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绝恋的背景板10

    诸位血族公爵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立刻就明白, 玄渊这是打算借着教会自己的算计坑教会。教会不是算好了, 派遣忠诚的骑士潜伏于血族的领地, 人他接近血族公爵,创造出教会能将血族一网打尽的机会吗

    那么正好,血族正好借着这个计划反击回去,教会想要将血族一网打尽, 血族不也一样可以趁着教会出现疏漏时将他们尽数覆灭。原本教会算计血族, 是他们暗血族在明,但如今阿普顿的身份被拆穿, 局势可就顿时逆转过来了。

    “真想知道教会那群伪君子冒着危险潜伏进了血族的领地, 兴冲冲的等着埋伏我们时, 却发现他们才是被埋伏的那一方时, 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德库拉外表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眉宇轮廓极深, 同样俊美, 但却是富有阳刚力的俊美, 此时他阴笑着说着, 显然很想看到教会覆灭。

    凯瑟琳妖艳娇美的面容上露出愤恨之色,她不记恨玄渊将她降爵、抽走她的血源力,因为这是她做错事情应该承受的惩罚,然而这不代表她也不憎恨欺骗她的阿普顿。教会和阿普顿把她的尊严和骄傲踩在脚底下践踏,这份仇恨她是必须要报的。

    “我之前虽然确实相信阿普顿,也因为懒得管理领地内的事务将大权暂时交托到阿普顿手中, 但是他能够那么顺利,几乎没有半点桎梏的接手我领地里的大半事务,必定有人暗中帮忙。”凯瑟琳主动开口检举,“也许请凯尔斯大人再次审问一番,会查出隐藏在血族各处领地中的更多探子。”

    凯瑟琳的话给了众人灵感,莱茵公爵第一个附和道“凯瑟琳说得不错,教会能这么轻易的将他们的探子安插进血族的领地,看来这些年来教会的渗透功夫做得不错,也许我们正好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血族领地内部肃清一番。”

    玄渊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摆了摆手,淡淡道“领地内的事情由各位血族贵族自己回去整改和肃清,这些事情你们下去自己商量,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瞒过教会的耳目,让他们察觉不到阿普顿已经暴露,依旧按原计划大举进入凯瑟琳的领地埋伏起来”

    如何遮掩教会的耳目,让他们以为计划依旧顺利进行,并且放心大胆的带着众多牧师、骑士进入血族领地埋伏

    对于玄渊的这个问题,大厅中众位血族的目光不由都纷纷落到了阿普顿身上,这件事情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其实都在阿普顿身上。阿普顿以往是教会的人,帮助教会刺探血族的秘辛,并且算计血族,那么如果他反戈相向呢

    阿普顿作为极端忠诚于教会的骑士,他自身的信仰才是教会相信他、相信他传递出去的消息的原因所在,但如果阿普顿不再信仰圣光神祇,不再忠诚于教会,而是投奔于血族的怀抱成为血族的爪牙,那么他们只要利用好阿普顿这个棋子,就能轻而易举的对付教会。

    以莱茵公爵为首,其他公爵的目光也渐渐落在了阿普顿身上,明白了他的价值。教会安插在血族的探子中,阿普顿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角色,只要他崩盘,教会的算计就算是输了大半,但问题是该怎么让阿普顿投入血族的怀抱呢

    不管是莱茵公爵还是凯瑟琳,他们都没有这个自信,阿普顿绝对是狂热信仰的圣光骑士,他只怕宁愿死,宁愿受尽天下最痛苦的折磨,也不会背叛教会,投入教会死对头的血族麾下,这一点每一位公爵都十分确定。

    “咳咳。”莱茵公爵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才说道,“凯瑟琳,也许你会有办法说服这位阿普顿先生毕竟在今日之前,你们之间还拥有着热烈而激情的爱情,也许这会成为说服的力量之一”他看了阿普顿和凯瑟琳一眼,自己也觉得很不可信。

    凯瑟琳冷笑一声,她回头看了阿普顿一眼,血眸中的恨意和愤怒刺得阿普顿心中一痛“莱茵大人,教会所培养出来的骑士都是一群只知道歌颂圣光的疯子,是不懂得情爱的。阿普顿对我的欺骗是对我尊严的践踏,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劝。”

