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看咱们晌午也没啥菜,就抓了几只鹌鹑还有两只野鸡崽子,你看看收拾收拾,或是炖或是炸,中午当菜吃吧?”
喜凤大咧咧地把鹌鹑和野鸡崽子拿到了厨房,一点都不客气。
反正她们光脚的不怕他们穿鞋的!
用婆婆的话说,他们两口子要是消停地也就罢了,要是敢起刺儿,她们就把他们告到部队去。就告他霍建峰不孝,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看他们怕不怕?
韩明秀看到喜凤竟大咧咧地随便抓自己家的鹌鹑和野鸡崽子,心里这个气呀。
可是,又想着刚才张赫劝她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冷冷地说:“你自己收拾吧,想咋吃你自己做,我出去看看孩子。”
说完,她就沉着脸出去了。
窈窈和大双小双还在西屋呢,韩明秀怕招财和进宝那两个虎小子再去招惹她的孩子,得去看着点儿去。
喜凤见韩明秀出去了,厨房里就剩下霍建峰坐在那儿烧火了。就一改刚才的张扬挑衅之气,笑嘻嘻地说:“大哥,你喜欢咋吃?我给你做。”
霍建峰黑着脸,冷声说:“我不吃。”
“呦,咋还不吃呢?这可是肉啊,喜凤倒提着死野鸡崽子,拎到了霍建峰的跟前儿,指点给霍建峰看。
“你瞧瞧,多肥呀,这要是炖上了,指定好吃……”
“好吃你就吃吧,厨房就交给你了。”霍建峰懒得跟这个低智商的馋老娘们儿交流,冷声抛下这句后,也起身进屋去了。
喜凤本打算趁着这个功夫跟霍建峰多说两句,套套近乎呢!要知道,她对这个相貌英俊,事业成功的大伯哥一直存着非分的心思,只是没有机会跟他套近乎而已。今儿个难得找到机会跟他亲近亲近,本打算挑逗挑逗他,给自己争取点机会。没承想这个人竟这么不识趣,现成的便宜都不占,真是个傻子!
喜凤见霍建峰不鸟她,气得撅了撅嘴,赌气似的把那几只死鹌鹑和野鸡崽子都塞进了灶坑里,干脆烧着吃……
西屋,韩明秀看霍建峰也黑着脸进来了,苦笑说:“是不是把你也给膈应出来了?”
霍建峰闷声坐在她身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不过,不吱声就算是默认了......
韩明秀说:“看这婆媳俩的架势,肯定是想讹咱们一笔,这里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大爷的意思。”
霍建峰说:“不可能,我了解我大爷的为人,他虽然为挺老实的,但是人心肠不坏,也绝做不出这么没廉耻的事来。”
韩明秀说:“那你就打电话问问你大爷,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探探你大爷的意思,咱们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呀。”
霍建峰点头:“行,等下午上部队时我就打电话……
没等他打电话呢!霍洪山那头就已经知道这婆媳俩干的缺德事儿了。
这天晌午,霍洪山带着仨闺女像往常一样从生产队回来,进门后就发现家里只剩下霍长生一个人了。
霍洪山奇怪地问:“你娘呢?”
霍长生眼神有点躲闪,心虚的说:“头晌我大舅托人来捎信,说我大舅病了,我娘带着我媳妇儿上我大舅家去看我大舅去了。”
霍洪山是个实在人,听到儿子这么解释也就信了。
可是小秋却没信,以他对霍长生媳妇的了解,那个女人是不可能好心地去探别人的病的。再说,还抱着两个孩子呢,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把这个疑问藏在了心里,等晚上下工回来吃完饭后,霍长生出去找屯里的小伙们打扑克玩时,她悄悄地溜到了霍长生屋。在霍长生屋里搜了一圈,发现获长生两口子的炕柜里就只剩下一个提包了。
记得他们两口子一共有两只提包。一个军绿色的,一个草黄色的,现在就只剩下草黄色的那个了,军绿色的那个不翼而飞。
她又看了看霍长生媳妇的衣裳什么的。发现霍长生媳妇好几件儿好看的衣裳都不见了,很显然是被带走了,连孩子的衣裳都少了好几件。
这下子,小秋什么都明白了,赶紧跑到她爹那屋,跟她爹把这事儿说了。
霍洪山一听这个,赶紧打开自己的炕柜搜检了一遍。
果不其然,老婆子好几件出门穿的见人衣裳也不见了。
他们两口子没有提包,只有一个包袱皮儿,平时老婆子回娘家或者有什么事需要出门时就带着那个包袱。这会儿,那块包袱皮儿也不见了,不用问就知道哪儿去了。
“嗨,这两个败家的老娘们儿啊……”
霍洪山气得捶着炕柜的门儿,恨不得一下子去把那娘俩追回来,再好好地教训她们一顿。
“人家建峰都跟她们脱离关系了,她们还死皮赖脸地去纠缠人家,还要不要脸了?这些年,占人家的便宜占得还少吗?自己咋对人家自己不清楚吗?还有什么脸上人家那去占便宜呢?”
