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眩晕, 玄渊就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主神空间, 周围的环境就好像被剥离一般渐渐褪色,然后变得支离破碎, 周围的空间、时间都变得紊乱起来。
从主神空间前往小千世界是一种从高维到低维的降次行为, 空间和时间都渐渐褪色,似乎变得虚无起来。在这个过程中, 玄渊看似保持静止,实则是以极快的速度跨越遥远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
主神与他交易的空间穿越之术, 玄渊还只来得及粗略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没有更深入的研究,但即使如此, 玄渊对空间穿越时的异状也能更好的把握了。
再给他一段时间琢磨,他也能彻底搞清楚这空间穿越之术, 到时候穿越世界,到无需再接受主神颁布的任务了。同样是穿越到小千世界中, 没有任务自然要比有任务来得轻松得多。
睁开眼睛,玄渊周围的环境已经换了模样, 而他也已经附身到一具身体中,显然是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元徽了, 据0617所说, 这个元徽是自己试毒时不小心身亡了,与剧情大幅度不合, 如此才会被主神开辟微度假世界。
“现在处于什么节点?”玄渊星眸微挑, 墨黑眼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语气淡淡的开口询问。一边询问着,他一边活动了一下身体,算是熟悉这具身体,毕竟没有意外的话,可能要用上不短时间。
虽然这次是度假,没有必须要完成的原主愿望,但玄渊既然占了元徽的身体,自然要偿还他的肉身因果,若是他有什么心愿,他也不吝替他完成。
这个世界,玄渊单纯就是打算空下来实验空间穿越之术的,所以他可能会在小千世界中盘亘很长时间,如果是完成任务,他就不好将时间耗费太多的人生还给原主了,度假世界却正好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现在元徽刚刚收了云寒瑶做徒弟,昨天夜里替夜寒邪施了针、写了药方,将他体内胭脂泪的毒都压下了。”
“不过元徽嫌胭脂泪这种毒解起来麻烦又浪费时间,所以只压下毒素,没有给他彻底解毒。”0617对照了一下时间后,开口与玄渊说道,语气有点囧囧的。
玄渊长眉一挑,露出几分兴味来:“我看剧情还以为是元徽解不开胭脂泪这种毒,所以夜寒邪十二岁时才没完全解毒,还得十年后去掳走云寒瑶解毒呢。”
结果弄了半天,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元徽嫌麻烦而已?
“胭脂泪这种毒本来是用来害女子的,夜寒邪天生带着这种毒,可以说毒性入骨,普天之下也只有元徽能解。便是云寒瑶,也只是因为他是元徽精心培养的药人,才能替他压制毒性。”
玄渊哦了一声:“云寒瑶不是他的弟子,怎么又变成药人了?”原本以为这个身体因果简单,但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
“元徽一脉本就规矩古怪,虽然是弟子,但自小也是当药人培养的,若是云寒瑶日后继承不了他的医术,那她一辈子就只是药人,不是医仙谷的主人。”0617解释道。
玄渊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元徽并没有把云寒瑶当成一回事,难怪十年后夜寒邪能那么轻易掳走云寒瑶,怕是当时云寒瑶还没取得元徽的承认,说是弟子,其实只是药人。
“既然云寒瑶要与夜寒邪虐恋情深,那么想来她日后也当不起医仙谷的传承,我既然代替了元徽,接下了他的因果,那么自然要偿还他的心愿。”
玄渊微一沉吟,突然开口说道:“云寒瑶不当重任,当不起医仙谷,看来我要再收一个徒弟了,元徽因意外提前陨落,那么总不能让医仙谷都无法传承下去。”
0617没什么意见:“宿主你看着办就好啦,只要你不直接杀了男女主,不毁了这个世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主神还是很公道的,收了积分绝对不会不办事。”
玄渊一笑,带着些不置可否的意味。走到房间的镜子前,玄渊取出袖子中的一方素帕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元徽昨夜试毒不慎死亡,如今唇角还沾着雪呢。
