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皇上告病
皇后听到这话,眸中是又惊又俱又恨。
她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 捏的他狠狠的, 素来淡然的皇后的脸几乎扭曲了。
“不是朕不想留,实在是这个孩子的命不好, 不是朕的种。”弥生凑近她的耳朵说话,欣赏她扭曲的脸色。
她的嘴里嗫嚅着什么, 但是弥生没有听的兴趣。
皇后的福运几乎都要被耗光了,包裹的恶意还有一分的世界意识就快要露出来了,看的弥生有些垂涎,只是她还没有完全落败。属于忠王的福运有一点在她的身上,所以忠王要是没倒,她的恶意就出不来。
但是忠王又能蹦跶多久?
弥生用了些力气扯下她的手, 命了宫人好好的照顾皇后, 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太大, 本来已经止住血的身体又有点要血崩的迹象。
太医和嬷嬷努力了半晌才把皇后给救了回来,皇上走之后,皇后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尖嚎, 泪流满脸。
听到的人都说皇后是疯了,而她在之后表现的竟是真的像一个疯子了。
沉默寡言, 偶尔疯言疯语,若说之前可能还有一分起来的希望,那么现在就彻底没有了, 满宫的人都看的清楚。
就算是她的膝下有个太子, 但是近几朝就很少有立嫡长的, 若是皇后一直疯着,影响了皇室的颜面,太子的地位还不知道保不保。
加上皇上年富力强,在没有了皇后霸着后宫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孩子出生呢,加上皇上现在也开始宠爱起了二皇子,未来的形势还真的说不准。
皇后小产之后恶露不消,终日只能卧床,宫人细心的照料也只能维持她的身体不再衰败下去。皇后之前有多胆大包天,现在就有多担忧恐惧,太子倒是想去探望母后,但是弥生以不便之名不让他去。
皇后虚弱,手头又没有可用的人,自然是往外面递不了任何消息。
所以他到现在也无法和母后互通消息,他现在也只是知道母后是小产了。
只是若是宫中平安无尤,父皇又怎会一连几个月的都不让他见母后?怕只怕是不好了,或者是母后那里出了什么事,这让太子不由的不防备。
但是见父皇对他的态度倒是和往常没有半分的分别,父皇对母后的态度也是极度爱护。也大概知道了母后所做的事情大概没有牵连他,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八岁的孩子,就算他是天纵奇才,知古通今,但是因为年龄的限制,他手下的势力并不多,所以好多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
皇后小产了,生了一个死胎,皇上之前许诺的事情又开始遥遥无期,太后最后一丝的希望都被打散了,竟也担忧惊惧的生起了病来。
宫里的两个女人都生了病,没有人主持大局,于是皇上就把宫权和凤印给了淑妃德妃,可把这两个人给吓了一跳,接都不敢接。
结果还是德妃胆子更大一点,直接磕头叩谢,淑妃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接下了这个差使。
皇帝走后,德妃的怀里还抱着装着钥匙和凤印的匣子,跟淑妃对视了一眼。
“姐姐。”德妃的手都在抖,“泼天的富贵要来了。”
她们外面看着光鲜,但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自己是无宠的,皇上肯升她们的位置一原因是因为孩子,现在手里面有了权势,就跟之前大不同了。
只是她们必须要谨小慎微,要一切小心再小心。
转身就吩咐家里,都老老实实的做人,万万不可有仗着她们的身份在外面惹祸的,要是有,有一个算一个都打出去。
两家人都高兴又害怕,缩起手脚,什么也不敢做了。
皇后身上的恶露排了一个月有余才彻底干净,但是身体已经伤透了,原本身子康健的时候药剂的威力还不显,但是身子一旦不好,原本用的那些虎狼之药的后遗症就直接发挥出来了。
弄的她现在已经卧病在床,基本很难起来了。
弥生倒是每天都来看她,每天都说一些安慰的话,人人都道皇帝果然是有情有义,只有皇后惊恐愤怒、忧思过重,因此身体便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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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过,寒冬渐深,保养的功夫已经做到了极致了,皇后的身体倒是能渐渐的好起来了,现在也能坐起来下床走走。
太子九岁的生辰在冬天,不是整数皇上也办的盛大,请了许多的人到场。
皇帝的姐妹都去和亲了,皇上的兄弟只有忠王。忠王一向肆意妄为,上朝十次有十次都不在,但是这次却是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给皇上的面子还是给太子的面子了。
忠王和皇上是一母同胞,长相上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是虽然是同父同母,成长的环境却是不尽相同,如果皇上算的上是英俊,那忠王觉得称的上是一句朗星皓月,世间无双。
种种才情,见之难忘。
他虽寡言但是态度实在是倨傲,对弥生也多处无礼,原来的皇帝只当做是没有看到。不是忠王不善掩饰,而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掩饰,反正皇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细细数来,就是因为老皇帝的晚年愚钝,才致使忠王在近十年内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他看了皇帝身边空荡荡的副座一眼,给弥生敬了杯酒,说了数句好听的祝词,只是眼眸中的挑衅却没有半分收敛。
“皇后娘娘凤体可安?”
