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动过招李鹤洋为驸马的心思。”太子话落,看了眼嘉玉,补充道,“不过你若是喜欢李鹤洋,想和他成亲。也不必担忧乐安,左右有孤在。”
嘉玉心沉了又沉。太子言语中全是为她思考度量,她也不可能只顾自己,乐安公主得陛下宠爱,太子若真和她对上,不定吃什么大亏。思及此,哪怕的确动过嫁给李鹤洋的念头,这番话后,嘉玉打定主意和李鹤洋不相往来。
虽然乐安公主看上李鹤洋尔后责怪于她,最后牵扯到太子,是怪不了李鹤洋的,他也是个不错的成亲对象,可和太子相比,人自有亲疏远近。
思及此,嘉玉下了决心:“我的确见过李公子几面,可乐安公主对他有意,以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太子千万不要因这件事和乐安起冲突。”
太子沉吟道:“你若是担心孤,着实不必,那李鹤洋的确是个不错得人才 ,你若……”
“李鹤洋是好是坏,我本就不喜他,也不算嫁给他。”
太子垂下头,浓密的眼睫覆在薄薄的眼睑上,轻轻翘了下唇:“是吗?”
嘉玉点了点头。
太子历来就是个会为人着想的,尤其对她,哪怕自己受委屈不要紧,也不舍得她的心愿落空,怕他不信,嘉玉点头很是真心实意。
太子见了,笑道:“既然你不喜他,那以后就不要和他往来,免得乐安误会。”
嘉玉嗯了声,心中下了主意,以后远远的看见李鹤洋,就要快点避开,哪怕撞见了,也要快快离开。
太子望着嘉玉的表情,确定她的想法后,唇角的笑意一闪而逝,而后温言道:“那好,孤送你回去。”
“可是我怎么回去。”嘉玉迟疑道。
她心中是极其非常想走的,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才把那股要上头的情绪压下去。哪怕她不去想屏风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坐在她面前的太子,不适的四肢,都在提醒她方才的一切。
一会生两会熟对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每一次,都会提醒嘉玉她和太子的关系,扭曲变态不正当。再来几次,她真的无法用从前的心态去对太子。
肉体和情感都属于她,她无法将两样东西清楚的划出界限来。
只是,她怎么出去,总不能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不必担心,等会儿你换身衣服,扮成婢女,头压低点走,父皇口上虽然让我在院中反省悔过,但并没派人守在院里。”
嘉玉闻言嗯了声。
她换好婢女衣衫,跟着太子信得过的宫婢离开时,夜幕上已经挂了星子,四下有阵阵凉爽的威风,嘉玉垂着头,往院中的石板路上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去,红褐的正房大门敞开着,一缕深色的衣袍在她眼前闪过。
她的背影在他的眸中凝成小小的一点,最后暗红的大门紧紧合拢,目光中只剩下空荡荒凉的院落,太子手轻轻的敲了敲窗棱。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身体越来越熟悉他,可是心中倒还是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男人看待。想到这儿,太子头也不抬,对着空气中淡淡的吩咐了几句。
嘉玉回到她住的院落门口时,院门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门口还没挂锁,谢过送她回来的那位姑娘,嘉玉轻轻地推开它,院中的青竹听到响动,猛地抬起头,看见嘉玉,飞快的迎了过来:“小姐,你回来了。”
安抚的拍了拍青竹的肩膀,嘉玉压低声音:“我们回屋说。”
青竹点点头,扶着嘉玉往卧房走去,直到进了门,牢牢的插上门栓,青竹这才问道:“小姐,公主可有为难过你,你怎么换了一件衣服?是太子去把你带回来的吗?”
嘉玉坐在梳妆台的鼓凳上,一边取头上的珠花一边道:“我没事,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说着,想到青竹口中提及的太子,嘉玉问道,“太子殿下派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今日我本是这样想的,如果天黑,小姐还没从公主哪儿回来,就去找侯爷,可是天还没黑,太子身边的人告诉我,让我别去找侯爷,太子会解决乐安公主的。”青竹边替嘉玉卸妆,边叹了口气,“小姐,今日是不是又多亏了太子帮忙?”
“是多亏了太子。”嘉玉低着头含糊的说,不等青竹再问,先她道:“青竹,我累了,你去打水吧,我想歇息了。”
青竹闻言嗯了声,乖乖干活,不在言语了。
镂空蝶戏牡丹帐勾上的床幔垂下,嘉玉睁着眼睛,望着乳白色的床幔,整夜难眠。
乌黑的浓云密布天穹,辽阔深远的蓝天低沉压抑,呼啦啦一整猛风吹过,弄得门扉树梢叮咚作响。
她从床上起身,不等青竹前来伺候,素白的单衣衣襟合的严严实实,不见胸口的肌肤寸许。
青竹端铜制圆盆将洗脸水放在洗脸架上,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注意嘉玉特别整齐的衣裳。
“青竹,有什么事。”嘉玉却发现了青竹的有事的模样。
青竹张了张唇:“小姐。”
嘉玉走到洗脸架旁,拿起铜盆中的软巾擦手:“嗯?”
青竹看了嘉玉好几眼,压低声音道:“外面传,传,太子昨夜不仅没遵陛下的旨意,私自离开,而且还从外面,从外面抱了个姑娘回去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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