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陈昱衡表情不对, 申光连忙说:“你误会了, 我不是喜欢阮恬。我就是单纯地觉得她人很好。”
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以后你要是对阮恬不好,可能会有人……不会放过你。”
陈昱衡听了,缓缓一笑问:“这个有的人, 指的是你吗?”
申光迟疑地点点头:“大概吧, 毕竟我觉得你渣是个大概率事件。到时候我绝对站阮恬啊,陪她酒店捉奸什么的……”
他话还没说完, 陈昱衡拿起桌上的书,扬起拍了他一下他的后脑勺!
还酒店捉奸,他整天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申光痛叫一声捂住后脑:“陈昱衡你干嘛打我脑袋,本来就不聪明,你再打坏了呢!”
“本来就不聪明, 打坏就更没关系了。”陈昱衡淡淡说。他把手垫在脑后靠墙,望着头顶的荧光灯管。
现在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等高考结束, 未来的新生活展开,阮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属于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他呢?
其实陈昱衡心里是有底,能不能考上父亲限定的二本的,他也没有这么不学无术。
只是他家世复杂,以后父亲做的事, 难免都要一步步交给他。他并不会拒绝, 因为他天生的喜欢和擅长这些东西。因为他也很清醒, 只有自己拥有权势财富,才能守住想要的东西。
可是与她的世界,却是越来越相冲突的。
他闭上了眼睛。
清华的初试通过后,阮恬也就能腾出时间,履行之前的承诺,给陈昱衡补课了。
首先她给他做个了全科检测。
随后阮恬拿着他做好的试卷看,忍不住叹息。
其实陈昱衡也不全是不学无术,他的英文居然相当扎实,考个一百二三不成问题,看样子是下过功夫。只不过他平时不愿意认真考试罢了。语文也还行,古文诗词造诣不错,可以考个九十分上下。最惨的就是数理化,加在一起才一百四十分。
此时的教室里,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阮恬走到后面,跟正等着她的陈昱衡说:“你这种情况,当初为什么不选择读文科?”
文科突击提高比较容易,理科那是需要扎实训练的。
陈昱衡说:“你要是看到我分科前的文科成绩,就不会这么说了。”
阮恬:“……”好吧,她都懒得问了。
阮恬让他先把习题集找出来,需要做上面的题。于是陈昱衡在一堆杂物中翻了一阵,终于找出一本习题集。
阮恬打开一看,他这书几乎都可以原封原样地退给书店,光洁如新,名字都没写。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阮恬旋开笔,一道道地给他勾画出需要做的题目,说:“其实你的情况比我想的好点,我以为你连本科都上不了呢。现在看看,你临阵磨枪多练练,应该能上二本,但你一定要认真。李涵本来说跟你一起补课的,前两天他又跟我说不用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昱衡穿着件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腕,他皮肤偏白,手肘修长有力,非常的漂亮。他撑着脸说:“他们这些人,都没有我有毅力。”
还毅力呢,需不需要她提醒他过去考全年级倒数前十的光辉历史。
阮恬轻轻一叹,把练习册推给他:“左手定则,安倍定则,洛伦磁力,我看你对这几个概念都不是很熟悉,试卷上关于这块知识的题都是错的,你先做这几个题,我给你讲讲吧?”
陈昱衡嗯了声,靠近了她一些,少年身上有干净的阳光混合的味道,向她弥漫而来。
阮恬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孔,也忍不住走了一下神。陈昱衡长得的确好看,他不是时兴那种韩国明星脂粉气的好看,他就是干净、俊秀,眉眼深刻,长眉微斜。她以前并不怎么注意。
“安培定则是什么?”他先问。
她回过神,用笔在书上给他标注:“……安倍定则是使用右手特定的手势,来判断电路中的电流方向,所以也叫右手螺旋定则。你把手伸出来试试。”
陈昱衡伸出手掌,他的手很大,将她的手衬得无比娇小。他说:“不会啊。”
她叹了口气,只能去掰他的手,努力将他修长的手指圈起合拢。他放任她摆弄他的手指,像小孩子在玩大人的手。阮恬说:“现在这个手势,拇指指向就是电流方向。”但是她的手一放开,陈昱衡的手势又不对了。
她气恼地看着他:“陈昱衡!”
他却一笑:“你放开我就不会了,你得握着我的手才行。”
“你找不找打!”阮恬现在已经不怕他了,亮出她水笔上锋利的笔尖,“你再作试试?”
呵,还凶人!
