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今年有点累,晚饭后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幸亏媳妇八点半左右发现,把我叫醒,实在是对不住。
以下正文
为人父者,无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超过自己,尤其是在这个年代,鲁阳乡侯亦不例外。
尽管嘴上不说,但自赵寅、赵虞兄弟俩出生那日起,鲁阳乡侯便对兄弟俩寄托厚望,希望兄弟俩日后能超过自己,光耀门楣。
可十岁小儿便展现出了要超过老子的智慧,简简单单地就解决了困扰他老子的问题,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当然,天底下其实并不乏这样的神童,比如像前些年天下扬名的杨定,但鲁阳乡侯还真未曾想过他儿子也会是类似的奇才,尤其是原本顽皮、好多次令他恼怒的幼子。
“刘公很看重你。”
带着儿子在村外工点随意走着,鲁阳乡侯一边远观难民们的作业,一边对赵虞道。
“孩儿知道。”
赵虞回了一句。
他当然也明白方才刘緈故意支开他们父子两人的原因,相信此刻那位刘县令正在劝说郑乡长,劝说后者日后听取他赵虞的建议来徐徐改变这个工点对难民的管理方式,或者更干脆点,归还这个工点的管理权,由他赵虞来取代。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有损于那位郑乡长的颜面,因此刘緈得好言劝说。
“你向刘公要求对这边工点的管理,莫非是还有什么想法方才未曾透露么”
“是的,爹,孩儿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但不知是否管用,是故方才未曾敢禀告刘公与父亲孩儿想在郑乡这边先试验一番,倘若管用,再尝试请刘公与父亲推广至县内其余的几个工点。”
“唔。”
鲁阳乡侯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名妇人朝他们走来,只见这名妇人身前用布绑着一个婴孩,手中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脸上的神色满是不安。
鲁阳乡侯身边的随从上前问道“那妇人,你有何事无有要事请退后,不得惊扰乡侯。”
听到这话,那妇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贱妇想对二公子说几句”
见不是在找自己的的,鲁阳乡侯微微一愣,挥挥手示意随从道“让她过来。”
“是。”
随从们退开两旁。
见此,那名妇人牵着身旁半大孩子的手,快步走到夫子俩身旁,旋即在鲁阳乡侯略带困惑于惊讶的目光下,弯腰躬身,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公子,方才贱妇畏惧,当时未敢谢谢你”
她身旁那个半大的孩子,亦在母亲的示意下,学着向赵虞鞠躬行了一礼,一边怯生生地看着四周那几名鲁阳乡侯的随从,一边对赵虞说道“谢谢你,二公子。”
见父亲的目光看向自己,赵虞平静地回道“我方才并非为你母子三人出头,你不必感激我。在旁的是我的父亲,家父与我鲁阳县的刘公制定了以工换食的规矩,只要你等肯付出辛劳,得到食物本就是你等应得的权益,方才我并不是在出面帮你,而是在巩固家父与刘公制定的这条规矩。”
听到赵虞平静的回答,那妇人有些不知所措,在又一次道谢后,带着两个孩子匆匆离去了。
看着那妇人离去的背影,鲁阳乡侯微微皱着眉,问道“这妇人当时你见那王直欺辱此母子三人,才与那王直发生冲突的吧眼下她来表示感谢,为何表现得如此不近人情”
“这样是不近人情么”赵虞看着父亲说道“孩儿是学的父亲呀,父亲平日里不就是这样的么”
听到这话,同行的乡侯府卫士,包括张季、曹安、静女几人,皆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只好死死憋着。
不可否认赵虞说得没错,鲁阳乡侯平日里还真是这样的,除非是在妻子周氏面前,否则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注意到众人低着头憋笑,鲁阳乡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微怒斥道“放肆。”
然而赵虞并不畏惧,笑着说道“孩儿只是与父亲玩笑而已”说着,他看着那母子三人离去的背影,正色说道“孩儿方才那样说,只是不想她误以为我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善意,免得她以此作为仗持”
鲁阳乡侯听得奇怪,随口问道“听你这话,你对她似乎确实有什么特别的善意”
“呃”
赵虞也没想到自己的解释竟反而暴露了什么,面色讪讪。
