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 葫葫才知道,成果他们要去上学了, 葫葫不理解,“奶,为什么我不上学。”
“因为葫葫还很小,等再过两年, 葫葫就可以和哥哥们一起上学 。”
葫葫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 “我也想去上学,背着小哥哥给我的小书包。”
王凤珍:……
王凤珍在琢磨葫葫这句话这个重点是上学, 还是背小哥哥给的书包。
王凤珍酸溜溜的发现, 这明显重点是后半句。
每天一盘磁带,每天一个宗珩讲的故事在葫葫这里刷一下存在感。
如今葫葫口口声声都是她的小哥哥。
王凤珍不想承认, 她也有些嫉妒。
“葫葫年龄太小, 个子不够高, 所以要等两年葫葫才可以上学。”王凤珍无奈道。
葫葫撸着兔子的毛,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 “奶, 我找果果玩儿。”
王凤珍无奈道,“果果要上学,不能陪你玩儿。”
“那....”葫葫研究了好一会儿, “我接果果放学。”
王凤珍看了看外面的路, 人少, 也没有车, 一转弯没有多远就是成果所在的小学,但王凤珍还是不太放心。
“奶。”葫葫撒娇。
王凤珍其实知道搬家之前,葫葫抱着兔子可以跑的地方很多,尤其是兔子钻进山里几天都不带回来。
前几天有成果四个人轮流陪着葫葫,哪怕地方小了一点,葫葫也可以转悠的开,但他们几个去上学,葫葫就坐不住了。
兔子每天的口粮也是王凤珍提供的,更加坐不住,如果不是葫葫压着,王凤珍还不知道兔子会跑到哪里去。
王凤珍顿了顿,“奶让二伯伯带你去玩呀。”
“玩?去哪儿玩?”葫葫顿时抱着兔子,不让它动弹了。
其实倒不是去玩,齐晟天和田东升那边不能存放东西,不管是粮食还是药材,都得葛建邦隔一段时间去送一次。
县城过去着实不太方便,所以只能稍微早一点出门,倒是刚好可以给兔子放放风。
“去见齐外公。 ”王凤珍道,“葫葫想去不?”
葫葫琢磨了一下,抱着兔子连连点头。
王凤珍笑了笑,“奶给你齐外公做玉米饼,你带过去好吗?”
“好。”葫葫顿时抱着兔子蹲坐在旁边,乖巧的不行。
等到葛建邦看到葫葫抱着兔子站在包裹旁边的时候,一脸懵逼,“娘……这是干啥?”
“葫葫又不重,带着葫葫能咋?”王凤珍瞥了他一眼。
葛建邦无奈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这又不是去干什么好玩的事儿,万一被人看到……”
他这出门一趟,还成了郊游?
带着个葫葫不算,还要抱着个兔子宠物。
齐小娥也走了出来,笑着道,“你还别说,就你未必有葫葫和兔子机灵,真要是有什么事,多半也是葫葫和兔子提醒你。”
葫葫大抵是听懂了,连忙点头,一脸骄傲,“葫葫又乖又聪明。”
葛建邦听着这话,还真的是目瞪口呆的无法反驳。
哪怕他鲜少回家,但也知道葫葫和兔子立了什么功劳的。
王凤珍哼了一声,“要不是怕你被人看见,我还能让葫葫去给你帮忙?”
葛建邦有些哭笑不得,让他带着葫葫和兔子出门放风就是出门放风呗,还成了让葫葫去给他帮忙。
他一把捞起葫葫,另一边背着那个不大的包,“那我晚点回来。”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你要被人看见我不心疼,别让我葫葫被人看见了。”王凤珍提醒了一下葛建邦如今的地位。
葛建邦越发无奈。他娘非要把这话说的这么明白干啥。
他将葫葫放在他肩膀上,“我们骑大马咯。”
葫葫相当熟练的抓着葛建邦的两个耳朵,兔子也“呲溜”一下钻进了葫葫衣服前面的大兜里。
葛建邦一边侧头和葫葫说话,大步的往小河坎那边走得,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亮的越来越短,葛建邦口袋里面装着手电筒,要是往日也不会用,毕竟不想让人注意到,可今天毕竟是带着葫葫,小声问,“葫葫怕么?”
“为什么怕?”葫葫津津有味摸着兔子耳朵,她才发现,兔子身上最好摸的是耳朵。
长长的,软软的,毛毛还比较多。
周围虽然黑了些,但葫葫依旧可以看得比较清楚,所以越发觉得有意思。
葛建邦失笑,突然反应过来葫葫一直都是胆子比较大的。
“我们去见齐外公,你还记得吗?”
