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跑了, 说这些已经没用。
被人抓住后, 一路上逼着过来, 原艳连大声哭都不敢,现在则蹲在地上放声哭起来。
盛宇最怕就是这个了,要是他姐哭,他还能想个法子逗一逗。原艳这个,不熟, 怎么说他不知道啊。
盛乐先是没吭声,见哭得太久了, 走过去,“走吧, 我给你捉噬尸虫。”
原艳抬起头。女孩的脸上一贯素白干净,眼眸分外清澈。明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被她说出, 如同理所当然。她心里莫名有了勇气, 擦了擦脸, 站起来了。
盛宇见原艳总算不哭了,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宇觉得周围的黑雾好像淡了些,他能看到不少东西了。虽然依旧很模糊,但他还是能通过这些模糊的轮廓推断, 周围都是房子, 独栋的别墅, 成排的小洋楼等等。
能把房地产开发到深山里的, 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原艳低声说:“这里就是隔离区了。这里的房子听说是旅游公司开发的,准备做成特色旅游景点,不过还没有开盘,就被临时做了隔离区。这里我以前来过一次,从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底,应该就是病房了……不过那是几个星期之前,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盛宇点了点头。既然是病房,那他姐说不定就在那儿。
走了没多久,盛宇就发现他手中的小旗帜有点不对劲。像是受到了牵引,想要挣出他的手。
盛宇已经对旗帜这玩意儿有了心里阴影,一感觉有古怪,就想要丢。
盛乐突然指着一边说:“那边有人,他在破阵。”
又来一个破阵的?
盛宇突然想起来了,中毒的老头让他把旗帜带给元方。难道说那边的人就是元方?
“走,我们过去看看!”
走了没多远,他就听见了脚步声。
盛宇张开手,分别将盛乐和原艳拦到身后。盯着前方看。
雾已经散了许多,没几秒钟,他就看见了一个矮胖的身影。
“师叔?”对方先开口了。
盛宇一听这声音,悬吊起来的心就落回了胸腔。
“元大师,是我。”
矮胖子近到跟前了,正是元方。他很狼狈,像是地里打过滚似,道袍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挂了彩,身上背着一柄剑,手中拿着一张符篆。
“盛宇,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元方看清人后,吃惊问道。
盛宇扬了扬手中的小旗帜,呵呵傻笑了两声。
“这是……,盛宇,你见过我师叔了?”元方脸色又变了。
盛宇点头,“见过啦,他让我把这个给您。”
说着,盛宇就把旗帜递了过去。
元方一脸疑问接过旗帜,“我师叔现在在哪里?他人怎么样?”
盛宇回想刚才见过的老头子,老实说道:“元大师,我觉得你师叔情况不太好,他好像……他脸上都是黑斑……”
“是吗?他人在哪里?”元方着急问。
盛宇往后指:“那里……”。
元方往盛宇所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旗帜,自言自语说:“不行,师叔必定是中毒了,他把阵旗给我,是让我把这面阵旗放到阵心……我得先去一个地方,先把这面阵旗安置好了……盛宇,你们几个都不要乱跑!这里很危险!我这里还有几张符,你们先拿着,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我!我把阵旗放好之后,就会过来!”
元方说着,就往盛宇怀里塞了一大把东西,也没问盛宇要不要,就跑开了。
盛宇懵逼了,元方那样子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似的急迫,一句解释都不给,就不见人影了。
盛乐从盛宇怀中那堆东西里拿了一张看了看,随手就丢了,看着元方远去的方向,说:“他手中拿的那张是我的符。”
符?盛宇回过神了。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元方往他怀里塞的竟然全是符篆,这一堆少说也有一二十张!而且绝对不便宜,因为符纸每张都是大几千高级货!
