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肌肤之亲能增进感情,此话诚然不假。
自从骆七再次进了高凡家门之后,且不说高凡对他如何,他对高凡确实好的不得了,颇有要宠上天的架势。
这些从细枝末节便能看得出来。
两人的办公室里,每天早上都有新插的鲜花。
虽不是玫瑰那样露骨,但各色各式的鲜花从不间断,每日飘香。
高凡知道是骆七的手笔,也不多问,更不谢他,只是每天亲手给花瓶接水,摆在那里放好,第二天,准有一束漂亮鲜花插在里面盛放。
骆七喜欢他这种含蓄的表达,带着成熟又内敛的人特有的傲娇。
而高凡的办公桌抽屉里,也被骆七塞满了各种零食,有一次,高凡要找东西,打开抽屉,先蹦出来两条进口的黑巧克力。
高凡,“……”
骆七在旁边笑,“凡哥,你怎么不吃,看看,都蹦出来了。”
高凡白他一眼,拿出一条巧克力撕开,塞进骆七嘴里,自己却不吃。
“我年纪大了,吃不了苦的。”
骆七趁他不备,在侧脸上亲了一口,“好,以后天天喂你吃糖。”
本来以为是玩笑话,但第二天打开抽屉,高凡真的发现里面放了一大盒糖。
剥开一枚尝了尝,果然是能甜掉牙的那种。
含着糖,他心情很好,张琦进来汇报工作,看到高凡一脸愉悦,又见他吃糖,便说,“给我来一颗尝尝。”
高凡却难得吝啬,“没有了,要吃自己去买。”
张琦惊讶无语,高凡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颗糖嘛。
但转天就见到骆七含着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满脸是笑,张琦还忍不住吐槽高凡,“凡哥现在也学会拍上司马屁了。”
高凡淡笑无语,心里想,根本是上司拍我嘛。
后来,他把这个当成笑话讲给骆七,骆七听完,眼神却变了,把他拉到卫生间里就是一通亲,大手还在他屁/股上揉来搓去。
高凡被他弄得脚都软了,骂道,“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骆七眼睛里着火,“凡哥,晚上让我拍拍你屁股吧。”
高凡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之后,实在羞得厉害,撇下骆七,推门而出,之后一个星期,都没让骆七登家门。
后来还是骆七投其所好,借着给高凡安装大型生态鱼缸的机会,蹭进了门。
他知道高凡喜欢花草鱼虫,但以前的小生态缸未免施展不开,于是他特意订做了一个大的,怪石,沉木,水草一应俱全,而且是半水半陆,还能养龟。
随缸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小龟。
别看此龟个头不大,价格却不菲,是骆七特意从美洲订购之后,空运过来的。
高凡心里算了算,连缸带龟,怕是要二十万块了。
这个礼物,他当然喜欢,却也觉得烫手,从没有人送过他这么贵的东西,又这么合心,说不收,舍不得,收下吧,又觉得情分太重。
所以,等骆七让他给小龟取名的时候,高凡笑着说,“你取吧,这龟算你的,我替你养。”
骆七很不高兴。
高凡赶紧改口,“我收下了,是我的龟,行了吧。”
骆七又笑了,“那你给他取个名字。”
高凡却坚持不取,说,“动物和人一样,取了名不容易养活,先不取名,养一段时间再说。”
骆七明白高凡的心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对人还是动物,付出感情前,态度都很审慎,但一旦接受,就会全情付出。
他对骆七就是如此。
现在,骆七越来越频繁的出入高凡家里,时常留宿,周末更不用说,几乎整天和高凡泡在一起。
两人一起买菜做饭,收拾家务,俨然过起了小日子。
有一次,两人吃过饭,一起刷碗,骆七边擦干盘子上的水渍,边笑说,“凡哥,我以前还不知道日常小事也这么有意思。”
高凡笑他,“因为你是豪门公子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骆七却把他从身后搂住,下巴拄在他的肩膀上,口气有点撒娇,“我觉得不是,还是因为凡哥魅力大,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有意思。”
高凡继续干活,有一搭无一搭的问,“是么,那干什么最有意思?”
骆七嘿嘿笑,“你说呢?”
高凡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骆七扛进了卧室,扑倒在了床上。
甚至,骆七还很无耻的提要求,“凡哥,围裙就别脱了,穿着好看。”
高凡脸红到炸,“你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骆七亲他,抱他,腰上用力,“看见你,我脑子就不正常,总想这种事,凡哥,你真性/感。”
高凡捂住脸,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嗯嗯啊啊的声儿。
骆七毕竟比他小了八岁,相比之下,精力简直太过旺盛。
他不仅陪着高凡在家做各种运动,有假期的时候,更带着高凡出去游山玩水。
他们爬到山顶,骆七问高凡,“凡哥,你蹦过极么?”
高凡猛摇头,“我胆小。”
骆七哈哈哈笑,“没事,我抱着你,别怕。”
但高凡生死不从,即使骆七怎么劝他都不行。
无奈,骆七只好领着他失望下山。
看骆七神色黯然,高凡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但回身瞅瞅万丈深渊,他拍了拍胸口,想,幸好没心软。
后面几周休息,骆七不再安排这些刺激的活动,而是领着高凡去了海洋馆,动物园,游乐场。
两个成年男人手拉手,混迹在一群小朋友中间玩得不亦乐乎。
高凡跟着骆七,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时代,心境日渐轻松开阔。
而骆七则乐此不疲,领他见识花花世界,看着高凡越来越常绽放的笑脸,心里幸福的冒泡。
有天下班,骆七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本来两人应该回家,可车子上了高速,却往另一个方向前行。
高凡纳闷,问骆七,“去超市么?”
