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是怎么都没想到,当他第一次看到鬼魂,会是和条狗四目相对。
而且还是一条特蠢的狗。
将下巴搭在桌面上,舒阳望着外面那个和椅子腿吵起来的傻狗,他悠悠的道:“真不愧是二哈,纯种啊。”
谢左昀瞄了这人一眼,“你也很纯。”
话虽然不好听,可架不住是从他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舒阳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送出去,“我觉得吧……”
“你闭嘴。”谢左昀给了他一个白眼。
舒阳乖乖的闭了嘴,二哈不甘寂寞的又嚎了起来:“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
谢左昀怒道:“你也闭嘴!”
结果。
白眼专业户换了个对象,二哈直接白眼过去,然后继续对着椅子腿大吵起来,那架势像是不吵个天翻地覆不可能停止一样。
谢左昀实在是受不住了,他道:“你不是想帮我吗,把它带走。”
舒阳是想帮心上人不假,可心上人这种气急又不得不妥协的无奈,他也喜欢啊。
洋溢着笑脸,他嘿嘿的道:“它们来找你肯定是想你帮忙,你就帮帮它们嘛。”
谢左昀问他:“你能看见吗?
舒阳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转了一圈就能看到这三只宠物的魂魄,不过想想也知道是谢左昀做的,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他看到鬼魂。
谢左昀点头,“很好,那你来帮它们吧。”
“……”舒阳傻眼,就这么被套路了?
于是乎,舒阳和一条二哈被直接赶出了大门,倒是两只乖巧的橘猫给留了下来。
舒阳捂额,玩不过谢左昀啊。
不过……
真想被谢左昀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阳转身朝着路中央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走啊。”
二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怒视着紧闭的大门,像是明白并不能用眼睛瞪开大门,它又是昂起了脑袋,撅起嘴巴嚎叫起来。
“嗷呜嗷呜……唔唔唔??”
舒阳嘟着它的嘴巴,对着它道:“祖宗你能安静点么?”
二哈疯狂的挣扎着四肢,舒阳差点没抱住它,一人一狗闹腾了好一会儿,搞得舒阳最后是没力气只能将它放开。
结果,挣脱禁锢二哈立马不闹腾了,它疯狂的扭着屁股,渴望的望着舒阳,像是忘记了自己的钟爱是椅子腿,而是面前的这个人形大长棍。
“……”舒阳后腿一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在胸前交叉,“不不不,我拒绝和你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二哈伸着舌头,向前的迈了一步。
舒阳缩着脑袋向后退了一步。
二哈歪着脑袋,又向前了一步。
“……”舒阳想都不想,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身后的二哈几乎是瞬间跟上,一边追着跑一边兴奋的嚎叫着。
而在路边的人,会看到一个傻子疯狂的快跑,还大喊着‘别追我,你个蠢狗别追我!’,其实呢,这个年轻人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路人叹气:“年纪轻轻就傻了,真可怜啊。”
可不是可怜么。
舒阳跑了没多久就被二哈扑到在地蹂.躏了一番。
一开始挣扎到后面只能生无可恋的任由二哈糟蹋。
没办法。
骂、骂不动,打,不舍的打。
还能如何呢?当然是顺着它来。
只不过,舒阳将这些仇都记在了刘天纵的头上,不是这小子惹出来的祸,这条蠢狗又怎么会赖上他。
好不容易二哈玩累了。
舒阳才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它道:“你们想怎么报仇呢?”
二哈吐着舌头喘气,双眼还冒着星光。
“……”舒阳觉得自己领了个麻烦差事,张家的事多好解决,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了。
可这条狗……
他么的,他又没学兽语,完全听不懂啊。
舒阳有些头疼,自言自语的道:“要不把刘天纵揍一顿?”
话音刚落,还趴着哈着气的二哈立马起身,呲着牙对着舒阳一通乱叫,那小模样特别的凶猛,吓得舒阳心里发颤。
二哈狂吠了几声,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舒阳无奈,只能追上前。
一人一狗在马上奔驰着。
搞得最后,舒阳实在是跑不动了,打个电话叫了一部网约车。
司机扬起适宜的笑容:“先生,是去三阳路吗?”
