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乔荞答应了,张云雷自然高兴,跟温檬嘱咐几句,便让杨九郎送她们离开了。
温檬和乔荞离开了,孟鹤堂坐在椅子上,看着沙发上的张云雷,笑的有些诡异,“师哥,你今儿
怎么想起来湖广了?别跟我说是为了航子的生日啊,少来这套,你哪次不是就发个微信微博的拉倒了,今儿还特意来现场,说吧,是为着哪个姑娘啊?”
张云雷抿了抿唇,不自觉的压了压帽檐,抬眼瞥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啊,为什么姑娘啊,我是跟她们合作的时候觉得乔荞那小姑娘对你俩挺用心的,听说场场不落的抢票呢,可惜没时间去看,还有那摄影师姑娘,刚失恋,还被渣男劈腿,不得做点慈善事业啊。”
“哎呦,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看你这一出一出的,不过你不是知道那摄影师叫什么吗,干嘛不直呼名字啊,你看你叫那小化妆师都叫名字了,”孟鹤堂要还看不出他有什么门道那就白混了快三十年了。
“得了吧,你倒是快,连人家小姑娘微信号都要走了,切,”张云雷白了他一眼,看杨九郎回来了,伸手让他扶着,起身道,“行了,你们收拾吧,我走了啊。”
“哎,师哥慢走,”周九良赶紧叮嘱了一句。
“走吧走吧,你个小妖精,天天来我这儿不干点正事儿的,你小心点啊,别外头还有人给你堵
了!”话是这么说的,但孟鹤堂还是忍不住嘱咐他,怕他磕着碰着,“翔子看着他点儿啊!”
“哎,孟哥你放心吧啊,”杨九郎应了一句,扶着张云雷出去了。
“得了,咱收拾吧,”孟鹤堂见他俩走了,起身打算收拾收拾后台,他虽然是‘被架空’的队长,但还是得看着后台都妥妥当当才能安心,转身一看,周九良正闷不吭声的看那封信,不禁有些好奇,“哎我就看了个开头,都写什么了啊?”
“没什么,就一小观众的心历路程,姑娘挺能写的,洋洋洒洒一大篇呢,”周九良看的差不多了,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刚准备扔在桌上,想了想觉得不妥,收回手放进了口袋里。
这毕竟是信件,也是粉丝的一片心意,孟鹤堂瞥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两人一起跟师兄弟们把后台都收拾干净了,准备下班。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孟鹤堂戴好帽子,拍了拍周九良的肩膀说道。
周九良车本还没考下来,他俩住的也算近,上下班为了方便,索性就一起走了,跟着孟鹤堂,出了门发觉还有几个粉丝等着,低下头一声不吭,直到上了车。
两人一路聊着天往家走,孟鹤堂对今天那个小化妆师印象还挺深的,看着活泼可爱,作风倒是挺胆大的,听相声的时候在下面乖乖坐着,一声不吭,但能看出来,她也很想搭茬,却忍着不敢动不敢说的,“哎,今天那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来看咱俩演出了。”
“谁啊?”周九良正在看手机,他冷不丁一说有些纳闷,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了,“哦,你说师哥带来那个化妆师吧?估计就是普通观众,我看她还说要去听师哥相声呢,指不定过两天就直奔三庆了。”
“那不能吧,人家特意给你写的情书呢,没这么薄情寡义吧?”孟鹤堂觉得够呛,瞧那小姑娘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搭档呢,眼珠子恨不得长他脸上,忍不住扭头去看他,上下打量,“我就纳闷了,这姑娘审美还行吗?怎么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怎么了啊,我也不是歪瓜裂枣啊,”周九良瞪他一眼,撇了撇嘴,也知道他是开玩笑,反正他台上台下都一样,没事就爱瞎胡闹,“就不许人家换个口味啊。”
“行行行,换!换!”孟鹤堂就爱逗他玩,两人搭档这么久已经亲如兄弟了,笑了笑又道,“今儿那小姑娘估计能乐够呛,咱俩又是签名又是合照的,难得一个粉丝能得到这种待遇,估计啊,师哥和翔子也落不了,哎倒是那个摄影师,看着不太像粉丝啊。”
“那就是师哥自己的事儿了,再说了,咱师傅不说了吗,别跟粉丝不清不楚的,要师哥真挺喜欢的,不是粉丝倒还好了,要不然粉丝滤镜一卸,指不定失望成什么模样呢,”周九良当然也希望张云雷能遇到最好的姑娘,那个叫温檬的女孩看着稳重大方,应该是个会照顾人的性子。
孟鹤堂闻言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对,你说的都对。”
两人不再讨论那俩姑娘的事,换了个话题,往家驶去。
正如孟鹤堂说得那样,乔荞回家之后兴奋的几乎睡不着觉,一遍一遍的看着本子里周九良的签名,又看着跟周九良的合照,想了想,传进电脑里妥善保管起来,然后打开视频,开始看了起来。
一看视频,时间就跟流水一样,乔荞看的聚精会神,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一下,眼也不离开屏幕,伸手拿过手机,飞快的扫了一眼,猛地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孟鹤堂发来的微信。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一张手写的纸,上面清楚的写着近一个月内他们安排的湖广空降节目
表。
