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柯进了宫,在轿子上想了一下皇帝这个时候找他进宫是因为什么。
按理说见娘家人这种事,应该是很开心的。但是皇帝不会不知道,是他把假城防图给了苏御才害苏御吃了败仗。
所以,他于楚国而言,就真的是一个卖国贼。
刚到宫中,唐起早早的就在那等着了。
唐起低声道:“你也别太担心,皇上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楚国来人肯定是想要周旋一下,把苏御给要回去。”
晏柯:“不是说,不能干政么。”
现在把他叫过来问这些,一看就是动力不纯。
唐起笑:“没干政,皇上大概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这拿主意的,还得是他。”
晏柯笑,他还是上次因为城防图丢失被问罪的时候见过皇帝的,虽然,平时会有不少赏赐送到太子府来,但也是那些公公送过来的。
所以,这种在国事上把他叫去拿主意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晏柯叹了口气:“我能怎么说啊,要我说的话,肯定是别放虎归山啊。”
好不容易抓到了苏御,这苏御在楚国那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苏家两姐弟,一个把握着后宫,一个掌控着朝堂,就差没有把这楚国改姓苏了。
放回去了,按照苏御的性子,是铁定咽不下这口气的。
唐起:“我听说,那些楚国来和谈的人,给的东西可不少,光是这两座城池就足够皇上动心了。”
晏柯:“.........”
两个城市!
他的陪嫁品都只有几箱银子,这到了苏御这里了,直接给地了?
这苏御才是楚国的太子吧。
唐起:“本来,楚国地大物博,兵力充足,这要是真想把苏御要回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三个月前,苏御打的那场仗,动静太大,这列国都知道了,无缘无故发兵被擒,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所以,这才用那么多的东西来换苏御的。”
通过三个月的相处,在唐起眼中,晏柯已经是个自己人了,非必要的时候,他都是直呼晏柯名字的。
所以,这也忘了晏柯还是楚国太子的事儿了。
晏柯:“可不是么,花这么大的代价把苏御给要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苏御才是楚国太子。”
唐起听着这话,才后知后觉得挠了挠后脑勺,略带尴尬的说了一声:“大概是和你打麻将打多了,我都忘了……你是楚国太子了。”
晏柯笑。
他自己都快忘了好么!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大殿前,一个公公见他来了,去殿中禀告了一声,没过多久,就招呼着他们进去了。
大殿中,就只有皇帝还有几个丫鬟太监。
并没有楚国来的使臣,看样子,皇帝只是想在接见楚国使臣之前,来探探他的口风。
皇帝见晏柯来了,挥退了丫鬟太监,除了晏柯,就只留了唐起一个人在大殿中。
皇帝:“近日身体可好?”
晏柯点点头:“嗯,多谢皇上记挂。”
唐起轻咳了一声,小声的在旁边提醒:“太子妃,您应该叫皇上叫父皇。”
皇帝听着摆摆手:“不用讲究这些,朕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们楚国来人了,想用两座城池把苏御给换回去,你怎么看?”
晏柯:“我对这方面不太懂,不过,苏家在楚国那是名门世家,苏御的姐姐掌管后宫,苏御掌管前朝,说这个国家是他们的也不为过。”
“苏御这个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如若真放他回去,必定是放虎归山,来日肯定会成一大害。”
皇帝虽然知道晏柯可能会反对放走苏御,但是他以为的原因是,是晏柯把假城防图给了苏御才让楚国吃了败仗的。
没想到,是怕苏御回来找月国复仇吗?
晏柯:“当然,这些全得看皇上怎么看,毕竟,能拿主意的只有皇上。”
皇帝叹了口气:“朕也知道,只是……”
“两座城池对于楚国地大物博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咱们来说,那就是一笔可观财富。”
“利与弊全看皇上怎么权衡。苏御就是个废物,没有什么带兵的天分,不怕放他回去,怕就怕他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皇帝看着晏柯,字字句句,都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让朕好好想想,这宫中送了一批尚好的玉器过来了,朕让人给你送过去。”
晏柯微微俯首:“谢皇上赏赐。”
并未推辞。
见完皇帝之后,唐起将晏柯给送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晏柯让晏柯给他在牌桌上留一个位子。
晏柯胡乱的点点头,脑子里则还停留在了皇帝的身上。他有种感觉,苏御一定会被放回去,不过……
这要是让孟佑知道了,估计会炸吧?
没出三天,就如晏柯所料到的那样,苏御被放了出来,好吃好喝的被皇帝在宫中款待了一餐之后,跟着楚国的使臣一起出了城。
晏柯看了眼老管事,问:“这件事,孟佑知道吗?”
管事摇头:“皇上让人把这件事给压下了,太子爷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
晏柯笑,果然,知子莫若父,知道自己儿子知道后会炸,所以皇帝早早的就让人把消息给垄断了。
在其位谋其事,在晏柯看来,放了苏御就相当于圈地养了一条恶狼。但是,在皇帝看来,多了两个城池,月国经济不知道可以上去多少。
晏柯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当政者才是最为难的那个吧。
另一边的孟佑,连着三天都没有收到晏柯给他做得包子,第一天是狂喜,第二天变成了纳闷,第三天就成了担心了。
一个人闷在帅帐内,看着以前晏柯给他的信,这心里,从病秧子是不是又病了到病秧子是不是遇刺了。
脑洞所到之处,都吓的自己胆战心惊。
第四天,他终于收到了家里送过来的食盒,一打开,晏柯就像是给他做了一桌满汉全席一样,全是他爱吃的,分量特别足。
孟佑蹙眉。
更慌了。
连着给他送了三个月的包子,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桌,该不会是晏柯那小子,和离不成,谋杀亲夫来了吧!
等他揣揣不安始终坚信晏柯没这么丧心病狂给他下毒吃完那顿饭,酒足饭饱之后,他又收到了晏柯给他送的信。
晏柯把时间掐的很准,正好在他吃完之后送过来的。
孟佑黑着脸将信打开。
:放心,没下毒,哈哈哈哈哈
孟佑看完之后,脸更黑了。
——
这边的晏柯,难得的能晒晒冬天的太阳,坐在院子里,对面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几个牌友。
唐起看着今天输了一上午的晏柯,趁着今天管事不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对了一个眼神,准备狠狠的宰一顿晏柯,让晏柯把以前吃的吐出来。
唐起:“胡。”
晏柯眸子都懒得抬:“出息了啊,唐兄,这前面柳康打了一个三万你不要,一轮牌下来,来接我的?”
唐起收好银子:“晏兄,人不能贪得无厌啊,你赢了我们这么多银子,总要吐点出来是不是?”
晏柯被冬日的暖阳晒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牌一推:“来,继续。我就不信这个世界还真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
结果是不管晏柯信不信,他们三个三吃一,不仅赢的盆满钵满,还在他这里蹭了顿午饭,吃的膘肥体壮的趁着管事还没回来就准备开溜。
晏柯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院子里面,难得偷的半日闲出来安安静静的晒晒太阳,找了件衣服,搭在脸上,准备小憩一会。
还没闭上眼,脸上的衣服就被人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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