葫葫点头,“记得,齐外公知道好多故事,跟小哥哥知道的一样多。”
葛建邦无奈的笑了,如今除了王凤珍之外,大概没有几个能和宗珩起比。
不过,就算是葛建邦也觉得不稀奇,宗珩对葫葫实在是太上心了。
每天一个故事,讲得通俗易懂,还基本都是葫葫最兴趣的那种故事。
家里不管是谁都觉得好奇,短短两天,宗珩怎么就能那么清楚的知道葫葫的喜好。
葫葫也不是什么好静的性子,换一个故事,又或者换一个人来讲,葫葫可能都没办法这么耐着性子的听。
葛建邦他们粗略的看了一下,那差不多有接近二十盘,就算是一刻不停的录,都最少要录一天时间。
可,每一盘磁带都没有半点停顿,流畅又有趣,葛建邦也不知道宗珩到底是录制了多少次,花了多少时间。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枯燥,乏味,无趣
可宗珩做了,还做了那么好。
葫葫要是不惦记宗珩,这之后,他们才觉得奇怪了。
可齐晟天要是知道,怕是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他做了一辈子的学问,教了半辈子的书,居然被个五岁的孩子比下去。
“田爷爷呢?”
“田爷爷呀,”葫葫声音稍微低了一点,低着头,凑在葛建邦的耳朵边说,“有一点点凶。”
“哈哈哈。”葛建邦笑出声,被葫葫一下子捂住了嘴,“不能给田爷爷听见。”
“好好好。”葛建邦笑道。
田东升其实远没有齐晟天严厉。
齐晟天一直都是老师,所以对儿女,下属,学生都是非常严厉,可葫葫不一样。
葫葫模样可爱不说,还特别会撒娇,又是唯一一个女孩,齐晟天想要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恨不得将葫葫放在手心里心疼。
田东升对旁人是相当温和,他当了一辈子大夫,也早就习惯了,可偏偏面对葫葫却是又恨又爱。
能够从山里翻出那么多,年份又深,品相又那么好的药材,除了葫葫也真的没有别人了。
可偏偏拿着宝贝不当宝贝,一个不注意,葫葫就把宝贝糟蹋了,或者是当草喂给兔子吃了。
虽然这药草都是兔子带回来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重点是,每次田东升看到葫葫的时候,葫葫保准就是在糟蹋东西,田东升要是不凶,才奇了怪了。
靠近了些,不远处就是田东升他们住的草棚。
葫葫张口要说喊,葛建邦赶紧捂住葫葫的嘴,“嘘,咱们要悄悄的 ,不能被人发现。”
“我们要悄悄的。”葫葫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
葛建邦眼里闪过一抹笑,却是认真的观察着牛棚附近的。
葛春花下放过来,死皮赖脸的赖到山脚下住了个大队之前没人要的破房子。
那地方原本是给知青用的,那些知青不稀罕,自己凑在了一起,宁愿挤着,那屋子也就空出来便宜了葛春花 。
但葛春花干活还是在附近,葛建邦不想跟她撞上。
蹲守了一会,葛建邦的目光落在了兔子身上,忍不住眼睛微微亮了亮,这看着似乎挺好用的。
兔子忍不住一个哆嗦,往后躲开。
葫葫一把揪着兔子耳朵,压低了声音,“嘘,不能动。”
葛建邦小声道,“葫葫。”
“嗯?”葫葫还在教训兔子,此时刷的一下抬头,“葫葫在。”
“二伯能不能请兔子帮我个忙?”葛建邦笑眯眯的道。
葫葫连忙点头,兴奋的不行,“当然可以,葫葫乖,兔子也乖。”
葛建邦将药材单独拿出来,用一个小包放在兔子背上,“葫葫,让兔子给齐外公送过去。”
葫葫的眼睛更亮了,压抑着兴奋,冲着兔子道,“快去,出发,给齐外公和田爷爷送过去。”
“你几道吗?”
兔子当然知道,每次拿走它所有存货的就是对方啊……
它想反抗,葫葫抓着兔子耳朵,“要乖!”
然而兔子并不想乖,甚至有些想哭。
葫葫推着兔子的屁股,一下一下,兔子蔫巴巴的,蹦跶了起来,那个牛棚旁边搭的棚子,没有多结实,兔子一下子就从某个缝隙钻了进去。
葛建邦也没想到,这兔子还真的能搞定。
他原本只是想要让兔子折腾点动静出来的。
屋里也有了动静,田东升一脸懵,“这……不是葫葫的兔子吗?”
“兔子?”齐晟天也是一愣,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葫葫,虽然听田东升经常说,倒是还从没有见过。
低头一看,“这啥?”
田东升鼻尖动了动,一脸懵,“你的药……”
齐晟天:???
