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
楚天行盘坐在阴暗逼仄,转身都难的狭小空间中,闭目修炼。
他一挑二百,把所有参加斗殴的前锦衣卫,统统放翻在地。
伤势最轻的,也是掉了好几颗牙,外加轻微脑震荡。
最重的,真要在病床上躺上一两个月才能下地。
闹出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惩戒他一番,那是个人都知道他有问题了。
所以楚天行便被关进了禁闭室,要在这里呆上整整一周——这还是因为他是被两百多人围殴的一方,惩治才这么轻。
要是换个其他人,功力被封禁之后,无法打坐修炼内功,在这站不直、躺不下的禁闭室里,也无法修炼外功,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不过楚天行就无所谓了。
他既可以用血菩提凝炼真气种子,也可以在剑谱空间修炼剑法,还可以自己在意识之中,模拟修炼徒手功夫。
所以对他来说,关禁闭压根儿不值一提。
反而是一次难得的闭关潜修的机会——之前他琐事太多,还真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无人打扰地潜心修行。
正修行时。
一个身形修长,相貌平凡的警卫,走到禁闭室前,抬手打开厚厚铁门上的小视窗,给阴暗的禁制室中,带来一线光明。
随后那警卫靠近视窗,低声道:
“为什么要打这一架?”
声音俨然是个刻板的女子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刻板女声,楚天行睁开双眼,看向视窗,果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淡漠双瞳。
“小凌姐。”
楚天行微微一笑,也不起身,低声道:
“剑尊这次的任务,老实说,难度稍微有点大。
“我用‘李泰’这个身份,固然可以不引人怀疑地混进囚犯当中,但想要用这个身份,合情合理地接近那些怀疑对象,操作起来就太难了。
“骄横自大、目中无人,这是李泰的性格。这么一个人,谁都看不起,那该怎样才能去接近那些怀疑对象呢?主动接近,显然与李泰人设不符,行不通。”
小凌道:
“所以你故意打这一架,想引对方主动接近你?”
楚天行低笑一声:
“打架的理由是现成的,那个叫沈青山的前锦衣卫,确实在我上囚车时,主动出声挑衅过我。按照李泰的人设,若不报复,反而不正常。
“最妙的是,这次被捕的黑锦数量很多,还很抱团,这就给了我展示武力的机会……
“白莲教既然是造反组织,那么一定很需要我这样的打手。
“毕竟我李泰是当街杀人的通缉要犯,大明虽大,却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被抓捕进东厂的秘密监狱后,如果没有意外,更是要一辈子被关押在此,最多也就能做个牢头狱霸而已……
“只要我李泰还想重见天日,那么就有被白莲教拉拢的可能。
“而如果想要更进一步,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之下,肆意享受生活,那就更是只有一条路可走:推翻大明,成为白莲教的开国元勋。
“尤其我还有霸拳馆的背景。
“白莲教如果胆子更大一点,说不定会生出利用我,把霸拳馆拖下水的想法……”
白莲教拖人下水的功夫十分纯熟。
这次白莲教案,就有好几个京师的大宗师,因为不肖子孙与白莲教有染,被白莲教抓住了把柄,被动地被拖下了水。
而霸拳馆一脉,又有抱团、护短的传统。
如果白莲教成功拉拢了李泰,又把他给救了出去,那么利用李泰,就很有可能拖几个霸拳馆的三代弟子下水。
然后就这么一拖一,说不定霸拳馆的大宗师都有机会拖下水。
那如果整个霸拳馆都被拖下水了,霸拳徐震就算看不上白莲教,也可以利用其门下弟子,挑拨他与其他罡气境本就并不和睦的关系,甚至令他与其他罡气境决裂。
小凌沉默一阵,道:
“你就这么笃定,对方一定会来找你?”
楚天行耸耸肩:
“当然没有绝对把握。
“谁知道白莲教的人,究竟会怎么想呢?
“不过五六成把握还是有的——梁山寇拖人下水,不就喜欢说一句:念他是条好汉么?
“白莲教虽然跟梁山寇性质不同,但我李泰这种身陷囹圄,没有了翻身机会的‘好汉’,他们如果错过,那他们还造什么反?”