    莱茵公爵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了。他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开口提议的,其实从他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哪怕是最多情、最风流、最没有下限的血族,都比教会那群被洗脑洗得疯了的圣光牧师、圣光骑士们感情真。

    几位公爵不由都陷入到沉默当中,一时半会儿他们竟然还真的找不到奈何阿普顿的办法,要杀了他当然很容易,但要扭曲他的心性和意志却没那么简单。圣光骑士就是一群狂热的疯子,想要他们违背信仰,还不如培养血族做圣光牧师来得简单呢。

    他们找不到办法,皆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着玄渊看了过去,希望玄渊能为他们指引出一条道路来,玄渊微微勾唇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凯瑟琳原本的打算不就挺好,只要将他初拥,以子辈血族对父辈的感情,阿普顿必然会成为血族手中一枚得用的棋子。”

    凯瑟琳一愣,在理解了玄渊的意思后不由苦笑“是,我是打算对阿普顿进行初拥,但他却提出先举办初拥仪式,我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抛弃他所谓的神成为血族。”在说出这个她受骗了的明晃晃的证据时,凯瑟琳眼中掠过屈辱和仇恨。

    但凯瑟琳不笨,她知道现在是她要全力与亲王殿下和其余六位公爵处好关系的时候,她现在不能直接动手杀了让她倍感屈辱的阿普顿,现在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她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抿了抿唇,凯瑟琳把对阿普顿的恨意深深埋在心里,继续对玄渊说道“殿下,您该知道的,初拥不仅需要很长时间,而且被初拥者必须是发自内心的想成为血族,否则初拥百分百会失败。如果阿普顿死掉的话,教会可能会因此警惕。”其实她现在巴不得阿普顿立刻去死。

    曾经发自真心的爱过阿普顿这件事情,曾经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打算分出自己的本源血之力将他初拥成血族的事情,这些对于凯瑟琳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羞耻,阿普顿活着一日,她心中的怨愤就一日难消。

    玄渊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我当然知道这个。”他不走心的随意回答着,游离的目光突而落到了那还悬浮在半空中跟一小颗朱果似的凝聚在一团的从凯瑟琳身体里抽取出来的血源力,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恍然大悟来。

    勾了勾唇,玄渊翘起腿靠坐在宝座上,他右手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托住下颌,侧眸看向阿普顿,上下打量着他就好像在打量一件货物,这个金发蓝眼的青年俊美得仿佛光明之子,气质出众、坚毅刚强,也难怪不知世事的凯瑟琳之前会喜欢他。

    可惜,现在的凯瑟琳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深刻到上一世那般生死不离的地步,在提前得知了阿普顿的欺骗和背叛之后,凯瑟琳对阿普顿只有恨意和憎恶,再不会有半分爱情了。她爱恨分明,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又爱又不爱的纠结地步中去,现在凯瑟琳只把阿普顿当仇人了。

    这一场血族与人类的绝美爱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断了,也不知道该说凯瑟琳爱恨分明、心思清明,还是该说,一场建立在欺骗和不平等之上的爱情本来就无法长久,本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悲剧。

    玄渊对阿普顿的观感并不好,不管他是打着什么招牌,不管他心里坚定的是什么样的信念,通过欺骗女人的真心来达到目的,就未免有些太过令人觉得恶心了,凯瑟琳也许没有发自内心的把阿普顿跟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凯瑟琳从来没有伤害过阿普顿,也没有欺骗他,反而一直信任着他。

    思及此处,玄渊唇角的笑意转为凉薄,他对凯瑟琳接着说道“你说得是正统的初拥,是真正能够将人类转化为血族的仪式,被转化而来的血族将会不老不死,也有变强的机会和可能。但对阿普顿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力了。”

    指了指那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源力,玄渊勾了勾唇角,笑得淡漠而冷然“正好废物利用,用这些血源力直接改造阿普顿,他大概成不了真正的血族,但却会无条件的服从这些血源力原本的主人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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