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汉华章(40)

    夏安然非常清楚这一点。

    而他这条能够直通帝王的特殊通信渠道, 自然就是为了那时做准备的。

    夏安然被景帝亲自送出了宫室, 并且给了他一份能够在临走之前去各个宫室拜别的恩典。夏安然跟着侍者走在穿廊里头,他面上表情管理得很好, 心中却开始万马奔腾!

    西汉!武帝!景帝!刘胜!

    啊啊啊啊!这可是西汉啊, 汉武帝是他弟弟的那个西汉!

    小宅男夏安然在心里欢快得蹦跶了一圈, 然后就开始仔细阅读系统的各项须知情况。

    系统已经对他解释了其实他是个穿越老手, 也给他说明了任务情况和自己的那些个“金手指”

    什么种花种草种啥都能提高存活率的小花锄, 还有增加感染力的弦乐器精通BUFF, 再有一个剑系武器精通……

    咦?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感觉自己以前很能干的样子鸭。

    系统说他这次是为了挑战高难度所以封印了记忆,关于这一点夏安然没有过多怀疑, 自家人知晓自己事,他的确是那种会为了达到某项目的赌一把的人。

    虽然有些好奇这个高昂代价能够拿到的任务奖励是什么, 但不知道系统为何总是三缄其口。手上信息太少,这个系统看起来态度虽然比较温和, 但是纵览网文的夏安然心中也有些计较,看问不出来便不再多说, 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如今各种情况的分析上来。

    就系统给他选择的身体可以说是绝对是亲系统无误了, 也就是从这一点看来,夏安然判断这个系统属于亲妈挂的, 否则要是给他穿个李陵、刘据之流难度就大多了。

    现如今穿成宗室子弟, 自然也更方便接近皇室贵女。

    刘胜太过出名, 夏安然作为一个三国迷, 自然知晓这位的人生履历。

    他子嗣生的太多, 到最后整个河北一块都遍布和他有血缘之人,也因此刘备扯起这面大旗自然是面不改色。有关刘备的真实身份众说纷纭,但是看在他是汉帝亲自承认的“皇叔”上头,后代史学家还是默认他却是中山靖王之后的。

    托刘备的福,加之现如今文化复兴活动的洗礼之下,他对未来封地的地理情况他多少知道一些。

    中山国所在的正好是太行山脉以东,西北高东南低,河流纵横易守难攻,只是需要小心水冲之法……咦?为啥我第一时间想到是这个……新上任的中山靖王甩了甩头,将一瞬间的疑惑甩掉,继续在脑中谋划要如何发展当地。

    毕竟按照汉朝的制度来说,举国的税收就是郡王的俸禄,想要日子过得好当然要发展经济。

    景帝一次性封了两位皇子为诸侯王,此前一点风声没漏,皇子刘端为胶西王,因为地方过于遥远,为了保证能在秋冬之前赶到,在刚下命令之后这位同岁的兄长就已经先行一步,带着帝王早早为他们准备好的车架仆佣和赏赐走了。

    作为更小一些的弟弟,封地又是比较近的中山国,刘胜自然可以晚些再走,但是也晚的有限,不过多宽赦了他两三日罢了。

    汉朝的宫殿和故宫的行制不同,皇帝和太后并不住在同一宫殿之中,现在夏安然所在的是帝王所居住的未央宫。

    单未央宫,便是故宫面积的六倍以上,更不必提大街对面的长乐宫了。

    由于长乐宫本身就是帝王宫,后来是因为未央宫修筑完成,惠帝长乐宫才变成太后宫闱的,这样的占地面积自然不可能让他走过去,自宣室走出后穿过几条走廊,前边便有马车在等候他。

    按照礼制,虽然他亲身母亲还有大汉的皇后都在未央宫,但是夏安然还是应当先去长乐宫拜见窦太后,然后再返回未央宫。

    虽然他乘坐的马车、行走的道路都应当是这个帝国最优秀的产品,但是端坐着的少年在下车的一瞬间还是下了一个决定,必须,必须要骑马!

