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楚天行结束打坐,忽觉丹田里的冰属真气种子格外活跃。
周围无处不在的天地灵气中,冰霜阴寒属性的灵气,亦是分外鲜活。
“这是……下雪了吗?”
睁开双眼,脑后腾起一只金光灿灿的手掌,拉开床对面的窗帘,果然看到窗外一片银妆素裹,天空还有零星雪花飘落。
看来这场雪夜里就已经开始,现在差不多快要停了。
“居然能在苍河市看到下雪,还真是难得。”
静静看了一会儿窗外,楚天行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洗漱一番,随后自己动手,煮了四个鸡蛋,做了一碗水煮面,放两大块巨龙毛血旺,就着辣椒酱美美地吃了起来。
饱餐一顿,楚天行稍微活动一番消了消食,换上皮鞋大衣,开门出去。
到了楼下,小区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穿得跟熊宝宝似的熊孩子,正雪地里追逐打闹,捏着雪团互相投掷。
看到楚天行,那几个熊孩子盯着他看了一阵,有个熊孩子突然指着他大叫道:
“就是这个人!妈妈成天要我向他学习,要我像他一样文武双全,给我报了好几个补习班!”
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女生撇着嘴角说道:
“呜呜,我妈妈也是,给我报了好几个补习班,说是只有足够优秀,长大才能嫁给他。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
“什么?小丫你妈妈要把你嫁给他?”
一个拖着两管鼻涕的小屁孩紧握双拳,对楚天行怒目而视:
“楚天行,我跟你势不两立!看我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呼,哈!”
说着朝楚天行隔空打出一掌,动作居然还真跟亢龙有悔一模一样,掌力竟也不弱,打出了一记清晰的风声。看来这小屁孩,还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嗯,还看了射雕电视剧。
当然,小屁孩这一掌,发劲内核跟亢龙有悔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些小屁孩的妈妈也真是的。本来我人见人爱,结果小孩妈妈们非用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教育自己小孩,搞得小孩们都开始仇恨我了。”
楚天行心里有点儿不爽,对着几个小孩呲了呲牙,忽然挥出一记“天霜拳”,一道长河般的霜气围着小屁孩们转了一圈,席卷起地上的积雪,平空凝出了一架冰晶形态的螺旋滑梯。
看到这螺旋滑梯,小屁孩们怔了一怔,顿时欢呼起来,爬到滑梯上玩得不亦乐乎。
“没礼貌的熊孩子,就知道玩,都不记得谢我一声。”
楚天行撇撇嘴角,拿围巾遮住嘴巴,又戴上一副大墨镜,便双手插进衣兜里,大步走向小区出口。
他是苍河市的排面,在家乡有着超高的人气。
即使家乡父老们早从市级赛时,就已经看惯了他,不会像别处粉丝们一样,一发现他就上来围观拍照,索要签名,可路上遇到的行人,总会笑着跟他打声招呼。
昨天跟秦玲回来时就是如此。
从下飞机开始,一直到航站楼出口,路遇的乘客和机场工作人员,几乎都热情满满地跟他打了招呼。
那楚天行要是毫无反应,就会显得太过高冷,会影响自身形象。
所以即使不认识人家,遇上打招呼的路人,他也得回个笑脸,点头招呼一声。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兴高采烈跟他俩说个没完,到了市区,甚至还带着他们免费兜了半个小时风……
人气这么高,楚天行白天出门时,要是不稍微遮掩一下,那一路上光是回应路人们的招呼,他就得把脸笑僵,把脖子点痛。
出了小区,楚天行径直向着秦玲家行去。
没走多远,就遇到一队穿着单衣,健步如飞,背着未开刃的真刀真剑,乃至手提大枪铁锏的老头老太,说说笑笑地向着小区附近那座公园行去。
楚天行默默退到人行道边上,给老头老太们让开道路。
一个提着双铁锏的老头看了他一眼,赞道:
“小伙子还挺礼貌的。不过大冬天的戴墨镜干嘛?怕被人认出来啊?”
又一个老太笑嘻嘻说道:
“没用的。只是戴个墨镜缠条围巾,就以为别人认不出你了啊?至少也该施展一下收筋缩骨之术,把身形调整一下吧?”
又一个老太笑道:
“是啊,你这身板可是显眼的很,再配上你这脸型,眼不瞎的都能认出你呀。来,楚天行,帮我签个名,我孙女可是你的铁杆粉丝呢。”
“……”
易容失败!
