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李长乐,生来便注定不凡。
奈何爱错了人。
她所爱的,背叛了她,
她所恨的,将她踩在脚底下,
那些爱她的人,皆因她的愚昧,她的盲目自大,一个个永远的离开了她。
最终,支持她的,死的死,伤的伤,众叛亲离;而她所的曾经所爱,搂着她的仇人,在她面前讽刺她,用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的一生。
她的骄傲,她的一切,终是一场空……
不过……
既然重来一世,我又岂会重蹈覆辙。
卧在贵妃榻上的李长乐缓缓的睁开双眼,如水的眼瞳里闪现的是不甘,仇恨,最终都淡化为了一片虚无,不仅如此,渐渐的她倾城的面上带上了一抹微笑,却又似笑非笑。此时的她,美则美矣,却是一株带毒的红罂粟。
……
……
……
月光拂满了大地,空中弥漫着水雾,朦朦胧胧。这本该是个宁静的夜晚,奈何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
“鹤芷,离河阳王府还有多远?”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鹤芷是长乐的哥哥送给她的侍女,原是哥哥身边的一名女侍卫,于她十岁生辰那天哥哥送给她保护她的。如今,倒也对她忠诚,是长乐心中为数不多的可信人之一。
如今她瞒着母亲包括府里所有人前往河阳王府,信任又可靠的人只有鹤芷了。
“小姐,从这已经可以看到城门的灯火了,稍等片刻便可以赶到。”鹤芷稳着身子,从行驶的马车前沿上站了起来,向远方眺望。
长乐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周围除了赶车声再无其他声音。
只是另一边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想必已有许多人见着阎王爷了吧……
到达河阳王府的时候,王府内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马车停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为了方便,长乐并没有让车夫将马车骑近。
夜还很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没有飘的太远,始终盘旋在府中,浓郁得有些让人头晕。
长乐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带有流光色暗纹的雪白色披风,给自己覆上一层带着些许香味的面纱,阻一阻这浓重的血腥味才在鹤芷的搀扶下走向那炼狱般的王府。
也不知长乐来的时间是算晚了呢,还是捏准得恰到好处。府内虽然依旧鲜血满地,腥味浓重,却没有看到什么尸体,想必是在她来之前就处理过了吧。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此地?”还未行几步便被一名拿着刀脸上还有血迹的士兵给拦住。
长乐并未动身做任何表示,站在身后的鹤芷在此时站出来了,并从腰间掏出一块乌木做的令牌,一面刻着叱云,一面刻着李。
那士兵见了此牌,急忙行一个礼。
“你们将军在哪?”长乐想要见他们。
“河阳王府有些余孽偷偷溜出府,尚未清除干净,两位将军都清除余孽去了。”
听了士兵的回答,长乐有些惆怅。
自己没有行车到军营,就是为了能够早点见哥哥和表哥一面,没想到最后还是错过了,不过也没事,他们不在,却也更方便了自己做事。她终归等会儿就会见到他们的,这一会儿,不急。
“河阳王府可找干净?”看着这所与王宫不遑多让的宫殿,长乐轻讽的一笑。
“余孽大多被押入监狱,还有一部分正在追杀中。”
不够!
这远远不够!
“你将士兵们都带到王府里面去,留几个士兵给我打碎一切能藏东西的饰品,拿着火把烧了这河阳王府!然后以同样的方法,处理他们的同党!”
“这……”士兵们虽然认识鹤芷手上的令牌,也明白眼前的女子身份可能不一般,面对这样的命令,仍有些犹豫。
“我自会与哥哥和表哥解释清楚。”
一句话,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天底下谁不知道叱云将军和李将军有一个天仙一般的妹子,宠爱非常。
说是魅惑人心的妖精,也未尝不可。
那士兵领了命,很快就行动起来。
河阳王府转瞬化为了火海,曾经的辉煌都消失殆尽。
“冯心儿,我李长乐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我到要看看,这次你们怎么拿出证据来陷害哥哥和表哥……”看着眼前的火海,长乐不屑的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军营临时驻扎地。
因着灭了河阳王府,军营里的士兵都非常兴奋,周身也弥漫着厚重的血腥之气。
长乐栖身于军营处商议战术的营帐中,此时没有什么重要的军事需要商议,将士们大多也在忙碌之中,长乐倒很轻易地进入了。
明明想要等待哥哥和表哥归来,可快车加急奔波了一天,原本被养在深闺里的长乐又如何受得了,无穷无尽的睡意向她袭来。实在耐不住了,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头,稍稍休憩一会儿,没敢睡太沉,长乐只是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稳健的脚步声从营帐外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浅眠的长乐闻声忽然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竟是丝毫睡意都没有。拢了拢身上鹤芷为她披上的披风,起身迎接来人。
“哥哥,表哥。”信步走入营帐的两道身影,长乐几乎是立即唤道。
“妹妹,你怎么来了?”随即皱起眉头,哥哥担心的问道,“怎么神色如此之差,黑眼圈都重上许多。”
“表妹,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话语。
一如既往的关心。
让长乐不禁眼眶一热。
“没什么。只是听说大凉有几只别国进贡的孔雀,好奇它究竟长何样,前来看看而已。而且哥哥和表哥好久没有回府了,长乐都想你们了,正好哥哥表哥也在这里,所以我急忙赶来了,要知道我一到北凉便来找你们了,哥哥表哥不会怪我吧?”早就在来的路上想好了说辞,长乐的神态倒也没什么不寻常。
知晓妹妹的来意,李敏峰不禁宛然一笑,摸了摸妹妹的头,“难得妹妹你还会来看我们,我还以为你会去先看孔雀呢!”
“哼!”长乐撅起小嘴,有些不乐意自家哥哥的说法,不经意间露出了些许儿女情态。
一旁的叱云南见到如此灵动的表妹,也不禁展露笑颜。
“若是表妹想看孔雀,捎一封书信给表哥即可,表哥一定让你看到,何必跑这么远的路程呢?”
“都说了,想你们了嘛!怎么,还不乐意?”
长乐不满的瞥了瞥自家的两个哥哥。
“怎么会呢?哥哥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长乐坐久了,腿有些发麻,也懒得理会眼前这个一脸傻笑的亲哥,拉着一旁的表哥走出营帐。
“表妹……”被拽得突如其来,还未反应已经被长乐拉出营帐。
“表哥,怎么了?”长乐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
一旁的士兵押回一名女子。
“报告叱云将军,北凉公主冯心儿已经抓到,请问如何处置?”
“冯心儿?”长乐走上去,抬起面前女子的脸,坚定的说道,“不,她不是冯心儿!”
身旁的表哥和士兵都有些惊讶。
那名女子瑟缩一下,随即喊到:“我是北凉公主,你们快放了我!”
“表妹,你是如何得知她不是冯心儿。”叱云南将一块布塞入那名女子的嘴里,向自己表妹轻声询问道。
“一,她的服饰虽是公主服侍,可梳的发型却是北凉宫女的;二,她搽的香粉,好歹一届公主,怎会搽如此廉价的香粉;三,她的手,公主的手上可不会这么粗糙。”
长乐伸出自己的手摆在表哥面前,士兵抓住那名自称北凉公主的女子的手,露出来,两两相比,自见区别。
长乐的手,肤如凝脂,细嫩修长,可谓保养得极好,那女子的手则与之完全相反。
两两相比,叱云南心中自然有了高下。
阴翳的对士兵吩咐道:“带下去,逼她说出北凉公主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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