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面前是声名赫赫的犯罪克星、未来的死神小学生、如今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而你身后, 你的同伴正在照着一具尸体变装,那具尸体正是你自己动手杀的。
面对如此一触即发的场景, 你的选择是什么
谢邀, 我选择无视他, 继续往前走。
以上,就是琴酒所做的选择。
在二人对视几秒之后, 银发男人从容的收回视线, 淡然忽略的工藤新一略带好奇的目光与毛利兰因他刚刚杀人抛尸后残留血腥气势而略略后退的姿态, 丝毫没有改变自己计划的打算。
他将现场处理的非常完美半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就算人赃并获倒霉的也是贝尔摩德好不好。
再说了,有时候武力值什么的,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真要是被发现什么,他不介意提前让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为日本的死亡率做出卓越的贡献。
也为所谓玄学做出些贡献。
至于贝尔摩德不好意思,那个女人打不过他。
琴酒漫不经心的想,随即在黄昏晚霞的瑰丽景色下缓步朝着酒店不远处的餐厅走过去。
说起来他真的有点饿了。
被无视的工藤新一却没有这么从容淡定的心态,他凝视着琴酒的背影数秒, 随即露出了少许疑惑的神色。
毛利兰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已经离开的琴酒,又偏头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新一怎么了嘛”
“没没什么。”工藤新一迟疑着稍稍摇头。
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已。
这种直觉显然既不科学也没什么道理, 饶是工藤少年对此颇为在意, 也暂时无从下手。
“只是感觉那个男人很不简单呀。”工藤新一抬手揉了揉脑袋, 神情略显凝重。
“嗯。”对此, 毛利兰表示赞同。这种气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不过“但是这么说别人还是很失礼吧”
“呀对哦。”工藤少年点了点头“我们走吧,兰。”
“好。”应下幼驯染的话,正待往前走的两人却微微一顿。
迎面而来的,是同样银发,面貌特征却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琴酒正在睡觉。
他睡得很沉至少看上去很沉。
也许是睡觉时总是没有太大攻击性的,银发男人平日里的冷漠与狠辣褪去不少,余下的是肉眼可见的平静。冷峻的五官显出少许的柔和,睫羽根根分明。
睡觉委实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甚至于比吃饭喝水还要必要,毕竟你不吃不喝还能活个几天,不睡觉看看多久你就撑不下去了吧。
虽然是训练有素身体素质极佳的 kier,但他毕竟也是人,也是要吃饭喝水睡觉的,特别是在连轴转了几天,唯一的休息还是在飞机上的情况下。
然而意外总是有的。
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琴酒睁开了眼睛。
凝绿色的眸中少许迷蒙一闪而过,随即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琴酒抬手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呵,熟人。
“贝尔摩德任务失败。”对方的声音带了点漫不经心,然而在这个情景之下,漫不经心反而显得可怖。
“如果她透露出什么不该说的,就处理掉她。”
“你还真是看她不顺眼啊。”琴酒凉凉的回了一句,起身披上自己的黑色风衣“白兰地。”
后来的一切跟他想象的差不多,坠落高台的银发杀人魔被毛利兰所救,天真善良的女孩死死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眸。
执拗的、天真的、坚定的眼神中,是想要就他的执念;那双天真干净的眼眸中,满是他的身影。
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伪装,透过伪装,看到了他隐藏的灵魂。
这一刻,对视的人不仅仅只是路过的少女和伪装的杀人犯。
也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和一个已经堕落深渊的灵魂。
天使抓住了她的手。
贝尔摩德的内心,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而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切的琴酒却觉得可笑。
坠落高台的银发杀人魔不需要被救,他也能活下来;反而是这么一抓贝尔摩德面对的,将会是更深的危机。
毛利兰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在推他入更深的深渊。
光明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与du品无异。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主角光环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是存在的。
而那些没有主角光环的人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不信。
不信命。也不信命运。
黄泉也好地狱也罢、三途川也好忘川河也罢,他一定、一定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不需要天使。琴酒对自己说。
然后他偏过头,对已经解除了变装、金发散落、一身狼狈、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贝尔摩德开口,冷声宣告道“你的任务失败了。”