小凌微微颔首:
“好,那我就这么向剑尊大人汇报了。”
说完便放下视窗,转身离去。
楚天行亦再次闭上双眼,静静打坐修炼。
接下来一周。
楚天行就在这禁制室中潜心修炼。
他用了七枚血菩提,凝炼了十四枚真气种子——功力被禁制之后,他无法彻底炼化所有灵力,只能炼化被动涌进丹田的灵力。
因此一枚血菩提,只能凝炼出两枚真气种子。
但其余灵力,也并没有浪费,而是沉淀进他的血液、肌肉、筋骨、内脏之中,强化他的体魄。
就这样,等到他七天禁制结束之时,他的真气种子数量,已经来到了一百八十九枚。
体魄也进一步增强。
越女神剑,以及杀拳、碎天绝手、不灭金身,乃至其余徒手、兵器功夫的修为,也大有进步。
而背包格中血菩提的数量,也下降到了十二枚。
不过没有关系,这一周多时间过去,他愿力池中,又攒出了将近三百万的愿力。
加上此前氪出不灭金身、杀拳、碎天绝手、七式刀意后剩下的四百万愿力,愿力值又来到了七百万。
因为小说销量已渐趋饱合,而电视剧又还没有上映,没办法带动一波小说销量,所以现在他愿力值的涨幅日益下降。
不过饶是如此,等他用完剩下的十二枚血菩提,他愿力池中的愿力值,当又能达到千万以上,又可以再氪金一波,兑个十来枚血菩提。
禁闭结束后。
楚天行在两个警卫押送下,戴着沉重的手脚镣铐走出禁闭室,向着监牢行去。
来到监牢大楼,向着五楼天字一号房行去时。
沿途所有看到他的新老囚徒,无不安静下来,对他投以敬畏的目光。
那些受伤较轻,已经返回监牢的前锦衣卫们,则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本来,以那些前黑锦高达两百多人的数量,默契的团队配合,以及本就存在的上下等级,在监狱里抱团结伙,立刻就是一股无人能敌的狱霸势力。
然而,还没等黑锦们抱团立威,就被楚天行单枪匹马,全部放翻。
到今天,还有至少一半人,在监狱医院里卧床养伤。
这下那些前锦衣卫的威慑力,顿时跌落到谷底。
虽然并不是人见人欺,可也没几个囚徒买他们账了。
回到天字一号房监牢门口。
两个警卫取下他的手脚镣铐,警告一句:“以后老实点!”
便将他推进牢门,带着镣铐离去。
两个警卫刚一离开,牢房里边,便响起噗嗵几声,却是武云松和他的四个小弟,结结实实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看着楚天行。
“哟,怎么跪下啦?”
楚天行嘴角一翘,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走到自己床边,大马金刀地坐下。
“李,李老大……”
武云松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嘴唇发白,额冒冷汗,颤声说道:
“对不起,李老大,兄弟们那天……临,临阵脱逃,不讲义气……我们,我们给您磕头赔罪啦!”
说着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另外四个小弟也同时砰砰磕头,告饶道:
“李老大,是兄弟们对不住您!这里给您磕头请罪,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他们这头磕得结实。
武云松才磕了三下,额头就已青肿破皮,渗出血来。另四个小弟情况也差不多。
楚天行也没叫他们停下,只冷眼看着。
直到武云松等人都磕得头破血流,脸颊都染上了血渍,他这才轻飘飘地说道:
“行了,本来也没指望你们这几条废材……
“不用再磕头了,就在这儿跪上一天,反省反省吧。”
武云松等人如蒙大赦,又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这才直挺挺地跪着恭维道:
“李老大大人大量,仁义无双……”
楚天行嗤笑一声,打断他们马屁:
“别特么溜须拍马了,老子是个什么人,老子自己心里有数。
“都给老子闭嘴,安安静静反省,这七天禁闭,可把老子憋屈坏了,得好好睡上一觉……”
说着踢掉鞋子,往床上一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武云松等人则是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认真反省。
片刻后。
一个戴着眼镜,身形单薄,面相斯文的男子,出现在牢房门口,探头进来,往里边看了一眼。
武云松等人扭头怒视着他,那额头青肿、血流满面的模样,配上凶神恶煞的眼神,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威慑力。
然而那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根本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脸上绽放一个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说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李老大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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