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一次又一次，葫葫今年六岁了。
今年新家院子里的葡萄也被摘干净了。
葫葫眼巴巴的看着她奶, “奶,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学。”
“过几天就可以了。”王凤珍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 葫葫就对上学的事那么上心。
正常来说，都应该是七岁左右开始上学，葫葫闹的厉害，如今还不到六周岁, 就吵吵着要去学校。
他们倒是也给报名了, 不过, 王凤珍的神色微微凝重, 只是如今举国悲痛期间，他们这边的学校推迟了入学时间。
葫葫这个年纪还不能理解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应该终于跟小哥哥他们一样, 可以上学, 成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
“葫葫, 上学是不可以带兔子的。”王凤珍提醒道。
葫葫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完全不可思议，“为什么？”
“……”王凤珍顿了顿，琢磨了一会儿，葫葫小时候就精明，如今更是不好糊弄, 胡乱给葫葫说的话, 很容易被戳穿。
王凤珍研究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是学校的规定，携带宠物会影响课堂纪律。“
葫葫皱起眉，“不会，兔子很乖，不会闹，不会吵。”
王凤珍：“……”
真的是这样，如今这兔子越来越能听懂话，就是普通四五岁的孩子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她有些头疼，“葫葫，而且，你带着兔子去学校，会影响你上课的专注度，你会不会隔一会就想要去关注一下兔子？摸摸它？看看它？”
葫葫笑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了，“奶，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这么乖，上学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王凤珍：……
这话她竟然无力反驳。
葫葫虽然还不到六岁，但远比那些七八岁的孩子乖巧，懂事。
她说的这样的情况在葫葫身上，还真的不太可能发生，琢磨了半天，王凤珍终于想到了一点，“葫葫，兔子这么可爱，你当然可以忍住，其他同学呢？他们没有你专注，没有你认真，肯定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兔子，到时候他们都不好好上课了，你说呢？”
葫葫小脸皱巴巴的，十分严肃，觉得她奶说的十分有道理 ，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像她这么可爱，这么聪明
而且，她的兔子那么可爱，肯定会被欺负的。
隔壁的贵子就是，天天惦记她的兔子，她奶还不准兔子揍他。
要是去学校，那些人都这样欺负兔子，她奶也不让揍，那她不是吃亏了？
这么一想，葫葫顿时就没有再带兔子去学校的欲望。
“奶，我去给齐外公送吃的呀，吃肉。”葫葫不惦记上学的事，这会就又有些坐不住。
王凤珍刚松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提了起来，“你二伯一会骑自行车带着你一起，你一个人，要走好远。”
“没事，有小壮可以背着我。”葫葫撸着兔子头上不太多的毛。
王凤珍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大白天的要是让人看见一只大黑熊背着葫葫到处跑，只怕要把人都吓死。
对，“小壮”就是那只大黑熊，葫葫的新伙伴。
因为看起来跟大壮一样，又黑又胖又壮。