贝尔摩德延迟了三秒,才恍惚抬头。女人娇媚容颜中的迷茫在这一瞬间褪去,化成一贯的似笑非笑,然而那双蓝瞳中仍旧残留着少许痕迹。
她点头,叹息幽幽响起“我知道了。”以一种不知是倦怠还是疲惫的声音说。
琴酒最后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没有接话。
他只是拿起了自己的狙击枪。
赤井秀一疏散了人流。
虽然对于黑衣组织的具体计划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就目前银发杀人魔的行动来说,他大概也能猜出不少了。
毕竟,他可是在那里呆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
绿色的眼瞳变得锐利起来,他侧头看向那个跟明美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少女,沉声道“离开这里。”
虽然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但主犯到底还是逃脱了,而且
对于他有没有帮手这一件事他也不能确定呢。
他并没有刻意冷言冷语,不过本身的性格也令他对这个陌生少女即使她和宫野明美长相相似说出什么温柔的劝告。
然而令赤井秀一感到意外的是,他从这个本以为不会再与自己有什么交集的少女口中,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情报。
“你说什么”顿了顿,fbi的精英探员再次确认道“他长什么样子”
这份急切与他先前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在相差太远,毛利兰稍稍后退了一步。一瞬间,年轻的女孩居然觉得自己从那双绿眼睛中看到了与先前银发男人相似的东西。
“是一个银发的先生。”兰顿了顿,努力回忆着,试图用自己的语言组织起一个完整的画面“长发,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气势气势很吓人。”
赤井秀一的瞳孔猛然紧缩“是不是还带着一顶黑色礼帽”
“对。”兰下意识的回答,随即后知后觉的发出疑问“您,认识那位先生吗”
赤井秀一没有答话。
岂止认识
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也来了。
不只是出于什么想法,赤井秀一忽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他下意识的抬头,朝着东边的方向望去。
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一栋废弃了的大楼正在拆迁中的那种黑夜为它镀上了一层极为神秘的光彩,也落下了不曾融入黑暗的森冷。
黑色长发的fbi探员抬头,目光朝着某一处窗口聚焦,绿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若有所思。
他本该什么也看不到。
琴酒想。
透过狙击镜的镜片,银发男人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前搭档的表情,甚至于他说的话,也能通过不甚清楚的唇语稍稍猜到一二。
相隔数百米的距离,却分明仍在琴酒的狙击范围内。
他的狙击能力在组织中算是排的上号,这个距离,绝没有失手的可能。
琴酒的手很稳,心也很稳。
垂下眼眸,绿色的眼瞳稍稍变暗,琴酒指尖一动,扣下了扳机。
飞驰而去的子弹带着一往无前的势能,划过空气的瞬间由摩擦产生尖锐的嘶鸣。下一秒,子弹划过赤井秀一的右肩。
fbi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捂住伤口。
这一枪甚至没有洞穿他的肩膀,只是仅仅将右肩的衣服划破,余温将将擦过肩膀的皮肉,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
对于像琴酒这样的狙击手来说,这一枪已经算得上是失误了。
但琴酒知道,自己没有失误。
他维持了开枪的动作三秒,从狙击镜中判断了对方的伤势和对面的情势,身为狙击手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做的是补刀。
几百米的距离,足够琴酒在射杀赤井秀一后从容离开。
头脑将一切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透过镜片,他看到对方凝视他的神情。
明明赤井秀一应该什么也看不到但琴酒莫名笃定,他是在看自己。
几秒之后,琴酒随即若无其事的收起了狙击枪。
算了,反正本来也不到杀他的时候。
这一次就当做是打个招呼吧。
几百米外,在同僚的惊慌中,在身边女孩的惊呼中,在干净赶来查看他伤势的下属中赤井秀一低下头。
他用捂住伤口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右肩上的褶皱,低头看向自己左手掌心残存的血迹,恍惚想起了一件并不太遥远的事。
这份并未褪色的回忆来的十分不合时宜,年轻的fbi沉默了一会,依旧从容的指派同僚去勘察现场。
这么久都没有再次动手,估计下一发子弹是不会来了。
他冷静的思考着。
那个人可真是言出必行呀。1
在冷静的思考之后,他的大脑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吐槽的念头。
然后在因为忽如其来的袭击而躁动人们平息下来后,安静的找了个不引人注意,却又能观察到一切的角落。
赤井秀一停下了脚步,他垂下眸子,随即从自己领口取出了一条项链。
说是项链,也许不太合适。毕竟,这仅仅只是用银色的链子串起了一个东西而已。
赤井秀一凝视那个东西一颗被清洗干净的、废弃的子弹。
绿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轻微的波澜,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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