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是个孕妇, 睡劲什么时候上来根本不受控制。
不到晚上八点半, 她就已经呵欠连天, 眼里也涌上了泪花。
两人一块儿洗的澡, 不过她不好多泡, 所以江棘给她洗好澡后先将她抱进了卧室, 而后他再继续洗。
浴室的门没关严, 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他总是习惯泡完澡后再用淋浴冲一下,只因为不喜欢沐浴露的味道。
傅盈有些疲惫地眨眨眼, 不知道这人要玩什么花样。
回到家后她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鲜花没有,拿来充场面的蜡烛和红酒也没有, 一点罗曼蒂克的氛围都没,他到底要干什么?
往肚子下垫了个孕妇专用抱枕, 傅盈不想了, 她蹭了蹭柔软的被子,虚虚地闭上眼。
意识朦朦胧胧的,她似睡非睡。
身上的疲惫被安抚了些,浴室里的水声却声声入耳, 没一点错过,直到这声音停了,鸦羽似的睫毛才又颤了颤, 眼睛再度睁开。
浴室门被打开, 傅盈随口问道:“洗好了?”
没人应答, 身后的床却往下一陷, 紧接着,带着点潮气的温热隔着一层睡衣贴在她的背上。
耳边有什么靠近,是他的唇。
“不是让你等我吗?”
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说完指尖一转,解起纽扣。
“可我困了。”
傅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困倦的腔调,娇滴滴的,语气比平时软糯了许多,“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猜猜。”
江棘小心地避开她的发,一手撑在枕头上,倾身吻着她的眼皮,不许她真的睡着。
傅盈想了想,说:“是求婚吗?”
“你想要我求婚吗?”
傅盈皱起眉,思忖了好一会才道:“求婚当然要了,不过得等我把孩子生完之后再求婚,而且今天也不像是要求婚吧,什么都没有啊,一点都不浪漫。”
“肯定不是求婚。”
江棘笑笑:“盈盈真聪明。”
说完他又不吭声了,整个人贴在她背后一动不动。
傅盈觉得莫名,扭过身去看,正对上他一张盈满了笑意的脸,一双浅色的眸子因为微弯的弧度显得柔软,里面水亮亮的,带着清水洗过似的澄澈。
目光下移,傅盈啊了声,在他胸口捶了下。
“怎么不穿衣服?”
只匆匆一瞥,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胸肌,便注意到了白色中突兀的黑红。
她抬脚轻踢了他一下,喉咙却也吞咽了一下。
江棘弯着眸子,声音低沉:“我洗干净了。”胳膊抬起送到傅盈鼻前,“好闻吗?”
傅盈眨眨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前xi还是情趣?”
江棘唇角扬起,漂亮的眸子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傅盈的困意有些消散,她干脆撑着床坐了起来。
她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棘——他身上没有一块布料,躯体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皮肤很白,在浅橙色的被罩上显得更白,像是蛋糕上的一层奶油,带着诱人的香气,摸起来又滑腻。
“你到底要干嘛?”傅盈抿了下唇,又问。
她耳朵红红,心跳加速,对江棘的意图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想想觉得羞涩,不怎么好意思确认。
江棘仍是一言不发,看着她的眼神是柔软的,也是含着欲的。
房间里安安静静,他们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好一会后,一只柔软的手终是犹犹豫豫地覆上了滑腻的奶油,柔软的指尖落在上面一条微凸的痕迹上。
傅盈脑中睡意消散,她觉得有些热。
手指在凸起上轻轻摩挲,她垂眸看着那个伤疤,故意问他:“这个是什么?”
“大概……算是蛋糕上的葡萄仁吧。”江棘弯了弯眼眸。
蛋糕?傅盈噗嗤一笑,整个人一下子软趴在江棘胸前。
笑了会后她抬起头,下巴垫在他的胸口,手又在丛丛乌发上快速拂过,语气里充满笑意:“谁家蛋糕会长毛呀?过期了吧?”
江棘微微垂眸,上挑的眼尾勾人的紧:“过不过期……”
“吃一吃不就知道了。”
他声音低哑,意有所指,又带着些撩拨,听得傅盈脸一热,却是不肯服输。
她故作镇定地抿着唇,手指在他胸口轻划,挑起眉质疑道:“谁生日会点黑蜡烛呀?”
他会意有所指,她也会话里有话。
谁怕谁?
江棘却笑得更欢:“可这就是照你的喜好定制的啊。”
他去拉她的手,想要她亲自感受她的所爱之物,“光看能看出什么好坏,你得亲手摸摸它,仔细观察它,再亲自用一用,这样来一遭才能评价。”
傅盈脸更红,耳垂好似两滴红玉。
她挪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他,咬了咬牙道:“可光这颜色我就不喜欢,哪还有后面那些?”
