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进了神婆的房屋,一进去,男孩和女孩就松开他的手消失了。
房屋里,一盏煤油灯放在正中间的桌子上,照亮了一小块地方。而稍微远一点的四周,一片漆黑。
“老婆婆,你在吗?”陆惊蛰一边往光亮处走去,一边问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突然,一阵女孩子的笑声传来,不是一个女孩的笑声,而是一群女孩,此起彼伏的在笑,仿佛正围着陆惊蛰转着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陆惊蛰加快了步伐,赶紧就走到了煤油灯旁边。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声音又响了起来。陆惊蛰找准空隙,举着煤油灯迅速往旁边一照,果然!自己身边围了几十个小花,她们手拉着手,围住自己,一边跑一边笑着。
几十张白白的脸上,几十个圆圆的腮红,几十个女孩同时的笑声。陆惊蛰的额头密密的浸出一些汗水。
“哥哥,我们来玩转圈圈好吗?”突然,一个声音静止在他面前。
“哥哥,我们来玩转圈圈好吗?”然后又一个声音静止在他面前。
“哥哥,我们来玩转圈圈好吗?”越来越多的声音禁止在他面前。
陆惊蛰看不见他们,却知道此刻密密麻麻的她们都站在自己身边……他只能再一次举起煤油灯往自己身前一照,几十个小花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站着,全部将嘴巴裂的大大的,开心的笑着。
她们在等待自己加入她们。
“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小孩子就好……”他突然想起了清明的那句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惊蛰想,如果是清明,他又会怎么做呢?
“可是,大人有工作要忙的时候,小孩子是不是不应该一直闹呢?”陆惊蛰开了口。
沉默,很久的沉默。
终于,一个小花说道:“那哥哥工作忙完了之后,会来找我们吗?”
然后是几十个小花说道:“那哥哥工作忙完了之后,会来找我们吗?”
陆惊蛰叹了口气,还是没逃掉。
无法,他只得点了点头:“好。”
孩子们满意的嬉笑着散开了,房间里突然亮了许多。至少他能看清整个房间了。他巡视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老妇人,她正低着头忙碌着,陆惊蛰走了过去一看,她正在做着纸扎的小人。
陆惊蛰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孩子都是她做的纸人。
“你倒是不错。”老人的声音异常的苍老,她头也没抬继续说道:“他们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老人坐在一张很矮很小的板凳上,四周堆满了竹条,纸还有颜料。
陆惊蛰蹲了下来和老人保持一样的高度,然后说道:“他们都是您的……”他在想找什么词语更加合适。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呵呵一笑:“我的孙儿和孙女们。”
陆惊蛰这才看清了老人的脸。她实在是太苍老了,而且非常瘦弱。整张脸上没有一点脂肪,只剩下一张皮搭在头骨上,皱纹深陷,两只眼球是浑浊的黄色,毫无神采。
陆惊蛰不禁心中泛过一阵凄凉:“您一直一个人在这住?”
老人摇了摇头:“不是还有孩子们吗?怎么是一个人了。”
“对不起。我忘了。”陆惊蛰道歉。然后他决定进入主题。“婆婆,您知道村长的魂丢了吗?”
老人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她再抬头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掠过一丝阴鸷,她笑了笑说道:“魂丢了?哈哈哈哈。可不是吗?他们的魂都丢了。”
“他们?”陆惊蛰问:“还有谁?”
老人不再说话了。
好不容易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陆惊蛰又问:“听说您会招魂,您可以帮忙给村长招魂吗?”
老太婆揉了揉小腿,说道:“我不会招魂,他们骗你呢。”
老人可能是坐久了,腿有些麻,想要起身却半天起不来。
“我扶你!”陆惊蛰赶紧抓紧机会挣表现。
谁知老人却不起来了说道:“那你去帮我拿一下,我放在那件小屋里的一瓶胶水。”
陆惊蛰看了看,老人正指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好。”他答应着起身走了过去。
可能是这里光线暗,情绪又压抑,陆惊蛰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推开了门。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陆惊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照片。只是因为房间太暗,只有照片前摆了一盏灯,所以才异常显眼。
不过再仔细一看,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前面除了一盏灯,还有一个香炉,正插着三支燃着的香。
陆惊蛰走近一看,照片上是个女人,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可惜,已经去世了。
陆惊蛰拿了胶水正准备出门,可是他的余光一瞥,发现照片上那个女人的耳朵上,带着的耳坠,不正是和从村长身上搜出来的那对一模一样?
