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还没有喝过一口的酒虽然一看就知道这瓶酒的品质不俗绿色的眸子直直盯着贝尔摩德“波本问了你什么”
金发女人神情一僵。
她微微垂眸, 转眼间便维持住了自己一贯的笑容,让那一瞬间不自在的僵硬变得就仿佛错觉一般。
但琴酒知道, 那不是错觉。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问到了点子上。
临行前的那一次见面,金发青年看着他,紫灰色的眼眸里满是执拗。
他问他“现在, 这句话还有效吗”
当然是有效的。
早在沙漠之行的那一晚, 琴酒答应他的那一刻, 就已经决定将一部分的真相告知。
虽然如果必要他不介意反悔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人, 不过就目前为止,琴酒还不打算反悔。
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于是
“你发现了什么”
琴酒反问。
这显然是一种比较投机取巧的问法。知道安室透目前了解的信息,琴酒就不会透露,任何过多的真相。
在这种情况下,显然, 不回答这个问题,才是最有利的毕竟这样就可以找到对方回答时的破绽,以及得到更多相关的线索。
前提是对方回答。
安室透显然不能确定琴酒会不会回答他;亦或者他心中已经有所估量,正在拼命寻找着相关的线索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无论多少。
所以他回答了琴酒。
“我知道, 那天直接参与进来的人, 席拉、芝华士、以及赤井秀一,而间接参与的,则是朗姆和海恩。”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而那双仅仅盯着银发男人的紫灰色眼眸, 却仿佛在问一个最最隐晦、却也是最最直白的问题。
你有没有参与进来
“间接参与的”琴酒饶有兴趣的想, 随即露出一个看似讥讽般的笑容“还有我。”
他补充道。
同时也回答了那个问题。
我们都知道, 诚实是一种好的品质;我们也知道,不是所有的诚实,都会得到好的回报。
琴酒诚实的回答,作为回应的,是安室透狠狠挥过去的拳头。
当然,没有打到。
就看琴酒现在啥事没有,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连一点皮都没蹭破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了。
银发男人冷静的握住波本挥来的拳头,状似好奇的问“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个叛徒的死这么痛心。”
这一句话,让理智几乎被怒火燃烧殆尽的波本,终于清醒了过来。
安室透冷笑一声,那一张与他实际年纪完全不符的年轻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冷厉与戾气“你现在问这句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降谷零不是傻瓜。
虽然他不知道琴酒究竟怎么想的,那显然,在沙漠之行的那一次,他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只不过这个在组织内部也算得上名声斐然的 kier,没有选择揭发,而已。
“我只是提醒你。”琴酒的声音微凉,就像杜松子酒中的坚冰,既冷且硬“不要试图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波本没有回答。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琴酒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过,我不认为,你问的太多,对你是一件好事。
这一句话,琴酒没有说出口。
他转言淡淡道“苏格兰是日本公安的卧底,曾经多次将组织的消息传递给公安条子,在组织筹划一次行动前,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相关的情报”
说这句话时,琴酒显得毫不心虚。
约定时一回事,这时候暴露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相关的情报并将其透露出去,破坏了组织的行动。”其实并没有。
琴酒说的半真半假。
“组织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当时朗姆的几次彻查,中层干部人人自危,基本就是这件事起的头。”
波本死死蹙眉。
他虽然对当年所谓的行动知之甚少,但也是亲身经历过朗姆清查的人。那次彻查的力度之大,让不少卧底纷纷掉马此外也有很多无辜干部被卷入,波本对此记忆犹新。
但琴酒所说的起因这根本
景光怎么会这么鲁莽更何况,所谓的行动情报,他根本不知道
如果景光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才被发现,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相关的一丝一毫
如果景光并非因为这件事被发现,那么为什么组织会认为他与这件事有关
如果琴酒在说谎他又何必撒这种容易被揭穿的谎
一时间,波本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有些连接不良。
再怎么强大的推理能力,也需要足够的线索啊
琴酒没有停下
笑容一如既往虽然心里不知道已经是如何惊涛骇浪的贝尔摩德保持了自己的仪态“为什么这么说”
琴酒十分坦诚,他知道,这时候自己的坦诚只会化成对方的压力“波本对我说,他知道,那天直接参与进来的人,席拉、芝华士、以及赤井秀一,而间接参与的,则是朗姆和海恩。