其实陈昱衡看一遍图就会了,不过是想逗她,被她柔软小小的手指摆弄来摆弄去,真的很有意思啊。
“行吧行吧。”他还尤觉得不满的样子,摆正确了姿势,问,“电流方向朝下,是不是?”
阮恬发现他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透。这人过去果然是放任人间,消磨自己。
“你会了就下一个,洛伦磁力受力公式。”阮恬跳到下一页。
临近高考,自习课反而变多了,因为到了这个阶段,老师该教的都已经教了,就只剩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阮恬就经常利用自习时间,在单独的自习室里,给陈昱衡补课。他的进步很快,随着高考日渐逼近,物理竟然能考到七十分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经常借故戏弄她,态度很不端正。阮恬生气了,就会直接用笔戳他。他也不敢怎么着,其实是很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但过了会儿又笑着跟她说:“那这下你就不生气了吧?”
阮恬觉得他二皮脸,也只能瞪着他,拿他没有办法。
阮恬这些天其实有点累,因为不光要给陈昱衡复习,还要给莫丽和盛雪辅导,再加上她自己还有学业任务安排,总不能因过了清华初试就对学业放松懈怠,这不是阮恬的行事作风。所以在今天的补习中,她打了好几个哈欠。
陈昱衡就放下笔,看着她:“你怎么了?”
阮恬摇摇头:“没什么。”
陈昱衡嘴唇一勾,还骗他呢,当他好骗吗?
“今天不上课了,”陈昱衡突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你这些天也辛苦了。”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阮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桌上的书全部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拉着她朝后花园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阮恬被他拉着,觉也醒了。他大步走,她就得小跑跟着。
此时天色已渐暗,傍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随着职工楼的饭菜的香味,一起飘在夕阳的余晖里。这是夏天将近的味道,是凡尘俗世的味道。这时候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家都回教室上课了。
“喂,陈昱衡!”她再度喊说,“你停下来,要回去上课了!”
他却不听她的喊叫,直接带着她进了花园,绕到了一丛小竹林后面。
阮恬警戒地看着她,干什么,觉得她这几天太虐待他了,所以要在这小树林里把她杀了就地掩埋吗?
陈昱衡看着她的表情,就猜出她没想什么好事。噗嗤一笑,指了指旁边被树丛掩盖的低矮的围墙,问她:“阮同学,长这么大,你逃过课没有?”
逃课,在阮恬的生命中,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词。
虽然进入高三最后阶段,自习很多,老师们不怎么讲课,看管没有过去严。但这也并不代表,阮恬会逃课!
他要带她逃课?
阮恬严肃地摇头拒绝:“你别想,这不可能!”
但陈昱衡却突然朝她走过来,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抱起来,然后单手抓住墙砖三两下一爬,就把她放在了围墙上。虽然这里的围墙已经算矮了,但也有那么两米高,阮恬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说:“陈昱衡,你干什么,你把我弄下去!太高了!”
围墙就这么窄,她怕得紧紧抓着边缘,声音都在发颤。
他纵身先跳了下去,及地时轻松卸力,然后转过身,对她张开手:“跳下来,我接住你。”
“不,”她连连摇头,“你接不住的!你别闹了!”
“你不跳下来,就要一直呆在上面了。一会儿老师听到动静,会过来看的!”陈昱衡笑了一下说,“跳吧,我真的会接住你的。”
“不!”阮恬继续拒绝,“除非我死!”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阮恬的腿越来越软。而且她真的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不得不跳了!
阮恬被逼无奈,只有闭上眼,再度确认:“你要接住我!”
然后她也豁出去了,纵身一跃!随后一个坚实的胸膛将她抱住,因为她的冲击而倒退了几步,但还是将她护在怀里。
陈昱衡搂着她,看着她,低声说:“我都说了会接住你的吧!”
阮恬这才定了心神,从他怀里挣脱,仍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这并不能抵消他的罪恶!
“你放心啦,真被老师捉住,我肯定说是我强迫你的,不会有事的。”陈昱衡揉了揉她的软发。
“这是重点吗。”阮恬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而且本来就是你强迫的!”
“安了,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陈昱衡说,“这附近有个海鲜点杀,很新鲜的。你点贵些的菜,什么一头鲍野生黄鱼的,宰我一顿行么?”
阮恬摇了摇头,海鲜有什么好吃的,太清淡了。再说一顿吃的,他就想洗清罪责了?