骆七含糊的答,“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走了约莫半小时,到了目的地,高凡下车的时候,差点当场落泪。
是体育场,这里正在举行他最喜欢的北欧乐队的全球巡回演出!
追了二十多年的星,当了半辈子的粉丝,他却从来没来过现场。
而骆七送给他的是VIP门票,两人从贵宾通道入场,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在舞台正下方落座。
距离之近,几乎连主唱的腿毛都数的清。
整场演唱会下来,骆七从新认识了高凡。
他一直以为他的凡哥矜持,内敛,稳重,含蓄,却没想过,他也有跟着喜欢的歌手又唱又跳,激动到尖叫的时候。
骆七看他兴奋地模样,既高兴,又嫉妒。
散场出来,面对余兴未了的高凡,他气哼哼的说,“凡哥,我后悔带你来了,你今晚一眼都没看我。”
高凡这才意识到,同时看骆七吃醋的样子好笑又可爱,便主动抱住他的肩膀,轻轻吻他的眉毛,“他们怎么能跟你比,你是天天看也看不厌的人啊。”
骆七立即笑起来,把他紧紧抱住。
两人每次出去玩,都拍了照片,高凡不爱发社交账号秀恩爱,但却把照片冲洗出好多,做成照片墙,挂在家里,还有一部分做成册子收藏。
骆七看到他的成果,一边翻一边笑着问,“凡哥,你看你笑的多开心,有我陪着就是不一样。”
高凡把切好的水果塞进他嘴里,笑着骂,“少嘚瑟!”
骆七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深深吻住。
高凡确实已经习惯了有骆七陪伴,也享受那种甜蜜和放松。
有时走在路上,即使骆七不要求,他也会主动拉住对方的手,骆七则把他的手握紧,揣进上衣口袋里,拖着他散步。
偶尔,骆七有工作,不来过夜,高凡便觉得双人床变得宽阔无比,仿佛有冷风钻进被窝。
但这些,他没有跟骆七讲过,不讲,对方还那么嘚瑟,要是说出来,骆七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骆七领了任务,要出国办事,一走就是小半月。
高凡帮他收拾行李,送到机场。
临别,骆七抓着他的手,“凡哥,我不在,你要天天想我。”
高凡把他的手拍掉,“大庭广众,你也收敛点。”
骆七大咧咧的不在乎,当众将他抱住,“你看旁边的那对,都亲上了,我也要。”
高凡把他推开,白了一眼,“他们几岁,我几岁?”
骆七不管那些,上去就夺了一吻,然后拉着箱子跑了。
高凡擦擦嘴唇,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本来想好好亲一次的,这个傻小子。
对方这一走,高凡才感觉出什么叫孤独寂寞冷。
白天还好说,晚上下了班,感觉尤甚。
因为时差,两人的时间刚好岔开,骆七工作又忙,很少能挤出时间给高凡打电话。
离开一周多,两人连一次闲聊都没有过。
高凡实在忍不住了,第一次主动给骆七拨了电话。
电话拨过去,骆七很惊喜,可又要忙工作,只能简短说,“凡哥,是不是有什么事?”
高凡,“没有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骆七笑起来,“是不是想我了?”
高凡从不说这种话,因此他半天没回应。
还是骆七没皮没脸的表白道,“凡哥,我想你了!”
高凡终于笑出来,“快点回来吧。”
骆七听到这句召唤,立即应道,“放心吧,我尽快!”
果然,比预想的提前了两天,骆七飞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通知高凡接机,而且是坐夜航。
半夜下了飞机,骆七直奔高凡家,因为有了高凡给得钥匙,他自己开门进屋。
高凡听到声音,按开灯,正看见骆七站在门口,一时以为自己做了梦。
“是你么?”
他还穿着睡衣,就被骆七抱进怀里。
对方身上带着些夏夜的凉意,一边被吻着脸庞,高凡一边问,“外面下雨了?”
骆七忙着脱彼此的衣服,只胡乱应了声。
衣服是凉的,但骆七的胸膛却滚烫,高凡钻进他怀里,悬了好多天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量骆七,发现他有些胡子拉碴的,看上去仿佛沧桑了几岁,变得有些陌生,但那双星子般的眼睛,只有他爱的那个青年才有。
高凡摸着他的胡子,忘情吻他,拿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和骆七痴缠,甚至主动坐上他的腰。
骆七被他罕见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不断在耳边喊他的名字,“凡哥,凡哥……”
两人闹到天色擦亮,才依偎着躺好。
高凡累坏了,可又舍不得睡觉,闭着眼睛和骆七聊天。
骆七倒是精神,侧身撑着胳膊,盯着他看,大手在高凡胳膊上来回描摹。
说过了出差趣事,异国见闻,骆七看高凡马上要睡着,这才说,“这周末有什么安排么?”
高凡已经半梦半醒,含混着答,“你不是想吃水煮鱼片?我给你做吧。”
骆七笑笑,亲他一口,才说,“周末我带你回家吧,见见我家人,怎么样?”
一句话,让高凡睡意都没了,睁眼看了看骆七,见他不像平常的玩笑话,不由也变得郑重起来,想了又想,他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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