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场长名字叫王建平, 跟在宗珩他们身后,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见宗珩也有两天时间, 宗珩突然变脸的着实让人看不懂。
宗珩神色有些不耐和桀骜, 他身边的陈进脸上带着笑,不停陪着好脸,“我们家小少爷平日里真的不是这样,多担待, 多担待……”
王建平脸上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但是陈铭文却是一脸笑,“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我们肯定是要接受组织的检查。”
王建平还是觉得不太对, 皱皱眉,道,“曹实的确是病得起不来身,小宋啊……你……”
“呵,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腐蚀组织?”宗珩直接冷笑的打断了王建平的话。
王建平被怼回去,倒是也没有也没有发怒,只是脸上表情有些明显的无奈。
陈进回头看王建平, 也是明显的无奈的叹气。
王建平笑了笑,看着宗珩的眼里更加有些奇怪。
他还是觉得宗珩不太对劲, 他刚见到宗珩的时候,宗珩留下的印象其实是很不错的, 突然变得这么桀骜, 着实是不太对劲。
他看了一眼远处曹实的房子, 难不成他来这里其实是来找事儿的?
说实话,九八二农场这边的事他也了解一点。对于曹实的事,他也有点可惜,如果不站队,不帮忙,曹实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未来到底怎么样,现在还摸不清,曹实现在就差不多快要把命都送进去了。
他看了一眼宗珩,也忍不住叹气,他就说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个人物,结果原因在这里。
曹实是真的可惜了。
接下来,他稍微沉默了一些,陈铭文的话就多了,不住的开始说在他在任期间的事儿,恨不得不声不响的将曹实之前的行为贬低的一文不值。
王建平听的直皱眉,却也没有办法开口,他不能站队,不能开口,不能乱说话,他还有家庭,不能不为了自己家里人着想。
宗珩脸上带着被奉承得笑容,可眼里却是别人都看不到的冷意。
陈进这时候才是真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宗珩的神色,真正了解他,所以才知道,此时的宗珩才是真的生气了。
农场的房子都住的离得不太远,这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到跟前。
曹实老婆吴丽芳也在,看见来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和宗振改之前遇到人的时候想法一样,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检查,屋里已经一眼都能看到底了,到底还要检查到什么样子?
她拽着他们家儿子,冷笑的往后退了一步,来来回回请了那么多医生,曹实的病也没有任何希望,所以面对这些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态度了。
陈铭文看了看旁边的宗珩,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
以这个小少爷的性,听到这样的动静,能忍住?
原本就是在找麻烦,还被这样冷嘲,宗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直接冲着对方道,“自己占着位子不做事就算了,家里人也是一样?我倒是想问问,他们家有没有照常领用粮食,这难道不是我们组织上的蛀虫?”
吴丽芳一肚子火气此时直接冲上头,一步上前就要开骂,如今这个天气,整个北大荒,土都被冻了好几米深,这也是马上过年了。
除了那些被要求劳动改造的人之外,还有谁在干活?
要不是手里还捏着孩子的手,刚才那一下牵扯到孩子,吴丽芳都已经冲上去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经没有主意,所以才专门派来这么个的小子过来羞辱他们,但是这会她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半天才开口,“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羞辱我们,那就没有必要了吧?”
“羞辱?”宗珩嗤笑一声,显得极为不屑的样子,“我们是来看看人是不是真的病得要死了,如果没死,在其位谋其政,就得干好活,不然也不配当这个为主。如果真的病得要死了,也就不要再在这里站着茅坑不拉屎了。”
宗珩前世也是从底层开始做过,也曾经被他祖父丢到部队里训练,说这些粗俗的话也没有丝毫违和。
王建平和吴丽芳两人同时大怒,王建平生怕吴丽芳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脸上虽然僵硬,却硬生生上前开口,“小宋同志!您这话说得着实有些不恰当,曹实同志也曾经踏踏实实的做事,为我们群众服务……”
“都已经在接受调查,突然就病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宗珩这话说完,感受到周围悄悄盯着他们的人收回视线,而陈铭文也确确实实的放下了最后一丝防备。
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装作十分不耐烦的开口,“行了,到底给不给看?不敢让人看就拉倒,我也刚好可以认定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是……”王建平刚要开口,宗珩再一次打断,“能不能看?”
