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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阮猛然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嗔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连瑾笑了一回,又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小!”
陶梦阮没好气的撇过头,司连瑾心知她害羞了,也不勉强,仔细将烤好的鱼取下来,剃掉鱼刺,放在小盘子里送到陶梦阮面前,道:“尝尝看,好不好吃!”
陶梦阮不看司连瑾,手却接过来盘子,见碟子里都是细嫩的鱼肉,还细细剃掉了刺,心头浮起一层暖意。一抬头,司连瑾正看着她,目光里居然有些紧张,似乎在等着陶梦阮评价。
司连瑾以前别说烤鱼了,生个炉子热水都没做过。但这回去抗击海寇,头一次去了海边,见到丰富的海鲜,就想到陶梦阮应该会喜欢吃鱼,这才花了心思学烤鱼。他也没有功夫去找专门的大厨学,只瞧着谁能烤鱼,就不耻下问,再自己揣摩一番,还真就学会了。只是到底是头一回烤鱼给别人吃,还是心爱的姑娘,司连瑾一贯淡定的人都有些紧张。
陶梦阮挑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在司连瑾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道:“世子,没想到你在厨艺上面也很有天分嘛!”
司连瑾高兴起来,道:“那是自然!来,这个也可以吃了!”司连瑾自以为毫无破绽的吐了口气,将手头烤好的一块放到陶梦阮的碟子里。
陶梦阮将碟子里的吃掉,见司连瑾接着烤剩下的,将旁边放着的一只小锅提起来,把司连瑾切下来的鱼头放进去,又加了些豆腐和其他的调料,放到火上炖了一锅鱼头豆腐汤,放着等会儿吃过鱼再喝。
司连瑾专心的烤鱼,虽然学会了烤鱼这项技能,但目前还不熟练,烤焦了的比烤好的多,又不好都扔掉,只得将好的放到陶梦阮碟子里,其他的自己吃掉。陶梦阮忍着笑,把刚刚炖好的鱼汤给司连瑾盛了一碗,里头还盛了些细嫩的豆腐,那豆腐原本就预备客人煲个汤喝的,只是司连瑾光顾着烤鱼还顾不过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陶梦阮将鱼汤递给司连瑾,道:“你先喝汤,我来烤一会儿!”
司连瑾看着手里的鱼,又看看陶梦阮递过来的汤,还是陶梦阮的汤更有吸引力些,将小刷子放下,道:“我先喝汤,鱼等会儿再烤。”
陶梦阮这下是真笑出来了,把鱼汤递给他,接过他手里的小刷子,道:“烤鱼什么的又不难,我也会啊!”说着,就慢悠悠的翻动鱼肉,往鱼肉上面刷上调料。陶梦阮在厨艺上比起司连瑾来说,要熟练得多,她会做的菜不算多,但会做的都做得不错,而烤鱼这种烧烤必备,陶梦阮可以说是主力厨师。
司连瑾看着陶梦阮熟练地翻动鱼肉,在他手里不大听话的夹子和小刷子,在陶梦阮手里服服帖帖的。等陶梦阮将鱼肉取下来时,区别就更加明显了,司连瑾烤的鱼肉焦黄焦黄的,为了保证鱼肉烤熟,有的都已经有些干硬。而陶梦阮烤出来的鱼肉,外表焦黄,一挑开却是白嫩的鱼肉,既没有烤干,也不会不熟,显然功力比他高深得多。
陶梦阮也学司连瑾一般,将鱼肉细致的挑了刺,放在司连瑾的碟子里,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司连瑾刚刚喝下一碗热乎乎的鱼汤,见陶梦阮挑好的鱼肉,有种挫败的感觉,明明是他想照顾陶梦阮的,结果他连一碗粥都煮不好。
陶梦阮见司连瑾不动,侧头看他的脸色,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模样,这会儿就大受打击的样子,连胳膊都微微垂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司连瑾道:“阮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之前烤月饼,如今烤鱼,我都做得这么糟糕,连平安都不如……”
“……”陶梦阮实在没想到,司连瑾还会有挫败的情绪,想想也是,他自小读也好,学武也好,几乎都只能用天才来形容,大约从来没有体验过学不会、做不好的感觉。然而,就是这般挫败的表情,在司连瑾表现出来,也格外的惹人怜爱,连陶梦阮都忍不住拍拍他的手,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你何必拿自己不擅长的跟别人擅长的比呢?你想。平安若是跟你比武功,会不会死的很惨?”
“……”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司连瑾本来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性格,闻言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这么说,阮儿是不在乎我不会烤鱼的?”
“……”谁指望他烤鱼啊!陶梦阮暗自翻了个白眼,在陶梦阮看来,这个年代的男子,不喊着君子远庖厨,连锅碗瓢盆都不愿意碰一下就不错了,司连瑾剑使得好,然而,若是让他动菜刀,陶梦阮有点担心他切伤手指。
“不在乎,你愿意为我烤鱼,我已经很开心了!”陶梦阮微笑着,“来尝尝,再不吃就冷掉了,鱼肉冷掉了一点都不好吃!”