陈昱衡也不愧真是了解她,也不再问她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告诉了他一个地址。
十分钟后,两个人在一家四川火锅店坐下,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街流匆匆。阮恬闻到周围麻辣鲜香的味道,才被调动了食欲。本来陈昱衡不吃辣,应该为他点果然鸳鸯锅的,但阮恬却径直点了全红汤底。菜也点的是麻辣牛肉、麻辣里脊之类的,等她点好了,陈昱衡接过菜单一看,就笑了。
她真记仇啊。
他叫了服务员过来,按阮恬点的下单。
“你别想我就原谅你了。”阮恬仍然说。
“好,”陈昱衡一笑,“就等你吃到原谅我,好吗?”
一会儿锅底、各种菜都陆续地端上来,阮恬嗜辣,自然是食指大动,吃得很高兴。但陈昱衡看着锅里通红通红,翻滚的汤汁里还有各种辣椒,却连筷子都不敢下。
阮恬看到了,就从锅里捞了一片麻辣牛肉,放在了他碗里:“你别不吃啊,吃这个吧。”
陈昱衡看到她夹的麻辣牛肉上沾了十足的辣椒面,叹了口气,挑眉:“我一定要吃?”
阮恬淡淡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来是非吃不可了,陈昱衡视死如归地夹起这片麻辣牛肉,放进嘴里,顿时一股火热直冲脑门,他赶紧吞下,随后口腔就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得他灌了半瓶饮料。
阮恬在一旁看着,终于笑出声。
“你就故意吧!”他是真被辣得不行,放下筷子再也不动手了,然后无论阮恬再说什么,他也坚决不吃了。
“为什么今天带我逃课?”阮恬突然问他,陈昱衡突然带她出来,总不会是心血来潮这么简单。
他随口答:“没什么啊,犒劳一下你辅导我这么久,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恩将仇报。”
还恩将仇报……明明是他逼她逃课的!
也许可能是知道高中时代即将结束,有这么一场逃课经历,阮恬并没有自己想的反感,反而也隐隐觉得的确放松了不少,之前一直闷在学校里,的确太久了。而且,这家火锅还很好吃呢。
这时候,陈昱衡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跟阮恬说了声抱歉,才接起来:“喂。”
听对方说了几句,他就道:“……我这没空过去,你们沈少呢?”
“……别扯什么狗屁理由,他三天两头不见,找到我头上,他给我发工资吗?”
对方好像在拜托他,他一脸无奈:“行了行了,我来一趟吧,你们先稳住人。”
阮恬好奇地看着他,陈昱衡顿了顿说:“你上次见过的……沈瑞,还记得吧?他酒吧里出了点事,但他人不见了。人家来头大,让我帮忙去说几句。你跟我一起去……好吗?我保证去一趟就走,然后送你回学校。”
阮恬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点头答应了。
陈昱衡结了账,带她出门打车,直奔沈瑞的酒吧。
沈瑞的酒吧跟他家的不一样,就是常见的酒吧,有驻唱歌手。陈昱衡带她直接走员工通道进去,已经有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等着他,告诉他:“陈少,人在包厢里。”
陈昱衡转过头对阮恬说:“你先去沈瑞办公室里等我。”
阮恬道:“那你快些。”然后就跟着员工到了沈瑞的办公室。
沈瑞的办公室布置得很舒服,有一套很大的组合沙发,旁边立着一个展柜,里面陈列着各种车模型和赛车奖状、奖杯。原来沈瑞还有赛车这种爱好吗?
阮恬还在透明柜中,看到他跟一个女子的合影。女子很漂亮,只是跟沈瑞的气质不搭,月牙脸,齐刘海,长相又乖又清纯。那时候的沈瑞好像年纪也不大,略显青涩。下方有一行小字:与秋摄于10年3月。
那就是八-九年前的照片了,这女孩是谁?沈瑞喜欢的女孩吗?被珍之又重地放在这里。
看了会儿也无聊,阮恬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地过了二十分钟,突然有人把她叫醒。
阮恬还以为是陈昱衡,结果睁开眼一看,才发现是刚才带她过来的工作人员。他笑着说:“阮小姐,陈少请您去前面。”
去前面,干什么?
阮恬也没有多问,就被领到舞台前方一个单独的包间,水晶珠帘将她与旁人隔开,三方是暄软沙发,正面对着舞台。
工作人员并没有走,而是守在她旁边,阻止别人靠近这里。
这时候舞台上唱歌的歌手一曲已毕,驻唱歌手正在发表谢词,他大概挺受欢迎的,全场响起掌声尖叫声,舞池灯光闪动,阮恬还是不知道,陈昱衡把她安排到这里干什么。直到这歌手笑着说:“下面我们欢迎我的下一位上场。”
阮恬看到一个人走上舞台。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领口略大,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略碎,不知道是他化了点妆还是舞台灯光效果。他的五官显得比平时更深邃俊美。
竟然是陈昱衡!
