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界……浩瀚无际的黑暗。
绯月无聊的坐在一间脉囊中手拄着下巴。脉囊红色的肌腱有规律的蠕动着时而发出液体的咕嘟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的渗人。
但绯月却仿佛听不到似的只是目光全无焦点的望着窗外。
窗外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绯月并不意外因为这就是深界永恒的景象了。在这没有光明的世界黑暗自然是唯一的主题。也只有当祭礼的时刻那无数亮起来的眼睛和解开的帷幕才能带给众生一点光明。
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主人了?
绯月想不起来。她只是一个深界的衍生物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主人就是一切。而孤独则是生活。她已经习惯孤独也学会如何在黑暗和孤独中度过自己的余生。哪怕……再也见不到主人的身影。
不是谁都可以随意往来深界的。绯月非常清楚这一点在没有掌握深界的入口之前就算那些顶级的大恶魔也无法随意往来。而深界的入口飘忽不定又从不停留所以也基本不会被谁掌握。
换句话说她上次与主人的分别就可能是永远。
主人将不再回来而她的余生也会就这样永远的在黑暗中孤独的度过。
不过绯月也并非毫无乐趣。作为深界的生灵她也早就学会了如何利用深界去获取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用那无处不在的深界触角去窥视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象。
房间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圆形的光环其中隐约是正世界的影子。绯月转过头露出饶有兴致的目光。
“这就是主人的同伴吗?果然和主人长的差不多呢。”
“他叫申特他叫修我都认识。”
“不过看起来都好弱好弱啊就是一般的恶魔也比他们强他们有什么资格成为主人的同伴呢?”
脉囊中绯月喃喃自语。她已经习惯自己和自己说话了。在这永恒的黑暗与孤独之中不懂得自我调解的生命早已消逝。生命都是脆弱的而杀死生命的方式除了简单的物质摧毁还有更容易的自我否定。精神方面的摧毁在深界更加的简单便利。
绯月能活到现在并且还继续活下去只能说她本就是一个习惯孤独的另类。
借助深界的触角她开心的看着陈岩曾经的同伴以及一切和陈岩有关系的人。但她却看不到陈岩。这并非是深界的触角无法触摸到陈岩所在的界域而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屏蔽了它导致绯月无法接受到陈岩的任何信息。
这对于绯月来说很难受可却无计可施。
深界也不是万能的。就算在所有传说中深界都是遍及一切的暗面可深界本身也有着自己的规则其中最大一条就是禁止影响正世界的运作。深界的存在就如同正世界的反面镜子的阴影。只会随着正世界的变化而变化。而深界的力量虽然深远却也同样被这般规则束缚着难以完全发挥出来。
绯月很清楚这一点也同样清楚这根本无法改变。
就如同那深界的主人白衣的老者一般哪怕这么久无数岁月的时光过去了接受了那么多大恶魔的献祭与贡品不一样无法改变什么吗?更何况她这个渺小的侍女?
想到这里绯月仰起头看了眼四周然后叹了口气。
这是一件简单的脉囊这样的脉囊就如同树干上的树瘤在深界中有无数个。‘绯月’也同样有无数个。绯月知道这就是她的命运。也是她生命的价值。
不过她是幸运的因为在这无数个‘绯月’中她等到了自己的主人所以成为特殊的那一个但同样也是不幸的因为那个让她期待了无数岁月的主人也只见过她一次从此不知所踪。不知道在正世界那广阔的天地数不清的诱惑中他是否还会记得自己记得一个在永恒黑暗的深界中苦苦等待他的渺小侍女。
绯月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但她却知道自己会永远等下去。
因为这就是绯月存在的意义。
黑暗中光环缓缓消退了申特等人的身影也从绯月的眼前消失她又恢复到黑暗中静坐的姿态。这个姿态从来也没变过就如同时间一样永恒
按照绯月的习惯她会一直保持这个姿态直到下个窥视窗口的开启。这个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无尽的深界中时间本就是一件奢侈品。
不过今天这个时候似乎命运也犯了错误对绯月打开了一扇门。
不知道为什么那光环消失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新光环并迅速扩大。
绯月眼角瞥见不禁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欢颜。
“太好了深界的力量又加强了吗?这样我也许就能看到主人的身姿了不知道他还帅不帅是否又变强了?”
“不过他的身体到底还是一个人类变强也会有限度的吧我真是很担心他好想看看他。”
绯月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她很期待。期待看到深界再次的成长也有些担忧担忧自己不能实现那渺小的愿望。只要看一眼就好就看一眼。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目光的对视只要能再这永恒的黑暗中看到主人的身影哪怕仅仅是一眼对绯月也无法形容的恩赐。
作为深界的生命她还能奢求更多吗?
但是就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一只手却不知道何时从那缓缓张开的光环中伸出温柔的轻轻的抚摸在她的脸上。
手很温暖很干燥。不如同深界湿冷也不如深界的阴暗。
然后绯月就听见一个她做梦都想听见死了也想听见哪怕灰飞烟灭仍想听见的声音。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绯月?”
“有没有想过我?”
陈岩的声音轻轻响起随即光环扩大他从中走了出来。
手指还留存着绯月的体温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随即怀内温香满怀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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