    这个念头在下一个瞬间他看到马上没有马镫而打消了。

    车轮滚滚,足足大半个时辰的颠簸使得小皇子立在殿外之时,他目力所及的书有长信宫三字牌匾都有些模糊,夏安然赶紧用力多眨了几下眼睛,才好了些。

    ——此处便是这一国最为尊贵的女性所居住的地方了。

    小少年深深吸气,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小皇子的记忆中的礼仪礼制以防出错,然后他窘了一下,作为一个得宠的小皇子,他在太后这儿一直都是比较随意的,除了少数朝拜之时,甚少使用规制礼仪。

    但这一份的随意却不能被他所用。

    待到侍者亲昵得将他引入的时候,夏安然缓步入堂中,室内坐着好些个女子,他视线粗粗一扫大概心中有数。

    正当一模样艳丽的少妇见着他进来刚想招呼之时,忽然见到小孩的额头红彤彤的,于是楞了一下,便是这一愣,小皇子便直挺挺得在殿中跪下了。

    “孙儿刘胜,见过皇祖母,皇祖母长乐无极。”

    “胜儿?今儿怎的这般生疏?”窦太后稍稍一愣,她虽双目无神却心中有数,忙招手唤来这个有些娇气的小孙子,“来,到皇祖母这边来。”

    馆陶长公主见着小孩走近了,立刻皱眉看向了一直跟着夏安然进来的几个侍者“你们是怎么伺候的?靖王额头上的包是怎么回事?”

    “包?”窦太后刚刚握住小孙子的手立刻向上抬起,顺着小孙儿嫩嫩的小脸蛋一路摩挲到了他的额头,她刚想发怒,便听小孙儿说“祖母,姑母,不是他们没有伺候好,这是胜儿之前给爹爹磕头时候磕到的。”

    “你这孩子。”窦太后立刻皱了眉头,她用力压了压小皇子的额头,并不多问小皇子为什么会对着他父王磕重头,只是在听到小孩嘶嘶抽气后叱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用力了。”

    谁知小皇子刚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挣脱开窦太后的手,他蹬蹬蹬跑到堂中跪了下来道“祖母,孙儿马上要去封地了,此一去便不知何时才可相见,孙儿虽然一定会想皇祖母,想姑母,想娘亲,也想哥哥弟弟还有姐姐妹妹,但是父王说,这是我们刘家男儿的使命和责任。”

    他冲着并看不见的窦太后跪伏在地,字字慷锵“胜儿一定会做一个好靖王,会做弟弟的好榜样,绝不会让祖母,让父王失望的。只是,自此孙儿便不能在祖母和父王身边尽孝啦,所以,孙儿便决定向祖母和爹爹叩首以谢罪。”

    “你这孩子……”窦太后情不自禁沉默了下,一时之间万般感慨却难以出口,随后她听到了衣裳的摩挲声后,少年人叩首的声音,立刻唤道“胜儿?”

    “母亲,”馆陶公主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窦太后一皱眉,最后却并未说什么,只应了小孩三叩首之礼,待到第三下叩完,她立刻招手让刘胜到他身边来,上手一摸,只觉得小孩的额头比方才更肿了一些。

    这,这得多痛啊。

    窦太后一阵心疼,她忍了忍,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小孙子这般作态尽是一片孝心,她若是多说了什么反倒是辜负。

    只是到底难过,便小心翼翼为孙儿揉压小包,听着小孩胆硬的屏气忍痛之声,心里头都快软成一滩水了。

    馆陶亦是跟着叹了口气,她为帝国长公主,掌馆陶封地。

    作为并未远嫁的公主,她倒是可以留在长安城,但是她的儿子若是封了候,便也要去那万水千山之外。

    虽然此时长子尚幼,这一日理当遥远,但她也不忍再看这一幕,看到了现在可怜兮兮的小外甥,她便能想到自己孩儿离开的那一幕,谁知她头方一偏转,就看到旁观的才三岁的小彘儿看着他哥哥,小嘴巴张的大大的,乌溜溜的葡萄眼眨呀眨,别提有多可爱了。“彻儿,你为何这般看着你胜哥哥?”

