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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炙热地空气仿佛要灼烧起来,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煎熬,狂风卷着沙粒迎面袭来,眺望四周,入目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
他低下头抿着干裂的嘴唇,他们没有补给,如果不想被渴死,必须尽快找到补水的地方!他拖着沉重的担架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滚烫的沙子炙烤着他的手脚,烫起一个个水泡,他却不敢停下,一步一滑,努力爬上了沙丘。
沙丘下,单调的色调中终于出现新的色彩,他眼前一亮,那是代表生命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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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润幽幽转醒,揉揉的额头,晕乎乎地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木床上,头顶是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制屋顶,明媚的阳光正从破洞里直射进来,无数灰尘在光芒里欢快的飞舞着。
我这是在哪里?夏润迷茫地想。
他记得离开柳如风后,路上被M讽刺了一顿,被一个失忆人士鄙视没脑子,他当然不能忍,最终恼羞成怒的夏润,硬生生把M挤下线,强行取回身体控制权,然后他特意和M约法三章,约定以后没有他许可,M不准越权使用他的身体。
当时天很黑,郊区的深夜悄无声息,视线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什么噬人的野兽,换回身体的夏润有些害怕,但又拉不下脸来再和M换回去,于是就蹲在路边等柳如风过来顺便搭个便车。
结果等来等去,柳如风没等来,等来了个一辆长途货车,司机是个好心人,虽然已经半夜三更了,还是停下让夏润搭了车。
司机大叔长相和蔼憨厚,而且很健谈,热情地拉着夏润一个劲尬聊,聊着聊着夏润实在抵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夏润猛地坐起身,四下望望,在思维频道里问道:‘M,我们这是在哪里?’
‘一个海岛。’M冷冰冰地回答。
“什么?海岛?!”夏润失声问道,“我们之前不是在回市区的大货车上吗?那可是内陆城市,离海边十万八千里呢!”
‘你是在质疑我吗?’M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夏润连忙摆手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而已!’
‘哼。’M用一个不屑地语气词作为此次思维对话的结束语。
察觉到M心情不好,夏润不敢再去触霉头,只得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死闷骚,这还傲娇上了。
这是一座废弃的小木屋,只有几样破旧不堪的家具,上面星星点点黏着不知名的暗色污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难道是周围太脏,强迫症发作了,所以心情才不好的?夏润暗暗猜测,连忙翻身下了床,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站着,连连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和沙土,还把衣服尽量拉平整一些。
哎,为了和一个“洁癖强迫症患者”和平共处,他也是操碎了心。
更糟心地是,整理时他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项圈,材料倒是不错,透气,轻薄,贴在皮肤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一时间让带惯项链的他都没有注意到。
唉?说起来他的玉坠呢?
仔细想想,貌似从这个世界醒来后就没看见它了。
那还是小时候他身体不好,一度总是生病,听说玉养人,家人特意为他求来保平安的玉坠,据说还是某大师开过光的!
也许是那玉坠真的起作用了,自从他带上后,身体就慢慢好了起来,再者玉坠的成色水头都很好,所以他一直带着没有摘过,没想到竟然丢了。
可惜了,那玉坠他从小一直带到大,一起过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
夏润有些难过。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在小屋外响起来,夏润惊喜,正要推门出去,一种另他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源源涌出,他皱皱眉,犹豫着停下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更近了,伴随着一阵尖利到失调的尖叫:“不要!啊……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靠门的木墙被狠狠撞上,震得尘土簌簌落下。
夏润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充满恶意的说:“不杀你?不杀你的话,我的观众们该怎么想?他们不满意,损失的可是我!”
“我有钱!我给你钱!等我出去……”
“那可不行!我不需要那东西!”粗犷的声音打断对方的话,继而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来,我亲爱的观众们,请你们告诉他,我们的‘逃杀秀’节目需要的是什么?”
接着是一群不同的声音在叫嚣着“血”、“碎。尸”、“刺激”之类的暴力血腥的词语。
“哈哈~~”好像听到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门外的人放声大笑起来,“对~对~我们需要的是刺激!我们只需要飞溅的血肉!”
