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越嫉妒归嫉妒,也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的道理,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哎,前些日子不是他还不搭理你呢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听你话了?”
乔明楚一怔,不自在地咳了声,道:“哎,说了你也不懂。”
郑子越这厮深谙三十六计,马上使出激将法,冷笑一声,嘲讽道:“别是还没把人拿下,在这儿跟我吹牛呢吧?”
乔明楚明知是激将法,无奈这人心里越是没有底气越是要装做有底气,便打肿脸充胖子道:“笑话,我吹牛?郑大少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但凡涉及到情场上的事情我乔明楚哪次用得着吹牛?别说是一个他,就是十个八个我什么时候翻过车?”
这话深有强行解释之嫌,两人对话宛若幼儿园小朋友在争谁的妈妈做的饭更好吃。旁边偷听的人简直震惊,妈妈也,继郑大少智商下降以后,乔二少也疯了!
郑子越却没有听出来,他心里的酸泡泡咕嘟咕嘟都要冒出来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是吗?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呀?”
乔明楚心里草稿打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胡扯:“哎,这追求男人,和追求女人是一个道理,最重要的是要有共同话题,他要是现实,你就让他知道你也懂柴米油盐,别让他觉得你不切实际。他要是爱吟风弄月,你就让他知道你也懂诗词歌赋,别让他觉得你粗俗不堪,浑身铜臭。”
郑子越在心里拿出小本本偷偷记下,深以为然。
乔明楚见忽悠过去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料郑子越这厮上课听得太认真,本着一名优秀学生的素养,迅速提出了质疑:“哎,不对啊,你丫前两天不是还说只要上了床就万事大吉吗?”
看着郑子越眼睛深处闪出质疑的光,乔明楚觉得一名师长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于是连忙说道:“这得看对谁啊?你要是真上了心怎么能用那种粗俗的方式解决问题呢?这是对你们之间感情的不尊重!这种事重要的是水到渠成,对不对?”
郑子越本来因为屡次勾引不成心生挫败,这次总算找了个台阶下,于是深以为然:“你说的有点道理。”
乔明楚深深地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苏见来接郑子越回家。
郑子越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楼下,郑子越瞬间清醒。
一堆几百万上千万的车里面,苏见那辆小电动车孤零零的在风中萧瑟。
郑子越震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见:“没见过吗?电动车啊?”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郑子越问:“你那摩托车呢?”
苏见道:“那不是我的,是李大峰的。”
他骑上电动车,对郑子越说:“上来吧。”
看着那电动车后座,郑子越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写满了抗拒。
他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然后把自己尊贵的屁股放了上去。
苏见好笑的发动了车子。
回了郑家,苏见本来想到郑子越房间里去睡,结果郑子越拦下他,说:“今晚去你那儿睡吧。”
苏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下,说:“行吧。”
趁着苏见去洗澡,郑子越开始慢悠悠地在屋子里闲逛。
苏见的屋子风格很简单,大面积的白色和黑色拼在一起,家具大都有棱有角,透着一种深深的冷厉的感觉。
和苏见这个人的外表一点也不像。
大大的书架占了整整一面墙。郑子越走上前去,看了看,几乎风格迥异,从天文学到心理学,从精神分析学到人类历史学,应有尽有。
他随意拿出一本书,发现里面的文字他都看不懂,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法语。
他又拿出一本中文的,是一本佛洛伊德的《性学三论》。
书籍被翻的已经起了皱,简单一翻,上面几乎都是苏见的笔记。
郑子越挑了挑眉,心想,这老东西还挺闷骚,闲着没事儿研究性学。
他一页页的翻,翻到一处,停了下来。
“就性倒错者而言,很多并不具有偏离常人的严重变化,也远未影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有些甚至具有很高的智力发展和道德修养。故而,将他们的情况诊断为“退化”是不合适的。”
苏见在下面用红色的笔标注:“佛洛伊德并不认为同性恋是病态的。”
郑子越挑眉一笑,心想,这还用你说。
他又翻了翻,不知翻到哪儿,愣了愣。
浴室门“咯吱”一声打开,郑子越慌忙把书塞进书架里去。
苏见从浴室里出来,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看见郑子越一脸紧张地站在书架前边。
他笑了一下:“干嘛呢?还不过来?”
郑子越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苏见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郑子越顿了顿,问道:“苏见,你是喜欢实际一点的还是喜欢浪漫一点的?”
“这是谁教你的?”苏见乐了,“这事儿可不能我跟你说,你得自己发现啊。”
郑子越沮丧的底下了头:“哦。”
苏见眼里笑意更深,然后把毛巾扔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扔给了他。
郑子越一愣:“干嘛?”
苏见坐在床边,笑道:“先给我把头发吹了。”
郑子越一愣,然后上了床,跪坐在苏见身后,呆呆地把风打开给他吹头发。心里还疑惑地想,那他到底喜欢什么呢?
苏见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心想,我都把答案放你跟前儿了你都看不出来,这可就不能怪我咯。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