。”
金发女人的眸子微微一凝。
琴酒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为所动“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贝尔摩德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太阳穴突突的在跳,如果不是琴酒在,这位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大美人,估计就要抬手扶额了。
不过琴酒在,于是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仅如此,她甚至连表现出自己烦闷的姿态,都不得不尽力克制。
说实话,贝尔摩德的内心,此刻也是崩溃的。
不可否认,即使波本捏住了她的把柄,但这所谓把柄,也不是护身的万能药想要她因为某个把柄而心甘情愿的被利用,这未免也太小看贝尔摩德了。
这点,波本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她之所以会将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二其实本质上还是有点看好戏的心态在的。
各种意义上的好戏不仅仅是对波本这个人的还是,对组织的。
毕竟,把水搅浑,才更有意思。
不过她也不指望这件小事能带来多大的影响,更多的其实还是她想找点乐子。充其量,算是恶趣味吧
怎料这一次居然把自己坑了进去。
金发女人叹了一口气,心知反驳无用,神秘一笑,曲起右手食指抵在玫瑰色的唇上,笑容妩媚动人“a secret akes a oan oan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
对面的银发青年嗤笑一声。
琴酒没有停下
他绿色的眼瞳呈现出一种冰冷的色泽,这种冰冷不像是简简单单不化的严寒冰霜,而是冬日湖面凝结而成的冰层。
表面是冷的,内里却仍是流动的。
“之所以说,我间接参与其中”他的声音略微放慢,给波本留下了足够的思考时间“是因为海恩是我通知的。”
他看着波本罕见的流露出茫然的脸,选择实话实说至少在有限范围内,选择实话实说“是我拜托海恩出手的。”
虽然这种拜托的方式,海恩表示实名谴责就是了。
“不过我的初衷,倒不是让苏格兰去死。”
琴酒轻描淡写。
不得不说,这句绝对是大实话。
波本蓦然瞪大了眼睛。
金发女人叹了一口气,心知反驳无用,索性神秘一笑,曲起右手食指抵在玫瑰色的唇上,笑容妩媚动人“a secret akes a oan oan。”
对面的银发青年嗤笑一声。
“别拿这句话糊弄我。”琴酒抬起眸子,单手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玻璃茶几。
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两瓶免费赠送的矿泉水,以及贝尔摩德先前开启的葡萄酒和两个玻璃高脚杯。
琴酒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扫了它们一眼,觉得嗓子隐隐有点发干。
不过现在不是润喉的时候。他想。
对面的贝尔摩德保持微笑,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琴酒微微眯眼,“我记得,大明星莎朗温亚德似乎有个朋友吧叫什么来着”
藤峰有希子,同样是著名女演员。
或者该叫她,工藤有希子。
贝尔摩德垂在身体一侧的左手稍稍动了动,她的食指不引人注意的微微蜷缩了一下。
琴酒没有错过这个细节“我该叫她藤峰有希子,还是该叫她,工藤有希子”
他慢条斯理的陈述着,这种姿态反而可以带给对方更大的心理压力“藤峰有希子在年仅二十岁时就退出影坛,虽然她的现状不好找,不过我还是有法子的她和丈夫工藤优作定居洛杉矶,对吗”
琴酒停顿数秒,接着几秒前的话语“洛杉矶与纽约相隔多远来着”
空气似乎凝固了。
琴酒好整以暇的保持沉默,一双绿眸似笑非笑的看向贝尔摩德。
看向垂着头,蓝瞳紧缩的,贝尔摩德。
几秒之后,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想说什么”
琴酒微微偏头,嘲弄般的重复着贝尔摩德先前的话语“a secret akes a oan oan现在呢”
“你想说什么”
金发女人加重了声音。
她湛蓝的瞳孔中呈现出一种与几分钟前甚至几小时前都截然不同的凌厉姿态。
那个光彩动人、在记者面前游刃有余且不是仪态的大明星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留下来的,是来自于黑衣组织鲜血与杀戮之中盛开的罂粟花。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紧紧的盯着他。
也仅仅只是盯着他。
她在等。
等这个早有准备,此刻看上去好整以暇、游刃有余的男人提出条件。
她看上去仍然保持着应有的仪态与风华,但目光的凌厉,周身蓄势待发的状态,以及那微微绷紧的下颌,无一不彰显出她内心的波澜。
在这一刻,琴酒忽然不想为难她了。
他微微垂眸,拿起了玻璃茶几上,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的玻璃高脚杯。
酒杯中的酒液殷红,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可惜这两杯酒在座的两人,看起来都不会去细细品尝它们了。
“很简单”琴酒说。
“我要知道有关atx4869的信息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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