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 211 章

    按照原剧情, 苏白月这个安细公主本来应该幸幸福福的被顾胜柏这个男二利用,然后被诬陷杀害大金皇帝,然后被投入大牢,成为大金吞并大周的关键借口。

    毕竟她“杀”死了大金皇帝。

    可现在, 杀死大金皇帝的人变成了公主身份的黎真白。

    虽然身份没变, 大金依旧可以用这个借口把大周吞并,但就是苦了黎真白,莫名其妙的……暴露了事实真相?

    虽然安细公主是背锅的,但女主就这样被逮起来了真的好吗?

    听说现在黎真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只等金域术回去审问。

    苏白月觉得这事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不过现在跟这位每天只知道啃她小嘴嘴的太子殿下说不清楚。

    当他们赶到大金的时候,大金皇帝还未出殡。

    过来迎接他们的人居然是毕宗干。

    那日,毕宗干逃脱,回到大金, 就去见了他的母亲。

    毕宗干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大金皇帝的私生子。而他的母亲也一直告诉他,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大金最尊贵的男人。

    母亲一向是有野心的。

    只可惜,大金皇帝死得太突然了。

    他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进宫, 就传来了大金皇帝驾崩的噩耗。

    而等他母亲再次见到人的时候, 就只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大金皇帝曾允诺她。

    要将皇帝的位置传给她的儿子。可这圣旨都没写呢, 人就去了。

    儿子不在身边, 她什么都办不了,而等儿子回来, 那位大金太子爷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局势, 根本就没有他们母子发挥的余地了。

    “我当时就让你别去, 派些人过去杀他便好。你偏要自个儿去。如若你当时在我身边,这帝位早就是你的了。”

    毕宗干的母亲抹着眼泪,急得一顿跺脚,不停埋怨毕宗干。

    毕宗干身上伤口未愈,面色苍白,面对母亲的抱怨也是有些变了脸色,只压抑着怒气道:“现今之计,只能先虚与委蛇的稳住那金域术。再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毕宗干想起那个纤弱的小少年,“不过这次,儿子倒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毕宗干的母亲停了眼泪,好奇道。

    “那金域术居然收养了一个大周人当养子。”

    “养子?”毕宗干的母亲一皱眉,想了半刻,然后突然面色一喜道:“难不成是他不能生育?这才去领了一个劳什子养子?”

    毕宗干没想过这一方面,他只知道金域术对男人有兴趣。

    虽然那少年确实仙姿佚貌胜于女子,就算是他也想尝一尝,但这事确实是太奇怪了。

    他曾听说,有些男人只对男子有兴趣,对女人石更不起来。

    若金域术是这种人的话,那他还怎么当大金皇帝?一个不能给大金留下子嗣的皇帝,任凭谁都会反对。

    “那太子如今都二十有五了,身边却连个伺候的妾室、女婢都没有。难不成真是个不举的?”毕宗干的母亲自顾自想着,一阵思索过后,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儿呀,你可还记得你那堂妹?”

    毕宗干的堂妹是大金第一美人。

    “你那堂妹对金域术爱慕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儿明白。”毕宗干点头道:“儿立刻将堂妹接来。”

    ……

    自从知道金域术的真实身份后,苏白月每天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

    原因无它。

    按照原书,安细公主被下大狱后,对她招呼最狠就要属这位大金太子,日后的大金皇帝了。

    那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要逼她把杀害大金皇帝的事承认啊。

    安细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那些酷刑,所以在“招供”后的第二天便没熬住死了。

    苏白月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结局就觉得悲伤。

    而现在女主黎真白正替她受着结局。

    “我想去看看那位安细公主。”苏白月难得抓住了金域术。

    这几天,男人一直在忙大金皇帝的后事,苏白月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男人穿着素服,面无表情的朝她看过来。

    金域术跟大金皇帝没什么感情,从头到尾就连看到大金皇帝尸首的那一刻都镇定的可怕。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事我会亲自调查,就不劳烦母后插手了。”

    苏白月表示她没想插手,她只是想插一脚而已。

    可是金域术派人把她关在这个小小的偏殿里,她连半个手指头都伸不出去。

    不过关键时刻,红卉还是很好用的。

    “公主,这是我从那穆戈尔身上偷到的令牌。听说有了它,您就可以在大金皇帝内畅通无阻了。”

    “真的吗?”苏白月一脸惊喜的接过来,然后道:“你是怎么偷到的?”

    红卉突然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苏白月没等得及,直接就抱着那个令牌出门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终于找到了关着女主黎真白的大狱。

    “我是公主,你们这些狗杂碎,居然敢关我!那老不死的大金皇帝不是我杀的!”

    苏白月才刚刚亮出令牌,往里走了三步,就听到了黎真白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在幽暗的皇家监狱内悠长作响。

    真是非常有活力了。

    “大人,就在此处。”

    苏白月假借自己是太子金域术的人,那个狱卒自从看到苏白月的令牌后,一直对他毕恭毕敬的。

    苏白月傲慢地点了点头,吩咐那狱卒将牢门打开,然后让他下去了。

    黎真白身上还穿着大喜嫁衣,坐在稻草床上骂天骂地,一看就没受到什么严刑拷打。

    “你是谁?”黎真白警惕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白月。

    苏白月难得换上了一套合身的……太监服。

    她轻咳一声,甩了甩袖,道:“你不认得我?”