司连瑾就着陶梦阮的筷子,将陶梦阮夹起来的鱼肉吃下去,又看向放着鱼肉的碟子,意思很明显,分明是要陶梦阮投喂。陶梦阮一面好笑,一面也就如了他的愿,将碟子里的鱼肉夹起来给他。
这么一来,西湖一日游两人最多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赏景,其他时间都在烤鱼、吃鱼、喝鱼汤当中度过。等两人从另一处岸边下船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司连瑾很知道分寸,能带陶梦阮出来玩已经是不容易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送陶梦阮回去,虽然他还能在杭州待几天,但哪有未婚夫时时往姑娘家府上跑的,司连瑾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不愿意陶梦阮受委屈,能见到陶梦阮的机会可不多。
陶梦阮被司连瑾抓着手,有宽大的衣袖挡着,别人瞧不出来,陶梦阮也就由他去了。两人一面走,一面小声说着话,马车停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司连瑾故意走得慢,平日里难得听他多说两个字,此时却在细细给陶梦阮讲平定海寇的经过。
陶梦阮心知司连瑾必定将许多艰险都删减了,只当给她讲故事。陶梦阮前些时候听说北方的战事也慢慢平息下来了,蛮族早年臣服于天朝,虽然时战时服,但战事规模都不大,这两年却灾害频频,本来就不大富裕的蛮族这下更加艰难,才有了这一场大规模的入侵。只是毕竟灾害拉空了国力,蛮族虽然发动了战争,但后继无力,这场战争打不长也是意料之中。
陶梦阮如今待在南方,北方的消息不太灵通,只是有些担心,她曾听人说过,靖国公虽然看重司连瑾,但对二公子和三公子也十分看重,何况靖国公的继室,三公子的母亲对司连瑾连面子情都没有什么顾忌。这下司连瑾一回去,两边都占了功勋,那边恐怕更要做些小动作。
司连瑾察觉到陶梦阮的担心,笑笑道:“不用替我担心,我世子的位置,可不是谁疼我所以给我的,我既然敢坐这个位置,就能坐得稳。”
陶梦阮也明白这个道理,司连瑾的两个兄弟还好说,陶梦阮更担心内宅里的手段,那位国公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陶梦阮只见过靖国公夫人安氏一回,在京城的某次宴会上,那位国公夫人一见面就毫不掩饰的将陶梦阮挑剔了一番。陶梦阮倒不在意对方的挑剔,前世跟着兄姐们在商场周旋,什么人都见过,可挑剔完了之后还下黑手就过分了吧!
陶梦阮之前听过安氏对付靖国公府大姑娘的手段,还是宁阳郡主对她说起的。司连瑾上头还有个庶姐,虽然是庶出,但毕竟是靖国公的第一个孩子,靖国公也多疼爱几分,而安氏对待那位司大姑娘的手段就跟对付陶梦阮的那一招差不多,不同的是对付司大姑娘,安氏有更多的时间铺垫。
首先,安氏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那位姑娘的不喜,然后,在某次宴会上,陷害司大姑娘毒害嫡妹,也就是安氏所出的四姑娘。司大姑娘那时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当时就说安氏陷害她,结果安氏反咬一口,说谁都知道她不待见大姑娘,若是这样陷害她,不是谁都一下子想到了吗?她怎么可能做那么蠢的事!于是大家都相信安氏不会那么蠢,司大姑娘心思恶毒毒害幼妹的罪名便算是坐实了。
有了这么惨痛的前车之鉴,陶梦阮发现了安氏下的黑手,自然不会按照安氏的想法走,然而,即便那杯有问题的茶没有喝下去,陶梦阮也只能憋屈的当什么都没发生。有了这一段故事,陶梦阮觉得司连瑾能平安长大,还能有这么好的名声,这十多年过得实在不容易。她当然知道司连瑾的本事,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一遍,道:“我知道你厉害,可有本事的人最容易阴沟里翻船,便是她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司连瑾并不嫌陶梦阮烦,点点头道:“阮儿说得对,等明年就能娶阮儿进门了,我是万万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陶梦阮闻言便笑了,被司连瑾送到马车上,刚要启程,不远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名女子,娉娉袅袅的走到司连瑾面前,柔柔的声音道:“司世子,思思有件事想单独跟世子谈谈。”
陶梦阮手还没放下帘子,虽然带了面纱,但依然一眼就认出夏思思来,不由微微挑了眉,似笑非笑道:“世子,夏姑娘有话对你说呢!”
司连瑾扯扯嘴角,看她笑得漂亮,依他对陶梦阮的了解,这个时候陶梦阮已经不高兴了。
陶梦阮当然不高兴,就算知道司连瑾不会对夏思思有任何的心思,可人还没在杭州露过几次面呢,就已经开始招蜂引蝶了,她当然不会开心。
司连瑾在外人面前一贯是高冷范儿,面色不变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本世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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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嘤嘤嘤,一直等的亲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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