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我睡下的时候外面还下着暴雨。除了敲打着木质挡雨片发出滴滴答答响声的雨滴,回响在这雨声中的便是少年略微粗重的喘息。
『别动,不会很痛的。』
低哑的声音像是顽皮偷腥的猫咪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耳畔。
粗糙的手指攀上腰侧然后又坏心眼的抚上敏感的小腹,有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额头、眼角和嘴唇上,就在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我惊慌失措之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眨眨眼睛,于是原本在黑暗中发出窸窣笑声的模糊景象突然消失了,本来压在我上面的熟悉的少年也消失了。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我先是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便觉得自己怕不是心理有问题。
来自胜某人老司机般的kiss时间难道还不够我喝一壶的吗,现在居然跑到梦里来做大胆的事情了,黏黏糊糊的倒不像是那个暴脾气的少年了。
没去理像是疯了一样震动着的手机,心里一团乱麻的我本想光着脚下地把窗户打开,似乎是想起爆豪胜己说过不允许我光着脚下地,于是我又倒了回去穿上拖鞋踢踏着步子狼狈的打开了窗户。
雨后凉爽湿润的风穿过暴雨过后稍微发白的灰色云层,随后踮着脚尖来到我身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脸颊,突然一下想起刚刚梦里的内容的我头痛的抱住自己的头转过身子靠着窗台滑了下去。
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脸上也烫的厉害,而且身上黏黏的出了不少汗。暗色的窗帘和半透明的纱帘被风轻轻带着起舞,我抬眼看了一眼不死心的震动着的手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无奈的让床头柜水杯里的水化作触/手抓住躺在床上的手机。
虽然被水模糊了屏幕,但是我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电人是爆豪胜己,而且背景是之前上鸣电气偷拍的他在水上乐园带着狼耳朵和项圈一脸懵逼的转过头的照片。稍微犹豫了一下,我最后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开了免提,在爆豪胜己吼出来之前我把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地上,硬物撞击在地面发出沉闷的抗议。
“你他妈死了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一觉睡醒来就能听到爆豪胜己这么有活力的声音,我真不知道我是该为自己开心呢还是难过呢——但是现在最尴尬的难道不是我只是光听他的声音我就觉得难受的要死这件事吗。
“说话!!!!”
少年不死心的在那边大吼大叫着
“胜哥小声点你小声点,我刚睡醒。”
不太想让爆豪胜己听出倪端的我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因为睡意未散而僵硬的脸,然后给了自己的手机一脚,本来就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的手机被我踢向了浴室门口,因为踢到了坚硬边框而蜷曲的脚趾立刻痛了起来。
我皱起眉,然后又舒展开来。
“什么!?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居然给老子说你没睡醒!?”
“……你也有过中午才起床的经历好吧,别揪着这点不放啊会被我记仇的。”
我打着电话迷迷瞪瞪的走向浴室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漱口水。
“你……!我/操/谁跟你……”
“光己阿姨友情赞助。”
“……呃啊啊啊!那个臭老太婆!”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胜哥,您找我有事否?”
听着对方在电话那头愤怒的碎碎念,我默默的结束了我的口腔清洁然后开始脱衣服。衣服被投进脏衣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伸出手解下自己的内衣扣,随后抬起头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之前被空间斩捅过的地方留下了有些丑陋的疤痕。
心情本来就很复杂的我只觉得烦躁的头顶冒烟,而且身上这么黏就算在家缩着也不舒服,因为种种不可抗的原因,我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和爆豪胜己的通话。
“……给你四十分钟,老子在离你家不远的电车站等你。”
……
哦豁。
“……嗯?有事找我出去吗……?”