王建平再一次拦住了盛怒的吴丽芳,他没有其他能力,也没有胆量站出来战队,可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稍微拦着一点,让事态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曹实真的出事,母女俩还要生活。
而为,看到此时咄咄逼人的宗珩,他现在越发怀疑宗珩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曹家人,觉得越发不能让他们发生冲突,“您里面请。”
吴丽芳能跟着曹实到“北大荒”来受苦,也实在是个十分坚强,能吃苦的女人,可在这时候,依旧没有忍住的眼眶一红,她将不到两岁的儿子抱起来,看着王建平领着那些人进去,将脸埋在了她儿子后背上,听着儿子软糯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还有儿子需要她。
她深吸一口气,跟进了卧室。
一进屋就看到宗珩凑近了要对孩子爸爸做什么,顿时厉喝一声,“你要做什么!”
宗珩倏地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东西不动声色的收起来,顺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嘲讽道,“都已经是半个死人了,还怕我做什么?”
曹承安,曹实的儿子个子不高,在吴丽芳怀里,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我爸爸不会死的!”
吴丽芳大怒,“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王建平也隐忍着怒意的开口,“小宋先生,您如果怀疑什么,可以调查,如果真的觉得曹实呆在这个位置耽误事,大可以向领导提出申请调岗,但是也没有必要这样羞辱人。”
曹实原来也是王建平的战友,两人也曾经并肩作战,何曾想过有一天,曹实躺在病床上,妻子和儿子被人如此羞辱?
宗珩似乎觉得有些没意思,哼了一声,又探头看了一眼曹实的情况,“行吧,那就这样。”
宗珩大步离开,给了陈进一个眼神,陈进落后了一步。
走到客厅,宗珩又突然发难,“既然都有已经这个德行,也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场长是很重要,要领着整个农场奋斗的时候,尤其是这么个过年的时候,就不能自觉一点的请辞吗?”
吴丽芳咬着牙,“是否要调岗,那是领导说了算,不知道尊驾哪位!”
“吴丽芳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小宋同志这也是为了组织,为了农场未来的发展,这是关心!”陈铭文立马义正言辞的道。
屋里所有人都没发现,他们到客厅了,还有一个人留在卧室的。
吴丽芳冷笑一声,“王建平,我们家曹实还没有死,你吃相也不要太难看了,而且,关心什么?领导还没有开口,怎么,你们就想要做主?”
王建平趁着这时候,赶紧开口,“小宋同志,这事我们的确不太好掺和,帝都那边似乎的也有领导下来调查这事了,这里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宗珩看到跟在后面的陈进跟过来,冲着他点头。
“给你这个面子。”宗珩冷哼了一声。
一直走回他们要住的地方,宗珩才又一次闹事,“电话呢?农场有没有电话?帝都那边调查,还真的以为有多了不起,小爷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陈铭文眼睛微微亮了亮,看来这个小少爷还真的不简单。
只不过,他们农场还真的没有电话,“咱们这真的没有这个条件……”
王建平脸色微微变了变,“小宋同志,不如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吧?到底还是带着差事出来的……”
“呵,你说资源?这么个样子,这资源分发下来,在这样的场长手上会弄成什么模样?”宗珩恼怒道,“收拾东西,先回去。”
现场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态度和表现,宗珩将每一个人的神色和的表情都收入眼里,也对这里每一个人的立场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只带着些贴身的东西,直接跟着王建平离开,陈铭文倒是想跟着,宗珩没有搭理他。
走到路上的时候,王建平脸上的笑都快要撑不住了。
兔死狐悲,看到曹实现在的状态,他难免心里有想法的 ,他常年在部队生活,也是个直性子,没有太多的心眼,这会要让他对宗珩有什么好感,他是真的做不到了。
可就在这时候,宗珩突然开口说话,“王场长,有没有……可以避免被监听的电话?”
