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庄里植满了桃花,每到三月份,桃花开满庄,放眼望去,一片梦幻的粉红,清风徐来,落英缤纷,如梦似幻。
威远侯府的一处院子里植满了桃花,且那桃花还是京中有名的,但到底是在京城里,院子也不大,每当桃花开时大伙都跑去凑热闹,阿宝每年能去赏花的时间不多。不过现在嫁人了,只要有丈夫同意,住京里还是住庄子都是自由随心的,每天赏赏桃花、逛逛庄子、爬爬山,日子不要太美好。
庄子距离皇庄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阿宝自然不会跑皇庄那边去,但却对栖霞山情有独衷,时不时地挺着肚子一路散步过去,特别是暮春时节,远处一片清山秀水,山花灿烂,十分开阔人的视线。
在如此环境中,阿宝孕妇的生涯那是十分美好的,更美好的是孩子他爹陪在自己身边,虽偶尔有事情离开,但彻底惯彻着好男人不在外头过夜的好品质。
——事实上是不放心某位孕妇晚上睡眼朦胧地起床一步三摇地去解决生理需要,没有什么比放在眼皮子底下更让人安心了。
等时间进入五月份,天气渐渐热起来时,京城里的皇帝带着他的大小老婆及一堆儿女到皇庄避暑来了,栖霞山这一带开始热闹起来,皇庄周围的庄子也住满了那些世家朝臣内眷。
五月的桃花谢后,就开始结果了。庄子里的桃花大多是观赏性的,但也有些能结果的,那青青的小果子往枝叶间探出踪影时,阿宝每每看得流口水。
“王妃,这桃子现在还不能吃,而且很酸的。”雁声说道,不明白为何她们家姑娘为何能对着这种小毛桃流口水。
听到酸字,阿宝更想吃了。
“王妃想吃酸么?”华妈妈却是一脸高兴,比起阿宝先前爱上黑暗料理,突然想吃酸的阿宝让华妈妈更高兴。酸儿辣女啊,喜欢吃酸那不是表示他们家王妃会生儿子么?
阿宝迟钝地看着她,半晌终于明白华妈妈高兴什么了,心里止不住地卧糟了声。生男生女不是她能决定的啊,这要看男人的染色体,所以若将来她生了女儿,尼玛谁敢说她肚皮不争气,非抽死他丫的。
一见她突然柳眉倒竖,一副凶悍相,几个雁都吓了一跳,“王、王妃怎么了?”
阿宝反应过来,眉眼柔和地看了她们一眼,说道:“有什么酸的东西,我想吃。”
闻言,雁云马上道:“前儿厨房里的陈大叔腌了些酸梅子,奴婢去给王妃拿来。”
虽然天气开始热起来,不过栖霞山这边的气温正好,山风拂面,十分凉爽。阿宝看着风穿过树稍,泛起懒来,让人搬了藤椅到院前的桃树下,坐在上面抱着酸梅子吃起来。
华妈妈看得叹气,心里琢磨不定阿宝的口味,总是一时一时的,酸甜咸辣,每隔断时间就钟爱一种,哪有孕妇的口味变得这么怪的!tt
太阳渐渐升到半空,外面的气温开始升高了。
阿宝揣扶着雁回的手往卧室走,边问道:“王爷可是回来了?今天天气燥热,让厨房做几样开胃的凉菜,前天那道凉伴羊肉就不错。”
雁回笑着听她说完,说道:“王妃若爱吃,奴婢就让人去厨房通知一声。看时间,王爷也该回来了,估计就在外面呢。”
正说着呢,雁然走了进来,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不过带了个姑娘回来,是武昌公府古家的姑娘,听说马车在咱们庄子附近翻了,人也受了些伤,刚好遇到咱们王爷回来。”
阿宝听罢,半晌反应过来,说道:“这武昌公府的姑娘,不是贤王妃娘家么?她伤得怎么样?”