再一看被盛乐随手扔到地上,也是一样的高级货。
盛宇赶紧把怀里的符篆往背后的背包里面塞,塞完了,又去捡地上被盛乐扔掉的。一阵风过来,符篆被吹着飘了几步远。
盛宇正要伸手捡。符篆上面的字闪了闪,突然就自燃了起来,转眼就变成灰烬。
盛宇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黑雾的边缘。
那符篆是因为碰到了黑雾,才自燃的。
盛宇连忙退回来。
盛乐还看着元方过去的方向。盛宇盯着地上的灰烬,抓过了盛乐的手:“走,我们去找盛夏。”
进了这里后,盛乐已经失去了对盛夏位置的感应。那说明盛夏手中的符篆护身的作用已经消失。盛宇很着急了,拉着盛乐按照原艳所指的方向小跑到小路的尽头。看见了一栋约莫五层的小洋楼。
“这里原先就是病房。”原艳指着小洋楼说。
盛宇看着眼前被一团黑雾笼罩的小洋楼,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知道黑雾有毒了,因为盛乐手上手镯的缘故,他们才能顺利走到这里来。先前他们是二个人,现在是三个人,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肯定是要先顾着盛乐的。
盛宇将身后的背包取下来,把里面的符篆全塞给了原艳,又被黑衣人的罗盘翻出来,一并都放在原艳手中。
“原姐,这些你先拿着。”
原艳愣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也没说二话,就把这些东西全揣在自己衣服兜里,罗盘拿手上。
盛宇牵着盛乐进大楼,原艳跟在他们旁边。
周围浓厚的黑雾迅速退散开来,一楼的大厅左右分别有一条通道,门楣上面一边写着药房,一边写着行政处。
盛宇经常陪盛夏上夜班,对医院结构也有一定的了解。药房是领取药物的地方,行政处那肯定就是领导们办公室了。
这两个地方,盛夏来的可能性比较低。
她是护士,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病房了。
楼道口写着每一层的路标,这里到底只是临时病房,楼道口的楼层标识也只是简单写着:一病区、二病区,三病区等。
盛宇拿不准盛夏会在哪一层,只能一层层看看。
先上到二楼。二楼的局跟一楼差不多,只是大厅变成了小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通道,通道的门都关着,一边写着污染区,一边写着清洁区。
盛宇试着推了推清洁区的大门。没推开。又趴着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只能看到两边摆着柜子,旁边挂着白大褂,白大褂的旁边好像还有一扇门。
盛宇正竭力看着,不防突然有一张脸出现玻璃上了。
盛宇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东西穿着白大褂,脸上血肉斑驳,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变成了二颗鱼眼珠,大约是看见了他们。张着血盆大嘴,贴着玻璃啃着,只瞬间就将原本透明的玻璃变成一片血糊。
原艳也吓得不轻,指着说:“他,他是这里的医生!”
都穿着白大褂了,那肯定就是医生了。
盛宇瞬间就想到自己的姐姐盛夏,他完全不能接受盛夏会变成这鬼样子。急慌慌在地上找了根铁棍子要撬门。
原艳拉住了他:“这门不能开!这东西会咬人!”
她并不是危言耸听,被黑衣男子压着过来时,他们就遇到过几个这样的东西。要不是黑衣人手中的招幡旗厉害,赶开了这些东西,她未必能活到现在。
“盛宇,我们先上楼看看。”原艳又说,“说不定你姐姐就在楼上呢?”
盛宇看着还在啃玻璃的脸。盛乐也只是来到这里后,才失去对符篆的感应,其中也许有被元方手中符篆干扰的原因在里面。但无论如何,这么短的时间,盛夏是绝对不会变成这鬼样子的。
“走,盛宇,我们上楼。”原艳说。
盛宇收回目光,发现盛乐站在污染区的门口,皱着眉头,正盯着里面。
“盛乐,怎么啦?”盛宇问。
盛乐指着污染区:“盛夏好像在这里。”
盛宇惊愕盯着那里面。污染区,不是被感染的病人所呆的地方吗?盛夏怎么可能在这里?
但盛乐从来不会说谎。
盛宇拧了拧污染区的门把手,一样打不开。这边的门是铝合金结构,好像比清洁区的门要结实许多。他踢了几脚,门也纹丝不动。
原艳却看到旁边的密码锁,她上前一通按,也不知道试了几遍。那门居然打开。
盛宇吃惊看着原艳。
原艳说:“我也不知道密码,但病房这样的地方,密码肯定不会很复杂……”就如同她以前呆过美容店一样,因为进出的人多,密码就是楼层加房间号码。
盛乐已经走进去了,盛宇也连忙跟上,一样把她拉到身边。
病房里面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走过了两个隔断后,他们才看到房间。但房间里面要么只有几张空床,要么空荡荡的,什么都东西也没有。一直走到快尽头时,盛乐不走了,指着一扇禁闭的门,说:“盛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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