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

    不幸的是,同样被邀请参加复活节晚会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看到了奥莉加与一名记忆注销员的交谈。之后奥莉加就被追问了这次交谈的真实目的。

    “我只是出于学术交流方面的考虑,阿不思。”奥莉加觉得自己很冤枉。

    在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的时候可从来没人怀疑奥莉加进行学术研究的正义性,然而到了不列颠这种其实远不如苏联那样看重正义的资本主义国家,却屡次被怀疑有什么不轨行为。

    “奥莉加,我当然相信是这样。”这位变形术教授对她说道,“但是记忆注销员资格作为魔法部考察最严格的资格证书之一,它的存在总是有其道理的。”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去改变任何人的记忆。”奥莉加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她做些研究还要遵守那些官僚系统的条条框框,那真是什么都办不成了。“如果必要,我愿意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那倒不必。”阿不思·邓布利多只好说道,“人生总有许多特殊情况,牢不可破的誓言这个代价未免太大。”

    “那我就只能口头保证了。”奥莉加平静地说道,“你可以信任我的人品,阿不思,我奥莉加·阿纳托里耶夫娜·乌特金从来都是一个正直的人。”

    △

    奥莉加觉得将自己形容为“正直”或许有点儿过了,但形容为“正义”却一点儿也不过分。她的确不是一根筋,但却能遵守很明确的道德标准。

    由于苏联这一代的巫师绝大多数都出身贫寒,他们能比先人更清楚手里握着的魔杖到底应该拿来做什么。也许英格兰的巫师不相信人的作用,他们总觉得某些魔法本身是黑暗的或者危险的,但实际上关键还是在于巫师如何去使用它们。

    △

    通过对假记忆咒、遗忘咒和摄神取念咒施咒后留下的魔法印记进行对比研究,奥莉加提取出了精神类魔法的影响大脑的关键机理。

    和蛇怪的凝视机理类似,此类魔法通常都需要通过视网膜使魔力进入人类的大脑,而后将被施咒者的大脑与施咒者进行短暂的连接。通过这种可逆的连接,施咒者可以对被施咒者的精神进行不同的操作,以达到不同的目的。

    摄神取念咒只能对人类使用,但是这种精神连接虽然很难单独使用,却是对所有动物通用的——只要该动物具有和眼睛连接的神经中枢。奥莉加尝试对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建立了一次这种短暂可逆的精神连接,只是“看”到了他正在回味上次吃的八眼巨蛛。

    在“看”了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脑海中吃各种东西、蜕各种皮以及各种趴在火盆边上睡觉的场景之后,奥莉加终于找到了她想知道的——潜藏在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意识最深处有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古老记忆。

    △

    奥莉加把自己的记忆提取出来,放进一个用罐头盒做的便携冥想盆里。她把记忆的速度放慢,眼睛贴在罐头口上仔细地看着这段她与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进行精神连接获得的图象。

    视角在低水平。视角向上抬起,看到了一只灰色的、人类的眼睛。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似乎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儿,然而那个有着灰色眼睛的年长男巫抬起了头。离得远了,视野中可以显现出他的整张脸,是已经年老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消瘦的脸上皱纹纵横,一把稀稀拉拉的灰色胡子拖得很长很长——的确和密室里的斯莱特林雕塑相差无几。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脸似乎让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感到害怕,兴许是因为他长得本就不怎么慈善,表情还格外地严肃。然而当他把同样布满皱纹的手伸向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时,老巫师却突然笑了。

    【到这儿来,乖孩子。】萨拉查·斯莱特林用蛇佬腔说道,【想吃龙蛋么?】

    △

    奥莉加看了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意识深处所有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记忆——当然是快进地看的。

    那些记忆大多是老巫师如何在他小时候给他喂龙蛋、喂牛奶,后来就给他喂幼鼠和小蜘蛛,再后来开始带来成年的八眼巨蛛让他自己捕捉。萨拉查·斯莱特林似乎能够对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的凝视完全免疫,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经常与老巫师进行对视。

    不过从记忆中的场景来判断,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在密室里,独自而秘密地把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孵出来的。他可能经常来看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但却从未把他带出过密室。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没有对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也没有提到过麻瓜的事情。当时除了老巫师之外,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从未见到过其他的任何人。

    △

    在时间线上,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关于老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后一段记忆仍然是在密室里。那时候他已经长到碗口粗了,盘在地上睡觉时就像一个岩石的坐垫。

    老巫师进入密室后没有先对他说话,而是靠在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的身上休息了一会儿,而后对他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瞬间就醒了。

    【我要去一个新的地方继续我的事业。】萨拉查·斯莱特林回答道。虽然他现在已经相当年老,甚至在站立时要靠持续的魔咒维持自己的平衡。

    【那……你不会再来看我了吗,主人?】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问道。

    【我的后人会来替我照顾你。】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表情柔和一些,他伸出形如枯木的手指摸了摸蛇怪的脑袋,【我会把密室的地点透露出去,但只有蛇语者才能够进来。】

    【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又问道。

    之后他的视野就变得模糊起来,隐约中听到萨拉查·斯莱特林说了什么,但是很快一切图象和声音就都消失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版权所有 https://www.yanqing123.net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