元徽身亡乃是意外,主神将此处开辟为度假位面时凝固了这个小千世界的时间,所有宿主都是从元徽死后才开始替代他。而作为收费项目,宿主替身到元徽身上时,元徽中的毒都被主神解了。
看着镜子中映照出来的面容,玄渊不由挑了挑眉,元徽的容貌是极为俊逸出尘的,眉如远山之黛,眼如寒山之雪,俊美之姿如玉树临风,积石有玉、列松如翠,宛如从画中走下的谪仙人。
虽然元徽是云寒瑶的师父,但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十分年轻,俊逸挺拔、清秀俊雅,虽过分清冷如天山寒泉泠泠,但风姿气度却不由令人折服,令人心向往之。
照着铜镜,玄渊细细的将唇边的血渍擦去,他俊逸清冷的面容上半分情绪都无,极为淡漠:“走吧,今日便带着云寒瑶前去医仙谷吧。”顺便看路上,能不能收一个徒弟。
此时元徽是暂居于睿王爷在江南的别院中的,而医仙谷却在秦岭太白仙山之内,距离此处是有一定距离的,而玄渊也不想和男主牵连太多。
推门出去后,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小太监看着玄渊出来,连忙机灵的凑近过来:“元大夫,您起身了,可要用早膳?”这位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啊,容不得他们不慎重讨好。
玄渊却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漠道:“我带来的丫头呢?”云寒瑶是元徽从乞丐堆里捡到的,名字也是他起的,今年七岁,别看泥猴一样,但据元徽观察,天赋不小。
小太监机灵慧黠的一笑:“元大夫放心,我们管家特地派了姑姑照料云姑娘呢!今日王爷醒了,听说云姑娘是元大夫的徒弟,便请过去说是与他说说话。”
玄渊神情依旧冷冽淡漠,并不在意此事,只淡漠道:“将她带回来,我们这就离开。”至于会不会打扰男女主的初面,这对玄渊而言可不重要。
小太监没想到玄渊出来后一开口就要告辞,当下有些急切,可他也知道,这位元大夫不是朝堂之人,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医仙,睿王爷再怎么有权势,人家也不稀罕。
况且,谁敢得罪大夫啊,还是这样的医仙,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不会生病、不会中毒?你现在得罪大夫,日后求到人家头上便知道厉害了。
所以即使心中再焦急,他也不敢明着阻拦,只是苦哈哈的笑着道:“元大夫,不如我引您去主院吧,睿王爷心中极是感激您,想当面于您致谢。”
玄渊略一挑眉,也知他们心有挽留之意,他要是拒绝去见夜寒邪,谁知道他们又会扯出什么话题来,太过麻烦,玄渊只略微沉吟便点头应了。
见就见罢,见了他便带着云寒瑶离开便是了。
小太监引着玄渊慢悠悠的朝着主院走去,自然有人将这个消息传给夜寒邪,等他来到主院时,就见一瘦削苍白、神情颇为阴戾的少年裹着厚重的披风坐在上首等着他。
夜寒邪今年已经十二,身高倒是不比同龄人差多少,但因受胭脂泪之苦,身形瘦削,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胎中带出的不足之象,看着倒让人担心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
这还是夜寒邪第一次在清醒时与元徽见面,昨日元徽替他压制毒素时,他早已经被胭脂泪之毒折磨的晕了过去。
“多谢元大夫活命之恩,本王感激不尽。”看到玄渊进来,嘴唇苍白泛紫、眼下一片黑影的夜寒邪嘶哑着声音说道。虽然他性情邪戾残暴,但元徽是唯一能救他之人,此时他不敢得罪。
玄渊眸光清冷淡漠的扫过夜寒邪,只淡漠道:“不必多谢。”微微一顿,他就继续说道,“此来是与你告辞,吾徒呢?”
见玄渊一上来就提及告辞,夜寒邪脸色更加难看,但到底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发火,他深深看了玄渊一眼,咳嗽几声问道:“敢问元大夫是否已经解了我体内之毒?”
玄渊无意欺瞒,眉头微微一挑就淡漠道:“可保你十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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