乔荞有些发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端详半晌,最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两个‘谢谢’配上一个呲牙笑的表情,发了过去。
[不客气]
见孟鹤堂回了三个字,乔荞简直高兴坏了,赶紧翻开电话准备订票,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好在时间还够,美滋滋的关了电脑,抱着手机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乔荞就去了工作室,先用照片打印机把昨天跟周九良的合影打印出来,还打印了两
份,一张准备买个相框放在家里,另一张塞进了钱包里,这样每次拿钱包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的合影了。
温檬上班看她沉迷周九良无法自拔,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起孟鹤堂昨晚给她发微信了云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因为知道内部消息,乔荞在湖广订票的时间就有了准确性,眼见开票了,飞快的去抢了票,竟然连续好几场都能抢到最前面的座位。
眼见着这熟悉的姑娘场场都能抢到前排,还专门挑自己在的时候来,周九良不禁有些奇怪了,这姑娘是有特异功能怎么着?
孟鹤堂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执着呢,他那天就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试试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和搭档的粉丝,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放着三庆不去,场场都来捧自己,而且每次必然会带着红玫瑰来,虽说情书是没了,可心意还在,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连续两周都能看到乔荞,孟鹤堂和周九良都习惯了,虽说位置没有规律性,但她一定在前排,可今儿有些奇怪,乔荞竟然没来。
两人都有些纳闷,可转念一想倒也不奇怪,那姑娘毕竟是化妆师,指不准工作到几点呢,兴许今天是有事耽搁了,来不了也正常。
结束了表演,孟鹤堂和周九良特意在后台多等了一段时间,还把秦霄贤派出去吸引粉丝的目光,或许是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待孟鹤堂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门的时候,外头已经没人等着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朝周九良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俩人做贼一样出了后门,刚走了两步,突然吓了一跳。
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人蹲在后门不远处,脚边放着一个大的化妆箱,姑娘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呢,黑灯瞎火的冷不丁瞧见,还以为闹鬼了。
孟鹤堂差点给她跪下了,扶着周九良的胳膊觉得脚软,这姑娘大半夜的不回家,憋着劲在门口吓唬自己算怎么回事儿呢,朝搭档努努嘴,俩人走了过去。
看孟鹤堂吓得心慌,周九良实在是无奈了,弯腰瞧着那姑娘,半天没个声儿,到底还是忍不住了,道,“姑娘,跟这儿睡觉呢?”
姑娘一惊,猛地抬头,周九良这才发现她脸上挂着两行泪,顿时懵了,下意识的看向孟鹤堂,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孟鹤堂也没料到她竟然蹲在湖广后门哭,跟着吓一激灵,赶紧过去,也蹲下看她,这姑娘不知道在这儿哭了多久,眼睛都肿了,抽抽搭搭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赶紧安慰道,“别哭别哭,有事儿说事儿,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乔荞摇了摇头,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憋出一句,“……我……钱包被偷了……票……没了……”
周九良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多大点事啊,至于哭成这样吗,不禁又是好笑又觉得无奈,忍不住道,“票丢了就再买呗,钱包里有多少钱啊,哭成这样?”
乔荞哽咽的道,“没……没钱……”
“……没钱?那你带钱包干嘛?为了装票啊?”孟鹤堂听不懂了,这是什么逻辑,钱包里没钱,票丢了,然后蹲这哭了一晚上?
“钱包是为了……装照片的……”乔荞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她本来是看出票了,特意让同事今天路过湖广的时候取了票,准备晚上下班直接来看演出的,哪知道就这么寸,票好好的装在钱包里,等她急急忙忙赶到湖广会馆的时候,钱包和票都不见了!