我微微瞪大眼睛,回绝的话在嘴巴里面打转转,但最后还是被我咽回了肚子。
其实打个电话倒还好,这回是要跟他本人见面了实在是有点难受了,尤其是在自己做了那样的梦以后——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男朋友,做了奇怪的梦再去见他的时候那岂不是尴尬的要命了。
懒的回答我问题的爆豪胜己直接挂掉了电话,甘甜……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复杂心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洗澡途中我还在想他这是闹哪一出,等急急忙忙冲完澡以后我匆匆画了个眉毛换了普通的休闲装就出门了。
因为这会儿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再加上本来就是已经被暴晒了一天的空气,就算穿着简单又凉快的休闲装,在外面走了不到十几分钟却还是觉得热的要死,再加上出门的时候没看地上放的什么鞋,等下楼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的是要命的小高跟。
即便我已经在死命地赶路了,但是脚上踩着小高跟再加上外面烈日炎炎,等我看见站在车站里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很臭的看着我的爆豪胜己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约定好的十分钟左右了。
“抱歉,我……”
总感觉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穿这双鞋所以才晚到的铁定要被他喷,最后我撺掇撺掇还是放弃了这个说辞垂下头等着爆豪胜己的一嘴脏话,结果他居然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少年并不怎么暴躁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我总觉得自己脸上隐隐约约的又开始发烫了,抬起头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张车票的爆豪胜己正用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的表情看着我。
“可能是熬夜了的关系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一看到爆豪胜己就紧张的我还是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你不觉得这句话用在我们俩之间很奇怪么。”
爆豪胜己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白痴。”
“……哎呀,说正事啊胜哥,我怎么感觉自从水上乐园以后你就变得怪怪的了?”
我瘫着一张脸伸出手揉揉自己的额头。
“——哈?难不成你自个儿忘了吗?那现在你回去好了,刚好还省的老子费这个劲儿!”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躁老哥打断了,暴怒脸的少年伸出手看上去想敲我的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手却有点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把手举起来还好,他举起来以后我突然就看见了挂在他肩膀上的环保布袋,但是通常带这种布袋出来的人都是要去买菜的……
“啊!!”
脑内突然灵光乍现的我左手敲了一下右手,然后眼睛亮亮的看向那个一脸“你个蠢货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么”的少年。
“胜哥答应我的那顿饭!!你要兑现诺言了吗!!”
一下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的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抓住了爆豪胜己的手,似乎是我的身体觉得这样的程度还无法表达自己兴奋,于是最后便发展成了我直接抱住了那个少年。
环住那个如想象中般突然僵住的爆豪胜己的时候,身材是标准倒三角的少年的腰部很纤细,所以我便能一把将其搂住,往前倾的时候脸便能贴在他的胸前,柔软潮热的衣料划过脸颊,熟悉的气味钻进鼻腔带来安全感。
按我现在的反应来看我是真的超级开心了。因为当时我也只是说着玩的,根本没想过爆豪胜己居然会认真的记得这件事情最后居然还兑现了。
“……你在浪费老子的时间,快放开老子然后赶快给老子走!你能不能有点自己迟到的自觉啊?”
日本人是向来忌讳迟到的,尤其是爆豪胜己这种急性子还心眼儿小的人,但是似乎在面对我的时候,他也就懒得计较那么多了。
他结结巴巴了下才说出这句掺杂着脏话的句子,疑似在掩饰自己害羞的爆豪胜己面露嫌弃的推开我的脸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八号线走。
突然被爆豪胜己给的惊喜开心到了的我被他拉着在后面傻笑,额角暴起青筋本来就有那么点恼羞成怒意思的爆豪胜己转过头怒瞪着我。
“你再给老子像个弱智一样在这傻笑,老子就让你变成天边儿的一颗星!听到没?”
气的瞳孔都缩小的少年空在一旁的左手抓狂的曲起手指,我眨巴眨巴眼睛发出噗的声音收住了笑声。
“那胜哥你做饭给谁吃呀。”
“……老子喂狗!”
“汪汪。”
“……”
没料到这一茬的爆豪胜己瞪大眼睛吭哧的哽了一下,随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印堂发黑的捏住了我的脸向外狠狠的扯。
“水·谷·源·结·弦·你·这·个·神·经·病!!”