网约车设定的位置就是三阳路,舒阳摆了摆手,他道:“不去,你先往前面开,我给你指地方。”
司机微笑着开车。
结果开了没多久,司机就有些怀疑人生了,这种一个街道绕三圈,绕过去后像是又舍不得,还得往其他地方绕个大圈,再绕回来。
像是在玩一样。
司机看着不断上涨的计价器,他忍不住的开了口:“先生,你要不要直接告诉我一个目的地,我直接开过去 ?不然这路绕的,太费钱。”
舒阳眼睛盯着路边,他无力的道:“没事,绕吧。”
视线一直跟着撒欢的二哈,他还以为二哈是带着他来找仇人的呢,结果是来玩耍的吧,跑着跑着不是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就是对那个东西嗅嗅。
丝毫没有去报仇的觉悟。
在市里转了两个多小时,二哈才在一栋高楼停下。
舒阳付钱下车,他看了看周围,并不觉得这是刘天纵的住所,正当他不是很明白时,就看到了墙上贴的一张寻狗启事。
纸张贴在墙上,看着特别的新,就像是才贴上去不久。
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在纸张的底部很厚,层层叠叠贴了好多回。
“这是老黄家丢的狗,你是不是看到过,真要看到就赶紧着告诉老黄,当行个善了。”中年安保走过来说着。
舒阳摇了摇头,“没见过。”
说着话,视线却还是落在了寻狗启示上,在上头有一条二哈正咧嘴,就像是在笑一样。
中年安保叹气:“都丢了大半年了,哪里这么容易找回来咯,都说没可能了,就老黄还在坚持。”
“不坚持怎么办?这是他老伴走之前给他留下的狗,算是唯一的念想了。”一个住户正好经过,她唏嘘着道:“要怪就怪砖头太欢,遛狗时一遛就没影了,老黄当时急得发病,也不知道砖头能不能自己找回来。”
“汪汪汪汪。”
听到女人的话,二哈又疯狂的扭着屁股,像是在说它回家了。
吠了几声后,二哈又扭着屁股朝小区走。
小区的安保管得不严,舒阳跟着进去也没人拦着。
二哈熟门熟路,直接朝其中一栋走去,等进了大门也没走电梯那边,而是径直走了楼梯间。
舒阳跟着上了三楼,一人一狗就在一间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舒阳看着二哈扒拉着大门,一副十分想进去的模样,可舒阳并没有叫门,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一个老人,他惦记的狗已经死了。
让他耍耍嘴皮子还行,可要让他安抚人,就真的有些难以说出口。
舒阳弯着腰身,他道:“我带你去报仇,就别打扰你主人了好不好?”
二哈连个眼神都没给舒阳,继续它的抓门大行动。
没有了之前的不耐,舒阳又道:“或者等你主人出门的时候我带你见见他?”
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看着十分老态的老爷子站在门口,他见到陌生人站在自己家门前,没有不喜而是期待的问道:“你是不是见到我家砖头了?你要找到它我给你酬金,两万都行。”
舒阳尴尬的挠头,看着老爷子期翼的眼光,他想说没见过都说不出口。
随着舒阳的安静,老黄期翼的眸光渐渐的黯然下来,他重重的叹息一声。
舒阳无措的开口:“您别担心,我觉得砖头能找到家的。”
可不是找到家了么,当门打开蠢狗第一时间就是冲进了家里,透着这个方向望去,蠢狗正趴在它的窝里打盹呢。
老黄苦笑一声,哪里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句安慰话。
两人安静的一会儿,老黄对着他道:“要不进来坐坐?”
舒阳并不想,无奈蠢狗正卧在狗窝里不动弹,他也只能脱掉鞋走了进来。
老人的房间不是很大,刚进门就看到在家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块灵位。
老黄端着茶水过来,他知道自己不该让个陌生人进家,可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个年轻人就是没一点恶意,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他道:“我老伴走了快一年了,砖头是她走之前买的,说是等她走了我一个人肯定会孤单,没人陪着有条狗陪着也好。”
舒阳接过茶水,一边听着老人的话一边打量着四周,他发现家里不少的桌椅脚都有被啃坏的痕迹,就是他坐着的沙发上,坐垫都被撕坏了。
“老伴买砖头之前,就查了好多资料,她说这个品种特别的调皮捣蛋、特别的撒欢,养在家里绝对不怕会太安静了,肯定热热闹闹的。”老黄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还真别说,有砖头在我连伤心的时间都不够,我得忙着给它收拾,你看的这些桌椅沙发都是它霍霍的。”
舒阳特理解的点点头,蠢狗对椅子腿简直就是真爱啊。
“可我老伴大概没料到,砖头欢起来我根本拉不住,一个没留神就没影子了。”笑意渐渐消失,剩下的唯独苦涩,老黄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没能留住生病的老伴,现在连老伴专门选来陪他的砖头也不在了。
舒阳听得是鼻子发涩,差点没忍住一起哭。
“汪汪汪汪?”二哈从窝里爬起来,它盯着自己的主人,不知道为何喉间也发出了呜咽的声音,还低着头蹭了蹭主人的裤脚。
舒阳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仓促的找了个借口,然后起身离开,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急的连鞋都没换,直接穿着老黄家里的拖鞋出了门。
一路上,舒阳都是铁青着脸,他打了几个电话确定了刘天纵的位置,就这么直接找上了门。
刘天纵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能去的地方就是歌舞升平的场所,知道舒阳要来,带着一伙人就是早早的等在了门口。
等看到朝着他们走来的人,有人恭维着:“刘哥你真是有脸,瞧瞧舒哥找你找的真急呢。”
刘天纵得意的扬了扬头,“那当然,我和他可是铁哥们。”
说完,洋溢着笑脸迎了上前,还撑开双手打算给大伙表扬一个铁哥们的拥抱场景。
结果,抱还真是抱了,只不过和想象有些出入。
两人距离不到三米,舒阳就特激动的大跳起来,然后抡起拳头就抱着刘天纵狠狠都揍了起来,边揍边大喊。
“你个人渣,爷爷揍死你!”
而在会所的门前,等着的几人看着远处‘拥抱’在一起左晃右晃差栽倒的两人,不由感叹:“刘哥和舒哥的关系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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