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跟着苏见出示VIP卡,进了酒吧,一下子就被这震耳的音乐,晃眼的灯光,和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扭腰摆胯的男人女人们给镇住了。
老赵一脸懵:“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苏见乐了:“您见多识广,怎么连这儿都没来过。”
老赵气得脸红:“这臭小子天天就跑这儿玩是吗?还骗我去同学家刷五三!”
老赵拍拍胸口:“把我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
苏见笑:“既来之则安之,你好歹一搞文学的,怎么生活经验这么不丰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不能理解,好歹也要尊重啊。”
苏见难得正经,老赵让他说的不好意思:“行吧,那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心里却在思考库房里的铁棍子还能不能用,还能不能打断儿子那条狗腿。
*
包间里,郑子越倚在沙发正中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乔明楚不在,一堆人话都不敢说,生怕扰了这位大少闭目养神。
气氛极其诡异。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说:“郑少,我去趟卫生间。”
郑子越眼睛都没睁开,淡淡地说:“你是幼儿园没毕业吗?去个厕所都要打报告。”
那人让他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郑子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
那人脸色一白,刚要说什么,却被旁边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不然再惹怒了这位大神可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承担的起的。
那人面色苍白的出了门。
其他人吸取教训,总算知道了郑大少爷今天心情大概不太好,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德,没有一个人上赶着找死。
没过一会儿,包厢门被重重打开,刚才那人面带惊喜地跑进来。
郑子越睁开眼睛,眼神冰冷。
旁边人一看,得,这人是算混到头了。
那人春光满面,仿佛得了免死金牌般兴奋道:“郑少,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您哥哥了。”
郑子越猛地起身,神色惊喜,然后强装镇定,顿了顿,对那人说:“你不错。”
那人瞬间一副要升天的样子。
郑子越咳了一声,表情佯装淡定,对其他人说:“这屋里也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都别下来啊。”
众人被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差点惊掉了下巴。
郑子越出了门,包间里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说:“这……这郑少这是被哪路孤魂野鬼附体了?”
刚说完,就见包厢门又被重重打开,刚说话的那人脸色一白。
在背后吐槽郑少,当场被抓包,这才是活到头了。
不料,郑子越看都没看他,只是强制佯装严肃地问:“你们谁带镜子了?”
鸦雀无声。
郑子越不耐烦:“没听见是吧?谁带镜子了?”
刚刚说话那人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我。”
郑子越上前,不搭理他一副见鬼的神色,拿过镜子,360度的看了看自己的脸。
越看越不满意:“怎么有黑眼圈了,皮肤好像也不是很好,都怪乔明楚,昨天晚上非叫我出去陪他。”
他扔了镜子,问那人:“我好看吗?”
那人咽了咽口水:“好……好看。郑少风华绝代,无人能及。”
郑子越对这个答案好像不是很满意,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急匆匆起身走了。
他走后,众人不敢说话,面面相觑,然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恐。
*
老赵和苏见二人坐在吧台旁边,谈天说地。
苏见阅历丰富,对人间琐事见解独到,老赵博览古今,知识渊博,幽默风趣,平时又和各路大佬打交道,暖场功夫一绝。二人谈天说地,时不时会心一笑,心中均把对方引做了忘年交。
两个男人一个成熟儒雅,一个年轻俊朗,所谈内容涉猎古今,和嘈杂迷乱的酒吧环境截然不同,好似两位误闯入迷乱之地的翩翩君子。
偏偏二人无一丝局促,从容淡定,偶尔甚是会谈论正在放的音乐的渊源和歌手的嗓音,舞者的动作。把迷乱的酒吧生生拉高了一个档次,仿佛这里不是奢靡的酒吧,而是高贵的维也纳大厅。
旁边出来狩猎的男男女女早就盯上了这二位,在一旁打转,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二人周围愣是成了一带真空区。
郑子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旁的人还在劝着着迷的同伴:“人家一看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两个人多般配啊,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郑子越胸腔里妒火焚烧,眼睛都气红了。
他大踏步上前,走到苏见面前,一把扯下了坐在苏见旁边的老赵。
老赵“哎呦”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苏见一把拉住他,怒道:“你疯啦?”
郑子越红着眼睛,看着他,怒道:“我他妈是疯了!苏见你竟然敢背着我偷人!我告诉你苏见,你是我男人,再有下一次我他妈就弄死你!”
苏见看着他,讥笑着重复了郑子越那天在郑家说的话:“你是我的谁啊?管的着我吗?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郑子越一愣:“你……”
苏见甩开他,上前扶起老赵,歉疚地说:“您没事儿吧?”
老赵揉揉腰,苦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
苏见闻言,更是愧疚,道:“我送您回去。”
郑子越拉住他:“苏见,你敢!”
苏见神情冷漠地甩开他的手,说了句:“滚。”
郑子越脸色一白。
他又生气又委屈:“苏见!你竟然为了个野男人骂我!”
苏见不想理他。只是搀扶着老赵要走。
老赵看了看后面的男人,又看了看心情不佳的苏见,顿了顿,说:“苏见,要不你还是这位小友聊聊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郑子越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敢跟我抢男人,就应该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苏见面无表情,对老赵说:“不是要送您,关键是现在我不想跟一疯子在一起待着。”
郑子越闻言,委屈道:“哥哥……”
苏见回头,看着他,神色冷漠:“不是示弱就可以解决问题,我这次原谅你,下次你该犯还得犯,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扶着老赵,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俩身后,郑子越的脸一点点沉下来。
酒吧的音乐早就被关上,酒吧老板站在旁边,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是该赶紧上前收拾残局还是装没看见这场豪门情感大戏。
良久,郑子越开口,神情淡漠,优雅地好似刚才歇斯底里捉奸的人不是自己。
“你们最好装作刚刚什么也没看到,不然以后让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在场的各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明是嚣张无比的威胁,在场的人却没一个敢表示不满。
郑子越带上墨镜,迈着长腿,又酷又嚣张地走了。
好像一点儿没把苏见说的话放在心上。
*
马路上行驶的黑色奥迪内,苏见开着车,老赵坐在副驾驶上。
老赵看着苏见,欲言又止。
到底没忍住,老赵开口:“苏见,你和郑家少爷是什么关系啊。”
苏见动作一顿,道:“您认识他?”
老赵苦笑:“首富的儿子,政要的孙子,哪个不认识?”
他叹了口气:“原本这话是不该开口的,但是刚刚郑少如此威胁,说实话,我也有些惶恐。”
苏见一笑,说:“老赵也有怕的人?”
老赵被他一句调笑说得反倒轻松了些,道:“谁让家有不争气的儿女和糟糠之妻呢,有家有室的人,哪里有无所畏惧的。”
他调侃道:“再说了,因为什么事都行,要是因为扯上桃色绯闻,我老婆可不会放过我。”
苏见乐了:“放心吧,我一中华美少年怎么也不能跟大叔扯上桃色绯闻啊,郑子越他就是那个德行,不敢怎么样的。”
老赵心里的石头放下,道:“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老赵又没忍住,看了看苏见说:“苏见,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今天看郑家少爷,那模样分明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了。”
他顿了顿:“这我倒是不怕,关键是我是怕你到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沉声道:“和这样的人纠缠不清,苏见,你这是要自毁前途啊。”
苏见愣了愣,继而一笑:“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吗?你不是总说我是你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冷静的吗?”
老赵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哪是你不愿意它就不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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