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儿被他的话和举动惊得浑身发抖,他的双手撑着木桶的边缘才让自己没有跌入木桶中,颤巍巍的道:“皇上……”
“你是个不太老实的内侍……”赫连勃如此说着,双手抓着他的手往自己怀里猛的一拽,只见那水花四溅,顺喜儿整个人都跌进了木桶之中。
被连着呛了好几口水,顺喜儿好不容易从水里钻出头来,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又再次被赫连勃压入了水中。
他费力的挣扎着,想要从水中挣脱出来,但是他越挣扎确越是被对方往下按着。
当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溺毙在水中的时候,男人突然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出了水面。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男人的眼里闪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光,令他恐惧到异常。
“给太子送吃的,塞红包给侍卫,找小竖来说情,你这个内侍貌似在朕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不少事。”
听着他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语调说着这话,顺喜儿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冷不防的,他觉得喉头一紧,对方已经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张煞黑的脸瞬间逼近他:“你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顺喜儿只得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掰着,无奈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拉不开。
喉头越来越紧,窒息感越来越强,全身的力气也在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眼前开始出现重影,那双原本抓着赫连勃的手,也开始慢慢的脱力。脑子里开始走马灯一般的出现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和人,母亲,太公,几位皇兄,亲近的几位辅政大臣,然而这些人到最后都幻化成了一个人的脸,最后又慢慢的重叠在一起……
他要死了吗?他不知道,他只见到赫连勃的嘴唇在动着,却是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恍惚之间,他将手探向了眼前的那张脸,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了一声:“救命……”
突然,原本紧扣着喉间的手松开了,肺部突然涌入的大量空气,令顺喜儿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想死就老实的说吧!?你接近太子究竟是有何目的!?”
一双手悄无声息的环过他的腋下,将他的头从水拉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的脸就已经凑到跟前,戾气十足,浑身还透着杀戮的气息。
“……那是因为皇上您……咳咳咳……”顺喜儿回着话,确是被进入肺部的水呛得无法说话,好一会喘过气来,他继续道,“小的是奉了皇上您的意思去给太子殿下送药,至于给太子殿下送药,让塞红包给侍卫,找小竖来说情,也不过是惦记着主子的身体,怕是伤了根本来,于国于皇上不利罢了。”
赫连勃勾起嘴角松开了他,道:“这么说起来,倒是朕误会你这个小内侍的衷心了?”
顺喜儿当下就跪到了他跟前,将头埋到了地上:“关心主子的身体,虽只是小的本分,可是终究是违了皇上的意,纵是皇上要了小的命,小的也不敢有二话。”
赫连勃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半晌,方才道:“水凉了。”
听着他说这话,顺喜儿便是自己这一劫算是多过去,他想要起身,却没想到被赫连勃拉着,差点跌进木桶里。
碍于身份的差异,顺喜儿挣扎着道:“皇上……小的……还得伺候您出浴。”
没有松开放在拽着他的手,赫连勃道:“朕还有其他的事问你。”
“问我……?”顺喜儿楞了,一时间也放弃了挣扎。
“你做那些事当真只是担心太子的身体?。”赫连勃说着,伸手将对方散乱鬓角边的发丝一一拢了上去。
原来是为了那些事……顺喜儿低了眉。
那些毫不起眼的事都被对方知晓得透透彻彻的,自己还应该怎么去解释做这些的缘由呢?想来,之前被掐住脖子,大概是被对方误认为要做什么不利于太子的事吧?
这是不是应该说,太子是被无时无刻的关注着,疼爱着的呢?
只是,现在,这身份却是错位了……
“只是,看见太子殿下,便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罢了。”顺喜儿如是说。
赫连勃只是抚着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般沉默着,渐渐的,水凉了起来,风从窗缝里吹了进来,顺喜儿冷不防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赫连勃看了他一眼,松开他,站了起来,道:“朕累了,伺候朕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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