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看到这行字时不由地愣了下。
恍惚中, 手上皱巴巴的字条和记忆里那张同样皱巴巴的字条重叠相交在一起,上面的内容重合,字体也重合。
几乎是一瞬间, 傅盈就确定了这张纸条是谁写的。
——是卫少洲。
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写这张字条?
他要帮自己什么?他为什么觉得自己需要帮忙?
还有,怎么会是叶纤纤来给自己递纸条?她不应该很膈应自己的存在吗?
傅盈一头雾水, 但还是把字条正反都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别的信息后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看着字条消失, 傅盈抿了抿唇。
按下满心的困惑后她出了隔间, 洗了洗手回到了热闹的大厅。
刚出去她就被侍从拦住, 原来是大家都已经入席。
她跟在侍从小哥的身后走到了主桌的位置。
主桌的最上方坐着刘公和江棘,刘公的右手边是他的妻子, 再是叶纤纤和卫少洲,卫少洲的父母这次倒是没来,另外坐着的几个也都是江城的大佬,只有江棘的身旁空了个位置。
傅盈冲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在江棘的身旁坐下。
江棘抬头看她:“去哪儿了?”
“卫生间,去补个妆。”
“嗯, 很漂亮。”江棘打量了她一眼, 回过了头。
傅盈坐下后刘公笑着起身敬酒,活络气氛,其他人也纷纷站起。
傅盈举起酒杯,借着抬手喝酒的动作, 目光在卫少洲和叶纤纤的身上扫过。
他们俩站得很近, 胳膊几乎贴在了一起, 光看着都觉得亲密非常, 确实是一副未婚夫妻该有的甜蜜模样。
所以那张字条……到底什么意思?
傅盈垂眸掩饰困惑,又抿了口酒,这时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酒液入口酸酸甜甜的,一点没有酒精的感觉,反倒像是鲜榨的果汁。
她往桌上看了眼,上面放着一扎蓝莓汁。
怎么给她倒了蓝莓汁?
傅盈下意识地瞥了眼江棘,他正在和刘公说话,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神情却是淡淡的,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耐烦跟刘公应酬。
以往刘公很会察言观色,这次却是明里暗里不停地说着好话,大概是有求于江棘,不过这些傅盈不感兴趣,她只想快点坐下。
将近三个月不出门不运动,她的小腿更加没力,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也成了折磨。
没过一会,江棘冷着脸以自己的腿还没彻底恢复为由,直接坐了下来。
刘公愣了愣,似乎有点儿惊讶江棘的不给面子,但他接话接的很快,控住了场,一点没表现出尴尬。
坐下后刘公又想开口,江棘却倾身拿起勺子舀了碗汤递给傅盈:“喝点热的。”
傅盈看了看他,接过后沉默地喝了起来。
江棘语气柔和道:“还想吃点什么?”
虽然没抬头看,但傅盈就是知道一桌人的目光肯定都落在了她和江棘的身上,尤其是刘公,目光更是炙热。
傅盈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我可以自己……”
“吃个排骨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
傅盈:“……”
江棘看着她道:“吃吃看吧。”
说完的下一秒,排骨落入碗中。
傅盈看着碗里的排骨有点儿无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好。”
“乖。”
桌上一时陷入寂静,傅盈都不由替叶纤纤无奈。
一场好好的生日趴硬是变成了商人的交流场,刘公看起来心根本不在外孙女的生日上,反倒一直是盯着江棘不放。
不过看样子他想达成的目标江棘并不同意,甚至还不想搭理他,既然这样,她觉得还不如说点别的,省的一桌人低气压。
“盈盈现在在哪里读书啊?”叶纤纤出声道。
傅盈想把话题转到寿星的身上,去没想到寿星先开了口。
她回道:“F大,今年大二。”
“真好啊。”叶纤纤素白的手托着下巴,看向傅盈的眼里又是羡慕又是怀念,“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学时候了,真是鲜活又美好的少年时光,回想起来都觉得开心。”
卫少洲在一旁笑着搭腔:“你不是说大学里背书背得头都快秃了吗?”
叶纤纤嗔怪地在他手上拧了下:“但是也很有成就感啊,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秃,那么多人陪着我一起呢。反正我就觉得上大学时候最开心了!”说罢她又对傅盈道,“盈盈呢?你是什么专业的呀?”
