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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汤姆展示完他旅行时的纪念品后,阿布拉克萨斯对他说道:“汤姆,你去北爱尔兰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的。”
汤姆还没回答,沃尔布加就立刻说道:“你怎么不让你爸爸带你去?你不是说马尔福家在整个西欧都有熟人么?”
“我爸爸从来不带我出去。”阿布拉克萨斯不禁抱怨道,“他总是说外面不安全,我太小了他一个人看管不了。但是乌特金教授就一个人带汤姆出去了。”
“你太闹腾了呗。”沃尔布加不客气地说。
“是啊,我不如你。你可是布莱克家的乖宝宝呢。”阿布拉克萨斯不爽地回了她一句。
阿尔法德不想再看他姐姐和阿布拉克萨斯掐了,于是说道:“我觉得马尔福先生已经很好了。阿布拉克萨斯,你得看看我爸爸,他根本不想出去玩儿,只关注于怎么让隔壁的麻瓜离我们更远点儿。”
布莱克先生的这种想法在汤姆听起来可不怎么友善,他以为他的亲生父母都是麻瓜,奥莉加家也住在麻瓜的社区当中,甚至他还在麻瓜的小学里上学呢。
然而沃尔布加却说道:“爸爸那么想也没错,我们布莱克家族决不能与麻瓜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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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之后,汤姆觉得他明白了之前奥莉加为什么要嘱咐他不能说他是在麻瓜的孤儿院出生的事情。然而让他觉得有点儿不满的是,即使沃尔布加透露了布莱克家族绝不与麻瓜为伍,阿布拉克萨斯和阿尔法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的意思,仿佛巫师家族对麻瓜的不屑就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汤姆不禁觉得是他们的见识太少。布莱克家的人肯定没有学过数学,或许连算数都没好好学过。他做算数题的时候觉得可比用玩具魔杖施咒要困难多了。
不过沃尔布加也说到在古代的时候麻瓜迫害过许多巫师,因此巫师有反对麻瓜的权利。汤姆怀疑当巫师家族不屑于麻瓜的时候,那些麻瓜也不屑于巫师,巫师和麻瓜的矛盾或许是必然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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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睡觉之前,汤姆把这个问题问了奥莉加。
奥莉加感到有些诧异,在汤姆这个年纪,能思考到巫师和麻瓜之间泾渭分明却又相互依存的关系实在是非常罕见。不过再仔细听听她才明白了,其实汤姆只是因为不认同布莱克家的孩子的想法,才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巫师和麻瓜的矛盾是很复杂的。”奥莉加对他解释道,“要想把这个问题分析清楚,就必须脱离巫师和麻瓜二元对立的叙事框架。要知道,世界上有不同的巫师,也有不同的麻瓜。曾经有一部分掌握神权的麻瓜迫害巫师,但他们同时也借用权力去迫害其他的普通麻瓜。而巫师里也有妄想当独|裁者的黑巫师,和迫害其他普通巫师的巫师僭主(тиран)。”
“什么是巫师僭主?”汤姆好奇地问道。
“巫师僭主就是沙俄时期的一些巫师贵族。他们掌握着仆从的一切,就像麻瓜地主对农奴一样。”奥莉加平和地说,“我出生的时候还没有十月革命,当时我父母都是一个巫师僭主的仆从。”
汤姆睁着黑色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对奥莉加自己的故事颇有兴趣。
正好奥莉加也没有别的故事可讲了,于是就继续讲起了她小时候的事儿:“那是在解放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巫师僭主已经开始没落,而他们的仆从受到压迫也越发严重。听起来可能有点儿可怕,然而那时候身为仆从的普通巫师很容易就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而丧命。
“我的母亲叫达丽雅,她是我父亲阿纳托利的第一任妻子,但阿纳托利却是她的第二任丈夫。达丽雅和她的第一任丈夫生了一个儿子,却没有活过三岁,之后不久她的第一任丈夫也去世了。这种事儿在当时很常见,巫师僭主养不了那么多仆从,却宁愿仆从们饿死也不愿给他们自由。
“达丽雅的第一任丈夫去世之后,巫师僭主又安排她和阿纳托利结婚了。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却只有一个活到了成年——当然这个孩子就是我。后来达丽雅因为一次为僭主配制魔药时出现事故意外身亡,阿纳托利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安娜结婚了。
“安娜是个聪明的女巫,但她在魔法方面并不擅长,也没有得到巫师僭主的重用。她还没有生下任何孩子,阿纳托利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了。安娜知道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她未来的命运也会和阿纳托利一样,于是决心逃离掌握着我们生杀大权的巫师僭主。
“安娜设法逃到了麻瓜的村子里,和一个叫瓦连京的麻瓜农民结婚了。瓦连京的祖上是农奴,废除农奴制之后获得自由,但生活反而变得更拮据。不过作为麻瓜农民至少没有性命之忧。然而好景不长,因为年少时受的旧伤,安娜不久之后也去世了,留下我和继父瓦连京一起过麻瓜的生活。在十月革命之后,普通巫师获得了解放,我才去了当时的伏尔加格勒读书。”
奥莉加讲完之后,汤姆不禁感叹道:“真复杂啊。”他听完之后什么都没有记住。
“是啊。”奥莉加温和地摸了摸汤姆的小脑袋,“所以说,抚养我长大的父亲不仅和我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甚至都不是我亲生母亲的丈夫。我也没赶上小孩子能上小学的好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年纪时连荧光咒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不妨碍我读完了中学,又去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读了大学,甚至现在成为了一名学者。”
她轻声说道:“和麻瓜在一起生活并不会减弱巫师的魔法天赋,正相反,它会让你更懂得什么是身为巫师能做的和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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