看到个如此俊帅的少年上台,下面女性的尖叫声快要掀翻屋顶了。
陈昱衡拿过话筒说:“其实今天是有个女孩的生日。”他看向她的方向。但是她在阴影中,他是看不到她的。
阮恬心里一惊,生日……他是怎么知道的?
阮恬家里人给她记农历的生日,整来整去,阮恬自己都不大记得自己的生日了,真的是今天吗?
但舞台上,陈昱衡还微笑着继续说:“但是她自己忘了。所以就想唱一首歌送给她,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听到他的话,观众们欢呼得更厉害。
他看了眼乐队,乐队立刻演奏起音乐前奏。随着舒缓的音乐响起,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道舞台光束打在他的背后,他开口唱歌了,声音低磁微微沙哑,竟然意外的是非常好听的音质:“雨淋湿了天空毁得很讲究/我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就算这是做错 也只是怕错过/在一起叫梦 分开了叫痛/是不是说没有做完的梦最痛/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紧紧的把那拥抱变成永远/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把故事听到最后才说再见/你送我的眼泪让它留在雨天/越过你划的线我定了勇气的终点……”
他唱歌的时候,睫毛微垂,表情极其的深情。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带笑。
下面的观众们随着他的节奏,为他沉迷,为他喝彩。仿佛他已经有了巨星的气质,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可是他的歌,却是为她而唱的。
阮恬看着舞台上的少年,光芒折射在他的背影,映出一道修长的声音。听着他的歌声,心脏突然之间跳动得很快。她没听过这首歌,好像也不是她喜欢的风,但这首歌仿佛就是一种青春的躁动,从内到外,传染到她的心脏。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是真的爱上他。无可逃避,无可掩藏。
但这是不行的。她承受不起,也负担不起,失败不起。
可是她的心已经在叫嚣着,行的,可以的,这就是爱情啊。
一曲唱完,他放下话筒。观众们随着欢呼:“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可是陈昱衡已经下了舞台,人流为他而分开,他朝着阮恬的方向走来。
阮恬听到旁边的包间有人问:“……这是你们酒吧的驻唱歌手吗?他唱得挺不错的,能不能让他再来一首,我们出点歌的钱!”
工作人员有礼地答说:“不好意思小姐,这真是办不到。这位不是驻唱歌手。”
女孩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
陈昱衡已经走到了包间外,一步跨了上来。外面又上了新的歌手,声音重新将人群淹没,没有人再注意他们。
陈昱衡走进了,看到她凝视着他,他笑着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这么这样看着我?”
阮恬只是笑了一下:“你唱得好听。”
“就这样,”他微挑眉,好像有点不满道,“你不奖励我点什么吗?”
阮恬看到桌上摆了一束玫瑰花。她伸出手,在花枝里挑来拣去,选了最好看的一朵含苞待放、形状完美的玫瑰花骨朵,递给他,道:“那送你一朵花,行不行啊?”
陈昱衡接过她递来的玫瑰,沉默了一下,舌尖顶了下牙齿,突然间,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就亲了下来。
柔软而热的嘴唇贴上来,阮恬睁大了眼睛。
这货在干什么!
她要挣扎,不过他已经放开了她。但只是放开了她的嘴唇,仍然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许久,呼吸微重地说:“答应吧,阮恬,现在就答应我吧。”
他在说什么!
他的头颅很重,快把她的肩压垮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好闻的,安全的。阮恬终于勉强说:“……可以现在真的不行。你能等吗?”
她终于还是松口了,她受到了他的诱惑,终于还是打算投降了。但那也不是现在。
“不行啊。”陈昱衡低声说,“我好像等不了,怎么办呢?”
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她,知道她的美好,也许最后都会和他一样爱上他。所以越来越想独占她。
陈昱衡继续说:“阮恬,我不和你开玩笑,现在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吧……”
焦灼的渴望染满他的血管,大概知道现在是不安全的,所以才会叫嚣着占有。
阮恬不知道,她只感觉到他的头真的很重。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陈昱衡。”她无奈许久,轻轻地说,“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的。”
他眼眸微张,突然怔住,好像是从漆黑的夜里,看到一道亮光。
“所以,你真的要等我,好吗?”她的声音微凉,像是带着薄荷的气息。她的手也抬起来,将他环住。
头一次,她主动地,将他抱住。然后她再问了一次:“好吗?”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是让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好。”他声音微低,闭上了眼,“这是你说的,你一定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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