    夏安然也抬头从窦太后的臂弯里头看过去,便见年幼的小皇子刚刚抿上嘴,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新上任的靖王条件反射性的也跟着笑了,随后他心中一窘,咳,他的灵魂知道这个是未来的汉武帝,中华文明中排名TOP2的帝王,但是在他记忆里头,这个只是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大的弟弟而已。

    毕竟他们一人排行第九,一人第十,刘小猪又从小调皮捣蛋特别好玩,两人又都是美人之子,从阶级来说自也相配,故而虽差了九岁,关系也还不错。

    壳子的原主人也是个会玩的,带着刘小猪爬树斗狗的干过不少坏事。

    既然有好底子在,夏安然便自然不会让这份底子给浪费掉。

    他冲着弟弟眨眨眼,说“阿弟,皇兄已经看过舆图啦,你的封地胶东在中山国东面,日后你要去封地之前可记得来探望一下兄长,待到岁首诸侯王朝见之时,你也可以来我中山国坐坐,我们一同西进呀。”

    小刘彻乖巧得点点头,他未必能够明白这位小哥哥的全部意思,但是也已从母亲的三言两语,父亲的闲谈和方才兄长的一番话中领悟到兄长即将远走的事实,“好的,彘儿届时来找哥哥玩。”

    但就在小刘彻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夏安然却注意到他的姑母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轻笑。

    咦?

    他将这个表情收在眼中,面上还保持着小皇子的该有的天真,为了防止自己的表情泄了痕迹便不再多想,反而是认认真真得对弟弟说“彘儿,哥哥马上要走啦,等哥哥到了地方便写信给你,叫你怎么玩斗签,到时候你便请荣哥哥念给你听。”

    “好~”刘彻点了点头,露出了非常善解人意的甜笑容“胜哥哥路上保重,彘儿会拖荣哥哥写回信的。”

    夏安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凑过去将刘小彻抱住了,还蹭了蹭弟弟泛着奶香的小脸蛋,无耻得吸了口汉武大帝身上的香软之气。

    这样可以避免温差较大所引起的陶片炸裂。

    虽然一般情况来说陶裂的几率并不大,但谁让里面放着第一次制造的大型陶器,也就是国主点名要的陶制管道呢。

    其自然退温大约需要半天到一天左右,第一次用长窑大家心里都有些没数,心中没数自然也就更加紧张。

    一夜未睡的夏安然拿冷水洗了把脸,招呼大家除却留下几个守着,都先休息一下,根据匠人的判断,此后的一切他们都已经帮不上忙,全看天命了。

    此前大家一直担心变天,如果下雨的话有可能引起窑炉降温过快,湿气也有可能影响陶器的品质。幸而上天眷顾,今天没下雨。

    若非是匠人们介绍,夏安然都不知晓天气还会对瓷窑产生影响,更是绝不知道,烧瓷除却原材料外,居然也算是看天吃饭的一个行业。

    老匠人们精神矍铄,他们眼睛一扫,年轻的学徒们纷纷表示不累不累,也就是熬了一个夜而已,这不算什么!我们可以坚持到底!

    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如果现在退了以后要怎么讲给徒子徒孙听?

    总而言之,死战不退!