但是大壮的名字被占了，三年前葫葫给它起了“ 小壮”的名字。
如今就是齐晟天他们都知道葫葫有这么个小伙伴的事。
王凤珍立马道，“你忘了你答应过奶什么？”
葫葫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去，蔫巴巴的不说话，眼珠子却是滴溜溜的转着，机灵的不行。
王凤珍也是一脸无奈，葫葫如今越来越聪明，装起可怜也是信手拈来，可偏偏他们心里都知道，也一样舍不得。
“你乖乖跟着你二伯一起去，不许乱来，不许捣乱，兔子也不能跑得太远。”
葫葫笑眯眯的点头应下来。
葛建邦匆匆赶回来，他们约定好日子，倒是还出了点小意外，“刘林最后被判了无期。”
“诶？”王凤珍有些诧异。
哪怕她恨不得刘林被枪毙，但这也只是心里想一想，嘴上说一下而已。
他们都很清楚，刘林毕竟没有做成，企图和真的做了，是两回事。
如今判到这个程度已经是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葛建邦道，“应该是宗珩他们施压了，林美华倒是昨天刚放出来，不过是相当低调，连工作都没有给恢复。”
王凤珍嗤笑了一声，林美华如今要真的还能把工作都给恢复，张元志怕是别想继续干了。
葛建邦笑道，“张志远最近也还是缩着脖子做人，低调的不得了。”
“最近局势动荡，不过却是越来越好，张元志的好日子也要走到头了。”王凤珍道。
葛建邦神色微微凝重，“怕就怕，走头无路。”
刚搬到镇上没多久，宗珩给他们家转了电话，张元志也消停了，多半也是知道没有希望。
不过，真要到了绝境，有的人还真的就想要拖人下水。
王凤珍点点头，“你带着葫葫一起，路上还是小心点，别太张扬了。”
“我可不是老四，您还不放心我。”葛建邦道。
王凤珍直接冷笑一声，“没看出你比他省心到哪里，要不是我葫葫，四年前你就趴下了。”
葛建邦立马噤声，脑袋也垂了下去。不敢接话茬，招手唤葫葫，“走，葫葫，二伯带你去找你齐外公。”
“是葫葫带你去。”王凤珍还对上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那要不是葫葫，葛家，齐晟天，田东升一起被害了。
葛建邦脑袋又低了两分，葫葫捂着嘴偷笑，葫葫怀里的兔子也仰头盯着葛建邦。
葛建邦：……
葛建邦等天色稍微暗一点了，这才骑着自行车出城，直奔小河坎。
如今他们一家，除了王凤珍，另外几个都开始工作，齐小娥还真的去当了附近小学的老师。
家里宽裕了些，葛建国倒腾了葛自行车回来，不管去哪儿也算是方便了不少。
葫葫坐在后排，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兔子耳朵，“二伯，齐外公什么时候能搬出来。”
葛建邦也不知道，但是局势越来越明朗，“很快了。”
葫葫皱眉，“二伯，宗珩说两年之内，你怎么都不能说具体一点。”
葛建邦很想哭着道，你都已经知道了，你咋还问！
再说，他如果能跟那小子一样精明，用得着现在还在钢铁厂里上班吗？
葫葫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知道二伯你没有宗珩聪明。”
葛建邦：……更想哭了。
这种事情，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不行吗？
怪戳人心窝子的。
葫葫十分小大人的叹气，“虽然不如宗珩聪明，但是二伯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然宗珩都要追上你了。”
葛建邦：……
不，他那个人精早就追上我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葛建邦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香江的事迹 ，据说宋家如今越来越出色，就连某通道都参了股份。
如今整个香江，都没有宋家摸不到的地方。
也就是内陆这边情况比较特殊，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
葛建邦不得不感慨，他们家哪怕不是有心，也依旧沾了光了。