雁然道:“听说压伤了脚,其他的倒是不碍事。武昌公府的下人想询问下,能不能让他们家姑娘先在咱们庄子歇歇,帮忙去请个大夫。”
虽是这么说,心里自是明白武昌公府的人知道这里是晋王府的别庄后,知道怀孕的晋王妃也住这里,那么别庄里自然会有大夫,所以才想让他们家姑娘先送过来医治。
“既然是脚伤了,大夫怕不好诊吧?”阿宝说着,又问:“王爷呢?不是带了那姑娘回来么?”
“王爷直接走了!是席侍卫安排人带他们过来,让人请示王妃该怎么办。”
“……”
阿宝直接无语了,果然有萧令殊的风格,真是干脆利落得紧,估计看到人家姑娘受了伤,也不会理踩,最多让下人去瞧瞧罢了,这种事情完全不过心的。所以,席远在没办法之下,才让人来请示阿宝,毕竟那古姑娘是武昌公府嫡出的姑娘,还是个大姑娘,总不好见外男。
“先让人将古姑娘安置在西厢吧,让白芷去通知一声解神医,让解神医去瞧瞧。”阿宝吩咐道。
雁然应了声,便下去了。
正说着呢,却见萧令殊走了进来。
看他穿着一身黑衣,肌肤在日头下晒得微微泛光,阿宝都觉得热起来,忙拿了丫鬟备好的湿毛巾迎过去。
等萧令殊擦了汗,换了身比较轻薄的长衫,阿宝端过丫鬟呈上来的凉茶给他,顺嘴问道:“王爷刚才遇到武昌公府的姑娘了,她伤得怎么样?”
萧令殊摇头,“不知道。”
阿宝有些无语,觉得自己白问了,呆会再去问白芷吧。那姑娘既是武昌公府的嫡女,又是贤王妃的嫡亲妹妹,面子也是要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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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白芷指挥着丫鬟给武昌公府的姑娘端茶倒水,顺便弄来了一盆清水为古姑娘清洗脚上的血污。
撩开裤脚,看到那莹白的小腿上青紫的痕迹,还有蹭破的皮,恁地触目惊心,看得丫鬟嬷嬷们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嬷嬷,我疼……”古馨愉双眸含泪,哽咽地道。
周嬷嬷听到自己奶大的姑娘喊疼,真真是恨不得代她受过,摸着她的脑袋道:“姑娘再忍忍,先将伤口清洗干净,等敷些药就好了。”
等清洗得差不多时,白芷掀帘进来,笑道:“古姑娘,大夫来了。”
闻言,周嬷嬷忙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盖在自家姑娘撸起裤脚的小腿上,然后又放下一边的床帘,这才请大夫进来。
等见到走进来的大夫,所有人俱是一愣,然后那些年轻的丫鬟们不禁粉面含羞地低垂下脑袋。而古馨愉却有些好奇地瞅了瞅进来的大夫,十分年轻,而且这张脸长得太美了,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堪称完美。唯一让人不适应的是,他披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就像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一样。当然,虽是如此凌乱,对他的容貌却没有半分的折损,仍是会让人一眼即感觉到惊艳。
解神医根本没注意到室内的异样,直接走到床前,在距离床几步前停前,看向侍立在床前的嬷嬷。
周嬷嬷忙拿出条帕子盖在自家姑娘的手腕上,然后让他过来诊脉。
解神医把了脉后,又询问了下伤势,说道:“若是方便,还是请位医女过来给这位姑娘看看腿伤,看看有无骨折。”说着,直接拿了瓶外敷的膏药交给周嬷嬷,吩咐怎么用后,便离开了。
等解神医和别庄里面丫鬟离开,古馨愉对给她上药的周嬷嬷道:“嬷嬷,那位就是解神医么?没想到晋王这般厉害,连一直不出仕的陵南解氏弟子都能请到府里来。上回若不是多亏了解神医,悦姐姐还不能平安生下小世子呢。”
周嬷嬷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却符和道:“是啊,多亏了解神医。后来贤王殿下不是想推荐解神医入职太医院么?只可惜晋王……哎。”周嬷嬷赶紧闭上嘴,她们现在可是在晋王府的别庄里,不好说人家主人的坏话。
古馨愉却一脸好奇地道:“嬷嬷怎么不说了?其实我觉得晋王殿下挺好的,当时到底是大姐夫不对,也不能怨怪晋王殿下……”说着,抿唇一笑。
