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旧校园已经封闭许久, 包括里面的教学楼也是, 这座音乐教学楼的楼梯口的门是牢牢锁住的,几人在门口徘徊了, 却始终找不到打开锁的办法, 不由纷纷把目光投向迟智。
迟智捎了捎头,一脸无奈:“我虽然能够搞到校门口的钥匙, 但是这教学楼的锁谁知道是谁安上去的,我可没有这里的钥匙。”
“那我们该怎么进去?”郝明俊挠了挠头,神情很是苦恼, “在一楼应该是没用的, 要去那间有人自杀琴房才可以吧。”
陆小柒偷偷的瞄了轩一眼, 他知道如果玄渊出手的话,这小小一个锁肯定是拦不住他们的,但是她觉得玄渊好像不会出手。
啊……其实她想想也觉得是这样,宿主这么厉害, 相当于核/武/器一样,一旦他出手, 这里无论什么鬼怪, 还不是全趴下,可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陆小柒私以为, 以宿主淡漠冷然的性,绝对不会主动插手, 也绝对不会让事情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几人冥思苦想一阵, 都是一筹莫展, 最后粗神经的郝明俊提议要直接把这个锁掰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锁也不知道挂在这里多少年了,上面都是铁锈,说不定很好掰开呢?
虽然其他几人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是他们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好办法,于是都默认了五大三粗的郝明俊主动上前去掰开那锁。
郝明俊握着那铁锁使劲,可是不管他用什么样的角度,施加多么大的力道,这把大铁锁都巍然不动,浑然没有半点扭曲变形的模样。
即使这把铁锁上满是锈迹。但是也绝对没有腐朽到能轻易掰开的地步,郝明俊尝试了一番后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双手上都是刮痕和锈渍:“不行,掰不开,太结实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想着去取得第三个鬼魂的认可,现在却绝望的发现他们连见到鬼魂的办法都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那个有人自杀的琴房,这、这可真是绝望的开头呀。
"其实我们也没必要一定要去把这个锁打开,只要我们能去到二楼就行了,我就不信楼上的楼梯口还有锁。"迟智俊朗的眉宇间流露几分思索来,最开始的散漫和不走心早就消失不见了。
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对于人还能够用威胁利诱的办法,对于鬼……谁他妈的有经验啊。
"那我们……爬墙上去?"苏萌萌抿了抿唇,有些迟疑,别人还好说,可是她这种体型,真的完成不了如此高难度的任务。
玄渊冷眼旁观了半响,见一个锁就把他们困住了许久,不由微微扬眉。按照他们的速度只怕中元节这一日是走不出这座校园的,虽然玄渊想看戏,但这个结局并不是他锁期待的。
微一摇头,玄渊俊逸的面容间露出几分淡淡的无奈来,他本来并不想插手的——以他的力量若是插手,想要走出这座校园实在是太过简单,可如果是这样,未免太没有意思了。
"让我来吧。"玄渊嗓音清冽的淡淡说着,声音若碎玉投珠,冰雪敲击,泠泠清透,寒意自生。
他走到被大铁锁挡住的铁门前,清冷凤眸中是一片冷淡漠然的眸光,潋滟点点、晦涩幽暗,深沉而不可测度,玄渊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原本结实无比,好像怎么也打不开的铁锁就直接被“切”开了。
陆小柒眨了眨眼睛,像是明了了什么,挤上前站在玄渊身后,挡住身后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用过于夸张的欣喜语气笑着道:“表哥你好厉害,你是怎么会开锁的?”
铛的一声,被切成两半的铁锁直接从铁门上落了下来,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洒落了满地的锈迹。
“走吧。”没有回应陆小柒明显用来转移视线的问题,玄渊侧转过身,眸光清淡的看向其他人,神情冷淡平静,无意继续浪费什么时间,更不打算解释他是怎么打开锁的。
好在娄绍钧这个社长在几人眼中也是很有威望的,他们只以为另外有手段,倒是并没有多问,只是打开了铁门开始爬楼梯。
苏萌萌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个自杀的人好像是在顶楼,也就是七楼最里面的一间琴房自杀的,我们现在就爬楼上去吧。"
一边说着,身体有点虚胖的孙萌萌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刚刚跑完一万米,现在又要来爬楼,对于她这个有点胖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很辛苦。
真是……如果能成功走出这所旧校舍的话,她应该能瘦好几斤呢,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_
冯亚梅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们这哪里是在参加试胆大会呀,这完全是拉练吧"比起被运动折磨,她还宁愿被鬼吓唬呢!