见此,鲁阳乡侯的神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看看远处的那名妇人,又看看自己儿子,脸上逐渐浮现出几分惊愕,甚至是惊悚。
要知道,方才赵虞告诉鲁阳乡侯他打了王直,鲁阳乡侯都没有露出这般神色。
看着父亲脸上惊愕乃至惊悚的表情,赵虞当然知道父亲肯定误会了,甚至还误会地不轻,他连忙解释道“孩儿确实觉得她可怜”
说着,他便将当日在乡侯府府门处最初看到那名妇女的事告诉了鲁阳乡侯。
“只是这样”
“父亲以为还要什么”赵虞没好气地反问道“孩儿只是觉得,那妇人对自己两个儿子的无私,就仿佛娘对孩儿那般,是故对她稍微有些关注”
“哦。”鲁阳乡侯点点头释然了。
他两个儿子,确实与他们的母亲周氏更亲近,反过来也是。
片刻后,刘緈刘县令带着几名县卒找到了父子二人。
他朝着赵虞眨眨眼,笑着说道“总算是说服了,二公子,郑乡这边就拜托你了,请务必将智慧借给刘某。”
赵虞当然知道刘緈说的什么,连忙拱手回道“荣幸之至。”
在旁,鲁阳乡侯微皱着眉头不说话。
将一个工点交给一个十岁大的孩童管理,在他看来刘緈的决定简直荒谬,但考虑到那个十岁大的孩童正是他的幼子,且这个幼子也确实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过寻常大人的智慧,鲁阳乡侯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暗中叮嘱儿子莫要辜负刘緈的期待与信任。
当晚黄昏前后,郑乡长在乡内设了酒宴,招待刘緈与鲁阳乡侯。
二人没有推辞,但也没有多喝,大概半个时辰,天蒙蒙黑的时候便提出了告辞。
在赵虞一众、以及以郑乡长为首郑乡青壮们的相送下,刘緈与鲁阳乡侯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准备返回县城。
在返回县城的途中,刘緈感慨地对鲁阳乡侯说道“二公子的智慧,实在是一次次地令刘某震惊啊。”
听到这样的赞誉,鲁阳乡侯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他很快就克制住,平静说道“小儿虽有些才智,但当不起刘公如此赞誉”
“有些才智”刘緈故意加重了几分声音,旋即摇摇头说道“刘某活了四十余载,虽然也曾见过几个像乡侯所言的,有些才智的年轻人,但像二公子这般睿智的年轻人,刘某从未遇到过,二公子让刘某想起了当年的杨定”
“那个扬名天下的神童”鲁阳乡侯此刻的语气让人感觉有些不以为然“那并非只是传闻”
“不不不,确有其人。”
刘緈摇摇头说道“大概十年前吧,当日我还在京都求官,曾有幸远远见过那杨定一面,当时那杨定,差不多跟二公子岁数相近,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但论及经书,寻常成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当时真的是惊为天人。”
鲁阳乡侯静静听着,也不发表什么看法。
随后,当车队路过乡侯里时,鲁阳乡侯便与刘緈告辞,返回了乡侯府。
回到乡侯府后,周氏对此很是惊讶,问丈夫道“不是说今日夫君要与刘公商议大事,不归家府么”
“情况有变。”鲁阳乡侯向周氏解释了一番。
本来,他与刘緈确实要商议一些要事,其实说白了就是针对各处工点的一些潜在问题想一想根治的办法,比如赵虞今日提出的难民偷懒问题。
但赵虞今日的表现,却让刘緈与鲁阳乡侯改变了原本的想法,想先看看赵虞对郑乡工点的改变,看看那一套是否管用,然后再推广至其他几处工点。
所以鲁阳乡侯今日才有空闲回到家中,顺便将儿子赵虞准备在郑乡呆几日事,告知妻子周氏,免得周氏担忧。
听完丈夫的解释,周氏亦袖掩唇,满脸惊喜之色“刘公竟委任虍儿管理郑乡的工点”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到这句
鲁阳乡侯有些吃味,含糊地说道“唔,也不是委任虍儿,就是想试试虍儿提出的那些建议,是否能有效解决姑且算是委任吧。”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周氏手捂胸口,喜滋滋地说道“妾身当初就说,妾身两个儿子皆聪颖非常,以往虍儿只是静不下心来,过于顽皮,可如今”说着,她忍不住看向从旁正在宽衣的丈夫,调笑道“夫君如今是否还觉得,寅儿、虍儿仍不如夫君年幼时呢”
“还行吧。”
鲁阳乡侯正在宽衣的动作微微一顿,背对着妻子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比我当初年幼时相比,唔,还有稍稍,唔,稍稍一线差距。”
说着,他脱掉衣服爬上床榻,口中有些不喜地说道“我累了,先睡了。”
话虽如此,但鲁阳乡侯心中却并无怒意,相反,他也很期待幼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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