“……哎呀?车门开了,快走。”
虽是被少年大的令人咋舌的手劲硬是扯出了眼泪,但是愉快大过疼痛的我最后还是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后便拉着站在原地的爆豪胜己上了车。拉他的时候臭小子还给我倔强的在原地死死站着,但他似乎是发现比起跟我互怼还是错过了这趟车比较不划算,最后还是气呼呼的被我拉上了车。
后来直到下车为止我找爆豪胜己说话他都是“闭嘴!”“老子不想听!”“滚蛋!”“宰了你啊白痴!”的糟糕态度,于是我想着自己大概是真的越线惹火他了,要不是因为我是他女朋友,就他这火气不得真的送我去天上当星星。
乖乖站在他旁边沉默的我垂着头转转眼珠。
以前跟他关系不是很好的时候,他跟我说的最绅士的话,不是他每次要正经对我和女孩子战斗时都会说的——“老子劝你最好投降,不然可就不是‘好痛啊’这种级别了。”而是“老子会让你哭着求老子停下来。”
那么小的的时候就会说听上去总觉得哪里不对的话,我该说些什么好呢……不过倒也可以从句子的变化看出我在那个时候就跟别人的待遇不一样了呢……我在想什么鬼东西啊。
下车以后,爆豪胜己没有牵我的手。于是我便跟离了家的小狗似的装出三分垂头丧气的模样乖乖跟在大步流星向前奔走的少年。
我晓得这人不会选择一直原谅老是惹他生气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我除了安安静静的走在他身后等他一句消了气的征兆之外别无他法,毕竟爆豪胜己是那种你找他说话也罢,不找他说话也罢,他就是自己的天王老子,消气还是不消气都是自己说了算。
出了车站后,天上的太阳照久了脸疼,少年在人流中七拐八拐的绕过那些人,一到人群中就浑身僵硬的我放缓了步子,那个走的快得让人觉得他好像是一个人在外面一样的少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
……嘶,这个男人。
我皱起眉头然后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好不容易在家里洗掉的黏腻感又悄悄地爬回身上,本来沉缓的呼吸开始不自然的变的急促起来。我眯起眼睛转过身子想找个人少的阴凉地休息一下,本想着爆豪胜己反正是要去购物中心,干脆等我感觉好一些了再去找他,反正他这会儿估计还不想看到我,毕竟人家一路上都不理我。
我自暴自弃的撑着头看着周围的景色,聒噪的蝉鸣声扰得人心烦。
虽然说我们俩都不擅长冷战,但是非要就事论事的话,冷战可能还是他更胜一筹,明明是个暴脾气,非要冷战起来倒是能视你为空气了,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无视别人。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可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拿起来看的时候发现是爆豪胜己再给我打电话,看样子是发现我人没了。
“……你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熟悉的怒不可遏的声音,不晓得这么热的天他哪里来的力气发这么大脾气的我垂下头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
“太热了,我不太舒服。”
“……切,是因为人太多了吧。”
“……”
我突然一下想起来爆豪胜己知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回事,他这回倒是一语戳中了重点。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的我陷入了沉默。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发出喘息,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过我猜十有八九是因为我不回他话他又正在气头上。
“你在哪。”
他在那边不耐烦的问我。
“……没事,你先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老子问你在哪!”
听他这瞬间又拔高的声音,我叹了口气。
“如果你发现的比较早,往回走一点就能看见我了……”
我慢悠悠的回复他。
话音未落,那头的人便挂断了电话。我撇了撇嘴把手机收进上衣的口袋然后向前方的人流投去目光。于是果不其然的,一丛奶油金色的头发大刺刺的从人海中迅速出现,抬眼看去的时候便刚好能看见少年紧盯着我的红色眼睛。
他看过来的时候我有点躲躲闪闪的,因为我有点害怕他说我。毕竟我本来就惹了他生气,最后居然还自暴自弃的溜到一边去了——我俩这相处模式也是够磨人的。
“你还生气……”
我本来是想问他你还生气吗。少年快步走到我跟前然后蹲了下去,有点被动作十分突然的少年吓到了的我下意识身体后倾了一下,他不由分说的打断了我即将说出口的话,爆豪胜己皱着眉头把我浑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发现我没什么大碍,他抬起头看我。
“……还难受吗。”
他问我。
我有点不敢接话。
“……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跟老子说话有那么可怕吗?老子真不懂你做出的那种弱者姿态是怎么回事,明明以前还嚣张跋扈的说要把老子从楼上扔下去,现在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似的!?”
爆豪胜己没好气的问我。
不知道爆豪胜己有这么敏锐的我愣了一下,他只是用特别不爽的表情看着我,我可以从他的语气听得出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压抑自己了。
“……可能因为你老发脾气。”
我声音小小的说。
“放屁!老子从来没在你面前发过脾气!”