“自然。”
弥生想起了赵璟川记忆里的关于赵璟渊,皇后被指婚给他,不足弱冠的少年找了他,和他在演武场打了一场。
皇上自小不通武功,被赵璟渊好一顿打,他揪着他的领子,晶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癫狂的恨意。
“你若有一分待她不好,我便把她带走!”
当时的赵璟川只有胜利者的欣喜,从小到大,他没有一个东西是不被弟弟抢走的,但是现在他收获了自己的爱人。更不觉得自己会待莫如霜不好。
只是没想到,赵璟川到底是没比过他,弟弟虽然是没有带走莫如霜,但是不仅和她做了数年的背地夫妻,还是他孩子的亲爹。
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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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辰之后,天气急速转凉,今年的冬天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冷。
在临近新年的时候,北华一代下了场暴雪,灾害严重,弥生不吝救灾,派了诸多赈灾大臣,用了后世比较有效的古代赈灾措施。在皇朝的支持之下,索性及时止损了,流民的数量对比之前的同类灾害下降了不少,虽然是冻害,但是因为财政不吝啬,死伤极少。
天下无不在说皇上的功德,普天之下都高兴的时候,回京的阁老却被拦了车,递上了一本秘密的账册便当场自杀了。
账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莫家的二公子,贪墨了近十万两的赈灾款,不知那人是何处得来的账本,只看那上面人的名字,就知道,继北华的暴雪之后,京城之中,恐怕也要有动荡了。
即便他是镇国公的亲儿子,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当今皇后的亲哥,现在也没有用了。
也是说那个交出账本的人的运气好,交到了蒋阁老的手中,若是换了一个人,不说是顾及莫家,还要顾及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候,交上去这个合不合适。
更多的人是不愿意管这件闲事的,但是蒋阁老是国之肱骨,大殷的脊梁。
弥生看着账本,胸口溢着一团沉渊的怒气,他现在政权未收拢,而账本上牵涉之广,不仅是贪墨了赈灾之款,甚至那些人还把手伸长到了盐铁之上。
莫家、王家、忠王,这是恨不得吸干大殷的血。
“阁老,你要知道,这账本也可能是造假的,而它牵涉深广,若真的如上面所说,恐怕国家要动荡不停了。生灵涂炭,可朕是大殷的皇上。”
“皇上……”阁老浸淫朝政的时间恐怕比皇帝的岁数少不了几年,他弓着腰,以为皇上是怕了。
“朕,是大殷的皇上,不是他们的傀儡,密令彻查,绝不姑息。”
“臣领命。”
账本的真假未知,但是是不是确有其事,只能去查。历朝历代都少不了大贪,只是没想到在他这里也不例外了。
只是此行一去,必定是艰险万分,即便是弥生寻了最暗卫中武力最强的百人协助,仍然不敢保证有没有人会死在路上。
年越来越近了,京城里也飘了雪,落了满地的银白,遮盖住了京城中的一切罪恶,腊月二十五之后,已经算是开始过年了。
在那天的早朝,弥生列了十数款皇后的罪证,拟了圣旨,废了后。
七出之罪,犯了两条,妒、有恶疾,已经不适合再做大殷的皇后了。这还是弥生特意给皇后留了脸面的,淫那一条都没有列举在上面。
至于妒,把持后宫,致使皇上子嗣单薄,这是确有其事,满朝的人都是知道的,之前还上奏折劝过皇上这一点,让皇上不要专宠,要为了大殷的百年基业多多的开枝散叶。
但是到了皇上真的废后的时候,反过来劝的又成了他们。
首先指责弥生的便是忠王,他对当今圣上感到十分的失望,并觉得圣上根本就没有实现自己当初的诺言。
说好要护住她一辈子的男人,这么快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可是除了忠王之外,劝他三思的人基本都是□□,他们怕的是太子的地位不稳。
弥生不想听他们说话,索性也告了病,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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