如今他在钢铁厂，就是张元志也不敢打压。
更不用说葛建安，以及全国到处跑的葛建国。
这时候，葛建邦也能理解为什么当时张元志会那样对付他们，毕竟宗珩的救命恩人这个分量是真的很重。
葛建邦一路被葫葫扎心，到小河坎的时候，已经被扎得麻木了。
轻车熟路的将自行车藏起来，他带着葫葫走小路，兔子依旧是走在前面带路。
可能是上回被熊瞎子吓唬到，而且也知道他们够小心，所以最近鲜少盯着。
葛建邦带着葫葫顺利进入小草棚，有药材调理，粮食也算够，还时不时有葫葫探班，田东升和齐晟天两人状态非常好，看着葫葫一脸笑眯眯的，“葫葫又长高了。”
葫葫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对对对，齐外公，我马上要上学了。”
齐晟天扫了葛建邦一眼，他早先就交代，孩子不适合太早入学，成绩跟不上年龄大一点的、反而会被打击。
家里有齐小娥他们给补课，葫葫多打一年基础，六岁半的时候上学刚刚好。
一个眼神吓得葛建邦腰背都直了不少，“葫葫虽然年龄比较小，但自小有你们教导，如今识字和算数都不比二三年级的孩子少，也不好继续耽搁。”
“我们葫葫真棒。”齐晟天一想，也有道理，毕竟自己家孩子这么优秀，他看着葫葫的时候，可半点没有威严的意思。
“因为齐外公教的好。”葫葫如今一张小嘴甜的让人跟吃了糖一样。
齐晟天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田东升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他不就是在面对兔子糟蹋东西的时候凶了一点？
其他时候，甭管是长得，还是脾气，哪一点不如齐晟天了？
偏偏葫葫看见她，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酸溜溜的看了一眼，又舍不得瞪葫葫，只能瞪了葛建邦一眼，“你带来的东西呢？”
葛建邦欲哭无泪，他这是得罪谁了，进来啥也没干，就被瞪了两眼了。
“葫葫书包里面。”
葫葫将小书包解开，“肉，给齐外公还有……田爷爷吃。”
最后几个字，葫葫说的飞快。
“葫葫真聪明，最孝顺，最乖巧。”齐晟天笑眯了眼。
葫葫眼睛锃亮，“小壮抓的！”
齐晟天三人齐齐失去声音，大黑熊的这个名字虽然委婉，但形象上.....
只有葛建邦不得不开口，“前几天……葫葫他们去了趟山里，抓了个傻狍子。”
“山里那么危险，你咋能任由葫葫上山？瞎胡闹！”齐晟天皱起眉。
葫葫丝毫不觉得危险，“大壮最厉害，不怕危险！大野猪也不怕！”
齐晟天： ……
也没毛病，山里最危险的莫过于这个小壮了。
葛建邦默默道，“葫葫，还有药材给田爷爷。”
送粮食是次要，主要还是这些药材。
他们后院，以及兔子平日里去山里，都会搜集不少药材回来，不少都是齐晟天自己炮制。
有的也直接制作成药丸保存。
这么个缺医少药的时候，县城距离田东升他们着实有些远，多备一些好东西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对，四年前宗珩送了葫葫一些种子，也有兔子从山里带回来的，逐渐的，他们家后院的菜地，也就直接变成了药田。
掺杂在各种青菜里面，外……奇怪。
葫葫小心翼翼的上前，递上了自己小包裹，“田爷爷，你看我做的对不对。”
三年前，跟着图片和书籍葫葫就已经开始认识各种药材，感兴趣的同时也跟着田东升学习如何摘，如何晒，甚至是简单的炮制。
而葫葫的天分好到让田东升这个老师都嫉妒。
原本见了兔子和“小壮”，他们以为葫葫和动作的亲和度很高，可后来才知道，葫葫跟植物的亲和度更高。
甭管是什么植物，在葫葫手中都能尽到最大的作用。
也能在炮制的时候，留下最好的药性。
田东升十分认真的检查了所有的药材，和葫葫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
就在田东升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哎哟”。
齐晟天眉头一皱，“葛春花 。 ”