他果不其然的炸了。
“那你现在在干啥,你知道你这句话就跟‘我他妈从来不骂人’一样没什么可信度吗。”
他哽了一下。
“……你想看看老子真正发火是什么样子的吗!?”
从不甘心落下风的爆豪胜己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不想吵架,是你叫我出来陪你买菜的,现在你又跟我发火,发火也就算了还不承认,本来以为今天能高高兴兴的吃你做的饭,结果现在白欢喜一场。”
我叹了口气从长木板凳上站起来然后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复杂,总感觉他想问我点什么,却还是倔强的抿住嘴唇用带着怒意的眼神看我。我静静的看着他想等他平静下来。
“……你说说,老子该拿你怎么办。”
爆豪胜己本来就讨厌磨磨唧唧的沉默,他伸出手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用那双像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看着我。
“……玉子之前跟我说你这暴脾气不适合谈恋爱。”
我轻轻的这么说。
“但是我其实……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我跟你相处的时间比较长。”
其实是在答非所问。
我暗暗想。
“……那个臭女人……啧,所以老子才喜欢你。”
爆豪胜己啧了一声伸手捏住我的手。他垂下眼眸,然后用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我的手背。似乎是冷静了些的少年不断的发出很长的呼气声,这让我觉得他像是在叹气。
我嗅到温柔又柔软的衣服清新剂的味道,以及依附在少年身上随着热量的蒸发的香皂气味。
……
“你是特别的,你跟别人不一样。”
他突然这么说道。
“老子讨厌集体活动,讨厌跟一群自认为自己有多厉害的蠢蛋一起说这说那,讨厌浪费时间出来去做没意义的事情,更讨厌浪费时间去找一个迟到以后还油嘴滑舌的惹老子生气最后居然还敢跑丢的傻女人。”
他顿了顿。
“但是如果是你,就没关系。”
“如果是你,就没关系。”
他喃喃的这么说道。
“……所以你说说老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他抬眼看我,他的眉头依然是紧紧皱在一起的。但他现在皱起眉头并非是因为愤怒和火大,而是因为困惑,可是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他。
我沉默着看着他,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却发觉我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不可否认,我们俩确实真的很喜欢彼此,喜欢到愿意为对方去改变自己,喜欢到甚至找不出原因为什么喜欢。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因为喜欢而喜欢。但是我觉得谈恋爱就是这样,你跟一个人好着好着,到最后问起原因的时候却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最后说不定会拿出一个温柔来搪塞这个问题。
但是我觉得这些东西其实不是能够构成原因的因素,我认为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所有的东西或是原因,这些其实都是我们互相喜欢的棱角,而我们在彼此相互喜欢的时候,这些棱角都会被磨平最后只留下喜欢这两个字。
“可能我们是因为喜欢彼此,所以才喜欢吧。”
我抬起头直视少年的双眼,有时候我会很滑稽又缺乏安全感的等待着少年说我喜欢你,每次也会因为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而感到安心。我知道询问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自己是件很蠢又令人讨厌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对我们俩之间感情没什么信心。
从我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们俩的重量其实并不对等。
虽然跟小胜谈恋爱能让我快乐亦或者是满足,但是我时常也会感到无措。看到他我会感到开心,我会感到有人在我身边愿意保护我爱护我。但是每当过于耀眼的他站在我身边时,有人对我们俩的恋情产生疑惑的时候,我能感到的东西便从快乐变成了恐慌。
我不知道支撑着我喜欢他的那份东西确切点说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确实喜欢他,于是我就想,也许只要有这份感情这一切就都能平稳的继续吧。
“……嗤,油嘴滑舌的女人。”
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的爆豪胜己背着我发出笑声,随后牵起我的手向前走,但是这回他放慢了步子。
“我们从西边过去,那边人少一点,免得老子把你这个三岁巨婴给丢了。”
“噗,谢谢胜哥隆恩。”
我偷偷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有病吧你。”
看他不耐烦的转过头,刚刚还在干坏事的我硬是把鬼脸扭曲成了讪讪的笑容,他用看沙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了。
可能是因为解决了我俩之间的矛盾,心情变得好些了的我哼起小调。
我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了。
“还有,下次你想牵老子的手或者抱老子的时候,不要把动作做出一半又收回去,蠢死了,而且老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
……
……嘶,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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