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一千金甲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十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却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十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金甲将士借此时机得到一点喘息,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人数不断萎缩的金甲战阵,看上去已面临困局绝境,及及可危,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山谷的两端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这突如其来的惊变,顿时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云无涯冷峻地喝道,“杀!”
所有金甲将士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云无涯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云无影与胖子欧阳无忌各领着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山谷的两面及时杀到,一前一后对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两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的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云无涯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
夜幕降临,山谷中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的屠戮,本是来猎杀人的,猎物却瞬间逆转成了猎手。随着时间的移动,山谷间的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但死亡的气息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裂。
"撤!"那位马休畜生统领这才骇然的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对方预设的死亡陷阱,由于自己的大意轻敌,巳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永远留在了这片山谷间,变成了枉死的孤魂野鬼。
当下的唯一念头就冲出去,与其余的几路大军汇合,才能重整旗鼓的复仇雪恨。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幽黑的山谷响过之后,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剩余之人但闻撤退之令,此时那里还敢稍留一分半秒,人人有若惊弓之鸟般纷纷夺路冲出山谷,慌不择路的狂奔而去。
漫漫长夜已尽,天边隐现出一抹鱼肚色,预示着充满噩梦的一夜已经度过,至于新的一天是否充满了阳光和希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纷洒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那位马休畜生将领带着近千人,不知奔行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崇山峻岭?却仍未遇到任何一路大军,全身的衣衫已被林木间的水雾浸透,身后一直跟着的近千人,此刻已是尽数不知所踪。
环顾左右,身边已不足五十人,此刻的都是体力几近透支,如不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苦苦的支撑着,只怕再朝前挪动一步都艰难,直觉自己简直与一群丧家之犬无异。
只不过,现在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话着,尽快的逃出生天才是王道,尽快的找到自己的大军,才能血洗今日之耻。
万道霞光从树丛的缝隙间倾洒而下,笼罩着湿漉漉的身躯,暖洋洋的无比舒泰,这种美妙的感觉,也同时让他绷紧的心神顿时松驰了下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感瞬间遍袭全身,估摸着应该摆脱了对方的追杀,所有的士兵都是双腿也同时一软,整个人脱力般的缓缓滑坐在地。
奔命般的在高山丛林间逃窜了一夜,已身心憔悴无比,每个人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此刻就刀架在颈上,眼都睁不开来。
风过树梢的沙沙声,林间鸟儿的"啾啾"清啼,都像是美妙的催眠曲,尽管如此,这位马休畜生将领仍不敢在这人迹罕至山林中,就这样知觉全无的睡过去,或许一觉醒来已成某只妖兽的腹中餐,好不容易才绝处逢生的逃了出来,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还要雪耻复仇,血洗云岚城。
唰,唰,唰……
空寂的山林间,传出一阵有物踩踏踏落叶发出的声响,此时落在他耳中,却是不压于惊雷炸响,所有的疲惫瞬间荡然无存,虽未睁开眼,整个人的心神已处高度的警觉和凝聚状态,似在辨别响声的来源,已做好了随时逃离,或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
……令人揪心提胆的踏叶声,嘎然而止。是妖兽,还是人?无论是那一种,此时对这群精疲力竭的人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十米外的林木间,五彩霞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编织了一张网,笼罩着一道身影。
所有人都惊觉的从地上缓缓的立起身来,之前的疲惫之状荡然无存,一片兵刃出鞘声回荡。
十米外的光照中呈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可以断定不是妖兽,而是一个人,甚至还是一个女人,一身金甲裹体,一张孤傲清高脸上寻不到一点女儿家柔弱之态,看上去英姿飒爽,不乏铮铮霸气,英气逼人。
虽然只是一个女子,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一群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那里还敢稍存轻视鄙敌之心,更何况,能孤身只影的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一道道惊颤的目光,冷电般地透过树丛的缝隙,落在霞光笼罩的女子身上,真心希望这只是一个偶尔的陌路相遇。
"看姑娘这一身装束,绝不会是普通女子,是特意追杀到此的吧?"那马休畜生将领一副冷静的神态,试探的出声询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位毫无人性的畜生将领马休了?"女子淡淡出声,语音宛如出谷莺燕,婉转清丽,不带一点烟火气。
马休闻言皱了皱眉,可以确定眼前这女子是特意前来追杀自己的,不由得凝目望向她的身后,却并无发现还有其它的同伙人存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不回答,我就当承认了。"女子的语气变得有点冷,望向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令人禁不住感到一阵发寒。
"那又如何?"这位马休畜生将领又岂会是吓大的,更何况对只是一个孤身女子,就算再强又如何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彪悍将士,简直有点像是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擒下这小娘门,轮流享用!"马休对着一众兵士挥挥手,从牙缝中挤出一道邪恶的命令。
近五十名手持利刃的兵士闻言,眼睛顿时都是一亮,浑身的疲惫之状瞬间一扫而去,尽皆露出一片滛邪之光,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的围了上去。
女子的嘴角有些冷酷的向上掦了掦,下一刻,便听到一道轻微的剑器出鞘声,无数人的眼前都有一抹青光一闪而逝。倾刻,便有一半人扔下的手中的兵刃,双手捂住脖子,有血从手缝间汩汩流淌,连惊呼惨叫都没喊出来,便歪歪斜斜的倒下一片。
剰于的士兵惊楞之下,正欲集体回身逃逸,第二道光华已如水席卷而至,血光飞溅中,同样没人来得及出声呼叫,便成了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怀着滛邪的念头,横七竖八的躺在潮湿冰冷的草地上,殷红的血不断浸入土中。
这一幕,看上去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尽管这些人都是精锐的兵士,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瞬间秒杀,这位马休将领的脸色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你为什么还不出手?"女子森冷的目光落在马休的身上,无尽鄙视的出声道:"用这许多条鲜活的生命,来换取你出手偷袭的机会,还是人么?"
"他们都是军人,上了战场就须有死的觉悟,我的责任就是不择手段的消灭对手,杀了你,自然能体现他们应有的价值。"马休的声调冷酷而残忍,说话间,眼光不停地环视着四周。
"你是不是在寻找另外的那几支大军?"女子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我可以十分遗憾的告诉你,另再对那几支大军抱希望了,你现在绝对是一个孤家寡人的指挥官。"
"不可能!你等不过只有区区五千众,怎可能灭杀一支拥有十万之众的大军。"这位马休将领一脸不信的咆哮出声,看上去尤为狰狞可怖。
"我只是说出一个已发生了的事实,你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我必须为那些被你无辜杀戮的民众,有个彻底的交待。"那女子仍是淡淡的言道,字里行间却充满了絲絲杀气;"顺便告之你一声,我叫云无影,与你一样,是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即然彼此遇到了,自然要给你一个最后的公平对决的机会。"那女子自报名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已将对方当作了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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