    好叭。

    夏安然默默看了一眼这一群小伙子,表示他也不是专业性人才留在这儿也没用,就先撤了。

    小孩子睡眠不足,可不容易长高。

    据说他阿弟刘彻以后是身高八尺的男子汉,夏安然觉得这具身体还是很有潜力的。

    此处距离他暂住的府衙的位置并不远,一路也都是大道,安全问题自然无忧,于是夏安然很心大的只点了两个护卫,准备先回家去了。

    等看到一行三人的身影离开了此间,先前沉闷的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不少匠人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居然把这位给忘了,有几个一直坐在夏安然附近的匠人更是难以遮掩其惊恐的表情,其直直白白得表现出他们对于这位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震惊。

    这其实怪不得他们,夏安然一坐下之后就把厚衣裳自己牢牢得包裹了起来,他穿着又很是普通,跟在老匠人背后问东问西,后来的匠人们还以为这是哪个老匠人的孙子呢。

    夏安然灵敏的听觉为他抓取到了后头的只字片语,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容。

    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正美滋滋的走在路上的小国王没料到自己很快就也遇到了令他哭笑不得之事。

    夏安然的皮相很是好看。

    穿着虽称不上富贵,却也看得出有些家底在,加上背后又带着两个护卫,看着就是好人家的小少爷。

    但最为关键的还是,这个年少的小郎君却是束冠的穿戴

    在这样的年龄提前加冠,只能说明小郎君的家中已无长辈,需要他自行的顶门立户,撑起家业

    坦白说,并不是一个好结亲的对象,毕竟这样的小郎君很有可能家有难缠的叔伯兄弟想要侵吞他的家业,哪怕是主支,也支撑艰难。

    若是姑娘嫁过去,指不定的就要受苦,但偏偏就是如此状况下,夏安然却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被求婚。

    一个年轻的女郎,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她唤住了步行回府的小少年。

    女郎的面上有些尴尬之意,她先是屈膝一礼,道,“失礼……小郎君,”她音调沙哑“敢问小郎君家中可有婚约?”

    夏安然愕然,他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那小娘子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君可有心仪的姑娘家?”夏安然又是摇头,女郎的神色稍稍宽松了一些,问道,“那你可否娶我?”

    见这小少年的表情猛然间僵硬,女郎忙解释说“小郎君莫要误会,吾并是那等骗取红妆之人,此后也不必郎君养,吾会绣,可自己养活自己的。”

    女郎脸蛋发红,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焦急,她已经看到这小郎的侍从上前想要阻挡她了,她一咬唇,一口气将话说完“吾名唤阿孺,曾被拐卖后逃出,有个弟弟,我会绣花,能够养活自己和弟弟!但是……”

    “吾明年便要至婚龄……”

    夏安然立刻明白了这个名为阿孺的姑娘的意思,按照汉朝的规定,女子十五到三十岁间如果没有婚嫁,便要缴纳高昂的“单身税”。

    有多高呢……寻常人是一算,她们要交五算,足足五倍的差额使得大部分人家都会赶在女郎十四周岁时候将其许配出去。

    这一举动是受汉初人口骤减所迫,目的是增加人口,虽然其效果达到,但是后患也颇多,首要的一点便是,女孩十四五岁时候身体发育并未完全,此时生子其实有伤寿数。

    加上无论男女,这个时候情窦初开,心智不成熟,彼此之间都还是孩子却要成为夫妻,又是父母强行点婚,无意间便造成了许多怨偶。

    自制度建立到今日抗议者一直不少,但西汉朝廷至今没有废除的原因便是——其的确给朝廷带来了明显提高的出生率。

    农耕时代,人口最重,一切都要向人口和农业让步。

    故而许多心疼女儿的家庭自女孩出生之日起便开始存钱,就想着将孩子留久一些,但此举又有一个问题,普遍早婚的时代,女儿家能等,但是好的男儿郎却也早早被人订走了呀。

    如此,便有了类似于“童养媳”的存在。

    说到底,都是为了避税。

    面前的这个小娘便是如此。

    见小郎君露出恍然之色,这小娘咬咬嘴唇“吾能够养过自己和阿弟,只是若要交五算便有了难,若小郎君不嫌弃,不若纳了我,我一份红礼也不需要,还能帮小郎君管家,若小郎君未来有了心仪之人将吾休弃也无妨的。”

    夏安然无奈得笑了下“女郎,吾还未到婚龄……”

    “我可做小郎的童养媳!”