好在这些能提着真家伙出门的老头老太,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前辈了,又是楚天行家乡人,自不会像年轻人追星一样纠缠他。
调侃他一阵,几个老头老太替孙女找他要了个签名,便笑嘻嘻地离开了。
目送老头老太们离开后,楚天行想了想,快步走到附近一条小巷里,取出变形怪面具戴在脸上,换了个脸型。
完成卧底任务后,剑尊并没有收回变形怪套装,当作奖励送给了他。
这会儿就正好拿来易容了。
变完脸,楚天行就一路悠闲地来到了秦玲家楼下,变回本来面目,打电话叫她下楼:
“玲儿,下雪了,出来玩!”
“啊,你今天居然约我出去玩?不修炼了吗?”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再说苍河市几年都难得下一次雪,机会难得哦。”
“好吧,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等了没多久,秦玲就下来了。
她外面穿着一件红色的中长风衣,里面则是那套白衬衫红马甲,黑色百褶裙过膝长丝袜的打扮,看上去非常养眼。
“天行!”
她一蹦一跳地下了楼梯,雀跃着来到楚天行身边,一把挽住他胳膊:“去哪儿玩?”
“先随便逛逛吧。”
说着,楚天行戴上墨镜,缠上围巾,用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的易容方式敷衍了一下,然后照着人行道上,一块尚未被人踩过的积雪,一脚踩下去,发出嘎吱一声脆响。
秦玲捂嘴笑:
“这不是你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么?怎么现在还玩呢?”
“因为有趣啊。”
楚天行笑着,低头看着路,一脚接一脚地踩在蓬松柔软的积雪上,于嘎吱脆响声中,在雪地上刻下一个个深深的鞋印。
秦玲松开他胳膊,跟在他后面,笑嘻嘻地跳着走,每一脚都踩进他的脚印里。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快乐地踩着雪,看上去像是个两个大号的小孩子。
一辆外形凶悍的越野车,缓缓自二人后方开来。
驾驶座上的车窗摇下去,现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侧首看着二人,招呼道:
“楚天行,秦玲,你们这干嘛呢?”
楚天行笑着抬手:“是肖虎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虎道:“昨天晚上回的苍河。话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正好要去武道协会一趟,要我捎你们一程么?”
楚天行摆摆手:
“不用了,我们随便逛逛。你自己去吧。”
“那行,不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按了一下喇叭,肖虎一踩油门,加速离去。
楚天行感慨道:“虎爷也成熟了许多啊!”
秦玲赞同点头:“确实没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了。看来这半年,他在锦衣大学堂,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楚天行笑了笑,心说虎爷变成这样,与他学校关系还真不算太大,主要还是遭了社会的毒打。
白莲教这起延续至今的大案,可就是由虎爷亲手揭开的序幕。
为此,虎爷都差点送了性命,还见识了真正的黑锦,被本该是他未来同僚的锦衣卫追杀,带着一身伤,在一栋烂尾楼里猫了好几天,直到楚天行救援,方才重见天日。
经历了这么多,虎爷当然不可能还像从前一样彪乎乎了。
“不过虎爷总算是对你死心了,这我还是蛮欣慰的。”楚天行笑着对秦玲说道。
“呃,我记得我早跟你说过,肖虎有女朋友了吧?有一次她女朋友要去明都大学游玩,肖虎还专门找我做了向导呢。”
“啊?哦,我想起来了!哈哈,虎爷有女朋友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一边说着话,两人又玩起了踩雪的游戏。
楚天行在前用力踩雪,秦玲在后蹦蹦跳跳踩他的脚印,配合得就像小时候一样默契。
不知不觉,二人就把这个幼稚游戏玩了半个上午,竟是一直走出了城区,来到市郊。
看着前边一座积雪皑皑的山岭,楚天行笑道:
“钟师姐在这半山腰有座别墅,不如我们过去看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好啊!”
当下两人就沿着山脚的盘山公路,向着山腰行去。路上仍继续着他们的踩雪游戏。
行至半途,楚天行忽然微一皱眉,蓦地停下脚步。
紧随着他踩他脚印的秦玲猝不及防,一个小跳过来,正好一头撞到了他背上。还好她腿功高强,下盘够稳,才没有跌坐在地,只揉了揉额头,嘟嘴道:
“怎么突然停下啦?”
说话间,双手搭在楚天行肩上,踮起脚尖,视线越过他肩膀,往前望去。
就见前方,一个头戴斗笠,手提长剑的白衣人,正静立雪中,背对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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