周嬷嬷慈爱地看着她,心知她对于贤王妃的倒霉总是过于高兴,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们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却是嫡亲的姐妹,表面上姐妹们之间都很好,以前私底下却是争得你死我活的。特别是大姑娘成为贤王妃后,两个姑娘只能收敛起了敌意,可一些事儿上,还是孩子心性了。
这种事情周嬷嬷也不好说什么,继母与继女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难调解,特别是因为夫人的关系,使得她们姐妹之间不合,若不是姑娘自己好运地攀上了贤王,想来大姑娘的婚事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夫人可不太喜欢这继女的。至于她的姑娘,还是孩子心性,见母亲和嫡亲姐姐讨厌异母大姐,也跟着一起讨厌作乱。
正说着话,便见一个丫鬟进来,笑道:“古姑娘,我们王妃过来了。”
古馨愉伤到了腿,不便起身,忙道:“快请王妃进来,请恕馨愉不能亲自去迎接。”
很快地,古馨愉记忆中的晋王妃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地走了进来,步子不急不缓,看起来端庄而静美。古馨愉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发现只有晋王妃一人,心里微微有些诧异,犹记得二月份时贤王世子满月那天,晋王可是亲自护送着晋王妃过去,那小心呵护的举动,看得人心里无不羡慕。
她自然也心生羡慕的,这半年来,总想着,若是她也能嫁个待自己如此体贴入微的男子多好。先前在别庄外出了事情,晋王恰好带着侍卫经过,看着他坐在马上,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俊美的脸庞越发的俊朗,不禁有些脸红。
阿宝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打量着武昌公府嫡出的三姑娘,小巧的美人瓜子脸,眉宇间一派天真烂漫,看得出在家里是个极受宠的,才会养得这般的甜美天真。此时小巧的瓜子脸微微泛红,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水蜜桃,让人想阿呜一口吃了,是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
阿宝询问了古馨愉的伤势,待周嬷嬷一一回答后,说道:“大夫说得对,贵府还是去皇庄那边请个医女过来给古姑娘再看看方是。我已让人去武昌公府别庄通知你们公府夫人了,古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在这里稍歇片刻。”
“怎么会嫌弃呢,是馨愉打扰王妃了。”
你来我往地客气一翻后,阿宝终于告辞离去,刚到门口便见萧令殊过来了,接替了丫鬟的位置,自己扶着阿宝离开。
“王爷怎么来了?天气热,王爷近来辛苦了,应多歇息方是。”阿宝柔声道。
“嗯。”
古馨愉探了探脑袋,还是没有看到晋王的脸,不禁有些沮丧,不过听到那声低沉的应声,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在周嬷嬷有些狐疑地看过来时,忍不住道:“嬷嬷,晋王妃真是个和善人呢。晋王殿下看起来也是个会体贴人的,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
周嬷嬷端了杯凉茶过来给她,听罢笑道:“我的好姑娘,谁说晋王不可怕?老奴刚才送晋王妃出去,迎门就见到晋王走过来,吓得差点都呼吸不过来了,桃红几个丫头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下,哪里不吓人了?”
虽然周嬷嬷是实话实说,可是古馨愉还是有些不高兴,闷闷地道:“晋王殿下明明是个好人……先前不是他让侍卫送咱们进庄子里歇息的么?”而且,前年她去南山寺上香,遇到几个惹事的纨绔子弟,也是晋王出面将那些人惩治了一顿,明明是个好人,为何大家都说他很可怕呢?