眼瞅着演出都开始了,她却死活进不去,乔荞快急疯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钱包到底什么时候丢了,兴许是今天出去拍摄的时候被人摸走了,钱包丢了不打紧,相片还在里面呢,相片丢了也不打紧,她大不了再打印一份就是了,可票丢了,那就真的进不去小剧场了。
看着其他观众都进去了,乔荞不由得悲从中来,泪一下掉了下来,蹲在湖广会馆的门口就开始哭,连保安都吓着了,一个劲安慰她,最后她干脆走到后门附近,一边哭一边想再看看周九良,哪怕是堵门也行。
结果她越想越哭,越哭就越想着这事,最后堵门的粉丝都走了,她还蹲在这里,直到把这俩人给哭出来了。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孟鹤堂和周九良对视一眼,俩人都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说这姑娘太傻了,还是……太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跟这儿哭差点没吓死我,我还当闹鬼了呢,不就是一张票吗,百八十的东西,至于哭这么久吗,你看眼睛都哭成桃子了,”孟鹤堂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执着,忍不住劝了起来,“行了,别哭了,大不了我请你看一场,行吧?”
“就是啊,一张票而已,你都哭了多久了,快回家吧啊,这都几点了,”周九良看她一个人在这等了这么久,也觉得有点后怕,这万一有个贼心不死的路过把她怎么着了,明天湖广会馆就得上报纸,哪能看着她继续蹲着哭呢,伸手去拉她,“先起来吧啊。”
“不一样……我下周就不能来看了……这是我这周看的最后一场你俩的表演了……”要不是为这个,她也不会这么伤心,哭哭啼啼的道,“我下周要跟二爷他们去新加坡了……”
“你跟去新加坡?”孟鹤堂有点不敢相信,抬头看了一眼周九良,才问道,“那你是跟师傅一起去新加坡澳门了?”
“嗯,”乔荞今天才得到的消息,下周会跟德云社前往新加坡和澳门跟拍,她作为化妆师要负责两场演出的全体化妆,所以根本没办法再来看演出了,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道,“所以我才伤心……”
周九良挠挠头,摸了摸口袋,还有一包用了一半的纸巾,拿出来递给她,“擤擤鼻涕吧。”
“谢谢……”乔荞偷眼瞄了他一下,低头接过来,把纸巾抽出来,擤了擤鼻涕,然后丢在垃圾桶里,把用空的纸巾包装揣回口袋里。
“……等会儿你,”周九良眼看她的动作,赶紧出声,“你把纸巾袋装口袋里干嘛,你那口袋是垃圾桶啊?”
乔荞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小声道,“……保存起来……”
“……啊?”周九良差点以为自己聋了。
“她要保存起来,”虽然时间不太对,但孟鹤堂还是忍不住了,笑起来看向周九良,“人家你真爱粉儿,你给的东西,都得回去供起来,懂了吗?”
“……?”什么毛病呢?周九良差点翻白眼。
“行了,别哭了,要不这样吧,我俩准备去吃点东西,你一起吧,你这一个小姑娘我们哪放心让你单独走啊,等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成不?”孟鹤堂觉得她就像个小妹妹一样,要不是知道她跟航子同龄,还以为她是个学生呢,半哄半骗的道,“孟哥请你吃串儿,行不?”
“真的啊?!”乔荞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瞪大眼睛,赶紧点头,“好呀好呀!”
“嚯!这俩眼珠子都要放光了,是饿的还是馋的啊!”孟鹤堂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看向周九良,无奈的道,“走吧。”
“行,”再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周九良自然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万一出点事心里也不舒服,点了点头,见乔荞要去提化妆箱,伸手抢在她前头拎了起来,“我帮你提吧,你还是把那纸巾袋扔了,成不?”
他这么一拎,心里不禁一惊,这化妆箱看着不像多沉,拎在手里可是不轻的分量,再打量她的身子骨,娇小玲珑的,竟然每天拎着这么重的化妆箱到处跑,不禁有些佩服她了。
乔荞有些不好意思,想伸手抢过来,但一看他握着化妆箱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一下缩回手,低头转身就往前走,险些撞上路边的垃圾桶。
“冷静点啊,冷静点,”孟鹤堂简直要笑死了,这姑娘怎么这么好玩呢,急忙拉了她一把,让她走在前面,“胡同口右拐啊。”
“哦……”乔荞觉得自己快幸福死了,小先生握了她化妆箱的把手,四舍五入,这是她和小先生牵手了!
“……右拐!那是左!”
“哦……”
周九良:……得,一对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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