小秋也很气愤,说:“我娘和我嫂子真是太过分了,我哥好容易过两年安生日子,她俩又跑去搅和,咋就不能要点儿志气呢?”
“不要脸呗?想过好日子,又不愿意出苦大力,就舒舒个嘴巴子一门心思地想占人家的便宜呗!”
霍洪山气愤的答道。
他为人一想厚道老实,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恶毒、这么犀利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老婆子和儿媳妇。
虽然说得有点难听,不过小秋却觉得她爹说得很在理。
娘和嫂子的这种做法,可不就是不要脸咋滴!
“爹,那咋办啊?难不成就由着我娘和我嫂子去祸害我建峰哥吗?”
霍洪山生气地说:“当然不能由着她们这么干,你这就上生产队去跟队长请假去,明天早上,咱俩一起去县城,再从县城坐车上你哥那去,豁出去丢人了,也得把她们俩给整回来,可不能再让她们出去祸害你建峰哥了!”
小秋听了,高兴地说:“行,爹,我这就去,顺便把咱们出门的介绍信开了……”
小四和小五听说爹要和三姐去黑河建峰哥家,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爹。
她们也想去建峰哥家,她们都已经好几年没看到建峰哥了,也很想念建峰哥。从前建峰哥在家时,对她们的好,她们还都记着呢!
这俩个小丫头也跟三姐一样,都对建峰哥有很深的感情,对建峰哥的感情都比对她们亲哥哥霍长生的感情都深。
霍洪山一看小四小五的眼神儿,就知道两个孩子想干啥了。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带她们了,家里的钱有限,要不差他在外边转向,连小秋他都不能带着。
毕竟从这儿到黑河的车费,也不少钱,少去一个人就能少花一份儿钱嘛!
不大会儿,小秋就把生产队给开的介绍信给带回来了。爷俩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爷俩打算起早先步行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县里,再从县里坐车到市里,最后再由市里坐车去黑河。
这些动作都是背着霍长生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地都准备好了。等霍长生晚上打完扑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个点儿,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霍长生摸到厨房,在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喝饱后,把水舀子一扔,也回屋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秋四点多就起来了。她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跟爹一人吃了一个,给小四小五和霍长生留了仨。剩下的被她用干净毛巾包了起来,塞到了包袱里,留着跟爹在路上当干粮吃。
爷俩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大门。出门的时候,霍长生还躺在自己的房里,挺尸般地呼呼大睡呢。
爷俩一路走到镇上,找到车站,起了去县城的车票。在蒸笼般的客车里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县里,又从县里起了车票去了市里,最后又到市里的火车站,买到了去黑河的火车票。
这会儿才下午二点多,火车得傍晚五点多才开呢,爷俩买完票后,就蹲在候车室里,拿出小秋早上蒸的面头,对付着把午饭吃了。
这会儿,车站里就有卖吃食的,还有卖烟和茶水的,但霍洪山仔细了一辈子,可舍不得花那图必钱,要不差这一趟老婆子和儿媳妇闹得实在不像话,他是断断舍不得花这老些钱坐车上黑河一趟的……
爷俩蹲在车站里吃着干巴巴的二合面大馒头,噎的时候就在车站的水龙头旁用小秋带的大搪瓷缸子接点儿水喝。
而黑河军区里那婆媳俩,这会儿已经吃完了饭,正捧着肚皮躺在西屋的炕上打嗝呢!
这顿饭,这对婆媳算是开荤了,一人造了两三只鹌鹑,还一人吃了一只野鸡崽子!
那饕餮般的吃相,把霍建峰一家子都给恶心住了,也吃不下去啥了。
霍大娘带着她儿媳妇和俩孙子,很快就睡着了。因为来的时候坐的是硬座,俩人都一宿没睡,这会子都困了,吃饱撑的后,打了几个响咯,就呼呼的睡着了......