桃红拍拍胸口道,“姑娘这话不对了,先前发生那种事情,凡是见着的人都会帮上一把的。毕竟咱们姑娘的身份,大伙也不能见着不救。”
周嬷嬷也笑道:“正是这个理!以姑娘的身份,旁人见着也不好袖手旁观的。晋王不过是看在武昌公府的面子上,才帮这一把。哎,晋王妃确实是个和善人,只是晋王殿下……”想起先前晋王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调转马头走掉的事情,周嬷嬷心里也有些愤怒,幸好他虽然走了,但却派了侍卫过来询问。
听着贴身婢女和奶嬷你一言我一语地陈述着晋王的可怕,古馨愉越发的郁闷,心里又隐隐有些为那男人抱不平,明明他并没有外人说得那般不堪,为何大家都说他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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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武昌公府的人过来了。
武昌公府的管家亲自捧了礼物过来感谢,然后让一个力气大的仆妇将行动不便的古馨愉抱上轿辇,直接抬到马车上,方回武昌公府的别庄。
这事不过是件小事,阿宝没放在心上,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脑洞又大开了,看得华妈妈和几个雁心惊胆颤的,生怕她又起了什么古怪念头。
阿宝没起什么古怪念头,不过是突然想吃山里的野味。
华妈妈和几个雁突然眼皮直跳,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男人,心里祈祷着他别没原则地纵容某人,这某人现在还是孕妇呢。
萧令殊看着她七个多月大的肚子,想了想道,“栖霞山上猎物极多,本王去打几只回来。”对于自己的王妃,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性地无条件宠上了。
阿宝却呶着嘴道:“我也想上山去看你们打猎。”
一句话,吓得华妈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急忙连道不可。阿宝自然知道不可以,所以她只是说说,可是脸上仍是有些沮丧,看得萧令殊直接望向华妈妈,那惯常性的冷戾的眼神看着华妈妈胆颤心惊,但仍是很有骨气地反对。
萧令殊摸摸她的脑袋,说道:“等本王打了猎物,在院子里烤给你吃。”
阿宝马上眉开眼笑了,掂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萧令殊很快整装出发了,带了几个侍卫骑上马往栖霞山而去,长弓背在身后,看起来帅气极了,一路目送他离开的阿宝星星眼看着,明显是在发花痴了。华妈妈擦擦汗,发花痴好过她想挺着个肚子去看人家打猎,所以这点还有能忍受的。
萧令殊一路疾行,上了山后很快便捕捉到了几只猎物,怕拿回去不新鲜,所以都是直接一箭射中腿,让它们无法逃后,再捆起来让侍卫拎回去。
不用半个时辰,便打猎完了,收工回府。
后头跟着的两个侍卫木着脸,感觉好没意思啊,王爷您为毛行动力如此彪悍呢?
比起两个侍卫的吐槽,还有几人更想吐槽。
今日正德帝难得心情好,带着几个儿子来爬山,而且因是微服出行,没有弄皇帝的仪仗,也没有惊扰什么人,倒是让正德帝享受到一种难得的自由,心情也闲散许多。
正站在栖霞山一处较高之地吹着清凉的山风呢,便见到山下有几骑往山里来,待得近了些时,以正德帝还没有到老花眼的视力,自然瞧清楚了前面的那位骑士是他的五儿子,身后那几骑是晋王府的府卫。
眼睁睁地看着五儿子像阵风一样地疾驰而过,根本没有看到他这作父亲的,也没有想要过来请安,正德帝不高兴了。
“五哥这是要去做什么呢?”齐王兴奋地搓着手道,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正德帝一见这熊孩子露出这种表情,就下意识地患上偏头痛,没好声气地道:“你不会去问他么?”