田东升将那个包好的药材包收拾了起来,拆开一看,还真的是齐晟天的药材。
正在这时候,牛棚那边突然响动了一声,田东升脸微微一变,又有些庆幸。
“怎么回事?”齐晟天还没有起身。
田东升已经打开门出去了,开口就骂道,“葛春花,你再这么不要脸的在附近偷看,我就告诉公安那边你骚扰我们!你信不信你劳动改造的时间到时候比我还长!”
“呸!不要脸,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谁愿意看!”葛春花“呲溜”一下从牛棚里钻出来,大声骂道,“老不死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是让人偷偷给拿了粮!拿了东西!别让我逮着!”
葛春花骂完还不解气,又哼了一声,这才扭身下山。
另一边蹲着的葛建邦一脸懵,这……葛春花竟然还真的蹲守着的。
要是换做往日,他一个人的话,可能在这蹲一会瞅着附近没有人就直接进去了。
可要真是这样,不仅他们家完蛋,只怕田东升,齐晟天也要跟着完蛋。
他忍不住拍拍胸口,抱起身边的葫葫没忍住就亲了一口,“小福星。”
“是葫葫!”葫葫“咯咯咯”笑完还强调,“是葫葫,不是福福。”
葛建邦忍不住笑了,“别说话哟。”
看着葫葫捂着嘴,葛建邦抱起葫葫,压低了身形快速钻进了那个草棚里面。
屋里的齐晟天和田东升吓了一跳,“葫葫?”
葫葫觉得这样悄悄的钻出来十分有意思,“咯咯咯”笑出声,就要往齐晟天那边扑,“齐外公,我来找你玩儿呢。”
齐晟天连忙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哪怕是每天晚上换一次,他还是怕不干净。
抱起了冲过来的葫葫,“哎哟,我的葫葫大宝贝。”
“葫葫大宝贝。”葫葫笑眯眯的重复道。
田东升瞪了葛建邦一眼,“看看你干啥呢!还让葫葫来冒险。”
田东升一说话,葫葫气息都低了下去,“田爷爷。”
田东升所有的火气顿时就没了,看见葫葫,俩老头的精气神一瞬间都达到了最高值。
葫葫就就像是个加油站,只要看着葫葫,他们就觉得充满了动力和奋斗劲儿。
每天的那些辛苦,磨难似乎也都不是事儿了。
田东升也知道自己声音太大,可能是吓着葫葫了,干咳了两声,“ 葛春花那个婆娘见天的盯着我们,还好你们今天来,兔子跑得快了些,不然还真被她看见了。”
葛建邦倒是想到了这个正事,招呼葫葫,“葫葫,让兔子在外面守着,给咱们望风。”
“你知道什么是望风吗?”
“知道知道!”葫葫平日里和成果没少配合,自然是知道的,连忙点头。
还不等目瞪口呆的齐晟天两人问,葫葫就已经从齐晟天怀里溜下来,蹲在兔子面前,“快去看着哦,有人叫我,大声叫我,赶走他们!知道吗?”
兔子二话没说,蹦跶蹦跶的出去,老实的不得了。
齐晟天和田东升的下巴都差点扶不上来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兔子挺灵性,可没有想到过这兔子竟然能够灵性到这个程度啊?
这兔子,还能望风?
可想想刚刚送药材过来的兔子,两人不得不承认……这还真的可能。
葛建邦抱起葫葫,有些诧异的问,“葛春花咋会一直盯着你们,是发现你们放着的东西?”
葛春花馋嘴的很,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也是有些精明的。
如果料到齐晟天他们这边有东西,蹲守着要些粮食什么,还真的是有可能的。
田东升还没有开口,齐晟天就已经嗤笑一声,“只是她自己,哪有这个精神天天的蹲着。”
葛建邦还没有反应过来,田东升解释,“吴大鹏应该也怀疑了。”
“吴大鹏想去公社,但没有点功绩咋进的去?”
吴大鹏就是大河坎大队的队长,也就是葛水根的男人。
葛建邦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如果逮到这些下来劳动改造的偷偷跟谁有联系,或者私藏了什么东西,这可都是功劳。
他就说,就算知青再怎么矫情,也不应该有房子不住,非要挤着。
每个大队都有知青,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房子,自己打理一下的。
而且,葛春花跑这儿来劳动改造,那是半点没有瘦,反而看着更壮硕,这要没有人偷偷摸摸给东西,葛春花能跑起来才怪了。
“不用搭理她,你之前就提醒了我们,我们小心着的。”齐晟天从来不屑跟葛春花这样的人为伍,他们只是暂时没有平反而已,葛春花是真的犯了罪!
更重要的是,葛春花想要伤害的还是成果和葫葫!