"到了。"几人终于艰难的爬上了七楼,然后来到了最里面的那间琴房。
虽然到了地方,可是几人都踌躇着不敢进去,他们实在猜不到这个鬼魂的执念又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将会遇见什么,一时难免有一些迟疑,不敢冒冒然就闯进去。
"当当当!咚咚咚!哆来咪,咪发嗦!咚咚咚!当当当!"
就在此时,这间琴房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而又嘈杂的钢琴声,这些钢琴音调不成调、曲不成曲,混乱嘈杂好像只是人肆意在钢琴上随意敲击所发泄出来的噪音,根本没有成曲。
"怎、怎么办进去吗"郝明俊舔了舔下唇,小麦色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惶。
迟智与孟阳波和严兴平对视了一眼,三人间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最后由迟智开口说道:"我们进去吧,陈文彬性好像还挺好的,只是不喜欢钢琴而已,应该不至于对我们做什么。"
他们三个是唯一对陈文彬这个人有所认识和了解的人,虽然陈文彬是大了他们十几岁,只是很小的时候接触过,现在都不记得什么了。
但是在他们这个虞山市最上流的小圈子里,陈文彬的事情一直让各家望子成龙的家长们引以警惕,一直在流传着,他们三个也是听过些只言片语。
"那就进去吧。"几人此时都没什么主见,只要有人提出了建议,他们都会本能的听从,古尔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玄渊——
这间琴房因为有人自杀,早就被封了,他们可打不开这门上的锁,自然只能看向刚才把楼梯口铁门上的锁打开的玄渊。
玄渊眸光清淡的扫了眼门上的锁,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原本密封得死死的房门就直接咔嚓一声打开了。
"…………"这一次玄渊的动作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由目光复杂,微带怀疑的看了过来。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社长,还是社长吗
他不会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了吧,毕竟在这座校园中,发现什么他们都觉得不奇怪……
对众人微带怀疑的目光置若罔闻,在嘈杂的钢琴声中,玄渊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而他自己则是走在最后。
进到落满了灰尘的琴房后,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最中央的那架钢琴,琴盖被掀了开来,黑白相间的琴键不断的上下起伏,发出一阵阵混乱嘈杂的琴声。
"这不是在弹钢琴,这是在发泄吧……"严兴平小声说了一句,在混乱的钢琴声中,几人也不敢接近不断作响的钢琴,而是贴着墙角走到了琴房中的课桌旁。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活着的人了呢。"一声轻轻的喟叹声响起,琴凳上浮现出一个珍珠白的身影,他侧对着众人,修长如玉、指节分明的双手依旧搭在琴键上,手势绚丽、技巧出色,速度很快的在琴键上按着。
如果忽略掉那让人难以忍受的钢琴噪音的话,他弹钢琴时的模样倒是很好看的,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真的就像是专门为了谈钢琴而生的。
只是可惜……虽然手很好看,但很可惜,陈文彬天生五音不全,这个,勉强他去学钢琴,好像是有点太难为人了。
"文彬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吗"迟智上前一步,语气谨慎小心的问了一句。
收下胡乱弹着钢琴的动作一顿,陈文彬转过头来看向了迟智三人,微一沉吟后,竟是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来:"我记得你们。"
他轻轻叹息一声:"被困在这座琴房中十二年,我除了能谈钢琴发泄一下,也就只有回忆过去这一件事情能做了。"
"唔,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陈文彬微微抬起眼眸扫了迟智三人一眼,俊朗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不带嘲讽的疑惑,"你们也想寻死吗但,干嘛选在这里?"
迟智三人脸色尴尬极了,就是苏萌萌几人脸上神色也是有些不好看,陈文彬说的虽不中却也不远矣,他们可不就是自己作死进来的吗。
听完几人微带尴尬的坦白后,陈文彬面露沉吟之色,然后微微一笑:"那么,你们说,我谈钢琴好听吗?"
"答对了,就同意你们离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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