨天烧水的陶罐,将昨天没动变腥了的烤鱼给煮成一罐鱼汤。
外面山林中的野姜已经长出一点,韩青芜采了几棵小苗苗全下锅去腥,再放点盐巴辣子,最后弄出的成果闻着倒还不错。
司刑慢悠悠吃完咸菜窝头,正好赶上煮好的鱼汤。
韩青芜亲自为他盛上一碗,自己也拿木碗弄了点喝,边喝边问:“司同志,你现在这个情况,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司刑放下碗,视线落在韩青芜身上,盯着她的脸片刻。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韩青芜莫名问:“怎么啦?”这么看着她干嘛,怪瘆人的。
“我觉得你有点熟悉,我们真的不认识吗?”司刑神情认真地再次问道。
韩青芜:……实话讲,我也觉得你有点脸熟。
但是熟悉有啥用,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人,谁知道他到底是谁,对他们家有没有威胁。
不管怎样,她眼下是根本不可能承认的。
所以韩青芜断然否认,结果那人转头又发呆沉思去了。
最后等她洗罐刷碗收拾好了一切,那边儿的司刑仿佛才终于回过神来,回答韩青芜那个问题。
“你放心,我马上就走。”男人神色无波。
韩青芜微讪,被看破了小心思也没什么,反正只要打发了麻烦不给家里添乱就好。
只不过在这人离开前,她又去自家鱼潭边烤了几条鱼,拿草叶裹着放在篮子里一起送给对方。
“拿着,路上当干粮。”
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男人看了眼没拒绝,提着篮子消失在林木深处。
韩青芜亲眼看着他离开,最后松了口气,下山回家后将这件事悄悄透露给刘翠英。
刘翠英很赞同她的做法。
“走了好,他身份不明不白的,又说不记得了……这样的人咱们帮一点就算了,收留万万不能。”
“好在就咱娘俩知道,你爹你哥也别告诉他们了,免得惹麻烦。”
韩青芜点头应下。
这事刚悄悄过去,下午时老李家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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