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
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青色的剑影突然烟消云散,黑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慕容轻水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黑衣老者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寒声地道:“你老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还能立着继续战斗,这份心气当真无人能及。”
黑衣老者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没一点就地打滚的窘迫;,“不得不承认,你的战力让人惊叹,但老夫之刀道却不仅于此。”
“哦!所谓高手寂寞,希望能与你老战个痛快。”慕容轻水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衣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眼神,霸气十足地射向慕容轻水,实力修为稍弱点的人,这道都会令其失去一战的自信和勇气,当场崩溃都有可能。
慕容轻水目若星辰闪烁,冷芒如电地道:“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足以让平常修者未战已心神先衰。我很期待,你老大可放手一搏。”
“好!”黑衣老者双眉一挑,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一众观者皆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黑衣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直朝慕容轻水迎面劈斩而下,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呛!慕容轻水的剑再次出鞘,朝着狂斩而来的霸道刀芒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黑衣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斩出的霸道刀势当空微顿一滞,慕容轻水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看上去十分随意。
剑尖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让人难以预判她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情急之下的黑衣老者,唯有凭着直觉回刀上挑。
锵!厚重如山的大刀崩开了慕容轻水的纤细薄剑。心中方自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在眼前闪现,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慕容轻水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她的剑下一刻会指向身体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黑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地面的绿茵草坪上。
黑衣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敌的强强搏杀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直让人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惊嘘哀叹出声,有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黑衣老者却是沒有这种觉悟,直到此刻仍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也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精妙一些而已。所谓一力降十会,凭着自身上百年的强大修为底蕴,足以镇压对方。
对方又是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这看似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长刀放弃格挡之势,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绝地反击,斜斩向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黑衣老者的这种悍不畏死,两败俱伤的拼命战法,的确十分有效,迫使慕容轻水不得不中途凭凭瞬变剑招,也因此让他从危局困境中挣脱出来,赢得了喘息的反击之机。
呼吸之间,双方已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这数十次的刀与剑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铿锵!蓄满了剑气刀芒的兵刃终于对踫相击,迸发出斩金裂铁的声响,火星飞溅,劲气流光四溢纷洒。
黑袍老者在刀芒破碎的刹那,突然退步振腕,手中长刀震颤间,一束煞气流光像是虚不受力的烟云,忽视前方的一切阻隔,直朝着慕容轻水的颈项间缠绕而去。
煞气流光宛如一条血色的飞蛇,扭曲绽射,快若奔雷惊电。然而,只是奔至半途,便被一道紫芒刹那切碎。破碎的光影中更是猛地闪射出一点冷艳的寒星,直朝着黑袍老者面门奔袭而去。
在旁人看来,不过一点寒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觉一片迷茫,骇然中,唯有闭上双目,朝后暴闪飞掠。
没人知道他为何连一点寒星都不敢抗衡,而选择惊悚闪退。因为不是身在其中,难以感受到这种"飘渺碎星"意境的可怕,唯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慕容轻水收回手中之剑,一絲血滴顺着剑尖滑落地面,抬眼望向脱出剑意笼罩的黑袍者,巳飞退回到十米之处,只是脸颊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双方再次碰撞交锋,各击出一刀一剑,一个无功而返,脸上多了一道剑痕,一个立身原地,仿佛未挪动过半步,全身上下却是毫发未损。
"这是什么剑道意境?"黑袍老者惊悚中脱口出声,问出一个没有智商的低级问题,你的对手有义务告诉你吗?白痴才会解释!
"这是"飘渺碎星"意境!自创的,尚不是很成熟!借此试试招而巳。"慕容轻水如实地说道,她很白痴吗?可是,她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那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只是徒乱人心而已。
良久,黑袍老者摸了摸脸颊上的剑痕,一个活了悠悠岁月的长者级人物,竟被一个小丫头拿来试招,心头不知是不是会滴血?
"自创?"黑袍老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而是那种刹那的空间混乱,能让人的心神出现瞬间的迷失,这就足以让人倾刻陨命;"不过,同样的招式,如反复使用第二次,等同自杀。"黑袍老者喃喃地道。
"是么?同样的一招,再次不同样的使出,其结果可能会天差地别。"慕容轻水淡淡地道:"招式厉不厉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于运用招式的人。否则,就是死招,寻死的招!当心了,下一次,可不会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那么简单。"
黑袍老者微皱了皱眉,知道再听下去,心智必被这小丫头所乱,对方分明是刻意在搅乱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岂会上当?
这种层面的战斗,最忌心浮气燥,黑袍老者很快便屏除了一切的负面情绪,全身气息收敛入内。下一瞬,手中的血色长刀已势若惊电的隔空斩出。
这一刀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快到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以至令中间的过程都变成了一片空白,了无痕迹。
最可怕的是,这刀势中竟然还暗含着两重劲气力道,一明一暗,明处的刀势锐利无比,根本难以断定是否是虚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轻易忽视,至之不理。暗里的刀势隐而不发,却绝对是致命的一杀。两者相辅,絲絲入扣,令人防不胜防。
一刀,两刀,三刀……血色刀芒弥漫着惊天煞气,似若潮汐滚荡奔泄,汹涌澎湃。
慕容轻水不敢有絲毫大意,长剑再次呛然出鞘,呼吸间便迎面荡开了对方斩来数十道惊电刀芒。金铁交鸣的震响中,一束血煞流光突然从刀影中绽射而出,直奔慕容轻水的咽喉部位,杀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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