谁知那熊孩子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顺口接道:“好的,父皇,儿臣会问的。”
正德帝堵得不行,心说最好那五儿子回来不要给他瞧见,非要治他一个无视皇帝的罪不可。正想着呢,谁知不过半个时辰,某人又从山里出来了,速度依然那叫一个快,依然像是没见到他们一样,直接下山了。
“五哥,五哥,等等啊!”齐王呼叫起来。
以太子为首的几位皇子耷拉着脑袋,一副不认识这熊孩子的表情,大呼小叫的,特没风度了。
萧令殊很快拉住缰绳停下来,然后调转了马头朝正德帝这边过来。
到得跟前,萧令殊翻身下马,沉默地行了礼后,正德帝看了看他,问道:“刚才去做什么?”
“打猎。”萧令殊回道。
大伙都糊涂了,正德帝又道:“这大热天的,怎么来折腾这事了?要打猎怎地不选在早上?”
萧令殊语气平平道:“儿臣的王妃想吃野味了。”
“……”
正德帝嘴角抽搐:所以你不畏热地巴巴地上山来打猎了?
一口气堵在心头,实在不是滋味儿,这儿子可从来没有因为他想吃什么巴巴地去寻来——问题是你想吃的东西只会折腾御厨,其他人都不知道啊——然后,更让他堵心的是,那五儿子看向太子道:“大哥可要吃野味,臣弟多打了几只,原想回去让人送到你府上的。”
太子嘴一弯憋不住想笑,觉得窝心极了,这种感觉就像养大了儿子,儿子终于懂事了,懂得孝顺老子一样。不过眼角瞄见黑着脸的正德帝,忙道:“五皇弟有心了,天气热,孤并不想吃野味,五皇弟可以送父皇几只,也权当孝顺一下父皇。”
萧令殊冷戾地看了正德帝一眼,不语。
齐王蹿到面前来,热切地道:“五哥,我想吃,给我吧,我拿回去和我王妃一起烤了吃。”
萧令殊抬头看向身后的侍卫,侍卫提了两只还活着的野兔子过来,齐王身边的侍从接了。
做完这事,萧令殊便告退了,留下气得差点想发飙的正德帝和其他几个憋笑的皇子,只有齐王完全没将正德帝的怒气看在眼里,正叨念着快点回去和他王妃一起烤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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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不知道因为她一时心血来潮想吃野味,结果让正德帝气得差点吐血,等萧令殊一回来,忙让人到庄子里的一棵阴凉的老树下,让人给她做烤肉。
萧令殊让人处理了一条山羊腿,然后像模像样地坐在火堆前,给阿宝烤羊腿吃。
阿宝傻笑着坐在他旁边,拿帕子给他擦额头的汗,顺便喂他喝冰镇过后的酸梅汤解渴,旁边的位置还放着几个供冷气的冰盆子,看得华妈妈等人无语之极。
大热天的,为了吃烤肉而坐到火堆旁,又因为怕热而在旁边放上冰盆子……有比这更傻的事情么?怨不得旁人要说生个孩子傻三年,他们家王妃已经开始变傻了。
阿宝不知道华妈妈等人的心理活动,见萧令殊有模有样地将那条羊腿烤灸得金黄色,油脂滴落在柴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一阵肉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扯话聊天。
“王爷怎么会烤肉?”
“以前学过。”
“哦。”
萧令殊在羊腿上抹了酱料和蜂蜜,见烤得差不多了,拿小刀开始片肉,片好的肉放在盘子里。片了外面一层,又抹上酱料烤灸一会,待得金黄色了,继续片下一层,然后将片好的肉端到阿宝面前,让她用筷子夹来吃,如此也不用弄脏手。
萧令殊片的肉十分薄,并且每片肉都沾了酱料,还有蜂蜜水,吃起来别有一翻味道,好吃得让她差点直接吞了下去。
“王爷真是太棒了!”
阿宝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口,然后发现自己嘴巴上的油沾到男人脸上了,忙心虚地拿帕子给他擦脸,环视周遭,发现丫鬟们都在装死,不忍看她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调-戏男人的大胆举动。
脸皮因为怀孕已经练厚了的孕妇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阿宝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在庄子里散步时,突然听说宁王妃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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