招财和进宝也折腾够呛,这会子也吃饱喝足,跟他们的奶奶和娘一样,呼呼的睡过去了。
韩明秀听到那屋里的鼾声,晓得他们是睡着了,就悄悄地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盘在首都某酒楼买的菜,招呼一家人吃了起来。
吃完后,霍建峰去厨房洗了碗筷,之后连午觉都没睡,就赶着去部队给大爷打电话去了。
他想问问大爷到底是咋回事儿,大娘她们为啥又来纠缠他来了?
电话打过去后,正好是队长接的,队长听到是霍建峰,马上说:“哎呀,你大爷昨晚打发小秋过来请假,还开了证明说今天上你那儿去呀,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吗?”
霍建峰一听大爷要来,心中顿时大喜。
要是大爷来的话,肯定能帮他们主持公道,不会由着大娘和那个喜凤在这边为所欲为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霍建峰轻松多了。
而韩明秀这会儿,也感觉十分的舒坦。
她虽然不能明着跟霍大娘她们对着干,但是明着不能来,可以来暗的呀。
午觉醒来后,她发现西屋依旧鼾声如雷,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就就悄悄地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个小镊子,在窗台旁的仙人掌上拔下来一些细毛刺来。
这些细毛刺并不是仙人掌上长的针状大刺,而是长在刺针底部的小毛毛刺,一般用肉眼都很难看到。不过,就是这种刺扎到手上或身上才痛呢,而且还不好找。
韩明秀弄到刺后,拿出两件漂亮的衣裳,悄悄地把毛刺洒在了衣服里,把衣服叠好,放在了柜子里。
随后,几个孩子陆续醒来了,她就带着孩子们到孙英梅家,找孙英梅说话去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霍大娘和喜凤终于醒了。不是她们自己醒的,是招财和进宝俩醒了,把她们婆媳俩给闹起来了。
婆媳俩起床后,发现韩明秀居然不在家,几个小崽子也不知带到哪儿去了。
霍大娘不满意地说:“这个浪蹄子,也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我来了也不说在家里伺候伺候我,陪我说说话啥的。”
喜凤转动着眼珠说:“娘,她不在家不正好吗?咱们这趟来是干啥的,你忘了?
被儿媳妇这么一提醒,霍大娘一下子想起她们来的目的了,马上兴奋起来,说:“那你去外头看着门,我翻翻看,看看他们家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
这么好的活儿,喜凤哪能让婆婆给捞去呀?她还记得当初那条金链子就是在婆婆韩明秀这儿卡哧来的呢,谁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第二条金链子了?
于是,喜凤脸上堆着笑,虚情假意地说:
“娘,还是你去看大门,我来翻东西吧,你想想,要是你在外面把门儿,韩明秀回来了,你能镇住她,帮我拖延时间,要是换做我把门儿的话,人家回来了,我也不像你那么有威慑力,也镇不住她呀,要是叫她给闯进来,把你给抓住了,咱俩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喜凤很少用这么好听的调调跟大娘说话,也很少奉承霍大娘,如今竟然用这么好听的调调奉承霍大娘,让霍大娘感到受宠若惊,思忖一下,反正也不是别人,便宜她就便宜她吧。
于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霍大娘就把‘抄家’这个肥差交给了儿媳妇,自己负责去把门去了。
霍大娘一离开屋子,喜凤马上翻腾起来,她像个雷达似的,到处的探找着,翻了半天,炕柜、柜子、甚至连缝纫机里都搜了一遍,结果——也没找到钱或者值钱的东西。
喜凤十分沮丧,不甘心就这样白忙活了,于是便又搜捡了一遍。
翻到他们家的柜子时,喜凤忽然发现柜子里藏着一套很漂亮、很时髦的衣裳。
其中一件的确良材质的衬衣,米黄色带黑点儿的,颜色和花色都很漂亮,这个季节穿正好,喜凤看着那件颜色漂亮,裁剪精美的衣裳,一时间忽然有些失神。
这么好看的衣裳,要是穿在她的身上该有多好啊?
她穿上了,肯定比韩明秀穿着漂亮。
这样想着,喜凤就忍不住脱掉自己的外衣,把那件米黄色的衬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跟米黄色的衬衣放在一起的,是一条天蓝色的的确良裤子,看看尺寸,跟她的身量差不多。
喜凤看这米黄色的衬衣配这条裤子刚刚好,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换上了这条裤子。
啧啧,这一身儿穿在身上,可真水灵啊,喜凤站在镜子前转悠着,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正忘情地观赏着呢!
忽然觉得胸部有些痒痒,还有点儿刺痛,像被细小的毛刺给扎了似的。
喜凤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挠了几下,结果,那痒痒劲儿并没有褪下去,反倒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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