    夏安然被这娘子为了逃税的坚定态度给震慑到了,他思索了下,只觉得一夜未睡脑子里面满是糨糊,此时有些晕晕陶陶,但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重点“方才娘子说……你能养活你和弟弟?女郎的弟弟多大?”

    这女子愣了愣,她有些无措得看了眼面前的小少年,嗫嚅道“弟弟今岁三岁……弟弟吃的不多的,我,我的绣品能卖钱……”

    她显然是误以为夏安然在暗讽她养不起一个男儿了,见状夏安然忙示意她莫要多想,“是吾失礼,在下的意思是,女郎可以用绣品抚养弟弟?可否让某看一看女郎的绣品?”

    刺绣起源很早,但受制于原材料,其多兴盛和发展在南方,这主要由其丝线所取决的,在棉花尚未传入之时,绣线多以天然蚕丝为主。

    而能够饲养蚕的的温带和亚热带地区便占尽了天然优势,当然旁的地方也不是没有绣娘的存在,但是能够小小年纪售卖绣品可不是寻常外行人的水平。

    加上这小娘子说自己是被拐卖的,还能带着弟弟从拐子手上逃出避过战乱到此处……此中手段着实令人佩服。能有这番胆识,夏安然有九成把握这女郎出生并不简单。

    听到夏安然想要看她的绣品,这女郎倒是放松了些,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夏安然是不打算娶她,但是听这小郎君的意思是想要买她的绣品,这一番努力也不算亏。

    她似乎一时没带绣品,便告了个罪让他稍稍等上些时候,自己则撒开腿跑到了一处墙角,夏安然这才注意到墙角还站了个小男孩,小男孩衣裳有些旧,却整整齐齐的,两个眼睛圆溜溜的,满满的精神气。

    看到他阿姊跑过来那小郎立刻迎了上来。又听女郎说了几句话之后,小孩立刻扭过脑袋直直看了过来,小眼神警惕值满满,夏安然眨眨眼,远远冲着那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反倒是把小娃给吓了一跳。

    不过片刻后,女郎便拉着明显在闹别扭的弟弟走了过来,她将弟弟提着的篮子打开给夏安然看里头的绣品。

    实话说,很粗陋。

    夏安然在现代见过各色巧夺天工,加上现代的丝绵都好上色,可以保证绣品色彩鲜艳惟妙惟肖,后世的针法也远比针绣刚刚开始发展的西汉要多得多。他的身体又长于宫闱,这个娘子的绣品只能赞一句针脚细密,加上绘图构图上也有些天分罢了。

    不过也无妨,若是这女郎当真拿出了什么精妙绝伦之物他才要担心这是不是背后有些阴谋呢。

    夏安然面上不动,但他很快被另一样东西吸引。

    是一个络子,但这个络子特殊就特殊在是用丝线来回穿插所制。

    丝线本就纤细,加上染色技术不过关,一不小心就会眼花,但是这根络子却用这淡淡的丝线画出了一个小纹路,是一只白兔子。

    哇!这个真的厉害了,夏安然对上对下的看,等放下这个络子的时候他思考了下,问道“女郎,这个络子……”

    “对不住,这不能市,”女郎一口拒绝,面上很是坚定“阿弟喜欢吃兔子,这是弟弟的生辰礼物。”

    夏安然被这一句话给噎了一下,居,居然是因为喜欢吃兔子才绣兔子的吗,他还以为小孩属兔,转念想想现在还没有十二生肖的说法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得说“女郎误会,在下是想要问……女郎是否于愿意研究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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