    “一个小小的太监,我哪里认得你。”黎真白挺起胸脯,一脸蔑视。

    苏白月歪着脑袋上去,“你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那个大金皇帝是你杀的吗?”

    “别离本公主那么近。”黎真白一把推开苏白月,“本公主都已经说了,本公主进去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本公主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着黎真白一口一个“本公主”,苏白月确认了,黎真白依旧处于失忆阶段。

    “其实,你不是公主,我才是。”苏白月拿下头上的太监帽,露出一头青丝长发。

    监狱内,光线昏暗,小姑娘羸弱的站在那里,肌肤雪白,像极了从天而降的仙女。

    “你是公主?”黎真白猛地一下站起来。

    她从小练武,身量比苏白月高。从小杀人,气势也比她足。

    “你若是公主,那我是什么东西?真是痴人说梦。”黎真白双手环胸,一脸嘲笑,“你们就别再想着让我认罪了。不过若是你们让我高兴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些线索。”

    “线索?什么线索?”苏白月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那天火烧驿站的黑衣人。

    难不成跟杀大金皇帝的是同一批人?

    既然如此的话,那大金皇帝就真的不是黎真白杀的了?

    毕竟失忆了的黎真白根本就没必要撒谎。

    除非她没失忆。

    想到这里,苏白月又开始重新审视起黎真白。

    站在苏白月面前的黎真白满脸脏污,虽被关押着,但依旧透着浑身的劲。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杀手的气息很浓。

    阴郁而冷寒。

    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从小娇养长大的小公举。

    而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黎真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白月,还是依旧下意识攥紧了从头上拔下来的珠钗。

    那根珠钗的头部被磨得很尖锐。

    苏白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旦有什么冒犯黎真白的举动,下一刻她就会暴尸此处。

    苏白月盯着黎真白看了半刻,从宽袖暗袋内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买你的线索。”

    人虽然失忆了,但对钱的渴望还是没变。

    黎真白立刻把那些银票一收,轻咳一声道:“我当时看到一个黑衣人逃出去了。”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飞着追上去?”说到这里的时候,黎真白的脸上显出真心实意的疑惑。

    这只女主可能把自己身怀绝世武功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当时飞到横梁上就掉下来了。那个黑衣人也就不见了。”

    “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

    “都说是黑衣人了,一身乌漆嘛黑的,我能看清楚什么呀。”黎真白一脸暴躁的说完,突然想起来道:“对了,我当时还抓了一把红枣、桂圆往他身上扔了。”

    红枣、桂圆?能有什么用?

    “力气还挺大的。”黎真白补充道:“他身上可能……会有一些痕迹。”

    ……

    带着黎真白给的线索,苏白月兴冲冲回了偏殿。

    刚刚踏进门,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素服,面无表情坐在矮凳上的男人。

    而红卉则穿着她的衣服,一脸“嘤嘤嘤”地跪在地上哭。

    苏白月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那个,我,就是出门去溜达溜达了……”

    一边说着话,苏白月一边挪移到红卉身边,赶紧把人扶起来催促她出去。

    红卉赶紧闷着头跑出去了。

    偏殿内只剩下她跟金域术。

    苏白月被男人那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却率先发话了。

    “今天就是父皇的下葬之日,母后没忘吧?”

    “啊?嗯。没,没忘呢。”

    难不成真的要她去陪葬?

    苏白月一脸惊恐。

    男人突兀一笑,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灰的素服,脸色居然难得的和谐。

    “母后别怕。我们大金不比你们大周,没有陪葬这个制度。”

    苏白月赶紧拍了拍自己被吓坏的小胸脯。

    “不过嘛……”男人话锋一转,苏白月的小心脏又飞了起来。

    “我们大金有个习俗。夫死从子。”

    见小姑娘依旧是那副懵懂表情,男人好心好意的解释道:“名唤‘收继婚’。若兄弟亡故,可收其寡妻为已妻,而个别亦有,子收母为妻者。”

    最后那几个字,男人咬在嘴里,异常清晰的吐出来。

    苏白月满脸震惊的吓地坐在了地上。

    金域术,要娶她?

    “我,我现在还不是你母……”

    “那就更简单了。”男人打断苏白月的话,慢条斯理的从矮凳上站起来,挑起她的小脸,笑得尤其恶劣,“一个大周女杀手,什么身份都没有。还不是凭我搓揉扁圆?”

    终于意识到自己进了狼嘴的苏白月:QAQ。

    就这个儿子,她还能要吗?

    洗再干净,都不能要了啊喂!

    “我,我知道是谁杀了你父皇。”情急之下,苏白月大声喊了出来。

    果然,男人面色一变,看向她的视线陡然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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