葛建邦眼睛眯了眯,倒是有个好主意,笑着道,“有个主意,就是要辛苦俩老。”
“主意?”齐晟天问道,“你说说。”
葛建邦道 ,“您两位白天干活的时候,讨论一下晚上吃啥好吃的,干了啥。”
“这……这不是被人听到?”齐晟天愣了愣。
葛建邦笑道,“就是要让人听到,不听到,哪儿有鱼上钩,咋能抓鱼呢。”
齐晟天和田东升也有些心动,他们可不想这几年的时间都要被这么盯着,”咋抓?”
“葫葫也要抓鱼,奶煮鱼汤喝。”葫葫像是想到了鱼汤的味道,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顿时将屋内所有紧张的气氛都破坏一空,三人都忍不住的笑出声。
葛建邦忍不住道,“好好好,二伯一会儿给你抓鱼,让奶明天给你煮鱼汤。”
“好好好。”葫葫鼓着掌,笑眯眯的应和着学。
葛建邦这才对齐晟天两人道,“你们讨论的热闹些,再估计第二天一早洗洗碗什么的。”
“哈哈哈,葛春花肯定以为我们晚上真的偷吃,而且还藏着秘密。”田东升笑道。
葛建邦笑道,“她肯定巴巴晚上过来监视,白天肯定就只能偷懒,甚至躲起来睡觉。”
“万一有人举报了,是不是正好搜查一下,谁知道是不是能搜查出来点眼熟的东西,比如大队长吴大鹏家里的?”
当然不可能没有,毕竟还有兔子在,想要让葛春花那个破烂房子里面多出点啥东西,还不容易?
隔着草棚,葛建邦看着兔子都忍不住想要夸奖一下,如今兔子简直越来越好用了。
可兔子在外面却生生打了个哆嗦。
它十分警惕的扭头看了看四周,生怕自己是错过了什么。
啥也没有,可是兔子现在的智商根本无法理解,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冷风,又或者是恶意。
齐晟天这么多年,早没了当年的迂腐劲儿,听着这个主意,忍不住笑道,“好好好,这样的人,就要这样对付。”
田东升指着葛建邦,“你说你们一家子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咋就能这么精明。”
“是聪明!”葫葫看了一眼田东升,缩了缩脖子,可又忍不住,还是弱弱地纠正道,“奶说了,‘精明’不好听,要说‘聪明’。”
“哈哈哈哈,对,就是聪明,谁都没有我们葫葫聪明,对不对!”齐晟天将葫葫举起来,“我们葫葫才是最聪明的。”
“齐外公也聪明,二伯也聪明……田爷爷也聪明。”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声无比,似乎生怕被听见了。
田东升脸皮抽了抽,齐晟天倒是笑得越发爽朗。
葫葫他们没有呆多久,葛建邦就抱着葫葫要回家了。
齐晟天他们还真的是有些舍不得,但是天色已经黑成这样,回县城还真的有一段距离。
要是葛建邦一个人,他们也就算了,葛建邦还带着葫葫,他们着实不放心,早早就催促葛建邦带着葫葫离开。
“齐外公再见。”说完声音略微笑了笑,葫葫才继续,“田爷爷再见。”
窝在葛建邦的怀里,葫葫欢喜的不行,“葫葫最棒,兔子也棒。”
“对对对,葫葫最聪明,最棒,最好,最乖。”葛建邦夸道。
葫葫笑眯了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就要往葛建邦的怀里钻,葛建邦也乐了。
“我们去抓鱼吗?抓鱼给奶煮鱼汤吃。”葫葫眼巴巴的看着葛建邦问,一边抱着兔子,揉捏了一下兔子耳朵,手掌上氤氲着灵力,兔子也是一脸舒坦的瘫在葫葫怀里。
葛建邦傻眼了,葫葫咋还记得这茬呢?
他想反悔,可看着葫葫清亮了眸子,却没有办法说出反悔的话。
而且,葫葫还小,他不能在葫葫小时候就骗葫葫,大人的行为做事风都会影响到孩子。
老三不在了,葫葫他们肯定是好好教导,再怎么如何,葛建邦都不愿意敷衍,或者说是忽悠葫葫。
既然答应过,葛建邦自然也要做到,捞起葫葫往河边走,“对,咱们去抓鱼,二伯给葫葫抓鱼。”
小河坎之所以叫小河坎,就是因为这附近有条河。
河这边是小河坎,河那边是葛家坝,葛建邦从小到大也是在这河里混大的。
河虽然不深,但鱼还真的不小。
葛建邦轻车熟路的就往河边摸,刚走没两步,突然愣住 ,神色迟疑了半天,回头看了看。
没走两步,葛建邦又回头看了看,神色顿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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