“她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葛建邦脸色沉了沉，“还盯着你们。”
凑在棚子的缝隙往外看，就看到兔子追着葛春花跑。
葛春花“嗷嗷”的惨叫，“滚开，嗷，什么玩意！”
兔子半点没打算退，弹跳力十足，直接撞在葛春花的腰上，又让葛春花一个惨叫。
齐晟天神色微变，“你们先走。”
葛建邦将这边收拾了一下，等兔子将葛春花赶走之后，这才带着葫葫离开。
等在自行车的地方一小会，就见兔子一脸兴高采烈的蹦跶回来。
别问为什么，反正葛建邦就从那兔子脸上看出了“兴高采烈”。
兔子叼着块布……还带着点血……回来邀功了。
葛建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葛春花还真是解释，耐揍。
葫葫也抱起兔子，十分高兴的奖励了它一片药草叶子。
兔子三瓣嘴拌得飞快，在葫葫怀里乖巧又温顺，半点看不出刚刚的疯狂劲儿。
葛建邦神色愉悦带着葫葫回家，而葛春花却是气得直接骂娘了。
“下三滥，夭寿的兔子！哪来的鬼东西！”
自从上次被那个熊瞎子挠了一巴掌之后，她就赖在了吴大鹏他们那边。
可到底是赖得时间太长，吴大鹏越来越不耐烦，她如今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
好不容易收玉米的时候，葛春花白天搁牛棚这边藏了点东西，晚上去拿。
谁知道竟然就碰见了这么个兔子，而且，还外厉害。
她声声骂道，“哪里来的下三滥的兔子，蹬死老娘了！”
“什么玩意，谁家养的？！”
“破东西，不要脸，要让老娘抓着是谁家的，老娘非要弄死她不可！”
葛春花愣是觉得自己跟兔子命里相克，不然咋的就能遇见兔子就这么倒霉。
上回蹬得她鼻青脸肿，害得她被放下来劳动改造。
如今还被这个烂兔子蹬得腰都闪了。
她皱起了眉，忍不住抽了抽气，扶着她的老腰差点站不稳了。
她忍不住嘀咕，“这跟葛家那个丫头片子的兔子一模一样的讨人厌！”
旁边倒水的吴爱听到“兔子”和“葛家”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动，上前两步，“葛婶子这是咋了？”
葛春花泛着嘀咕的看了吴爱一眼，嘴里嘟囔了两句，没吭声。
吴大鹏的儿子，一样都是心眼多，谁知道在想啥，是不是盯着她找茬。
万一田东升那边没戏收拾，盯上她，可咋整。
如今葛建安走了什么狗屎运，如今越混越好，就连葛文刚那个跟着拍马屁的都混得好了不少，听说都快要调到公社去了。
吴大鹏看她也就越来越不顺眼 。
吴爱站离她两步的距离，“葛婶子这么晚到处跑，难不成是想干啥坏事？”
“胡咧咧啥呢！”葛春花可不是当年的混不吝了，她真的被磋磨得有些怕了，“刚……在牛棚……巡查，对，巡查呢，谁知道遇见了个兔子，蹬了我一下，哎哟，我这个老腰啊。”
她眼珠子一转，盯着吴爱道，“大外甥！你给你爸帮我说说情，我这老腰受了伤可真经不起太重的活了！”
“兔子？我咋听你说这兔子像葛家人的兔子？哪儿能跑到我们这里？”吴爱的重点在这儿 ，要不然他才不稀罕搭理这个女人。
一天到晚摆弄那些脏东西，一身都是臭烘烘的，还到处说是他舅母。
弄得他在大队都抬不起头。
葛春花嘀咕了一声，“可不就是跟王凤珍那个不要脸女人孙女的兔子，简直一模一样，见人就踹！”
“他们一家子也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们，我咋会沦落都这个地步？”
“大外甥，你要记住，要不是他们，你也不至于成个劳改犯的外甥啊！”
吴爱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就走。
他小舅早就跟这个女人离婚了，他才没有一个劳改犯的舅母，他可是要参加工农兵选拔的。
葛春花不是没看见他眼里的鄙夷，可她真的没办法，只能继续小声骂骂咧咧，琢磨着怎么想办法躲了明天的工。
吴爱一头钻进他爸房间，“爸。”
吴大鹏瞅了他一眼，这才眼里稍微带了点笑，“咋？”
“爸，你问过那两个劳动改造的老不死的背景没有？”吴爱问。
吴大鹏一愣，“肯定是调查过的，咋？”
不仅是要调查，有人让他盯着，肯定也是提前交代过的。
“这俩没有亲戚吗？”吴爱忍不住问道。