宗珩的声音和语气恢复到了一开始的谦逊,王建平陡然一愣,整个人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想联系一个大夫,不想让人听到动静,不然恐怕会有风险。”宗珩缓缓道。
王建平脸上僵了僵,半天说不出话,指着宗珩,“你,你,你……”
“抱歉。”宗珩致歉,“如果我不这样,恐怕我都不好见到曹场长,更不用说救人了。”
王建平愣了片刻 ,“你想救曹实?他还有救?”曹实现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来了几个医生大夫,看一眼就走,再远一点的好医生,好大夫,也被人封锁了消息,吴丽芳根本送不出去消息的,也请不进来人。
“中毒。”宗珩取出了手中的银针,“我刚刚悄悄试过的。”
“中毒?”王建平神色又是一变。
宗珩应了一声,反倒是有些庆幸。
病的种类太多,情况也容易变得复杂,真的将田东升请过来,时间太长,而且并不是那么现实的问题。
反倒是确定是中毒,立马就让陈进留下,将田东升制作的解毒的药喂给了曹实,至少可以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
“你……你……”王建平神色复杂,眼里依旧有些怀疑。
宗珩变化太快,太过于自然,他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宗珩笑了笑,“那边被陈铭文控制着,如果我的目标真的是曹实,大可以选择找陈铭文带我去找通讯方式,您说呢。”
“你到底是谁?” 王建平皱起了眉头,宗珩年龄太小,偏偏又让人看不出深浅,他真的是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珩抿了抿唇,道,“现在确实不太方便说,但您应该明白,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 况且,我不插手,曹场长应该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到时候,也无非就是陈铭文遭人怀疑,他们处理曹实后事儿的时候也会更加复杂一点而已。
王建平这样琢磨了一下,也确实觉得有道理,略带狐疑看了宗珩半天,最后咬牙带着宗珩去了另一个农场借了电话。
摸着电话,宗珩迟疑的顿了顿,这才将电话拨了出去。
他有些迟疑,可能也是宗振改展露的野心过于明显,“北大荒”这边明显要比安平县那边情况复杂,他从这边联系葛家,也是极容易被人查到那边,影响到那边的。
但,现在曹实着实不能死,
他拨出电话,那边也接了电话,是王凤珍。
王凤珍听到宗珩的声音又是一阵诧异,“宗珩?”
后院绕着圈儿,让兔子认真翻跟斗的葫葫耳尖微微一颤,立马起身。
葫葫伸手一捞,直接十分顺利的将兔子抱在了怀里。
拔腿就回到房间,看到王凤珍举着电话说话,眼睛顿时就亮了,“奶……宗珩?”
王凤珍听着宗珩那边说的正事,顺便对葫葫点了点头。
葫葫小脑袋上如果有兔子那样的一双耳朵,此时应该已经竖起来老高的样子,
只不过,王凤珍注定要让葫葫失望了,这边和宗珩十分快速的报出一串数字,“你现在就联系,葫葫这边我解释。”
说完,半点迟疑都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
葫葫一脸懵,又问了一遍,“奶,宗珩?”
“宗珩这会有点事,等事情处理好再联系葫葫哦。”王凤珍抱着葫葫起来。
王凤珍仿佛看着葫葫脑袋上的两只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一样,一双眸子委屈的不行。
“葫葫乖,宗珩那边有危险,不能和葫葫说话,等宗珩忙完了就找葫葫……”
听到前面的时候,葫葫是有些伤心,甚至是生气的。
她每天都在惦记,每天都在想着宗珩,可宗珩打过来电话,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和她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葫葫抿了抿嘴,垂下眸子,委屈极了。
可听到后面一句话,怀里的兔子瞬间收紧,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有危险?什么危险?是有野猪吗?”
对于葫葫来说,或者,她目前看到的世界来说,最危险的也就是这样了。
“是有坏人比有野猪更加危险,所以……”
王凤珍的话还没有说完,葫葫顿时就抱着兔子从王凤珍怀里跳下来,十分严肃的开口,“我要去帮助宗珩!”
“不能让宗珩一个人!”
王凤珍心里也是暖暖的,倒是也没有什么吃醋的意思了。
哪怕那边的情况暂时比较好,可也不敢保证真的没有人监听,他们通话时间越短,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也是越安全。
王凤珍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们这几天注意一点,宗珩说了,如果需要葫葫帮忙,到时候会告诉葫葫的,葫葫到时候再过去好吗?”