陆惊蛰顿时背上冒了一层冷汗……他开始往后退去。刚退到门口,背后突然又传来一阵声音:“呵呵,忘了这个房间里还住着我孙女了。”
陆惊蛰没有感觉到老人什么时候过来了,连忙转过身。老人身高很矮,刚到达陆惊蛰的腰。她正端着一盏灯,灯光将她的脸映照的红红的……
“她是您的孙女?”陆惊蛰问。
老人听到这个问题,好像很开心,突然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她的嘴奇大无比,露出仅剩的两个牙齿。
陆惊蛰喉咙又开始干了起来。老太婆的孙女和村长有关,孙女已经死了,村长马上就要死了……
这个老太婆到底在这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啊,我的孙女。是不是很漂亮?”老太婆低声的问道。
“……”陆惊蛰说不出话来。
老太婆突然又开始哭了起来说道:“我孙女命苦得很,还没成家就这样死了。”
陆惊蛰皱眉,不对,这老太婆太不对了……他本能的感受到现在的氛围异常诡异……
突然老太婆抬起了头,一瞬间冲向了自己说道:“所以,你就留下来娶了我孙女吧!!!!”
陆惊蛰人高马大,本来无论如何也可以搞定这个老太婆。但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速度极快,力气巨大,只一瞬间就把陆惊蛰大腿死死的抱住,然后拿着她手里的剪刀就往陆惊蛰的大腿上刺了过去。
陆惊蛰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眼看剪刀就要刺了下来,陆惊蛰赶紧一脚踢了过去,他本想踢掉老太婆的剪刀,谁知一脚踢中了老太婆的头,老太婆顿时就晕无法动弹了……
陆惊蛰:“……”这把年纪了,也真是不容易……
他赶紧走过去摸了摸老太婆的脉搏。还好,她只是晕过去了。
陆惊蛰将老太婆捆在凳子上,等她醒来。
没过多久,老太婆就醒了。
陆惊蛰说道:“实在抱歉这样绑着您,但是我也不想自己有生命危险。您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您。”
此刻的老太婆就像一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她耷拉着头,小声的说道:“你问吧。”
“你孙女和村长,到底有什么关系?”陆惊蛰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老太婆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然后抬起了头……她的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脸上沟壑太多,眼泪顺着沟壑流的满脸都是。
她绝望的说道:“我的孙女,是个不争气的贱货!!”
陆惊蛰心里一惊……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让她好好干活,好好挣钱,可是她,就是懒,又吃不了苦……后来,就去干了来钱最容易的事儿。他父母死的早,我答应了他们一定把她照顾好,可是……我无能,养出这么个不珍惜自己的玩意儿。”
陆惊蛰听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村长就是那时候,和她好上了?”
老太婆脸上表亲凶狠起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人人都说村长尽心尽责,和他夫人恩爱无比。只有我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陆惊蛰心中一动:“所以,村长现在丢了魂,是你搞的?”
老太婆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是啊!凭什么只有我孙女死!”
“那你孙女是怎么死的?”陆惊蛰加快了问话的速度,他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老太婆却不再说话了,只是不停的说道:“她是个可怜人,她也是个可怜人……都是可怜人……”
陆惊蛰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走过去给老太婆松了绑。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老太婆的绳子的那一刻,突然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帅哥,过来找我好吗?”
老太婆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好,这里还有人。”陆惊蛰心中一惊,松开了正在给老太婆松绑的手……
老太婆说道:“你就留下来当我的孙女婿吧。”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了没一会儿突然又低声说道:“不,你还是快走吧,你是无辜的……”
陆惊蛰是没心理管这两个疯女人,心想,废话,我肯定要走,马上就要走!
“小帅哥,过来呀……我就在旁边的屋子里,打开门就见到我了……嘻嘻嘻嘻”那个女声越来越大,仿佛直直的敲进了陆惊蛰的脑袋里。
陆惊蛰直觉如果不马上离开,一定会出事的……于是他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叮,此处需要炮灰剧情,请在三分钟内做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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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就这么想我死?!”陆惊蛰忍无可忍的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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