吴大鹏皱了皱眉，“这两个人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以后可是要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千万别跟那些人牵扯上关系。”
“爸！你说啥呢！我是想给你帮忙想想主意。”吴爱是听到“兔子”俩字，又听见王凤珍他们一家才这么关注的。
他跟葛成文是同学，对他们家的事儿也清楚。
那个叫葫葫的有事没事儿就去他们学校，他自然见过的也不是两次，她每次去的时候都抱着个兔子，显眼的不得了。
关键是，葛成文明明是个农村出来的，偏偏一天到晚还装得可厉害。
偏偏不管是表现，还是成绩都压着他，害得他对明年的选拔名额都没有信心了。
毕竟葛家如今在县城都有关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走后门？
吴大鹏愣了一下，这才嗤笑了一声，“那个姓田的，满共三个儿子，要不是他儿子帮忙，他哪能到这。”
“ 那个姓齐的 ……好像还有个闺女的，也不知道真假。”
吴爱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爹！”
他激动的连称呼都变回去了，“你赶紧去打听一下！我估计是知道到底是谁在一直帮他们，给他们粮食了。”
吴大鹏反倒是懵了，“你知道？”
“葛成文，就是我们学校那个总爱跟我争名额的那个，他们家二叔媳妇就姓齐！刚刚葛春花还在牛棚那看见葛成文的最小的妹妹养的兔子了。”吴爱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只要是葛成文的背景有问题，他们这一级的名额，那还不是他的？
更何况，还有他大舅，二舅给帮忙推荐。
“兔子不都一样，葛春花那张嘴，信口胡说，没个准话。你别搭理她，蹬鼻子上脸的货，要不是现在还有用，我才懒得让她在我们大队。”吴大鹏皱着眉头道。
吴爱急了，“不不不，真的不一样！”
“真的，爹！这不是也得是！如果葛成文没毛病，明年那名额我肯定没戏！”
吴大鹏顿时就着急了，他儿子可必须得上大学，“咋就没戏了？”
“你以为葛春花这事真的没有人知道？葛成文就是葛家坝出来的！选拔之前万一他把这事儿说出来，我肯定会被影响名声的！”吴爱生气道。
“你想想，这可是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葛成文他们一家心眼都多，为了他们自己，不知道举报和陷害了多少人，我听说还有一个被判了无期 ！”
“真要是到了选拔的时候，葛成文把我举报了，我到时候去哪哭去。”
吴爱是真的急。
吴大鹏目瞪口呆，“你小舅都跟葛春花离婚了！咋还能算呢！”
吴爱忍不住道，“爹，你傻不傻！人家到时候还要反打一趴，说咱们故意踹开了葛春花咋整，葛成文他把现在是县领导的司机，真要是胡说点啥，我们还能有啥办法？”
要说没有影响，也可以说没有影响。
葛石根的老娘直接逼着葛文刚早就把离婚证都弄好了。
可吴爱就是担心，就是着急。
他心底里清楚，他比不过葛成文，不管是成绩，还是在老师那边的受喜爱程度，甚至葛成文的英语和俄语，还有普通话都说的比他好！
甚至如今他连背景都不如对方。
可偏偏他就想将这一切推到葛成文身上，要不是他进城，他从初中在县城都是最优秀的，高中也应该如此！
而且，葛家一家本来就害了不少人，他也一样没有说错。
吴大鹏琢磨了一会，“你有几成把握？”
“爹！不管是不是都应该是啊！”吴爱直接了当的说。
吴大鹏沉默了好一会，吴爱又说，“爹，你这有人提前都交代了你，你怕啥！再说，那可是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吴大鹏看了他一眼，他如今去县城是没啥戏了，他们吴家的希望就在他儿子身上，从小他就把这个儿子放下县城读书，这个工农兵大学，肯定是必须拿到的，“你好好念书，这事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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