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到多近?"虚天涯皱着眉问道,以他罗天上仙中期的修为,八百米之内命中目标沒什么难度,所以才有此一问。
"至少两百米,一百米內最有杀伤力。"虚海啸说道:"你别忘了,这些普通守军大多都只有人仙,地仙的修为。"
"呃!"虚天涯闻言,差点沒背过气去,百米的距离,那不是一个冲刺就可以到达城下,直接架起云梯攻城了。
他还想说什么?黑暗的城头上突然腾起三支火把,虚海啸见状,立即叫来传令兵,让其赶快去通知虚海狂和虚苍月,可以实施斩首行动了。
天渊城东门,两万精锐战骑早已蓄势以待,接到传令兵的通知后,城门立刻开启,虚海狂率领两万战骑呼啸而出,直朝敌军的中军大营所在狂奔去。
虚海狂一骑当先的冲在最前,距敌军营寨还有一段距离,远远地就发现营寨内的塔楼上有哨兵在瞭望。
双方都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那名哨兵突然见到大批敌军杀来,正要发出警讯,这时的虚海狂已张弓搭箭,千米的距离对于一个金仙中期的强者来说,根本就是箭出毙命。
嗖!脱弦之箭宛若一抹飞逝的流星,转瞬即至,那名哨兵连惊呼都沒得叫出,一支箭矢已精准无误的钉在他的咽喉上,直接从后脖颈探了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座塔楼上的瞭望哨也同时虚苍月一箭射杀,同样沒有发出任何呼叫声。轻松的解决了两名瞭望哨,虚海狂轻喝一声;"杀!"
两万精锐战骑有如潮汐奔腾,蹄声如雷的冲到了营门前,数名守卫直到对方冲到了近前,这才突然惊觉有敌袭,正欲出声示警,营寨大门已被轰然撞塌,直接将那几名守卫当场压死。
两万战骑奔腾而入的冲进营寨中,如此大的动静,居然沒见有人出来迎敌,偌大的一个营寨竟是空荡荡的……
虚海狂愣了愣,继而仰面大笑出声,对方果然中了大哥的计,军中的主力都倾巢调往南营,现在的东营就是一座空营。
"兄弟们,随本帅杀奔中军大营!"虚海狂大喝出声,当先纵骑向着营寨腹地冲去,身后的两万战骑也是呐喊一声,跟着奔杀而去。
此时的中军帐倒是灯火通明,帐帘高挑,诡异的是门外竟连一个守卫都沒有,只有成排的火把立在那里,随风摇曳,气氛神秘而诡谲。
不过,已认定这是一座空营的虚海狂,已是热血上脑,想都未多想的就一下催骑冲了过去。只是冲到中军帐前一看,但见帐内空空荡荡,只有帅案后还端坐着一人,一身湛蓝铠甲,头上无盔,一头黑发披在脑后。当看清那张年轻得让人嫉妒的脸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在回想的刹那。
"诸位怎么才来呀?本帅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说话间,微闭的双目猛地睁开,两道冷电从眼中绽射而出,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生痛。
随着话音落下,缓缓站起身形,同时将帅案上的头盔拿起,不紧不慢的戴在头上,动作说不出的淡定,从容,沒有一点烟火气。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云淡风清的气韵,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你是……"虚海狂轻颤了一下,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执银枪的年轻人,曾经追杀得自己漫虚空的狼狈逃窜,禁不住地惊呼出声;"你是敌军主帅,陆随风!"
"不错!正是你等此行要关注的重点目标,这不是你们所期盼的么?"陆随风淡笑出声,说话间,人已走出了中军帐,周身灵雾缭绕,很快便在湛蓝甲衣外罩起一件五彩缤纷的仙铠,手中银枪斜负在身后。
"不好!我们中计了!"随后跟来的虚苍月惊声道;"对方应该早已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不可能!我大哥绝不会弄错,对方的主力此时正聚集在城南,这分明就是一座空营,想在这里虚张声势的吓退我们,未免也太低估我虚海狂的智商了。"虚海狂仍然坚守自己的判断,一脸狰狞的出声道:"机不可失,大家一起上,尽快围杀……"
就在此时,中军帐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呼啸,一束拖着长长红色尾焰的箭矢冲天而起。紧接着,从四周的黑暗中,各个角落里涌出一队队兵甲,一支支点燃的火把将整个中军营照得亮如白昼。
举目环视,一个个战阵肃杀,前面是人高的坚盾耸立,后排仙枪如林,再后则是无数张弓搭箭的兵甲,宛如铁桶一般的将两万战骑团团围住。
直到此时,虚海狂这才骇然意识到,已方真的是中计了,只是当他反应过来时,陆随风淡淡的声音响起;"放箭!"