“是吗?”江棘垂眸往下望,“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两条腿平躺着没动,可上头却多了只白嫩的玉足。
软乎乎的脚丫在他小腿上轻轻蹭着,时不时地把脚心贴在他缝合过的疤痕上,似乎是在感受与平滑肌肤不同的凹凸感。
即使被看到了,傅盈也没有收回脚。
她的眼睛也有些水意,两边脸蛋儿泛着红。她看着他,语气轻快,一点不似被抓包的模样:“你不是我的‘礼物’吗?我总得验一验啊。”
“怎么了?碰不得吗?”
“当然碰得。”江棘低笑,他伸手勾住傅盈的脖颈,把她的脑袋往胸口按去,“不尝尝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蛋糕吗?”
他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指一点点在自己身上点火。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我好像有点热,你觉得呢?”
他说话时轻轻呼着气,灼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蜗,与寻常不同的热度飞快窜上她的脑海,把里面一切清明的思绪烧得混混沌沌。
傅盈不开口,他便又问了遍:“感受到了吗?”
傅盈终于点点了头,她觉得自己喉咙发涩:“感受到了。”
江棘轻笑:“都是你点的火。”
热意席卷全身,傅盈又是羞涩,又对他的意图心下发痒。
他把自己当做了一块蛋糕送给她,把一切或是坚硬或是柔软的地方全部没有保留地暴露在她眼前,现在又带着她,教她在他身上如何点火、撩拨。
而他除了亲了亲她的眼睛外,别的什么都没做。
就好像——
他在主动引导她,引导她……吃掉他。
就和他平素对她做的那样。
“最大的火在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眼睛却始终看着她,忽地语气里又带上些许调笑的意味,“啊,对了,不许个愿吗?”
傅盈脸蛋瞬间爆红,又羞又想笑。
谁会真的对着一根那什么玩意儿许愿啊!除非她疯掉了!
傅盈别开头:“今天才十二号,还没到我生日呢,许什么愿啊?”
“提前许啊。”
“才不要。”
“啊,可惜了。”
这人居然还叹气?
傅盈立马又扭过头瞪着他:“可惜什么啊!”
江棘看着她吃吃地笑着:“好,不许愿,那吹蜡烛总是要的吧?”
傅盈:“……”
“不是,你不是‘礼物’吗?不应该是你取悦我让我开心吗?怎么变成、变成我给你额嗯……嗯?你说呢?”
她抬着头,努力地让自己只看他的眼睛,不往下瞥。
江棘笑得开怀:“可我是蛋糕啊。”
傅盈故作不知地咕哝:“蛋糕又怎么了?”
他忽然压低头部,与她鼻尖相触。
傅盈吓了一跳,要往后躲,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不让退开。
两人视线交缠,近在咫尺的唇齿之间尽是彼此热烫的呼吸。
“盈盈,你就不想尝尝我吗?不想吃掉我吗?”他嗓音低哑,“我是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心跳砰砰砰,傅盈强忍着心里的冲动,问他:“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江棘平躺在床上,张开双手,作出毫无防备的姿态。
“当然,任你处置。”
傅盈直起身,眼睛发亮:“可以给你戴上手链吗?”
江棘挑眉:“嗯哼。”
她又跃跃欲试地问:“脚镣呢?”
江棘眸色加深,他舔了舔后槽牙:“我说了,任你处置。”
愉悦冲上眉梢,傅盈顿时心下雀跃狂欢。
江棘确实带给了她无数的快乐,可没有哪一次比这一回更让她觉得兴奋。
因为她成为了一个主宰者。
由她来撩火,由她来给予,由她来掌控他所有的反应。
她可以选择给他点火,也可以在一旁站着,欣赏他yu求不满的模样,亦或者坏一点,还可以用言语羞辱他,嘲笑他的急切渴求。
他要她吹蜡烛?
她偏不!
她要他自己把蜡烛上燃着的火灭掉。
那修长又漂亮、宛如艺术品一般的手指,可以拿笔,可以弹琴,摸一摸蜡烛,想来也一定很好看吧。
确实如她所想,好看极了。
傅盈舔了舔唇,强忍着口舌之燥。
她双手背在身后,人却立于床前。
她看着眼前人面红耳赤的模样,听着手链和脚铐发出的叮当声响,只觉得顺心无比,却也撩心不已。
直到江棘开始大口地喘气,她才终于觉得看够。
跨上大床,随后曲腿,膝盖贴在江棘身侧,她俯下了身,奖励似的吻上江棘心口,吻完又贴耳覆上,听着里面强有力的心跳。
鼻尖是汗味与男士冷香混合的味道,傅盈道:“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它让我很高兴。”
说着,她向后抓住他那漂亮的手,迫着他停下,随后又在他的胸前仰起头,小脸通红,眼里却汪然如水,“我已经欣赏够了。”
“所以,让我更快乐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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