傅盈看着亲亲密密的两人,心下的疑惑更深。
她道:“我学的影视传媒。”
“这专业很不错啊,班里帅哥美女肯定很多吧?我是学医的……”
叶纤纤就着大学的事情跟傅盈讨论了许多,卫少洲也不时插两句活跃气氛。
其他人都没再说话,刘公也歇了声。
江棘同样不开口,他看起来非常专心地给傅盈夹着菜,还不时地提醒她吃。
虽说桌上气氛不错,但到底怪了些。
本该是几位商业大佬的主场,硬生生成了几个小年轻的场合。
傅盈开始还觉得尴尬,但慢慢也琢磨出了点意思。
她在想,叶纤纤是不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她想办法去上学?否则为什么一再提大学的事情?
心思一转,傅盈道:“我过两天就会回校,不过这么久没去上课有点担心跟不上呢。”
叶纤纤扬起笑容,眼里仿佛含着光。
她冲傅盈举了举酒杯:“不用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果然,她想的没错。
傅盈也笑着回举起了酒杯:“那就借你吉言啦。”
不为人知的共识达成,叶纤纤也不再主动活跃气氛。
沉默了许久的刘公又向江棘举起了酒杯,这回江棘不好再拿傅盈当借口,只能蹙着眉,神色淡漠地听着刘公说话。
—
好不容易捱到派对结束,傅盈和江棘一道回去。
一出游轮便是冷风扑面,风里还夹杂着细碎的小雪花,落在身上便立刻化开,留下一片冰冰凉凉,两人赶紧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傅盈一直在想卫少洲和叶纤纤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三个月没出门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脑袋非常迟钝,一点想不出来他们到底要帮自己什么。
而且,他们又能怎么帮?
虽说卫少洲成了刘公钦定的继承人,但到底他们俩还没结婚,而且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未婚夫妻这一点也存疑。
刘公的毕生心血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交出去,所以他和叶纤纤能拿什么来帮她?他们难道有把握跟江棘对上吗?
“在想什么?”上车后江棘看了傅盈许久,可她一直在发呆,于是他终是忍不住地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傅盈任他抱住,只是眼睛仍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想明天就去上学。”
他用力地搂紧她,叹息着说:“可我忽然又不怎么想放你出去了。”他把她的一只手握进手心轻轻揉捏,“你一直待在家里也挺好的。”
这样一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到家,都能立刻看到她。
傅盈一听这话立刻没了刚才的淡定:“我才不要,再那样下去我会疯掉的!而且你之前还跟我说我不该关着自己,应该出门,你不能反悔!”
“好好好,不反悔。”江棘笑了起来,他愈加用力地抱紧她,甚至把脸埋进了她温热的颈窝,有些瓮声瓮气道,“你很喜欢叶纤纤?”
傅盈顿了顿,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吗?我感觉她挺好相处的,人也很善谈。”
“离她远点。”
傅盈心下一紧,语气却轻松道:“为什么?”
“你听我的就行。”
傅盈正想控诉他的专.制,脖子却忽然一痒。
她一下就反应过来,神色嫌弃地伸手把江棘的头往后推:“你是属狗的吗?”老是舔她。
江棘闷笑起来。
胸腔震动,呼吸喷在傅盈的肩窝里,那块被舔过的地方有些凉嗖嗖的。
傅盈想动,却被江棘一把按住。
他又低下了头,用了点力在那片洁白的肌肤上吮了个红印子出来。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里面是藏不住的躁动的气息。
啧啧的声音不断,傅盈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
——他又受什么刺激了吗?
肩膀上的皮肤又痒又热,她不住地缩着肩膀和脖子。
“诶!”傅盈惊叫了声,伸手按住钻进衣服里的手,“你怎么回事?”
“红色真的很衬你的肤色,我很喜欢。”江棘的眼里染上了兴奋,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也绯红惹眼。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盈盈,你再过三个月就要满二十了……”
说罢,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吻着她,手上也不停向上钻。
傅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住,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啊……”他的手贴上了她的心口,接着他用了点力地把她往怀里按,吻也越来越炙热,“今天刘公真的非常聒噪,如果不是还有合作我早就走人了,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提醒我了。”
傅盈怔怔道:“什么话?”
“我确实很久没有主动办酒席了,也该大办一场了。”他低沉的嗓音里充满着兴奋,“盈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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