葫葫迟疑了一下,“真的不需要吗?‘小壮’很厉害,‘葛小兔’也很厉害,葫葫也是很厉害的。”
“现在还不用,等要用到葫葫的时候,宗珩肯定会告诉葫葫的。”王凤珍抱起葫葫。
葫葫趴在王凤珍怀里,手里下意识的有些不安的揉捏着兔子的屁股,眼神却始终不住的往电话的地方瞄。
想要看看那个电话什么时候能够再响起来,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宗珩需要她帮忙。
这时候,葫葫恨不得将“小壮”直接藏在家里,随时随地可以直接带着它出发。
王凤珍拍了拍葫葫的脑袋,“葫葫去忙吧,奶帮你盯着电话。”
葫葫留恋的看了电话一眼,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后院,葫葫抱着兔子,将兔子抱在怀里,撑着下巴想着事情,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帮助宗珩。
兔子在葫葫怀里,爪子不住的往玉米苗身上捞。
“葛小兔”如今也是精明得不行,在葫葫没有注意的时候,它随时随地的准备盯着玉米苗,就要再下爪子。
也不是真的要吃一口,可能也是逗弄着玉米苗好玩儿。
一直到葫葫听到恍惚之间有“嘤嘤嘤”的哭声传过来,葫葫才陡然惊醒,从自己的思绪转过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哪里的哭声,葫葫已经下意识的一巴掌将兔子拍开。
兔子“吧唧”一下,直接陷入了泥坑里。
兔子一脸懵逼的又爬了起来,葫葫却也有些疑惑的盯着玉米苗,戳了戳。
玉米苗“嘤”得一下。
葫葫眼睛微亮,玉米苗终于长大了,会出声了。
她又戳了一下,玉米苗又是“嘤嘤嘤”的喊疼,撒娇。
满院子的其他药草和菜都有了轻微幅度的晃动,葫葫眼睛越发亮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如今的感知能力太弱,没有办法直接感受到宗珩的位置。
但是,还是可以和植物沟通,只要这些小乖乖相互之间传递消息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将消息传到宗珩那边了呀。
葫葫立马摸了摸玉米苗,传播消息这个活也要第一个从小玉米苗开始啊。
“快,传话给宗珩,说我很想他,想去给他帮忙,帮忙,帮忙哦。”
葫葫换了个地方,又戳了戳小玉米苗,这一次大概戳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小玉米苗“咯咯咯”的声音传到了我葫葫的耳边。
整个后院的所有植物也都在葫葫站起来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轻微的晃动,在风声下,似乎有着什么声音在传递。
在她能够感知的范围内,葫葫能够听到这些声音不断传出去,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不过,显然葫葫忘了一个问题,宗珩不是她,可没有办法和植物沟通,这些植物表达的意思他也听不懂。
王凤珍走到后院,听到这动静,嘴角勾了起来,只当葫葫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心性,不管什么东西,什么情绪都维持不了多久。
只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人都是有心的,宗珩那么用心的对待葛家人,王凤珍对宗珩也没有办法铁石心肠。
况且,哪怕是简短的几句话,王凤珍还是能明白那边大概的情况,再想想齐晟天,田东升他们的情况,越发觉得还是有些担忧的。
而此时另一边的吴丽芳抱着儿子再一次回到了卧室,所有人离开,只有她和还没有太知事的儿子,坐在曹实旁边,看着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曹实,顿时忍不住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直接哭出了声,曹承安这会也有些慌,不住地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吴丽芳看着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应的丈夫,再想想宗珩刚刚说得那些话,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来,抱着曹承安,哭声在嗓子里憋着只传出了些呜咽声。
第一次觉得,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拍着曹实的手,依旧还是舍不得使劲,带着哭腔,“你怎么能这样不管我们母子,怎么能让我们受这样的侮辱,你当年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醒过来看一眼,看一眼!”
呜咽声在嗓子里,这么多天压抑在心中的愤怒,担忧,恐慌,悲痛全部发泄了出来。
曹承安才一岁多,这会儿慌得不知所措,只是喊着妈妈,又顺着吴丽芳的眼神去看他爸爸,陡然,曹承安开口,“爸爸,爸爸动了……”
吴丽芳的哭喊声陡然顿住,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看向了曹实,甚至是屏住了呼吸看着曹实,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
半晌,曹实没有任何动静。
她脸上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还在抱有怎么样的幻象?
她抱着儿子,微微收紧了几分手,嘴角扯了扯起身,“安安,妈妈给你做饭……”
“爸爸又动了!”曹承安却是在她怀里挣扎着。
吴丽芳一愣,这一次是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下一秒她发现,她丈夫手指的位置……似乎真的挪动了一些?
她瞪大了眼睛,一直看到眼睛有些酸涩,都不舍得闭眼,随着曹承安的声音,“又动了,爸爸真的又动了。”
她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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