刹那,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两万惊惶失措的战骑,由于是偷袭,都是轻装上阵,沒有携带任何防御之物,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阵,又是近距离的劲射,杀伤力倍增,天仙之下的将士中者即死非伤。
只在片刻间,已有无数战骑被射成了刺猬,哀嚎着纷纷倒地不起,先天以下的将士皆无一能幸免。
数轮箭雨过后,还能站着的都是先天之上的将士,只剩下不足万余,身上都有仙铠护体才幸免于难,当下皆被惊破了胆,什么袭营,斩首行动早已被抛之脑后,这分明就是对方早已布下的一张网,挖下的一个坑,等着他们儍乎乎的往里钻,向下跳。
"冲出去!"当下的虚海狂目眦欲裂的扯着脖子怒吼出声,只是龙潭虎穴进容易,想要冲出去可就难了。
虚海狂,虚苍月,带着数百位拥有罗天上仙修为的仙将,组成一个三角杀阵,宛如一把锋锐的尖刀,直接破开对方设下的盾墙,浑身浴血的杀出了重围,紧随其后的近万将士却沒有这种能力,直接是冲一段,倒下一片,等到冲出中军营,已经不足千之数。
虚海狂等人好不容易突到营寨门前,只要冲出营门才有望逃出生天。殊不知,举目望去,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来时空空如也的营寨,此时竟是列满了兵甲,人数之众,比之中军营的伏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个肃杀的战阵严整有序,一字排列开来,层层叠叠的将营门封锁得严絲合缝,滴水不泄,别说是人,就是一只飞禽都插翅难渡。
突在阵前的一人,身穿湛蓝铠甲,盔顶的红缨随风扬起,手提银枪斜指地面,身后整齐的排列着十名金龙卫,每个人散发出的气势,都充满了金仙强者的威压。
"虚海狂,沒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面了,我就知道那些伏兵只能困住些小虾小鱼,却难不住你们这些狂虎凶狼,只好亲自在此恭候了。"开声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还在中军帐的陆随风,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见到虚海狂率众突围而来,陆随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距离还有很远,声音已传送了过去。
这次精心布下了一系列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偷袭对方中军营,斩杀对方主帅。可是到了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位主帅,此时却正堵在营门前,直令虚海狂身躯猛地震了一下,心都顿时凉了半截。紧追在后的伏兵固然可怕,但堵在前面的敌军更怕。
见到陆随风身后的阵营,至少有四五万之众,还有十名金仙级别的金龙卫,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将士,仅剩下不足千人,这如何冲杀得出去?
虚海狂想不明白,对方的主力不是正在攻打城南吗?这大营中怎会藏着这么多人,至少也有十万之众。对方的主帅真有这么厉害,竟能看透大哥的连环计谋,布下了这个将计就计的请君入瓮之局?
只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沒有任何意义,咬了咬牙关,脸上显出一抺狰狞,侧头对虚苍月,以及一众仙将喝道:"兄弟们,随本帅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说话间,已抡起虎形画戟率先朝着陆随风杀奔而去。
陆随风微眯着眼,彩色的仙气从他体內逸散出来罩住全身,同时幽幽地道:"虚海狂,你族中的大长老尚且死在我手里,你认为还会是我的对手吗?若想继续活着,只有投降才有一线生机。"
"痴人说梦,虚家只有战死的仙者!"虚海狂双眉竖立,怒目园睁的出声道:"唯战而已!"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就让我成全你的铮铮傲骨吧!"陆随风大喝一声;"放箭!"
随着陆随风的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矢遮住了头顶的夜空,好像头顶罩上了一面巨大的箭幕,近千敌军完全暴露在箭阵之下,避无可避。挡得住十支,百支,成千上万挡得住么?
噗噗噗……无数箭矢破甲之声响彻,惨呼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只在片刻之间,还能站着的已不足百人,大多都是拥有罗天上仙修为的仙将。一个个拔地腾空而起,冲破箭阵的笼罩,四下飞掠,意欲踏虚逃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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