“嗡——”一声响,是电锯启动的声音,夏润惊得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木墙外惊惧的求饶声徒然拔高,从惨烈的痛嘶慢慢变成无力的呻,吟,最终淹没在令人毛骨悚然的电锯切入骨肉的声音中。
夏润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肆无忌惮地残杀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他浑身抖得像筛子,皮肤上的汗毛根根立起,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身体却被恐惧钉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快把身体使用权交给我。’M忽然出声说道。
什……什么?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夏润差点跳起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M。
‘想死吗?’M不耐烦地说,‘快同意!’
‘同……同意……’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夏润原本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舒展开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M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还是窄了点,但果然还是有个身体比较舒服啊。
适应了身体,M的气势一变,像一只黑豹一般轻巧地快步移动到房子的承重柱旁,快速爬上房子的承重梁,弓着身体,顺着狭窄的房梁,如履平地般走到那块破损的房顶处,他伸出双手撑住边缘,双臂发力,轻盈的翻上了屋顶,整个动作精准流畅,十分赏心悦目。
就在这一瞬间,小木屋那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脚踹开,门板承受不住这股蛮力,“砰”一声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激起来的灰尘正好完美掩盖了M翻上屋顶时带下来的一点沙土。
可能是嫌弃肮脏的环境,刚刚翻上屋顶,M就交换了身体的控制权,夏润四肢发软,大气也不敢喘地趴在屋顶,安静地听着电锯男在屋里翻箱倒柜。
‘没看出来啊,M!刚刚那串动作太帅了!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四体不勤的技术宅呢!’夏润在思维频道赞叹道。
‘呵呵。’
M冷笑了声没有再说话,夏润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夏润纳闷,M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吃枪药啦?从刚刚醒来开始就不对劲了,这火气也太大了点吧。
下面的声响已经平复,夏润悄悄探出头,向下望望,只见一个拿着电锯的肌肉男正背对他站在床边,甩了甩电锯上的血肉碎末,然后抱着电锯坐在床上。
夏润急忙缩回头,生怕他发现自己投射下来的倒影。
木床“吱吱呀呀”一阵惨叫,电锯男抱着电锯,在木床上躺下来,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古怪的小调。
屋顶上,夏日正午毒辣的阳光晒在夏润的后背上,烤得他汗如雨下,汗水顺着脸颊流入眼睛,又涩又痛,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扒在身上十分难受,他趴在屋顶上不敢动,只能枕着自己的胳膊,放缓呼吸,希望能以此减少些能量消耗。
时间在烈日下仿佛被拉的很长,简直度日如年,夏润心里默默数数计时来麻痹自己,没想到数着数着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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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炙热地空气仿佛要灼烧起来,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煎熬,狂风卷着沙粒迎面袭来,眺望四周,入目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
他低下头抿着干裂的嘴唇,他们没有补给,如果不想被渴死,必须尽快找到补水的地方!他拖着沉重的担架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滚烫的沙子炙烤着他的手脚,烫起一个个水泡,他却不敢停下,一步一滑,努力爬上了沙丘。
沙丘下,单调的色调中终于出现新的色彩,他眼前一亮,那是代表生命的绿色。代表生命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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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润醒来,还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甩甩头完全清醒过来后,赶紧心惊胆颤地摸摸自己的手和脚。
呼——还好,没有缺少零件。
抿抿有些干裂的唇,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摸着睡了有两个小时,没被晒中暑,说明他身体素质还不错滴!
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看,电锯男已经不在木屋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松了口气,夏润慢慢爬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肌肉,然后盘腿坐在屋顶上,开始思考。
海岛,破屋,电锯男,“逃杀秀”,还有……观众?
所以说,他这是被‘暗网’捉住了?!
原来那个和蔼可亲的司机大叔不是好人啊!还真看不出来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夏润抚额,为自己为负数的识人能力抹了一把辛酸泪。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我该怎么下去啊?’
M没有回应他。
“M?”
夏润试着叫他的名字,但M依旧沉默。
“大佬?老大?大粗腿?”
依旧没反应。
“M宝贝~别生气了么~”夏润使出杀手锏。
‘闭嘴!’M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在思维频道吼道,‘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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